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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满庭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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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一声令下,台上的汉子们个个磨挙擦掌,兴奋难耐。拖庭芳过来的两个汉子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把庭芳抬到床上,一按机关,床上弹起几条铁链,庭芳拚命挣扎着,手脚乱踢,两个河北汉子手忙脚乱按住她的四肢,又有一个汉子大步上前,拿铁链锁住她的手脚,其余的人拚命吹着口哨,尖叫着,那场面简直比庭芳平日登台献艺还要热闹。

总管拍拍手,喧闹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众人都回头等着总管的指令,总管慢条斯理道:“凤凰,我本来想把你捧上天的,但是你好日子过久了,皮痒,偏偏想下地狱,那也怪不得我了。”

庭芳又急又怕,满脸都是泪,连话也说不转了,“饶了……我吧……”

总管指着床前的三个汉子,命令道:“你们三个先来,别急,按职位大小排好队,大家都有份。”一群汉子像野兽一样围着床,蠢蠢欲动,总管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个汉子大步上前,急不可耐地动手剥庭芳的衣服。

庭芳挣扎着,手脚上的铁链“叮叮”响个不停,像是在给那汉子伴奏,她拚命哀哭,“别,别,不要……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总管,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停!”总管忽然大喝一声,剥庭芳衣服的那汉子正来劲,听到总管大喝,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手,退到一边,等着总管发话。

总管命人将那张床倒竖起来,让庭芳直立着面对着他。庭芳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衣衫破碎,雪白的肩膀裸露着,鲜艳的红抹胸包裹着她高耸的胸部。总管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不知不觉,这丫头已完全成熟了。总管沉着脸慢腾腾地问:“你知道错了?”

庭芳哭着连连点头,总管笑着问:“你错在哪儿了?”

庭芳边哭边道:“我没有乖乖过日子,还想叫外边的人帮我传递消息。”

总管跳上台,托起庭芳的下巴,对着她的眼睛阴沉沉地说:“你听着,我既然敢把你留下来,你就不可能逃得了。你爹救不了你,源休更救不了你,你唯一的救赎之道:就是乖乖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你老老实实的,我也不会亏待你。否则的话,”总管拖长腔调,唱歌一样地说:“我能饶你这一次,绝不会再饶你第二次!你可明白?”庭芳哭着连连点头。

总管满意地后退几步,对那群汉子命令道:“把她放下来吧,你们也别失望,今儿美人没吃成,我请你们吃大餐。”众汉子七手八脚把刑床放倒,解了锁着庭芳的铁镣,庭芳手脚发软,被人拖下床,倒在台上。总管冷冷地看着,指着庭芳转过头对着台下的姑娘们大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么好的命,犯了事还能得到饶恕的机会,不要以为我虚言恫吓,有胆子的不妨以身试试法。”台下的姑娘们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总管转过身,挺豪迈地冲着那帮汉子挥手,“走,都跟我出去喝酒。”

一霎时一群粗汉走得干干净净,那张床也被他们抬走。庭芳依然趴在舞台上一动不动,田夫人挥挥手,十几个姑娘绕到后台踩着阶梯纷纷登上台,围着庭芳轻声安慰她。过了半晌,庭芳才抱住一个姑娘“哇”地大哭起来。田夫人走近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乖乖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庭芳被姑娘们半拖半扶着送回房间,她一直哆哆嗦嗦哭个不停,那眼泪擦了又流,姑娘们默默地退了出去,两个丫头喜鹊和画眉走上前,轻声道:“姑娘,别哭了,我们去打热水来,你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

两个丫头抬来热水,侍候庭芳洗澡,庭芳走进浴桶里,感觉依然像在梦中一样不真实,水汽蒙蒙的,眼泪掉在桶里,引起一圈圈涟漪。两个丫头见她衣服也没脱,湿漉漉地裹在身上,坐在桶里一动不动。喜鹊上前道:“姑娘,我帮你脱衣吧?”

