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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晟在铺盖上坐了下来,对其余的人道:“都坐下吧。”又转头对紧跟着的两位随从的军人道:“今天忙活了这么久,晚饭都没吃,饿死人了,趁着现在有点空,你们赶紧出去随便弄点什么过来吃两口。”
两个军人答应一声,出去了,不多久就提了一个大饭盒,一叠碗筷进来,笑道:“我们没跑远,军中食堂里刚好还有现成的剩饭剩菜。”张光晟倒不挑剔,揭了盒盖,就招呼和他同来的军士们开饭。
折腾了这么久,天早已黑了,辛云京和思结进明也是粒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这时闻到饭香,思结进明不由自主舔了舔唇,吞了口口水,张光晟抬起头来,发现辛云京和思结进明的异样,笑了起来,道:“莫非两位也还没吃晚饭?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一起过来吃两碗吧?”
辛云京低头说了声“多谢”,就拿了帐中辛云城的碗筷给思结进明,自己捡起那个扔在地上的水杯,倒点冷水洗了洗,找了一个调羹当筷子,两人盛了饭,吃了起来,虽是素菜粗饭,大伙儿都吃得挺香,唯独辛云京满腹心事,食难下咽。
第三章 他乡遇亲人 '本章字数:2805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9 12:34:15。0'
辛云城没多久就被找了回来,押进他自己的营帐,辛云京、张光晟等人都在帐中等候着他,大概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辛云城一进帐就扑通跪倒在辛云京面前,磕头哭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辛云京看到他那熊样,气得浑身乱颤,咬着牙道:“给我起来说话。”
张光晟将那条丝绢丢了过去,落在辛云城肩上,辛云城看到丝绢,脸色顿时变了,张光晟问道:“辛云城,这条绢子是从哪里来的?”
辛云城低头不做声,辛云京气道:“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抢女人?”
辛云城浑身一震,急急分辩道:“不是,不是……”
“还说不是,那怎么会有人告我强抢民女?还有,这条丝绢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你从哪得来的?”辛云京恨不得动手扇他两耳光,节度使的军令这才颁布多久啊,他作为自己的族弟,不带头做个好榜样,反倒顶风作案,这让他如何号令他人?
“是李仁孝抢了送给我的……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张光晟插口问道。
“他说……节度使不知道就不算犯法。”辛云京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辛云城站立不稳扑通倒地,他半爬起来,哀求道:“我不是故意的,人不是我抢的……”
“你是不是也有一把刻着‘辛’字标记的佩剑?”张光晟忽然岔开话题,辛云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剑呢?还在吗?”张光晟继续追问。
辛云城摇了摇头,道:“本来是佩在身上的,昨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还真是个二愣子!张光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抢了的那个女人呢?是不是被你**了?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没有,我没有**她……她性子太烈,抵死不从,居然拿出一支金簪子自杀……”
“什么?”辛云京大惊道:“你把她逼死了?”
“没有没有,她没死成,负了伤,我把她送到回春堂医馆里去了……”
“只怕令弟还真是被人蓄意陷害的,”张光晟回头对辛云京道:“领着那位老丈去告你状的军人,名字就叫李仁孝。”
辛云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抱住张光晟右腿哀求道:“张大人,请你救救我,我真是被陷害的……”
张光晟不动,扭头无奈地看着辛云京,云京怒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放开张大人,你当初狗胆包天,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敢担当了?”
“事情总算是有个眉目了。”张光晟吩咐人把辛云城绑了起来,又回头道:“辛云京,你这个族弟,我是不敢包疪的,还是等节度使大人去处置他吧。事情虽然不是你做的,明天你还是必须跟我去见节度使大人。还有,那个女人,你赶紧安排,叫人去慰抚一下,别再出了什么差错,闹出人命来。”
辛云京一一应承,赶紧叫判官派人去回春堂慰抚那位受害者,又忙着给张光晟等人安排住宿,忙忙碌碌,不觉已是深夜。辛云京告辞张光晟回到家,大门像往常一样虚掩着,辛云京轻轻打开门,进了屋,再栓好门,他刻意放轻脚步,走到卧室,辛夫人正靠着桌子打盹,听到动静,吃了一惊,几乎磕到桌子上去了,她睁开眼来,看到云京,她笑着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云京走过去,抱住她,心疼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傻等?”
