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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夫人冷笑道:“我看你这里人来人往的,生意好得很哪,你舍得去跳楼?”
田夫人讪讪地笑,“夫人就别再难为我了,我一个女人在长安讨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源夫人神色和缓下来,“你知道不容易就好,你可别想蒙我,如果哪天被我发现你使诈,你信不信我立马就能让你关门?”
田夫人陪着笑脸一个劲点头道:“我信,我信,夫人放心,我绝不敢欺瞒夫人。那个牡丹,早就不在千红楼了。”田夫人讨好地问:“夫人既然来了,就玩一玩吧,我……”
源夫人脸都气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田夫人附耳小声道:“这楼里也有男的……”
源夫人睁大了眼,诧异地问:“男人也有卖的?”说才脱口,她的脸已红了起来。
田夫人笑道:“他们倒不是卖的,你也知道,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没几个男的怎么生存嘛。虽然都是些护卫,也有相貌极好人极知冷知热的,夫人要是喜欢……”
源夫人越听越不对头,怒道:“住口!”
田夫人赶紧一个劲赔礼道歉,“夫人别生气,我这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夫人嘛。”
正说着,一个丫头匆匆跑了过来,她给源夫人鞠了一躬,踮起脚,对着田夫人的耳朵叽叽咕咕了几句,田夫人似乎吃了一惊,那脸色瞬间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源夫人正纳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别来无恙啊。”源夫人吃惊地抬头望去,源休正满脸堆笑,迎头走了过来。源休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那句问候当然不可能是对自己说的了。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源休,源夫人也愣住了,一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源夫人正尴尬间,源休已经走近,笑嘻嘻地对田夫人道:“夫人又有贵客临门啦?要亲自出马招待。”他瞟了源夫人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不由多看了一眼,立即睁大了眼,赶紧心虚地别开视线,源休就像做贼的人被当场抓住一样,那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源休愣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源夫人瞪着他,没好气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田夫人震惊过后,开始躲到一边看起好戏来。嘿,真是老天有眼,报应终于来了。
源休勉强道:“我,我来,找人。”
源夫人冷笑,“找牡丹?”
源休吃了一惊,赶紧道:“不,不是,是范希朝,我听说……”
源夫人不耐烦道:“你当我是白痴?找范希朝要你亲自到这种地方来寻吗?”
源休神情难堪,终于发火道:“你要在这里跟我吵吗?”
源夫人黑着脸,一声不吭,转身走了出去,源休也像犯了罪似的垂头丧气地随后跟上,田夫人在他们身后,像唱戏一样地拉长嗓子道:“我就不远送了啊,欢迎二位以后有空常来玩啊。”
源休和源夫人飞马回府,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理谁,一到府门口,源夫人跳下马,把马缰绳丢给仆人,回头瞪了源休一眼,源休跟在夫人身后,慢腾腾地跟进客厅,源夫人挥手吩咐客厅里的一个仆人出去,转头对着源休像审问犯人一样道:“坐吧,想好了怎么跟我解释吗?”
源休已经像孙子一样忍了半天,也憋了一肚子火,气道:“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源夫人没料到源休还敢顶撞,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就更生气了,“你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源休冷笑道:“你不也一样在那里么?”
源夫人气结,“你,我去那里还不都是因为你。”
源休很悠闲地说:“我好像没请你去那里啊。”
“源休,你太不像话了,你在外头背着我花天酒地乱搞女人,你还……”源夫人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源休也觉得冤啊,千红楼他虽然去的次数不算少了,可他一直规规矩矩,还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夫人硬扣上了一顶不贞的帽子,他也气啊,要是真嫖了也就罢了,如今却是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膻。他毕竟是男人啊,一家之主,却总是被夫人压着,处处给女人伏低做小,官都做那么大了,还经常被骆元光等人嘲笑惧内,他憋屈啊。夫人这一问罪,他也火山爆发了。“你还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花天酒地乱搞女人了?”