庭芳摇摇头,带着哭腔道:“你们今晚也给吓到了吧?都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两个丫环默默地走了出去,庭芳剥下湿淋淋裹在身上的衣衫,绞干水,扔到桶边,拿起水瓢,舀了水慢慢往身上淋。在热水的安抚下,她渐渐有了思考能力。总管是怎么知道自己托源休传消息的呢?难道是源休出卖了自己?他不像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啊,就算不愿帮她,也不应该陷害她啊。以后该怎么办呢?庭芳越想越乱,越想越伤心,趴着浴桶哭了半天,直到热水变凉,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到身上,她打了个冷颤,从桶里爬了出来,拿浴巾擦干身子,一头倒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325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3:47:02。0'
万年县的百雀园火了起来,百雀园的凤凰红了起来。长安,真正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燕歌赵舞日夜不歇。

源休真没料到他还会再见到牡丹,自从跟妻子翻脸之后,他索性肆无忌惮流连娼家了,源夫人跟他争吵不断,已拿他无可奈何了,只有长吁短叹自己命苦,嫁了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源休随着哥们范希朝来到新火起来的百雀园,要了二楼一个雅间,点了美酒小吃,两人说说笑笑,对着舞台上的姑娘们评头品足。

当凤凰上台后,源休吃了一惊,睁大眼,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掉了。许多观众尖叫着,吹着口哨。范希朝也大声叫了起来,“那不就是千红楼的牡丹嘛,好久没见了,她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许多人闹哄哄地点舞,源休写了一个纸笺,叫侍候的姑娘送出去,范希朝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三贯钱西洲曲”六字,他笑了起来,“你还真大方,得,我也跟着捧捧场吧。”范希朝又加了一张纸笺:三贯钱春莺啭。

庭芳跳得精疲力竭,回到房间,喜鹊拿着一叠名贴求见,庭芳随便翻了一下,看到了源休、范希朝两人的大名,她愣了一愣,把这两张名贴抽了出来,低声吩咐道:“让这两个人过来吧。”喜鹊转身出去迎客,画眉抱着庭芳平日的衣服,侍候她把舞衣换下,庭芳换好衣,客人也到了。庭芳深深吸了两口气,轻轻掀开门帘,笑脸相迎。

范希朝看到庭芳,兴奋地拍掌,“牡丹,果然是你,你怎么变成凤凰了?”

庭芳笑着回道:“我现在就是凤凰,牡丹在千红楼里呢。”

源休柔声询问:“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庭芳咬着牙,半晌才道:“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

源休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在生我的气吗?”

庭芳淡淡道:“小女子哪敢,两位大人请坐。”

源休愣愣地问:“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有话你就直说吧,别闷在心里。”

庭芳一言不发,低头专心泡茶。范希朝捅了捅源休的胳膊肘,“你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牡丹姑娘的事,惹得她如此生气?”

“我哪里做过……”源休忽然打住话,一拍脑袋,抬头道:“牡丹,你不会是为了那条手绢的事情生闷气吧?”庭芳咬着唇不做声,源休探头问道:“牡丹,为了那条手绢,我还去千红楼找过你呢,谁料你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张光晟有什么好的,你一片真心都给白眼狼了。你来到百雀园,是不是跟张光晟有关?”

庭芳依然不声不响,源休敲着桌子道:“张光晟真不是个东西,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青睐于他,他倒不知道珍惜。以后见到他,我一定要找他算帐,给你出这口恶气。”

庭芳终于苦笑着,端着茶奉给源休,含泪道:“大人请用茶吧,凤凰命苦,怨不得别人。”

范希朝最看不得女人哭,赶紧安慰道:“牡丹,你告诉我,那个张光晟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想要他做什么,尽管当着我们的面吩咐他,就算用逼的,我也要让他达成你的心愿。”

庭芳听到范希朝说“现在就去把他找来”,眼神一亮,随即又变得黯淡了。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乱糟糟的心绪平静下来,低头颤声道:“多谢将军关心,凤凰感激不尽,我的事,跟张——光晟无关,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真是阴差阳错啊!庭芳送走两位贵客,蔫蔫地躺到床上,她怕言多语失,就写了那么几个没头没脑的字,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源休居然会吃自己父亲的醋,终于误了大事。这就是命么?现在总管防她那么严,她还有可能找到机会托人给父亲送信吗?庭芳摇了摇头,脸埋到被子里,忍了好久的泪也跟着钻进被子里。

