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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幽幽的说:“不用了!在我们老家这时候都穿棉衣了,一点也不冷!”
“噢!要不咱们找个地方生火玩儿?这里到处都是杂草很容易的!”我灵机一动,童年农村的玩法。
媚儿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许了。
于是,在河边一处低洼地上,一团小火苗冒了出来,虽然真的很小,但我看的出来,媚儿那望着火苗出神的眼睛里分明带着一种东西,温暖还是别的,我说不出来。
就这样任由微微的寒风吹过,在火苗的跳动中,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坐着!“反正只要你不哭,坐到天亮都没问题!”我暗想。
“啊嚏!”谁骂我呀!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媚儿再次打破寂静。
“好啊!多说说话,心情会好一点!”我一边摆弄着火堆一边说。
“俺是东北人!离长白山那旮的不远!”媚儿看着阴沉的夜空说。
“我知道!听你的话就知道你是东北人!”我静静的说。
“是吗!我都来这好几年了,有时候总改不了!可我一直注意着!”媚儿的话带着几分苦涩。
“为什么改呢?东北话好听!我想学还学不会呢!”
“没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外地的!你们这的人总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不会吧!是不是你感觉错了!”其实我心里也是一样有些看不懂那些外地来的,在家多好啊!说话、生活习惯都是本乡本土的;真不知道那些背井离乡的人怎么想的。
“大概吧!我是和我妈改嫁过来这边的,这边的爸爸家里生活条件不太好!我来这上学的钱都是借的!”媚儿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哽咽起来。
这下我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伤心了。试想想:一个外地女孩子,背井离乡的又是后爸,车座子丢了!你会好受吗?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几张薄薄的票子说,“明天我去给你买一个新的车座子,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
“谢谢!我有钱!”媚儿看着我很坚定的说。
“我说错话了是不是?”虽然我的话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口的,但听到她的话,特别是那句‘我有钱’我的心里毛毛的。“那你还……还……”
“你别瞎想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不是钱的问题为什么还那么伤心?”媚儿打断我的话说。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突然想起我老家的大哥、二哥了!呜呜……”
“……………………”
“对不起!我又哭了,对不起!本来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害的你和我一起心情不好!真的对不起!”
本来一分钟不说话都会憋死的我,在这时候竟然变成了哑巴!我能说什么呢!‘买嘎的’(英文读法)老天爷你让我说什么呢?
“呜呜……我想我的二哥,可我再也回不去了!”离异后关于孩子的问题,是现在社会普遍的问题,我还能说什么呢!
媚儿又哭了一会儿,擦着眼泪说:“纪雨!我恩那个,能叫你二哥麽?你们长的像极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突然像起她的二哥了!我有些发怵,大脑在一瞬间充血太多,严重供血不足,导致我的嘴张了又张,不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呜呜……”
“不是!你先别哭啊!先叫完再哭!”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额!
胡媚儿见我答应了,破涕为笑甜甜的叫到“二哥!我的好二哥!”
晕死!“不过你要答应我,没人的时候再叫,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我一脸正经的说,“俗话说的好:‘不要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儿!’”
“讨厌!二哥!我就叫就叫!二哥二哥怎么地!”媚儿挪过来用手拉过我的胳膊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鼻血!除了我的淑君,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和我这么亲近过呢。我慢慢回过我那僵硬的脖子,看着面带泪痕却一副幸福相的脸,伸手轻轻刮了一下那个小巧可爱的鼻子,从口袋拿出手绢说:“连哭带笑拉屎冒泡!赶紧把鼻涕擦擦,弄的我衣服都脏了!”
“是!二哥!”
“晕!恶心死了!给你手绢不用,怎么拿我衣服擦呀!我的姑奶奶!”
“呵呵……”
“纪雨!”在我们正打闹的时候一个女声在我们背后响起。我听着怎么像李雪琴的声音呢!
