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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聪明啊,”李晟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朱泚宦海浮沉这么多年,你以为人家脑子都是豆腐做的?万一我们拿不下他呢?你是喜欢让朱泚缩回城去继续闭城拒守还是喜欢已经率军进逼到苑东的骆元光听到动静杀过来跟咱们争功劳?”
“两个结果都不喜欢,”李敬仲低头道:“是我又犯糊涂了。”
张光晟跟李晟几番书信往来,他终于肯定了李晟的诚意,光晟把自己跟李晟书信谈判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朱泚,又把双方往来谈判的关于如何达成协议的书信都拿给朱泚去研究,请他自己定夺,朱泚思虑再三,终于选择了相信李晟,双方终于拍板成交。
五月二十七夜晚,星月无光,光晟率领五千精兵全副武装等在光泰门下。白天一直紧闭着的光泰门忽然被打开,姚令言、张廷芝等人率领一万骑兵簇拥着朱泚出城,一万骑兵人衔枚马勒口,连马蹄都用稻草布帛包裹起来。人马虽多,行动之际却没有什么动静。光晟在马上抱挙道:“陛下,时间紧迫,臣在马上不便行礼,请陛下恕臣无礼。”
朱泚摆了摆手,道:“爱卿不必拘礼。”于是姚令言居中保护,张廷芝前头开道,光晟率领麾下五千精兵殿后,足足一万五千人马护着朱泚浩浩荡荡向西而行。
朱泚出城后,光晟送了一程又一程,天将拂晓,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光晟吩咐自己麾下的军马原地停驻,他飞马赶到前面,在朱泚的“御驾”前勒住马,光晟下马对着朱泚拜道:“光晟就要回城了,请陛下保重。”
朱泚愕然道:“爱卿不打算跟随于朕了吗?”
光晟抬头道:“臣家眷都在长安,实在难以割舍她们。”
“怎么没带她们一起出城?”朱泚怀疑地问。
“臣女婿在大唐军中,如果臣一家都跟随陛下西去,我女婿跟我女儿从此就天涯海角了。”光晟诚恳地说:“所以臣必须回去,一家人才有可能团圆,再者,有微臣回到城中主持大局,陛下的行踪也不至于很快就被骆元光、尚可孤等人发现。”
“西京留守李忠臣还在长安城里,骆元光等人不会那么快发现朕的行踪。”朱泚摇了摇头,说:“儿女情长,这是爱卿致命的弱点,张爱卿,你可想好了?你早已不是大唐的臣子,而是犯下了诛灭九族大罪的反贼,回去一定凶多吉少!”
暗夜行军,朱泚身边文臣武将不少,光晟一直不曾留意,这时仔细扫了一眼,果然没看到李忠臣的影儿。光晟叹了口气,可怜李忠臣一心为朱泚效忠,到最后居然被朱泚卖了。光晟叹了口气,不再多话,拜了一拜道:“陛下保重!”
朱泚知道光晟心意已决,他颇有点不高兴,但没胆在这个时候发火。骆元光、尚可孤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动静,但李晟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不派探子跟踪他们。此时此刻如果跟张光晟在这里斗起来的话,马上就会招来李晟的追杀,何况他此刻还没走出浑拥氖屏Ψ段В沟酶辖籼用V鞗佁玖丝谄沼诖蟠蠓椒降溃骸鞍淝肫穑奥房部溃湫惺禄剐虢魃餍⌒模
光晟翻身上马,朱泚在马上朝他一抱挙,就在姚令言等人的保护下拚命向西奔驰。
朱泚已去,收复长安的战争就算结束了,光晟率领麾下五千精兵返回长安,依然从光泰门而进,光晟一进城就翻脸发动突然袭击,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光晟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守卫光泰门的军士,这些守城军士们眼睁睁看着张光晟的人打开城门迎接李晟军队入城。
第五十九章 时势造英雄 '本章字数:381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5 13:35:36。0'
李忠臣还在呼呼大睡,李晟的军队已进了长安,被朱泚卖了的留在长安城里的守军如梦初醒,有人怒骂有人痛哭,机灵点的二话不说脱下盔甲丢了武器伺机逃跑。也有人见机不妙就放下武器投降,当然还有一些顽固分子在李忠臣的指挥下继续抄家伙反抗的,但是地利已失,他们的反抗并没有坚持多久。不多久就节节败退,最后都被李晟的神策军逼到了白华殿,为避免这些执迷不悟的家伙破坏宫殿,李晟叫人大声喊话,“李令公有令:你们一时糊涂陷身于贼,也是为势所迫,此时洗心革面,尚不为晚。令公说了,低级军官和士兵,愿意投降的都可免死!”