源休频频去百雀园,终于引起了源夫人的注意,不多久她就从她布置的耳目口中知道了庭芳的存在。源夫人早已不在乎源休流连娼家了,大概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吧。源休再怎么花天酒地,回到家见到妻子还是百依百顺,源休再怎么跟她争吵,吵过了还是会伏低做小哄她回心转意。可那个女人不一样,那个女人是她和源休闹得这么僵的导火线啊。自己能有今天,不都拜她所赐吗?源休对她那么着迷,说不定哪天还会把她弄到家里来,真到那一天,还能有安宁日子过吗?搞不好就是鸡飞狗跳家反宅乱,真是冤家路窄,自己把她逼出千红楼,她居然又到了什么百雀园。源夫人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庭芳是个威胁,是她命中的魔障。

源夫人再一次穿上男装,骑着马去了万年县,几经打听,很快就找到了百雀园,她故技重施,限期七天,逼着百雀园的田夫人把庭芳处理掉。

这位田夫人当然也去找总管求助,总管听到这个女人又来捣乱,头都大了起来,再也忍让不下去了。他左思右想,亲自飞马回河北去见田承嗣,软的行不通,他打算来点硬的,不把源夫人镇住,他的生意就别想好好做了。

到了第七天,源夫人来到百雀园检查成果,田夫人笑逐颜开迎着她,源夫人问道:“凤凰送走了没有?”田夫人苦笑着说正在处理呢,明天就走了。源夫人很爽快地扭头就走,边走边道:“我明天再来,如果她还没走的话,不好意思,万年县衙役就要来光顾你们了。”

翌日一早,源夫人又来千红楼检查田夫人是否说话算话。田夫人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地附耳道:“夫人先不要问凤凰了,我家主人想见见你。”

源夫人看着对方的脸色,满腹疑虑,田夫人引着她来到一个偏厅,厅内什么人也没有,田夫人恭恭敬敬请源夫人入座,笑道:“请夫人稍等,我家主人很快就到了。”

源夫人这一稍等就等了半个时辰,在此期间,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想出去找田夫人算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两个壮汉,毫不客气地把她请回偏厅等着。没料到百雀园的人居然不买账,源夫人气得要命,可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回去就找叔叔派人来关这些不识好歹的人的大门。

源夫人已等得打盹了,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她抬起头来,一队丫环走了进来,往两边一分,站成两排,然后她听到田夫人的声音:“公主,请!”

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公主出现?源夫人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田夫人已陪着一位雍容华贵,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妇走了进来,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凤凰也跟在少妇后面走进来。源夫人愣愣地看着那少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个少妇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女儿永乐公主。田夫人喝道:“公主驾到,还不跪下!”

源夫人不由自主双膝一屈,磕头道:“臣妇不知公主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还请公主降罪!”

永乐公主缓缓坐下,盯着源夫人没说话,源夫人却觉得那目光像箭一样凌厉。半晌,永乐公主抬了抬手,轻声道:“起来吧。”

源夫人站了起来,双腿依然发软。

田夫人给永乐公主奉上茶,永乐公主轻轻抿了一口,终于发话道:“王小姐是吧?你好有出息,好威风,好大的派头啊。”

源夫人身不由主又跪倒在地,磕头道:“臣妇无知愚昩,请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臣妇吧。”

永乐公主扯着庭芳一转,把她推到自己面前,冷笑着指着庭芳对源夫人道:“王小姐,这不过是一个只求混一口饭吃的弱女子,你为什么几次三番跟她过不去,你想把她逼死吗?”

源夫人连连磕头道:“臣妇不敢,臣妇知错了。”

永乐公主冷笑着道:“京兆尹衙门是国家的,不是你王家的。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男人,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出来乱摆京兆尹衙门的威风。”

源夫人额上冷汗直冒,拚命磕头道:“是,公主教训的是,臣妇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永乐公主头也不抬道:“滚吧。”

源夫人还在磕头,永乐公主左右几个丫环齐声喝道:“公主叫你滚呢,还磕什么头,赶快滚吧。”源夫人浑身一震,慌慌张张站了起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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