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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东陵久渊说不准就回来了!
清释只要一想起,他在临走之前,将她素来随身的雪鸽活活闷给死了——便气得无以复加!这种人竟是墨家大弟子?那么乖巧机灵的雪鸽,就这样被他给毁了——暴君,野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朝天空看去,心中喃念着:‘没了雪鸽传信,鬼淳,你还找得到我吗?都这么些天了,我竟无法摸清这山谷属于哪个地界?’
忽听,有个细碎的啼叫声传来——似鸟叫,似走兽,隐约有些诡异!清释惊了一下,朝园子边沿的林子看去——
果然,灌木丛有些晃动!她刚走近几步,便有一只猫腾空而起——
“啊!”忽然的一团黑影,让清释惊呼出声——
臂上一紧,那看守她的墨者纵身跃来:“是只野枭!”
清释惊魂未定的看去,果见有只瘦小的东西……呼哧的趴在地上,竟是雏枭?她心中一动:“你别伤害它!”
一月后
风混着青草的味道,萦饶在园林中。
风也拂过清释的长发,掀起她的裙衫,与身后男人的衣摆一起翻飞。
她颈上的白狐狸毛围脖,早已被风吹得乱了……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他霸道的拥抱,总是任她推上半天也挣脱不得!最后造成的后果便是:她气喘吁吁,无力的颓靠在他怀中——貌似恩爱缠绵无比!
“阿七说,你想出谷?”久渊自后搂着她的腰,下颔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她的青丝……
清释觉得自己开始缺氧,深深呼吸着——暗想:这就是他的温柔了吧?真是难以想象,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彼时,他是那么的粗暴……不过,那时的自己,身子倒也没这么虚弱!
“我回来了。”见她的默不作声,他又顾自开口,手仍紧紧揽着她的腰,胸膛贴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背脊!
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她又想:他杀人了吧?
“阿七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救了一只雏枭?”久渊的乌发,从来都只用赤金丝束缚,此刻他微侧首便直直垂下,轻触清释的面颊:“可你,不是怕猫么?那东西像猫,不怕?”
他的声音柔情至极,清释却在内心嗤嘲一笑:阿七可真尽责啊!不过是一些小小的举动,都会一五一十相告!
忽然,她心中慌了一下:他会不会洞悉我的意图,将枭也给杀了?
“如果你喜欢,那就养着吧。”久渊的声音契合到离奇,真让清释呆了一下,也松了一口气!他紫眸微闭,嗅着她青丝中的清凛幽香:“只是日后,夜里不许出去。”
清释抿唇:枭喜欢夜间活动,自然也是夜间觅食的……只是她仍旧没开口,心中却是冷嘲不已——东陵久渊,你这是何必,改性了吗?还是,你真对我有了什么?
清释只是想想,便觉得可笑之极!这种隐藏在心底的恨,压抑着她,折磨着她……她伸出指尖,轻轻滑过自己面颊上的伤痕。
很快的,她眼眶便已经含起晶莹水雾!扭头间,才发现他的紫瞳正凝绞着自己,眼中已是一片柔情——
久渊握住她的手,俊颜俯下,他的吻开始游弋——清释惊愣过后,才发现颤栗早已在身上蔓延……
她害怕极了!这几天想好的计划和试探,在这一刻差点瓦解!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随着他的亲吻加深,他的大掌扣上了她的后脑,指尖穿插在她的青丝中!在他的舌尖游弋到她的唇时,清释终于惊喘道:“哥哥……”
久渊迷离而漾动情愫的紫瞳,一愣!随即慢慢清洌起来——不过他仍然搂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微闭的眼眸,声音也有些不稳:“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了你!”
清释遏制着内心异样的感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起,任凭他的呼吸都触及到自己的脸庞——终于,她一双眸子徐徐睁开:“东陵久渊,你不会……真对我动情了吧?”
他灿烂的紫眸,映着她那淡淡的容颜!清释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没想到他薄唇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忽然仰天狂笑起来了?
她欲挣脱,却被他死死揽着腰!无奈之下,只得强自冷静地看着他的失常,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久渊神情慢慢平复下来,犀利的紫瞳紧锁着她,眸光竟是又恨又爱的?在清释开口以前,他像对待小孩似地,用修长的手指封住她的口:“是又如何呢?”