有许多军士犹豫不决,李忠臣气急败坏道:“别听他们的甜言蜜语,造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上怎么会饶恕我们?真是痴人说梦话。”
光晟眼见难免杀戮,他向李晟请示道:“令公,请让我进去劝降他们吧。”李晟点了点头,叮嘱他多加小心,千万别中了这些亡命之徒的暗算,光晟笑道:“不妨事,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光晟说完,头也不回赤手空挙进入白华殿,一路上,造反的军士怔怔地看着他从容而行,真的没有人发起攻击,如果有人刚好挡了道,光晟就对挡道者点头微笑柔声说:“借过”,对方就下意识地让出路来。
李忠臣看到慢慢走进大殿的光晟,忍不住睁大眼睛问道:“兄弟,你不是驻军在九曲吗?什么时候进了城?”
光晟叹气道:“李大哥,让他们投降吧。造反虽然是死罪,可这些都是普通士兵,要是一个个都问罪的话,那还不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皇上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残暴。失败已成定局,你何必拉着这么多兄弟给你陪葬呢,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李忠臣沉默不语,殿中喧哗声四起,光晟举起双手挥了挥,大声道:“兄弟们,静一静。”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望去。
光晟一字一顿道:“兄弟们听着,我们犯下的错误已经够多,不能再错下去了。继续反抗,一定是死路一条,此时投降,还可以得到饶恕。你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听令而行的士兵,皇上要问罪也问不到你们头上来。主将造反,大伙为了吃饭,才不得不跟着造反,这只是为势所迫。安史之乱中,先先后后跟着安禄山、史思明造反的军士几乎有三十万,后来投降的,都得到了大唐天子的赦免,我们的罪孽远没有安史乱军的大,大唐天子能够赦免他们,当然也能够赦免我们。我是一个将军,尚且敢于弃暗投明,你们为什么不敢?难道真要等殿外的唐军把刀砍到自己脑袋上才想到后悔吗?”
李忠臣跺着脚,丢下手里的狼牙棒恨恨道:“罢了罢了,兄弟,你真是我命里的扫把星!”
李忠臣放下武器后,其余军士也都跟着陆陆续续丢了武器出殿投降。李晟令出必行,真的没有秋后算账,他吩咐判官将这些投降的军士分散编入军中,有不愿意继续当兵的就给路费让他们回家。
李晟收复了长安,几乎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性。他兴奋得要命,一向严谨的人居然眉飞色舞传令京兆尹李齐运赶紧出面安慰长安居民、维持京城秩序。李晟麾下的神策将军高曜趁乱抢了已经投降的军士的马匹,李晟听到降卒告状,立即派人去调查,核实案情后,李晟下令将高曜军法处死。杀了这只鸡后,其他猴子听到这个倒霉的家伙的结局,再也没人敢违法乱纪任意妄为了。
李晟派人飞马给皇帝报捷说:“臣已肃清宫禁。天佑大唐,历经劫难后,长安宫殿居然完好无损皇室宗庙也像昨天一样庄严完全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在李晟收复长安的同一天,浑⒑喂逡踩缜锓缟湟栋阊杆俅虬芰俗ぴ谙萄舻娜Ф嘣艟崭戳讼萄簦饺颂街鞗佄魈拥男畔ⅲ⒓捶直飨蜃坊髦鞗仭
光晟一身轻松回到家,张夫人和庭芳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光晟激动地张臂拥抱住她们。自从动乱后,大半年时间,他几乎就没好好睡过一觉,不知做了多少恶梦,一直提心吊胆害怕一步走错就导致家破人亡,当动荡不安的日子终于过去,再回头看时,过去种种磨难没有压跨他们,反倒让他这个家变得更温情脉脉了。
在这些日子里,张夫人和庭芳也学会不少家务活了,管家在集市上买回许多东西,张夫人母女就帮着去做饭,光晟也跟过去打下手,每个人脸上都溢满欢笑。
“收复长安的捷报应该已经送到梁州了,再过些日子,皇上就要返回长安。不知道保家是跟皇上在梁州呢还是跟浑谙萄簦蘼鬯谀睦铮挥枚嗑茫颐且患揖鸵啪哿耍⊥シ及玖苏饷炊嗄辏芩愕酵妨恕!惫怅煽醋排哪抗獬渎彼ǜ嬲飧鱿⒌氖焙颍欧蛉艘踩窆嶙⒕劬嵘袂闾牛坪醯茸乓鲂履镒拥娜瞬皇桥撬约阂谎
一家人说说笑笑准备晚餐,足足忙了两个多时辰,直忙到天黑,当然,这顿晚餐也做得丰盛无比,吃得更是无比开怀,几杯酒下肚,光晟就有点飘飘然了。
李晟吩咐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同时大摆庆功宴,热情邀请骆元光、张光晟等人到他府上庆祝胜利。
光晟应邀来到李晟府上,李家到处张灯结彩,热闹无比,相比于这样华丽的喧嚣,光晟更喜欢自己的家,宁静而温馨。动乱过后,他发现,只要跟家人在一起,哪怕最琐屑最平凡的小事也会让他心动让他感觉幸福。他喜欢陪着夫人和女儿在园中漫步欣赏满园绿影婆娑;他喜欢陪着她们静静坐在庭前看晚霞满天月升日落。光晟想着这几天的惬意,嘴角不知不觉就咧了起来。
光晟是来得最早的客人,他才跟门房报上姓名没多久李晟就迎了出来,他在光晟肩上使劲一拍,“笑得这么甜,想起什么好事了?”