“不搞女人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源夫人怒道:“你就是干蒸鸭子——肉烂嘴不烂!你不承认就能骗过我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源夫人手指都快戳到源休鼻子上去了。
源休直着脖子,大声道:“我是去应酬,男人逢场作戏你懂不懂?”
“你,”源夫人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争气的眼泪就出来了,她掩脸哭道:“源休,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叔叔。”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源休也没好气,“外人都笑我惧内,你还好意思说我欺负你!”
源夫人停止哭泣,放开遮着眼睛的双手,像看陌生人一样瞪着源休,半晌,才慢慢一字一顿道:“你真让我失望!”
第六十一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2161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3:15:20。0'
庭芳被几个护卫押送到了万年县的百雀园,一个跟田夫人差不多年龄的中年妇人看着她满意地笑,“你就是千红楼的牡丹?”庭芳默默点头,妇人托起庭芳下巴,细细审视着,啧啧称赞道:“长得真不赖,难怪那么招人喜欢。欢迎你来到百雀园,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凤凰了。”
庭芳愣愣地问:“百雀园——也是像千红楼一样的地方吗?”
妇人笑道:“你很聪明,这里还没开张,你好好准备准备,一定能像在千红楼一样一夜走红。”
庭芳咬着唇沉默着,半晌又问了一句,“我是被田夫人卖了吗?”
“那倒不是,”妇人笑吟吟道:“我听说你知道了千红楼的秘密?”
庭芳点头道:“也不算什么秘密,海棠姐姐告诉我的,千红楼是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产业。”
妇人笑道:“你知道也好,省得老打歪主意。这里还是田家的产业,我也是田家的人。嗯,千红楼的那位,是我的嫂嫂,你照样可以称呼我‘田夫人’,以后就跟着我好好干吧。”
庭芳不甘心地问:“既然都是田承嗣的产业,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我在千红楼做得不是很好吗?”
田夫人笑道:“千红楼已经很火了,这百雀园还没营业,当然需要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坐镇了。走吧,我带你去看你的屋子,绝对只会比千红楼的好,不会比千红楼的坏,跟着我干,你不吃亏。”
庭芳一心希望源休给她传信,没料到源休那里还没有动静,自己就被挪了窝,父亲还能找到她吗?难道自己就这样一辈子任人摆布了?不,绝对不能,她一定要逃出去。庭芳咬着牙,握着挙头,暗暗对自己发誓。
庭芳蔫蔫地跟在这个田夫人身后,对方说了些什么她几乎都没听到,心里懊恼失望无比。田夫人见她没精打彩,关心地问:“你是不是累了?嗯,我叫人炖点汤给你,你先休息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吵架过后,源休跟夫人就开始冷战起来了,两人谁也不理谁,夫人睡卧室,源休睡书房,吃饭也互不说话。
这样过了几天,源夫人越看源休越来气,可恨的是,源休回到家就皱着苦瓜脸,出门就和颜悦色。这天休假,午饭的时候,源夫人发现源休穿着相当华贵的闲服,从头到脚收拾得齐齐整整,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穿成这样,又想去干什么?”
源休一边挟菜,一边眼皮也不眨道:“男人的应酬,你知道的。”
源夫人一听火就大了,斥道:“什么应酬?不会是又去千红楼会那小妖精吧?”
源休并不抬头,也不动怒,慢吞吞咽下一口饭,才道:“还真是要去千红楼。如果你认为我是去会那妖精,就算是吧。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源夫人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这时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挑破的,一旦挑破,男人就没脸没皮破罐子破摔了。她越想越难过,食难下咽,放下碗筷,看着丈夫伤感地问:“源休,还记得咱们新婚时,你跟我说过什么?你发誓这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的,你说过你要爱我照顾我的,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源休任凭女人絮絮叼叼,他埋头吃饱了饭,把碗往前面一推,淡淡道:“迄今为止,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并没娶第二个。”
源夫人心中更加难受,责问道:“你这也算爱我吗?”
源休拿帕子抹着嘴,平静地说:“我对你一直没有变过,是你自己要跟自己过不去。”说着,他站了起来,拿水杯漱了口,转身就走。
源夫人鼻里酸酸的,眼圈都红了,带着哭腔问:“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吗?”
