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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余煜摇头,说道:“在下并未叫关姑娘。只是那小猫却不是我有意的,确实是一时情急。”
关雎儿莫名其貌的看了他一眼,又要进耳房。
“关姑娘可还与我同游秦淮”宫余煜又问道。
关雎儿背着身子摆手,说道:“那等纸翠金迷之所,还是独自一人去游玩的好。”说完,进了屋子。
“那宫二爷真怪,明明就叫了的,也不知是听谁说过姑娘的名字。”涟漪不屑道。
“随他吧,知道我名字的人也不少。”关雎儿说道,又拿了水洗手。
晚间,听说宫余煜与方卓出了她的院子,关雎儿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熠熠将取给宫玉颜了什么药,取了多少一一与关雎儿说了。
“我看着林家的人都是大方的,他们要什么只管给好了。我算是傻了才跟一个不相干的人算半天的账。”关雎儿说道,又反悔了一会,心想下次便是见着一个谪仙下凡,她也不能迷了心智。
26、挖墙脚必活埋
林家人住在关雎儿院子里,本因宫玉颜卧床在关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后又见关雎儿将一切事情算的清清楚楚明码标价,便付了银子,又将关家院子当做客栈一般,心中的愧疚也没了。宾主双方也各自乐得自在,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月有余。
关雎儿总是梦到上一世的事,大多是在相亲,但难得的是,她昨儿个晚上竟梦到了自己的心理医生,更罕见的是那个毫无个性空白如一张纸的医生在她眼中竟成了极品好男人。
第二日起床后,关雎儿就有些怏怏的。
涟漪等人不敢多问,只看着她发呆。
将近午时,熠熠欢跳着进来了。
关雎儿看她满脸红云,眼含春水,心中大概猜到是熠熠与那小侍卫的事成了,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姑娘,你当初说放我出去,那话可还当真?”熠熠羞涩的问道。
“当真。”关雎儿有气无力的回道。
熠熠看她一眼,犹豫道:“姑娘是不舍得我?若是那样,我就不出去了。”
“谁不舍得你?我不舍得涟漪,不舍得旖旎,唯独就舍得你。”
熠熠顿脚道:“姑娘就会口是心非!”
“行了,姑娘今日心里不痛快,你就少说两句。”涟漪笑道。
关雎儿觑了她一眼,问道:“你那事是如何成的?”
熠熠羞红了脸,进了西间不出来。
涟漪开口道:“那人叫伍志,是林大爷的人。我寻了他,跟他说了熠熠的事,恰好那天他也看到了熠熠,见着熠熠相貌俊俏,自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就一口答应了。”
“这么简单?”关雎儿疑惑道。
涟漪也一脸茫然,问道:“这要什么复杂的?他们都彼此看上眼了,伍志我问了百宝儿也是老实人一个,家里人口又简单,正合熠熠这种性子。”
“若是伍志也如宫老二一般呐?若是他人面兽心呐?”关雎儿追问道。
涟漪看了眼西间,忙低声道:“姑娘,熠熠还小,你别吓着他。哪有这么多人面兽心的人,再者说,宫二爷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得了您这么个人面兽心的评价?”
“那也不能说了这两句就把事定下。”关雎儿蹙眉道。
涟漪一笑,“姑娘多虑了,人家见不着面就定下来的多了,熠熠与伍志都是见过的,比他们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若是伍志脚臭呐?抖腿呐?”关雎儿又问。
“谁家不是在将就,这点子小事还值当姑娘来说。”涟漪笑道,听外面有小丫头过来领针线,便出去忙了。
关雎儿目瞪口呆的望着涟漪的背影,心想难怪故事里捡了人家的帕子,偷了人家的衣裳随便耍个流氓都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原来大家都是将就。
“姑娘在想什么?”熠熠出了西间问道。
关雎儿摇头,随后叹道:“我还是忍不了那些毛病。”
熠熠笑道:“姑娘自打醒来后就比以前讲究多了,以前虽也挑剔,但不像现在这般什么都看不上眼。”
关雎儿笑道:“既是要嫁人,自然是要挑一个好的。”
“姑娘如今可不好……”熠熠脱口说道,话说了一半又咽下,讪笑两声忙跑了出去。
关雎儿眯着眼,一下子就知道熠熠说什么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难道她只能跟方老四回去,又或者寻了个鳏夫给人当后妈?