“听到那样的坏消息,叫人怎么能放心去睡觉啊。”辛夫人帮他解下披风,问道:“被人告恶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算是解决了吧。”一提到那件事,辛云京就头疼。
“想开点,别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辛夫人在他眉毛上抹了抹,说:“老是眉峰紧锁,皱纹都出来了。”
辛云京苦笑了一下,“你还当我是二十岁小伙子呢,再过得几年,就会皱纹满脸,皮肤也松了,头发也白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辛夫人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额角,“我去给你打点水来,你赶紧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别没日没夜的拚命。”
辛云京点了点头,道:“我明天一早要跟张光晟去见节度使大人。”
辛夫人吃了一惊,道:“又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那件事,”云京拍拍夫人的肩,安慰道:“没事,只是有人想陷害我,节度使派来的右兵马使张光晟将军已经帮我查清真相了,不过是还有一些小事要去给节度使大人做个交待。”
辛夫人点了点头,虽然辛云京说没事,她还是心事重重,辛云京不想说,她也不好问,默默转身出去打水。世道不太平,男人在外面,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说‘没事’,女人担惊受怕,已经成了习惯。
翌日凌晨,辛云京早早吃过饭,收拾了,赶到军营中,张光晟也已收拾妥当,在那里等着他了。两人互相问好,张光晟的属下将辛云城押了出来,大伙儿立即动身,风驰电掣般往太原而去。
众人到了太原,张光晟请辛云京押着辛云城先在外面等着,自己单独去节度使院见王思礼,辛云京目送张光晟离去,心中忐忑不安,辛云城哭丧着脸道:“大哥,那个张光晟挺维护你的,你给我求个情吧。”
辛云京正有火没处发,没好气道:“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
相州兵败后,王思礼和李光弼一起退军河东,紧接着又跟李光弼一起入朝面圣,不久就被朝廷任命为河东节度使,而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则被剥了兵权,朔方军转交给了原河东节度使李光弼掌管。
王思礼带着河西、陇右的兵来中原平叛,朝廷先是封他为河西、陇右行营节度使,后来又被改封为关内、泽潞节度使,都只是挂个名而已,现在李光弼移军朔方,他则以河东节度使的身份治理河东,这才算是实至名归。
王思礼初到太原,千头万绪,着实忙碌了好一阵子。张光晟到使院的时候,看见桌案上公文一大堆,节度副使管崇嗣不知在给节度使报告什么,张光晟就远远站在一边,王思礼偶然间抬起头来,看到他,对管崇嗣说了两句什么,管崇嗣点头退了下去,王思礼招手道:“光晟,你回来啦,过来过来。”
张光晟上前行礼,王思礼拉住他道:“这里没外人,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说着,按着他在之前管崇嗣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问道:“你去代州怎么耽搁那么久?莫不是辛云京敢抗命不来?”
张光晟笑道:“辛云京倒不敢抗命,只是我在代州发现了一点新情况。”他把代州之行简明厄要交待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据我看来,辛云京是被人诬陷了。”
王思礼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辛云京御下不严,让小人狐假虎威,过错也不算小,什么‘节度使不知道就算没犯法’,真是岂有此理!我就一双眼睛,我们将近四万人的军队,如果都这样胡作非为起来,我王思礼就要成为第二个鲁炅了。”河南节度使鲁炅因为御下不严致使军队剽掠祸害百姓而服毒自杀以谢罪,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王思礼一直小心谨慎,深以为戒,所以一听到老百姓告状,立即就派张光晟去代州拿辛云京来太原正法以杀鸡吓猴、警诫众将。
张光晟笑道:“辛云京确实有错,不过我看他也是个人才,听人说他平时兢兢业业,做事挺用心的。只是军队人多,难免良莠不齐,一粒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粥。”
王思礼神色稍缓,笑道:“你倒挺维护他的。也罢,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只处理那害群之马,你看如何?”