源休回头不耐烦地说:“早跟你说过了,只是应酬。”
看着丈夫头也不回地出门,源夫人的眼泪终于脱眶而出,她咬着唇,半晌才呜咽着道:“你好,源休,你好哇!”
源休一到千红楼,就直奔牡丹的小院而去,对于这样熟门熟路的贵客,千红楼当然不像对源夫人那样,一个姑娘引着他前行,另一个姑娘小跑着帮他报信去了。
源休走到牡丹屋里,看到的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的年轻女子,她正在招待一个穿着闲服的约莫三十左右的男人,源休倒也认得那人,就是从长安调去了朔方军中的徐庭光,源休愣了一愣,问道:“牡丹呢?”
徐庭光也看到了源休,站起来笑着让座,他指着那女子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牡丹姑娘呀。”
源休看着那女子,满腹狐疑地问:“以前的牡丹姑娘呢?”
那女子茫然摇头,徐庭光却笑了起来,“原来你源大夫也跟庭光一样想来找以前的牡丹姑娘。可惜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千红楼里已没有你倾慕的那朵鲜花了。”
源休没空听徐庭光唠叨,他转头就走,大踏步往对面海棠屋里去,田夫人已经听到源休到来的信息,笑嘻嘻地追过来道:“唉哟,源先生来的真不巧,海棠出去了。”
源休停住脚步,瞪着田夫人问:“牡丹呢?你把牡丹弄到哪里去了?”
田夫人弯腰行礼道:“源先生,你也知道,牡丹姑娘慢慢人大心大了,千红楼留不住她了啊。”
源休冷笑着道:“你别想哄我,如果你不同意,她绝对不能脱离千红楼。”
田夫人笑道:“可是人家姑娘不想再在这里混了呀,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源休追问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田夫人跺着脚,“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已经被人买出去了。”
源休惊疑不定,问道:“买她的那个人是不是张光晟?”
田夫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是张光晟?”
源休恨得牙痒痒:“果然是他!”
田夫人也不再接他的话,由得他去胡思乱想。她心中也惊疑不已,源休怎么会想到张光晟呢?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丫头的秘密?可是看样子也不太像啊,他似乎是在吃张光晟的醋呢,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丫头就是张光晟的女儿吧?田夫人越想越吃惊,莫非是那丫头胆大包天,竟然敢向外面传递消息?不行,她得赶紧提醒总管给那丫头一点教训!
第六十二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2144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3:14:11。0'
庭芳吃过晚饭,回到房间,挥手叫两个丫环退下去,她蔫蔫地躺在床上,向源休求助的行动看来已经失败,往后该怎么办呢?越想越烦燥,她不安地翻了个身。
外室的门被人粗鲁撞开的声音传来,两个丫环失声惊叫,庭芳吃了一惊,一骨碌坐了起来,两个壮汉冲进屋子,看着庭芳,操着浓重的河北口音猥琐地笑道:“哇,真不赖,总管还真舍得,弟兄们今晚有艳福了。”庭芳听得惊骇无比,脸色瞬间惨白,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冲上前,扯着她的双臂往外拖,突然受到如此粗鲁的待遇,庭芳浑身瘫软,恐惧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两个壮汉把庭芳拖到前厅,拖上舞台,那里摆着一张特制的刑床,几十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站在舞台上,总管和百雀园的田夫人坐在观众席上,十几个新来的姑娘瑟缩着坐在田夫人身后。两个壮汉把庭芳扔到刑床旁,转头对着总管抱挙行礼道:“总管,人给带来了。”
总管纵身一跃,跳上台,他弯下腰,用两个指头抵着庭芳的下巴,托起她的头。庭芳浑身颤抖着,眼泪汪汪,总管摇着头,叹着气,道:“啧,啧,这么水灵灵的人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总管说着放开庭芳,直起腰来,他朝着那群汉子挥挥手,“真是便宜你们了,今晚都开开荤吧。吃饱了就把这丫头乱棒杖死,拖到荒郊野地里去埋了。”
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