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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渊瞳眸微转:“喜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就算喜儿不说,我迟早也会知晓的!巨子大人遭恶人所害,墨家巨子之位岂能无主?你此去役州,诸位贤达定会再提此事……”
“我自有分寸!”久渊的声音,不轻不重。
阿七见他如此,不由得沉声道:“东陵傲不但害死了你母亲,也没把你当儿子看……他当初若非想拉拢巨子,也不会任由巨子教习你。你为他作战多年,他连兵符都没给过你……”
“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久渊打断阿七,有些不耐道:“他已经死了!”
“你的心,以前是明镜似的,可是现在呢?”阿七继续说道:“有些事,我不得不说!这三年来,你看上去是对婵影很好……”
久渊倏地回眸:“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七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我想对你说,婵影比那个女人可靠!那女人是东陵傲的女儿,她有东陵傲那样的父亲,又有东陵久涧那样的兄长加表哥……再看看她那轻狂样儿,必是祸端啊!你现如今把她放在这里,一旦墨家长辈们知晓,定然不允!”
“你觉得墨家长辈们还不知?”久渊轻嘲一笑:“喜儿十之八九便是他们遣派来的!再说东陵傲,他不也是我的父亲?你们能接受我,为何不能接受她?”
“那如何一样?”
“如何不一样?”久渊有些怒了:“就因为我是巨子指定的?就因为我打赢过你们六个?还是什么?”
“你!”阿七面色青白:“你执迷不悟么?你也知道,你是东陵傲的儿子,你们是兄妹!以前你胡来,为了报仇……也就罢了!可如今东陵傲已经死了,你还当真爱上她了?你当伦理……”
正当久渊和阿七争执着,一个女子急急奔来:“不好了,阿七!她出事了……”
不过眨眼间,女子便看到了久渊,惊慌道:“殿下?”
“谁出事了?”久渊见是喜儿,愣了一下,咄咄逼人的直看她!
喜儿气息尚有些不稳:“她……不住冒冷汗,一直叫疼……”
身形如寒风过,久渊已经不见踪影!
喜儿呆了一下,忙欲跟上——却被阿七拉住手臂:“你给她吃了什么?”
“就吃了点粥……”喜儿回头,蹙眉道:“你怀疑我下毒?”
“不是我怀疑你——”
喜儿瞬间想起,久渊方才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忙摇头道:“阿七,我没有!虽然我……”
“别说了,先跟去看看吧!”阿七边走,便摇头道:“你昨天也说了,役州大事未了,他也巴巴赶回来!刚才,他那脸色……”
“他若真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喜儿愁眉紧锁,咬唇道:“难怪婵姬夫人说,殿下对这女人那样痴,痴得叫人担心了!”
“婵影?”阿七愣了一下:“她可是去役州了?”
“她本想跟来的,殿下不许她来!我看,殿下多半是不想让她见清释;后来,婵姬夫人就想先去役州,等殿下来回合,可殿下又不许……却不知是何原因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阿七眉角微动,问道。
“墨陵。”
……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门前,恰见久渊抱了清释出来!
喜儿忙唤道:“殿下。”
久渊脸色冷漠,根本不理睬他们!只是双臂死死的搂着清释,擦肩而过时,竟将喜儿朝一旁震开!
阿七忙拉住他道:“你别这样,先叫人来看看?”
然而,久渊的手臂如钢铁一样!那样子,像是要将怀里的人硬生生嵌进自己身体里!他面色阴霾,看向喜儿道:“难怪你坚持要跟我入谷,你们存得就是这份心么?”
喜儿摇头道:“殿下,我哪里有?”
阿七也是脸色难看得紧:“你真是入魔了!喜儿还不至于……”
清释微微呻吟,额头冒着涔涔虚汗,她胃里绞痛,脑海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着!不过,她星眸半睁,倒是能看到久渊可怕的脸色!
久渊忙垂目看她,声音竟有些慌乱:“告诉我,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清释只是摇头,不懂他为何这样问?昨夜还让自己滚的,怎么又这副关切模样了?喘息道:“没……”
“没有?若没有,那桌上的碗勺怎么回事?快说,你究竟吃了什么?”久渊力道极重,情急之下,这样子几乎要将清释捏碎了!
第一百章 神伤生死相许
清释仍是摇头,不过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或许痛得无力说话了!
“你先将她抱回房去,我去请大夫!”阿七见不是办法,忙镇定道!
“你去请谁?”久渊毫不领情!
阿七一愣:“馥洛族长老早已离开,我只得去外面镇上……”
未想,久渊却是一声飘忽冷笑:“不必了!”
阿七还想说话,可久渊抱着清释,已经运用轻身功夫,直朝谷外大镇而去!
喜儿愣愣道:“殿下还真怀疑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不信我?”
阿七拍了拍她的肩头,叹道:“他是太在乎了!我们先跟上去瞧瞧……一旦她没事了,他气也就消了!”
喜儿面色一阵雪白:“这么说,如果她有事,他都怪在我头上了?”
阿七似自嘲,又似冷笑:“你总算能体会,这一个月来,我是担着多大风险和这女人相处了吧?”
