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源休听到“骆将军”就没什么好气,哼了一声,问道:“骆元光呢?”
“我来啦。”骆元光人未到,声先到。他掀帘而入,后面紧跟着范希朝和庭芳,骆元光早已穿得整整齐齐,笑道:“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吃早餐吧,”他三两步走到源休面前,低声道:“回头还要去给嫂夫人报到呢。”源休的脸色不大好看,骆元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到外面等你。”
骆元光、范希朝和庭芳走出水仙的房间,庭芳低声道:“源先生好像不大高兴呢,昨夜他就说过他没事不在外面过夜的。”
骆元光满不在乎道:“做人也不能太循规蹈矩了,偶尔放纵一次是应该的。”
源休很快穿着整齐走了出来,跟骆元光一起出了千红楼,仆人把三个人的马牵了过来,源休一言不发跳上马,骆元光和范希朝也跟着翻身上马,庭芳和欣实送出门,目送三人上马,鞠躬道:“有空常来玩啊。”骆元光回头挥手微笑。
吃过早餐,范希朝告辞先走了,骆元光对源休道:“我送你回去吧。”
源休挺不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损友。”
“不过是偶尔出来玩玩罢了,别看得那么严重。”骆元光笑道:“嫂夫人那儿,我帮你应付。”
源休哼道:“谁要你去应付了?”
“那我送你回家总成了吧?”骆元光催促道:“走吧。依我说呀,你也不能太顺着嫂夫人了,你退一尺,她就进一丈,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看我夫人,她就从来都不管我在外面做些什么。男人在外面再怎么放纵,他心里真正牵挂的,还不是家中的妻儿老小?把她们放在心里就可以了,让她们爬到头上来就不象话了。女人可以装在心里,但不可以骑在肩上。”
“行了,”源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还有完没完啊。”
骆元光跟着源休到源府,果然如他所料,源夫人那脸皱得像苦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骆元光不待她说话,堆上笑脸,先发制人道:“嫂嫂,真不好意思啊,昨天我拉着源休去城外找一个朋友喝酒,大家兴头来了就玩起了摴蒲,没注意时间,赶回来时城门都关了,只好胡乱在城外过了一夜,累死人了。”
“哦,”源夫人越听越气,勉强忍着,好不容易等到骆元光解释完,她压下心头的无名业火,问道:“吃过早餐没有?骆大郎既然来了,就坐一下吧。”
“在路上吃过了,”骆元光打了个哈欠道:“不打扰嫂嫂了,昨夜在城外没休息好,我还得赶紧回去补睡一下。”
源夫人也不想留骆元光,她看着两个男人的熊猫眼,说了声,“那就不送了,你走好啊。”这分明是变相逐客呢。
骆元光也不大在意,拍拍源休的臂膀,“我走了,以后再来找你。”
源休没精打彩回到卧室,源夫人默默跟过去,帮他解下披风,正准备随手挂起来,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熏香,源夫人低头嗅了嗅,满脸疑云,如果源休像骆元光所说的,是在城外凑合过的夜,衣服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熏香味?这香,绝对不便宜的,源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她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脸上却不露声色。源休熬了夜,精神相当不好,什么都不在意,摸着床,倒头就睡了。源夫人咬着唇,愣愣地看着源休。
三天过后,源休、骆元光、范希朝又大驾光临千红楼了,跟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位相貌出众的跟源休差不多年龄的穿着闲服的书生,却是第一次过来玩,他自我介绍道:“我是严郢,大家叫我严先生就好。”
骆元光笑道:“严先生是第一次来,牡丹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明天我就要走了,再见又不知在什么时候,你们也不能怠慢我这个熟客哦。”
又是一天狂欢,太阳落山后,严郢就说“今儿出来已经一整天了。天不早了,我夫人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源休挽留道:“晚上才热闹呢,别急着走啊。”
严郢笑道:“下次吧,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再耽搁了。”
严郢告辞众人,一个人出了千红楼,打马回府。她的夫人正陪着源休的夫人在家中闲聊,两个女人听到严郢终于回来,一起迎了出去。严郢把马交给仆人,严夫人不高兴地问:“你这是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儿。”