光晟认真答道:“没什么,大概是动乱即将结束,心情就不自觉的好了吧。”
李晟点了点头,“正是呢,我这几天心情也是特别的好,那个激动呀,几乎跟年轻时第一次升官做了将军差不多。”
李晟用来摆庆功宴的桌子相当大,眼见盘盘钵钵一个一个被端上桌,虽然被盖着,却挡不住香味直扑到鼻子里。艰难之际,李晟如此铺张,光晟忍不住问道:“令公请的客人很多吗?”
李晟笑道:“不多,就镇国军节度使骆元光和你。”
光晟有点不好意思道:“令公太抬举我了,骆大人是国家功臣,光晟却只是一个降将。”
李晟拍了拍光晟肩膀,“你就别谦虚了,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容易成功?你的义举让长安城里城外不知多少军士和百姓免遭战火涂炭。说起来,这不都是功劳么?”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李晟和张光晟一起回头,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头发火红的胡人大踏步走了过来,李晟笑道:“骆元光来了,真够性急的,我都没听到通报。”两人快步迎上前,李晟不由睁大了眼睛,原来那胡人并不是骆元光,虽然他也是高鼻深目眼珠碧蓝。李晟疑惑地问:“请问阁下是……”
那胡人却没通名报信,他朝李晟抱挙道:“久闻李令公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有幸一见。”
李晟赶紧还礼,那胡人的目光转到光晟身上, “请问这位先生是……”
光晟报上姓名,那胡人肆无忌惮上下打量光晟,由衷道:“你们汉人长得就是好看,张将军都有白发了,额头眼角皱纹也很明显啊,一看就上了年纪,居然还是这么清秀这么养眼。”
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被人评价“清秀”,光晟不由有点脸红,李晟忍不住再一次发问,“请问……”
胡人赶紧自我介绍道:“我汉名叫骆思唐,元光的结拜兄弟,”他自来熟地走到宴席前,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
李晟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光晟笑道:“胡人性直,不像咱们有那么多虚礼,我看这位骆兄倒是挺可爱的。”光晟说着提高声音问骆思唐,“我说骆兄,你那位结拜兄长镇国军节度使骆大人怎么还没过来?”
骆思唐扭头道:“元光马上就到,大半年缺衣少食的,肚子里都淡出鸟来了。听到令公弄好吃的,我就忍不住嘴馋。啊,你这酒好香。”骆思唐不拘小节喧宾夺主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李晟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骆思唐却毫无顾忌,拿起酒杯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盏酒,笑道:“先尝一杯,也解解我肚子里的馋虫。”说着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口里啧啧连声,抹抹嘴,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李晟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骆思唐浑然不觉,抬头笑道:“令公,这小杯喝酒哪有大碗爽快啊。”
李晟忍着气道:“好啊,骆将军既然喜欢大碗,等下就给你大碗用,不过你得悠着点儿,还没开席呢,别把我这壶美酒先喝光了。”
骆思唐站起来道:“令公何必这么小气,请客嘛,当然要让客人吃个痛快。”
李晟无可奈何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缺衣少食’是不是?国家乱了这么久,用度匮乏,这么好的葡萄酒,你当是井水要多少有多少呢,你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