张光晟躬身行礼道:“大哥英明。”
王思礼皱眉道:“呸,你也拍我马屁。”
张光晟搔头道:“平时都没拍过,今儿难得拍一下,还拍到马脚上去了。”
王思礼使劲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还贫嘴呢。嗯,你派人去请那位老丈过来吧,我这就升堂审讯辛云京。还有,那个怂恿老丈诬告并且作伪证说辛云京强抢民女的叫李什么的家伙,也一并带过来,别让他跑了。”
第四章 他乡遇亲人 '本章字数:229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1 14:00:17。0'
节度使第二次在节度使院升堂亲自审讯辛云京强抢民女案,并且传令太原大小军官一起前来观看审讯。节度使如此大张声势,众军官议论纷纷,一边等着看辛云京的热闹,一边互相告诫自己的亲信、属下要遵纪守法。
“老爷子,请你仔细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王思礼指着辛云京问那位老丈。
老爷子莫名其妙,走到辛云京面前,上下打量他,回头道:“不认识,以前没见过。”
老爷子此言一出,堂下众军人都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霎时嗡嗡之声不绝,王思礼一拍惊堂木,大堂立即安静下来,王思礼笑道:“这个人就是辛云京,你告他倚权仗势,强抢你女儿,怎么能不认识他呢?”
老爷子立即激动起来,指着辛云京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看起来相貌堂堂的。你这只绿苍蝇,外头油光滑亮,肚子里一包屎。你还我女儿……”老爷子步步进逼,唾沫星子都喷到辛云京脸上了,云京神情难堪,连连后退。
王思礼又拍了拍惊堂木,老爷子安静下来,神色还是忿忿的,显然怒火未消。
“老爷子,我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凭什么断定抢你女儿的人就是辛云京的?”王思礼挺有耐心地问。
老爷子哭道:“我没看见,我到家的时候,女儿已经不见了,只有小外孙儿一个人在院子里啼哭,我女儿的闺房里一片狼籍,地上有一把剑……”
王思礼招了招手,他身边一个判官拿出一把剑来,上前两步,双手递上,王思礼接过来,举起剑,问道:“是这把吗?”说着叫判官拿给老爷子辩认。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说:“没错,就是这把。”
王思礼点了点头,道:“辛云京,把你的佩剑解下来,给这位老爷子看看。”辛云京解下身上的佩剑,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疑惑地看着,王思礼问道:“老爷子,你看仔细了,辛云京这把剑跟你手上那把暴徒落下来的剑,可有什么不同?”
老爷子仔细比较了一下,抬头迟疑道:“大人,这两把剑,好像是一样的。”
“老爷子,你是一个农夫,跟军队应该没有来往吧?你没有亲眼见到暴徒,怎么知道这种刻着‘辛’字标记的佩剑就是辛云京的?我作为辛云京的上司,也是最近你老告状才知道辛云京有一把这样的佩剑呢。”
“是代州军人李仁孝告诉我的,他说他亲眼看见辛云京抢了我的女儿,因为他是辛云京的下属,不敢阻止上司的恶行,所以他就带我来太原告状,状纸也是他托人帮我写好的,他说只有节度使大人才能帮我惩罚这种恶棍。大人,你要给我作主啊,求求你把我女儿还给我吧。”老爷子大概是发现王思礼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唯恐官官相护,说着说着就涕泪俱下。
王思礼传令,“带证人李仁孝上堂。”
不一会儿李仁孝就给带上堂来,他瞪着辛云京,眼睛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李仁孝,这位老爷子说你有亲眼看到辛云京入室抢人,是真的吗?你看见了吗?”
李仁孝抬头道:“人算不如天算,一人做事一人当,辛云城见色起意,我帮他抢了那个女人,并且偷了他的佩剑丢到受害者屋里做为物证,然后引这位老爷子来告辛云京的状。我设下此计,本来以为可以趁乱整死辛云京,没想到居然有人维护他,给了他翻案的机会。事已如此,我认了,可是辛云城作为军官,居然顶风作案,他还是辛云京的族弟。辛云京任人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