清释愣了,愣得一塌糊涂!她以为他会否认,她以为那一夜的狠咬,能让他长记性!原来肉体的疼痛,根本触及不到他精神境界的疯狂?
她深深吸了口气,极其轻柔道:“我的哥哥,那好像叫**呢!”
久渊紫瞳凝绞着她的脸庞,修长的指,捏紧她的下颔:“傻孩子……你很在乎么?”
清释不知是因命运的可笑,还是真被他的力道捏得痛了?眼睫微颤,便有一颗珠泪落下——却正好落在了久渊的手背!
久渊虽然邪肆不羁,可她的一滴泪,却让他的内心牵起了隐隐的疼痛:“你若是在乎,为何甘愿怀我的孩子?既然你愿意,证明你心里有我!”
清释似被人生生锤击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她笑得眸光晶莹,水雾弥漫:“东陵久渊,你真会自作多情!我当年不过是不忍心!不过是——凑巧是你的!”
久渊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竟如刀绞一样,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难受!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三年来,脑海有她的存在是有原因的——如她所言,自己动情了,真对她动情了!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在墨家发生巨变的情况下,还急急回到这里……
阿七说这女人很危险,很冷漠,让人猜不透!他听了,却只为她心疼——不知不觉,又禁锢了她一个月!如今,他总算领教到了她的厉害:不止出言嘲讽,她的眼神更冷!
然而看到这样的她,他心里就是在乎,该死的在乎!他发现自己天性的骄傲和予取予求,到了此刻,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久渊一忍再忍,脸色铁青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哪个男人的种……只要你怀上了,就会为他生?”
清释抿紧了双唇,这模样要多倔强便有多倔强——她知道他很生气,因为他全身都紧绷着!她内心不是不怕的,因为他眼里的神色,竟像是伤心……
当然她也不敢确定,对视之下,他的样子终是令她害怕起来!正当清释心里一片混乱,将目光移开时——
久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痛得仰起脸庞,死死盯着她道:“你就这么贱?!”
第一百章 不复初心痴心为谁疼
清释被他粗暴的动作,扯得一个趔趄!她本不想开口,忽然,心中意识回来了!
稳了稳心绪,如蝶翼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瞳眸中的闪烁!再抬起时,已经水眸氤氲,道:“我本来就贱啊!”
久渊薄唇紧抿,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清释痛得脸色发白,却仍含泪微笑:“我若不贱,你会找上我吗?我若不贱,你会要了我吗?我若不贱,你能再见我吗?哥哥……哥哥?”
一开始,清释或许是装的,可是说完这些话,她也不知自己的眼泪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当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她移开目光,伴着微弱的泣声道:“你不在乎**,那你可在乎我曾在别人身下……任别的男人予取予求吗?”
久渊乌黑的长发,衬得他美憾凡尘的容颜瞬间惨白,紫瞳里的目光几乎不似真切!他心口除了刀绞一样的感觉,还似有一把盐,狠狠的往伤口上撒!
清释发现他松开了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眸——可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都似爆起,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恨意!她竟也骇异窒息了起来,暗想自己的谎言是否过了?
“是谁?”他紫瞳缓缓睁开,却是空洞的看着前方:“卫风?”
“不是……”清释有些紧张了,她暗忖:他不是该大怒吗?不是该拂袖而去吗?
“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的情人?”久渊心冷到极点,忽然点头嗤笑:“对了,你好像恋慕千逝?别告诉我,和你上床的人是他?”
“你胡说什么?”清释面红耳赤!却听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讥讽,如此冰冷——待他敛笑时,紫瞳如轻笼晨露的紫色琉璃,晶莹氤氲……
“当然不会是千逝!”他低吼一声,伸手指了指她的心口:“你是将心给了千逝对吧?很好!再将身子给了卫风?女——人,你真能干!”
清释终于醒悟,原来他误会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对千逝有……
不及多想,她抬起微红,却带着泪痕的小脸,脱口道:“我能干?哥哥不是说我贱吗?贱人何须尊严?为了生存而已……一如当年你的作为!哥哥忘了?是你将我带出馥洛族,也是你教我如何承欢在男人身下的!”