我们忙站起身,回头看去,果然是我的铁哥们李雪琴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等等!那个她旁边的人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呀!“淑君!”我的天哪!虽然天有点黑,可是她的身影我是无论什么都不会看错的!我激动的喊着,心里不知是惊还是喜!
第六章:我把我的爱人丢了
当我看到淑君的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天空也跟着起哄似得,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地,在那一刻我分明的看见那双噙满泪水的双眼发出的幽怨!我是怎么了!老天呐!九月还打雷呀!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我再次傻了,手里紧紧攥着淑君送我的手绢!
“君!你怎么来了?”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又是一脸的假笑!“你不是应该在新学校上课吗?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呢!”
“怎么?打搅你的好事了?对不起!那我走了,看来我本来就不该来!”淑君转身间,突然又回过头从我手里抢过了她送我的手绢!竟然还笑了笑!
她平静的有些吓人,如果她上来给我几个耳光,或者骂我一顿,我还会好些!有点犯贱哦!
“嘎……不是你看到的,这都是误会!”我一时心急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解释了。我紧跟着她,一边想怎么解释!
“你回吧!不用解释了!本来我就是来向你说清楚的,看到你都有新欢了,我也放心了!不过拿老情人的东西给新人用!你也太逊了吧!好了!拜拜!出租车还在等着呢!”
“什么都什么嘛!这都哪儿跟哪儿呀!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解释一下了!”我心里直冒冷汗,紧赶几步抓住她的手急忙说
“对不起!我说过了,没时间呢!再见!老同学!”淑君甩开我的手,急急的向前跑去,那边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还示威似的按了几下喇叭。
“淑君你干什么呀这是?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我急道。
“对不起!正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你别走呀!等等!你还来真的怎么着?”
“滴滴……”
“小子你给我记好了,别让我看见你!还想撞我怎么着?”我还是没拦住她,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我只有对着那个司机发火了!我绝望的蹲在了地上,使劲用拳头杵着地;任那鲜血随便的从手上流……
“滴……”我一抬头出租车又回来了,我不禁心头一喜,可是还没等我站起来,车窗摇下来那个司机伸出脑袋说:
“怎么着!‘小瘪三’不服啊!哥哥我回来了,你怎么着!是不是和哥哥我单挑呀?”
“你别得意!你不就个大吗?我躺你车头!不!躺你车底下!让你动不了!看你怎么还狂不狂!”说着我真的站起来直奔那出租车,吓得他一脚油门就跑了!
“小子!有种别跑!下次大爷看见你就躺你车底下,看你还嚣张不!”我恨恨的喊道,不对呀!我的淑君还在车上呢!怎么回来又把他吓跑了!“等等我呀!我躺你车头!不对!我不躺了,你站住呀!哎呦我的天哪!你往哪开呀!那边没路,那边是河沟子!”我一边喊,一边挥着手追着车子……出租车更快了,根本不睬我!
我无力的跑着,已经早就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了!但我还在坚持,希望能够追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跑,就会相对离我的淑君近一些,跑……跑……跑……
几道闪电过去后,雨开始下起来,像是老天在作弄我。路在我脚下越来越难走了,我早就已经跑不动了,就是走,我也要追上她!怎么一句解释的话都不听我的呢?这是我的淑君吗?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
雨越下越大,我的眼睛在雨中已经快看不清路了,终于,我摔倒了!摔得好重好重!摔得我趴在泥水里根本就起不来,是不是我根本不想起来呢!只是任雨水敲打我这无用的人。世界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了……
“纪雨!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我呀!纪雨!”
我使劲睁开了眼睛,雨停了吗?不是,那是我的铁哥们李雪琴的小花伞,我认得!“你怎么跟来了?”我艰难的问到。
“你个傻瓜,两条腿能追上四个轮子吗?你真笨!怎么不摔死你呢!”李雪琴哽咽着,把伞扔在一边,伸手想要把我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
我摆了摆手,翻了个身,让我的脸能被雨水浇到!“我这张脸找谁惹谁了,我长得太丑吗!干嘛非要长的像那个胡秀媚的二哥呀!老天爷有本事你把这张脸收回去!我在这等着呢,你来拿呀!来呀!”老天爷还真像回事儿似的,又打了几个响雷!“吓唬谁呀你!来呀!来呀!”