严郢边走边解披风道:“我跟源休他们去了一户娼家。”
源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严郢回头安慰道:“表妹你也别着急,我看接待源休他们的那两个娼女倒是挺特别的,表面看起来似乎热情如火,骨子里倒挺清纯。骆元光、范希朝说话虽然有时候放纵了点,也还算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与其说他们在嫖娼,还不如说他们是闲得无聊找乐子。”
源夫人恨恨道:“姐夫,你就别帮他说话了。在那种地方混的女人,哪有什么真正清纯的,源休三天两头的往那里跑,心早就野了。什么规规矩矩,我看是没给足够的身价,吃不到口吧。”原来严郢是源夫人的表姐夫,严郢的夫人跟舅舅家一向亲近,源夫人从小叫严夫人姐姐而不是表姐,所以严郢这个表姐夫也就成姐夫了。源夫人自己看不牢丈夫,就托表姐夫出马留意源休的动静。果然,源休对严郢不设防,几天就暴露了。
严郢以前从没听源夫人说话这样粗俗过,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他皱起了眉,劝道:“表妹,不是我说你啊。你把源休管得也太严了点吧。男人为了封妻荫子,在外面少不了要受皇上、大小朝臣们的气,回到家了还要看你的脸色,他也累啊。日子憋闷了,自然就要去别的地方释放。你对他温柔一点,让他感觉家就像一个港湾,他自然不会到别处去寻找温暖。”
源夫人气道:“姐夫,我是你表妹,你怎么反倒向着他了?他出去嫖娼,你还要我对他温柔?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温柔?”
“我怎么会向着他呢?我这是为你好啊。”严郢看着自己的夫人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对源夫人道:“表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对他发脾气,那不是更糟糕吗?夫妻之间,还是要互相体谅点儿,吵吵闹闹怎么过日子啊?”
源夫人气得直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严夫人柔声劝道:“妹妹别气了,妹夫去那种地方并不瞒着你姐夫,这就足以说明他光明正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有姐夫在那儿,他当然规矩啦,天知道姐夫不在的时候他都干了些什么!”源夫人气急败坏。
严郢摇了摇头,说:“如果你平时对他都是现在这样,那一定要坏事。我看骆元光和范希朝只是去玩玩。倒是源休,”严郢沉吟了一下,说:“源休看那个牡丹的眼神,有点异样,他眼光一刻不停地追逐着那个姑娘,一旦那姑娘看过来,他就躲开了……”
源夫人一听这话,那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抽抽答答道:“我在他面前还要怎么温柔?我明明知道他不忠于我,也没有跟他翻脸吵闹,只是悄悄托姐夫注意他的动向。你还要我怎么温柔嘛。”
第五十八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326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2:45:48。0'
源夫人告辞严郢夫妇回到家,源休还没回来,源夫人命家人准备了好酒好菜等候着,等了半天,饭菜凉了又热,等源休回到家,已快到霄禁时间了。源夫人明知故问:“你今天跑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源休笑道:“夫人,让你久等啦。今儿御史台事多,我本来都已经出来了,又被叫了回去,忙得差点回不来了。”
源夫人忍着气,装出热情的笑脸,拉着他一起吃夜霄。源休随便扒了两口就放下碗筷了。
匆匆洗漱过后,源休就说他要去书房草拟一份奏章,让夫人先休息。源夫人关心地叮嘱了句“已经很晚了,记得早点休息,别操劳太过了”。源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源休一个人走进书房,栓上门。他似乎有点激动,从袖袋里摸出一条手帕来,兴奋难耐地展开。那是一条绣着红牡丹的手帕,帕上用胭脂写着一行鲜红的娟秀的字迹:请将此帕送给代州刺史张光晟。
源休看到手帕上的胭脂字,愣了一愣,手帕从他手中滑脱,飘飘荡荡落到地上,源休弯腰捡了起来,满脸疑惑,正反两面都仔细检查了一下。没错,手帕上就只有那么一行胭脂字,连落款都没有。那条手帕是在他们喝得酒酣耳热的时候,牡丹悄悄塞给他的,还凑近他叮嘱了一声“回去再看”。因为那个动作显得有点亲密,源休只觉神魂飘荡,反应痴痴呆呆,骆元光和范希朝看得又羡又妒,二人着实打趣了源休一番。源休接了手帕后,那颗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回来的路上骆元光和范希朝说了些什么,他统统没听见,心里就只有牡丹塞给他的那条手帕。他还以为是什么信物或情诗呢,没曾料帕上就只有一行令他摸不着头脑的字。