‘啪’!久渊的手忽地过来,狠狠甩出一掌……
清释被打得眼冒金星,左颊生疼,她手覆上被打得发麻的面颊——过了一会儿,气血上涌,她便剧烈咳嗽起来,喉间的血腥在咳嗽中蔓延,很快便有血丝延着嘴角落下!
“清儿!”久渊清醒过来,紫瞳中的冷怒,被紧张和怜惜所代替!他一把拉过她,揽住她的手竟有些发颤?
清释根本没想到,他又会这样对自己——生气是预料的,也是她故意的!她之所以‘下作’的自毁清誉,又口口声声的‘哥哥’相称:一为试探他,二是让他因嫌弃而离自己远点,三是因为……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可是,他怒也怒了,打也打了……这是什么表情?这野兽,又不是不打女人的君子?三年前,自己也没少受他折磨!当真转性了?
清释这几年,虽然见识不少!在鬼魑教,她手段也层出不穷!但对男女之间的事,毕竟经验不足!看到久渊这样反常,她原本清明和自以为的心境,也在这一刻开始纠结起来!
寒风吹来,她的长发如黑色的花瓣轻扬,纠结着他的乌发,分明纠缠不清,却让人有种错觉?
久渊的眸光很霸道,盯着她已经微微红肿的左颊——说实话,清释真的很狼狈!右颊的疤痕极度明显,左颊又微肿起来……
她竭力保持镇定,无奈意志敌不过本能,终是不敢与他对视!忽然间,她内心洋溢起莫名的感觉:面对这么丑陋的我,他……怎能看得下去?是啊!再见开始,我一直是丑陋的!为何,他还会吻我?还会有……那样痴迷的眼神?
清释忘了面颊的疼痛,沉浸在思绪中——直到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她脸颊上的肌肤!她才突然间退了一步,浑身打颤:“你是我哥哥!”
久渊一愣,因为失手打了她,他此刻心中的感觉是又爱又怜!见她又提这话,他上前一步,倏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却是一言不发!
清释骇异的挣扎,却只是累得喘息不已!他紧紧抱着她,健步如飞的朝房内走去,脸上的神色,倒像是要吃人似的?让她心生惊恐……
久渊将她放坐在躺椅上,躺椅轻轻晃荡,犹如清释的心境一般悬浮不定!她已经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可她知道,他仍在生气,因为他全身还是生气才有的紧绷!
春分时节的白昼较短,尤其是山谷中!天色早已黯淡下来,暮色从四处悄然合围——房中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四周!
清释怀疑自己有了错觉,只觉得那香气仿佛一直透进骨子里,很是暖和!可她不敢在这时候随意抬头……怕与他对视!
“咕咪,咕咪——”隐约而诡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她忙朝窗外看去,窗棂却‘啪嗒’一声被久渊阖上!光线忽然模糊,让他的脸也隐在了暗处。
下意识的,她眸光终是对上了他的紫瞳!却见他的瞳眸正暗潮涌动着,忽听他冷哼道:“我不在乎,你也不许在乎!”
清释微怔,意识到他是在指‘**’这一事实!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些淫诗艳词……仿佛是万千簇锋芒锐利的针尖,密密实实的往心上扎去!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不甘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冰冷:“因为我是你妹妹,你便强暴我……这一切,只为报复生养你二十年的父亲!如今呢?煜嬃国的陛下已经‘死’了,你还要禁锢我,还想继续要我吗?呵!你的嗜好可真特别,哥——哥?”
她这一声‘哥哥’犹如最最锋利的刀刃,劈入久渊心间!让他避无可避,不容喘息,垂死挣扎也不过如此!
气氛阴霾的令人窒息,忽听窗外那“咕咪,咕咪——”的叫声又来了!
第一百章 生辰灯花暗卜
也许是为缓解的气氛,也许是因她养了几日雏枭——她又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肩头一紧,直觉得剧痛入骨!清释觉得,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我为你做那么多,你都不看一眼?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夜枭?”
清释肩头痛得很,明明恼怒,可听着他的声音,只是愣愣看着!
久渊转开脸去,目光看着房中一处:“我是不会放了你的,不管你我有没有血缘关系!”
清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触及梨木圆桌时,便听不见他后面的话了!她终于明白初回房时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