听着外面哗哗的声音,应当是又下雨了。
关雎儿的心也闷闷的,想起不知是谁说的,“只有智慧且强壮的人才不会被天气左右他的情绪”,觉得自己比以前变弱了,关雎儿不服气的起身去东间换了身衣裤穿着,又去了东边的书房。
书房里因打通了中间的隔墙,且屋子里又没摆上多少东西,关雎儿便在书房里活动起身体。
觉得四肢有些僵硬,又抬腿将腿放在桌子上往下压。
锻炼了近小半个时辰,听着外面哄的一声,随后听有人急促的敲门。
“姑娘,不好了。”涟漪在门外叫道。
关雎儿走过去开门,就见涟漪湿了一半裙子站在外面。
“什么不好了?”关雎儿蹙眉道。
涟漪指着后面的小楼,急忙说道:“林四爷不知哪根筋不对,带着百宝儿去挖那小楼,小楼建了都有一百年了,哪里禁得住他挖,况且前些日子就不停的下雨,早泡坏了。”
关雎儿问道:“刚才那声音就是小楼倒了?”
涟漪忙点头,又道:“林四爷如今还埋在里面呐,百宝儿出了小楼取东西,侥幸躲过去了。”
关雎儿闻言,接过涟漪手上的伞便向小楼快步走去。
涟漪看着她一身短装,忙进屋又拿了披风给她。
关雎儿冒着雨到了小楼前,就见那小楼倒了一半,又见着林子泓带着人在废墟上四处翻检。
“林四爷在哪一间屋子?”关雎儿开口问道,见有人急着立功在废墟上左蹦右跳,又说道:“林大爷,叫你的人先停下,问清楚了再慢慢找,这些都是木头屋子,早都被虫子蛀空了的,别没砸着林四爷就先叫人踩伤了他。”
林子泓不耐烦道:“雨下的这般大,还费什么时间问话。”又不满道“若是老四出了事,我林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关雎儿瞄了他一眼,心想这位林大爷自打第一次见着他就没见他不急躁的,又问百宝儿:“你家爷在哪间屋子?”
“在最下面一层,爷非说这小楼里边有藏书密室,不然不能外面看着大,里面只有那一丁点空地。”百宝儿红着眼圈说道。
关雎儿闻言,觑了眼林子泓,开口道:“林四爷说的密室在哪?定是他动了顶梁柱,小楼才倒的,反正这小楼就这么一点地方,叫人在外围一点点将木石移开,不过一会功夫,定然能找到你们家爷。”
“哎。”百宝儿应道。
林子泓听闻是因林子清擅自挖了人家的屋子才被埋在里面的,也不好再发牢骚,便带了人过去搬木头。
关跃也带了人过来帮忙。
关雎儿撑着伞站在一边,又叫人将担架,房间都准备好。
不时就见宫玉颜也带了人过来了。
看着宫玉颜摇摇欲坠模样,关雎儿走过去说道:“宫姑娘还是回去歇着吧,身子才好,淋了雨又要病倒了。”
宫玉颜因听闻那日关雎儿赶宫余煜出去,面上淡淡的,并不与关雎儿说话。
关雎儿见着自己自找没趣,便又转过身去。
“家妹自幼体弱,家人对她也多有疼爱,就养成了她这性子,还请关姑娘海涵。”宫余煜赶来说道。
关雎儿觑了他一眼,笑道:“我便是不海涵也碍不着宫姑娘什么。”
宫余煜看着废墟,担忧道:“若是四表哥出了事,玉颜不知会有多伤心。”
关雎儿闻言奇怪的看了眼宫余煜,虽说一个是表兄弟,一个是亲妹妹,但也没有在旁人还落难的时候就先关心自己妹妹的。
“哥哥——”宫玉颜叫道。
宫余煜闻言,转身向宫玉颜一笑,又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便带着宫玉颜走了。
关雎儿望着他们兄妹两离去的身影,忽觉有一丝怪异。
胡乱想了一刻钟,那边就听到关跃在叫:“找到人了。”
关雎儿闻言也踩着木头等物走过去,就见淋着雨,林子清抱着一个盒子兴奋的叫道:“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闻到血腥味,关雎儿瞥了眼林子清的右腿,见他小腿上血淋淋的一片。
关跃将林子清抱出来,又叫人抬着他进厢房。
关雎儿再向前走两步,就见一出干净的小室露在那断壁之间。
细看了眼,那小室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旁的什么。
“关老太爷不愧是一心向学的,连密室里藏的也是宝书。”宫余煜说道。
关雎儿回头,见他是送了宫玉颜之后又返回来的,笑道:“叫宫二爷见笑了。”
“关姑娘客气,是我们对不住关姑娘才是,这小楼的银子在下会……”
“我会跟林大爷算清的,不劳宫二爷操心。”关雎儿说道,跳进那小室,左右敲了一番,觉得脚下的地板有些松动,用手指抠了一下,见是一个木匣子嵌在里面的。
“这里面莫不是才是真正的宝贝?”宫余煜笑道。
关雎儿并未理他,拿出那匣子打开看了眼,里面也是一本她不认得的古书,合了匣子,关雎儿走出废墟,见宫余煜与她一同,便问道:“宫二爷可是要去看林四爷?”