源休烦躁地将手帕甩到书桌上,踱了几步,又捡起那条手帕,再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别的新发现。源休右手三个手指拈着手帕,围着书桌踱了两圈,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这条手帕确实是个信物,只是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代州刺史张光晟的。
“张光晟。”源休一边念着这个名字,一边努力回想那个张光晟的相貌轮廓。他虽然见过张光晟,可是年长日久,那印像太模糊了,牡丹和张光晟之间有什么秘密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源休坐了下来,闭眼沉思,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就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了。
源夫人久等丈夫不来,终于忍不住去书房探看,书房的门关着,源夫人轻轻敲了三下,源休瞬间惊醒,站了起来,源夫人又重重敲了三下,源休推开椅子去开门,在拉开门栓后,他猛然意识到牡丹的那条手帕似乎还没有收起来,放到哪里去了呢?他不由自主回头望去,那条手帕就躺在书桌上,他想回去把手帕收起来,但是源夫人一只脚已经进了书房,这时再去收拾只怕会越描越黑,好在手帕上没有情诗或情话,源休做贼心虚,不敢回头再看,迎着夫人笑逐颜开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源夫人随意扫视了一眼,已经看到了书桌上那条红艳艳的手帕,源休不可能使用那样鲜艳的手帕,那分明是女子用的,而书桌上就只一条手帕,既没有奏章,也没有书。她心中怒火如炽,却不动声色道:“是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回去休息好不好?”
源休点了点头,源夫人此时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源休不想让她进屋,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走了出来,顺手带上门,两人手牵着手回卧室。
翌日凌晨,天还没亮,源休就起床忙着上早朝。源夫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了,等她再次睡醒,天已大亮,源夫人慢慢起床,想到昨晚看到的那条可疑的手帕,她甚至没来得洗漱就匆匆往书房而去。
源夫人打开书房门,书桌上的那条手帕不见了。她走进书房,扫视了一下,除了那条消失了的手帕,整个房间都跟昨晚一个样,甚至那张摆得歪歪斜斜的椅子都没挪地方。源夫人咬着牙,恨道:“别以为把东西收起来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源夫人虽然发现丈夫不忠于她,依然不声不响隐忍着。过了两天,源夫人跟源休说去找表姐玩,她跑到严郢家里,找严郢要了一身男装,穿了起来,仔细化了一下妆,摇身变成翩翩风流公子,她向严郢仔细打听了一下千红楼的地理位置,骑上马就找过去了。
女扮男装的源夫人在千红楼门前潇洒下马,立即就有一个漂亮伶俐的马童迎来,他接过源夫人手里的马缰绳,将一个刻着“三三”两个字的小木牌挂到马鞍上,又递给源夫人同样一个刻着“三三”两个字的小木牌,满脸堆笑道:“公子,这是您的马牌,请收好了,出来就用这个牌子领您的马。公子,里边有请。”
源夫人将牌子放到袖袋里,摇着扇子慢慢往前走,门口一个穿红一个穿绿的两个姑娘笑得甜蜜蜜的一起迎了过来,一边一个挽着源夫人的双臂,神情亲热无比,嗲声嗲气道:“哥哥,您来了啊,想死我们了。”
源夫人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好甩开两个姑娘,她沉着脸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玩呢,难不成你们在梦里见过我么?怎么就想我了?”
两个姑娘一点也不尴尬,立即顺着她的话道:“可不是么?真的是在梦里见的呢。”
源夫人皱眉道:“我没空听你们乱扯,我要见牡丹姑娘。”
两个姑娘带着源夫人到客厅,请她入座,她们两个也跟着一左一右坐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肩膀,几乎挂在她身上,红衣姑娘笑道:“要见牡丹姐姐啊?牡丹姐姐可忙着呢,见她都要提前预约的,公子可有预约过?”
源夫人第一次出入烟花之地,没想到见一个娼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