“纪雨!不要瞎说了!我有点害怕!别说了纪雨!”李雪琴四处看了看紧张的说,“来了!真的来了!”
“来什么了?”
“大卡车……”
“额……”
“你能先起来吗?你看我都快冻僵了!我又招谁惹谁了!死纪雨快啊!我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李雪琴拼命地拉我起来。
在离我摔倒不远处,一间都快倒塌的破屋子里,我又升起了火,“柴不多,省着点烧应该能等到雨停!”我默默的摆弄着火堆,“你怎么也跟来了!天这么黑,还下雨!”
李雪琴咬着发紫的嘴唇,“跟你这个傻瓜做朋友真倒霉!累死我了,我看你赶明儿不用上学了,去拿个奥运会长跑冠军得了!”她所问非所答的说。
我苦笑了一声,“呵呵……那样也不错,至少不用现在这么苦!”
李雪琴白了我一眼“还有心思笑!说!刚才你和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我原原本本的把刚才的事和她讲了一遍。
“我说呢,怎么刚来几天你小子就喜新厌旧了呢!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和淑君都误会你了呀!”李雪琴睁着她那不太大的眼睛看着我说。
“淑君怎么来了?而且还是晚上?”我刚想起来。
“还不是来看你这个混蛋!她家里搬家,怕你找不到她着急!还有……”李雪琴又用白眼球看了我一眼。
“搬家?为什么搬家?搬去哪?”我猛地抓住李雪琴的胳膊叫道。
“我怎么知道!她也没说清楚!只是好像很急的样子,对了!她好像说是背着家里出来的,好像还哭过!”
听到这里我多少有些明白了,但又好像糊涂了,事情有点乱,结合以前的种种,我得好好想想!事情不会是像李雪琴说的那样简单。“学琴你有淑君的学校地址吗?”我急急的问。
“没有!不过她怕时间急,找不到你,把给你写的信放我那了!”
“什么?淑君有信?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傻呀妮?”我吼道。
“什么什么吗?你还敢吼我!反了你了!”李雪琴怒道。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着急吗?”我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笑道。
“死相!我怕淋湿了,放学校了!”
“那个……”我看了看外面“那个我们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取信!”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差点儿又遭白眼。
李雪琴结果还是又白了我一眼说:“算了!我们走吧!看你猴急德的样儿!身上都湿透了,塌在身上不舒服,还不如回去换了,美美的睡觉呢!”
“你靠过来一点呀!”
“算了吧!就你那把小伞,跟草帽差不多!遮住头顶就露屁股,遮了屁股……”
“死性不改!满嘴喷粪!注意这里还有个淑女呢!”
“额!在哪呀?我怎么没看见有淑女在呢!只看见……”
………………………………………………
和李雪琴的说笑一直进行到我们往回走的路上,或许只有那样我才不会去胡思乱想。这大概是我当‘鸵鸟’的特殊方式吧!远远的看见学校门口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心里长出一口气说:“我胡汉三回来了!”
“滚!死汉奸!你……”
我好奇宝宝似的望着李雪琴问:“怎么没下音了?一点心意也没有!赶明儿你也换个!”
“纪雨门口好像有人!”
“有人?有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是没事!我一个纯情少女和你一个臭男生浑身湿漉漉的一起从外面回来,别人会怎么想!”李雪琴停住脚步眉头紧锁一脸发愁的样子。
“你还真搞笑!”我苦笑道。连这丫头都思春了,看来以后和她的动作要注意一下了!
“走吧老伙计,鞋正不怕脚歪!”我坏坏地说。
“滚!是脚正不怕鞋歪好不好!文盲!”
“纪雨……”当我们将要从那个身影旁走过去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