“当然。”宫余煜说道。
“那就一起吧。”
两人一同到了林子清那里,进了屋子就听林子清在里面不停哼哼。
关雎儿刚要进去,宫余煜又拦住她,说道:“里面怕有不便,关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话音刚落,林子清屋子里就传来宫玉颜低声哭泣之声,关雎儿觑了眼宫余煜,笑道:“现在可还有不便?”
“是在下多虑了。”宫余煜笑道,让到一边叫关雎儿进去。
关雎儿进去后,原本哼哼的林子清也不叫了,抱着匣子忙道:“你开个价,我都给你。”
“等林四爷好了再连同那小楼一起开张欠条给我吧。”关雎儿说道,将自己拿着的匣子也递给百宝儿,随后便又带着涟漪等人走了。
林子清见关雎儿又给了他一本书自是心花怒放,兴奋不已,嘴中说道:“关姑娘看着讨厌,其实还算个好人。”
“表哥,你怎样?痛不痛?”宫玉颜含泪望着林子清血肉模糊的腿。
林子清闻言,疼的叫了两声,依旧兴奋的抱着匣子不放手。
宫玉颜见林子清不理会他,又反复叫了两声。
“表妹,老四要接骨,请你出去吧。”林子泓生硬的说道。
宫玉颜一僵,又看了林子清一眼,便于宫余煜一同走了出去。
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宫余煜哽咽道:“哥哥,表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宫余煜笑道:“莫多想,四表哥自幼便爱书胜过爱命,此时是得了新书只顾着欢喜呐。”
宫玉颜一笑,又坐在椅子上听着里面林子清的叫声,揪心的蹙起眉头。
27、非奸即盗之人
当你厌恶一个人,想要从一个人身上挑出毛病的时候,那么他身上便没有一处是好的。
宫余煜自打那日被关雎儿推掉生意后,便不时的送些礼品过来,隔三差五的又邀她出去。
依据先前宫余煜那分毫必争模样,关雎儿第一个反应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往后几日,虽被拒绝,宫余煜依旧不时的过来坐一会。自打林子清自作孽的将自己活埋了一次后,宫余煜来的次数更多了,竟有些三顾茅庐的意思。
关雎儿身边的几个丫头当中,旖旎是最嘴硬心软的,见着他这样,就有些感动,捡着空子就劝关雎儿。
“姑娘,宫二爷一片诚心,你就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旖旎说道。
正画着画的关雎儿看了旖旎一眼,说道:“你不说宫老二居心不良了?”
旖旎一怔,因最早说宫余煜其心可诛的便是她,最先被软化的竟还是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后,又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个石头心也能叫宫二爷给暖化了。”
关雎儿一笑,说道:“我的心就是石头,不是火山甭想暖化我。”又低着头去看,一张画纸上除了眼睛,其余的地方画的都不好看。
“姑娘,你这美人的脸跟歪了的一样。”旖旎偷笑道。
关雎儿放下笔,叹气道:“我只会画眼睛,其他的画着也还好,就是凑到一起不像话。去催催林四爷,叫他早些把画像给我送来。”
“哎。”旖旎应道,便去催如今闭门不出的林子清。
关雎儿看着旖旎远去的身影,心里对宫余煜更加防备。听关尧说宫老二另找了合作伙伴,既然没了买卖上的事,宫老二没事还往她这里凑,能是为了什么呢?
正想着,外边涟漪说宫余煜又来了,关雎儿叫他进来。
看着宫余煜穿着言行皆叫她寻不到错处,关雎儿心中不满之时,又将他踢了小猫那一脚的错无限放大。
“宫二爷今日来又有何事?若是送礼,只管把礼单给了涟漪。”关雎儿笑道。
宫余煜瞄了眼关雎儿那身万年不变的装扮,笑道:“关姑娘可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
“那日是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