喜儿瞪他一眼,急道:“那快走吧……你可知,殿下会带她去哪里?”
“这方圆百里,只有一个人的医术,堪称高明!”
喜儿眸光一亮,瞬间想起道:“墓石老人?”
原来,墨家在世间有很多根据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墨者潜伏!这山谷虽然地处偏远,却也是墨家的一处隐世居所!墓石老人,是墨家众多墨者中的一位,年老资深,故而隐居在此!
一旦意识过来,喜儿又揪心道:“殿下身边都没带人,抱着她还使用轻身功夫……这要是到了墓石镇,人都累垮了!殿下会被人认出来的……阿七,快,我们骑马追上去!”
阿七和喜儿沿着山间,一路快马追去,竟不见久渊和清释踪影,心中着实惊异!既为久渊高强的武功惊骇,更为他这不顾一切的行为纠结!
果然,直至他们来到镇上名为回春堂的医馆,才见到了东陵久渊的身影!
墨者有着异于常人的通讯方式,而这时候,墓石镇上知晓久渊身份的墨者,虽装扮与山野村民无异,但都陆续赶了来!
阿七和喜儿既心急,又无奈:这些隐在墓石镇的墨者们,多半是被久渊可怕的脸色吓到了!
此刻的清释,只觉得四周都是嘈杂的人声,嘈杂里她只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粗重呼吸,很乱!似近在耳畔,又似远在天边。
此刻的久渊,汗滴早已汇聚成线!在这样的初春天气,他的额头上竟全是涔涔的汗水。他的手臂似是僵硬了,墓石老人来了,他也不知道放开!
“你们都别进来了,快让开!”阿七拨开人群,对久渊低道:“你快放下她,让师叔诊脉啊!”
久渊这才将近乎晕厥的清释放到榻上,他并不退开,紫瞳里的眼神诡异莫测,环视众人道:“你们都懂医术?”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却都不敢直视他的一双紫瞳!忽听久渊吼道:“不懂的都滚出去!”
他话刚落,霎时屋里空荡许多,寂静一片!只剩下墓石老人,和几个懂医的墨者……
墓石老人虽被这阵仗震慑了一下,也知道来者是何人!可他终究是资深的墨者,轻咳一声道:“请殿下也让开些!”
久渊固然要听他的话,微侧身,见清释迷糊却又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仿佛他已经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支撑了!
看到她雪白的脸色,紧拧的眉头,他心下一窒,柔声道:“乖,不会有事的……我们让他诊脉,好不好?”
阿七是见识过他的反常了,可喜儿是初次见识,真正是目瞪口呆!
屋内仅剩的墨者们,早已融入平民多年,也都是平民装扮。他们虽没见过传说中的战神殿下,可一看他的眼睛,早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见到这样反常的东陵久渊,他们如何能不惊!?
一时间,他们对病榻上的女子身份好奇起来——有人猜测到了,只是尚未得到确认而已!
清释腹部阵阵抽痛,此刻刚缓过气来,也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却见久渊正背对着她,‘噌’的一声,他将一把匕首直插入桌几——正是三年前在清虚庵里,让她在身上划一刀的宝石匕首!
久渊这举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墓石老人都愣住了!
“你们都听着,谁若是敢暗地里动手脚——她活不了,我定陪她一起!”久渊冷冷环视众人,声音似是地狱里传来一般,尚还带着喘息:“你们,自己看着办!”
墓石老人死死盯着他,真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有阿七和喜儿明白——问题是,他们还真是被冤枉死了!唯有乞求墓石老人查明原因,不!是希望尽快把清释治好,否则东陵久渊是不会信的!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刚刚那一番话了!
事实上,久渊确实怀疑阿七,怀疑他将清释行踪泄露!他内心里认定:墨家因他要继任巨子之位,为了他的名声,更为了墨家的名声,所以要除去清释这个‘祸水’……继而串通一气,毒害她!以此,想让他东陵久渊悬崖勒马!
话说这边——
墓石老人终于吹胡子瞪眼的‘切’了一声,却也凝神把起脉来!
清释的眼泪,早已氤氲了眼眶——那声音,正在她心中环绕:‘她活不了,我定陪他一起!’
她觉得自己是在梦里!说这话的人,也不是东陵久渊!可是,身上的疼痛如此真切!普天之下,拥有他这样绝色容貌的,还会有别人吗?
‘可是东陵久渊,他怎么会说……陪我一起死呢?’清释一遍遍的怀疑,那种无尽的颤栗,代替了腹部的绞痛——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他回头之前,闭上了眼眸,唯有眼泪无声的落下!她不敢看他的脸,他脸上紧张的神情,让她意识不清,内心更是仓惶的紧!
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是连死都愿意相陪的!?现在知道,是不是太迟,太晚了呢?
‘如果他知道我做了什么,如果他知道我为何会绞痛,如果他知道我……’清释觉得很痛,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痛的近乎窒息——终于意识涣散,晕厥了过去……
亲爱的们:中秋快乐!
第一百章 情怨谁心妩媚
待到清释回复意识,已是深夜时分。
她只轻轻动了一下身子,便听不远处有欣喜的声音传来——
“殿下,殿下你看,她醒了!墓石师叔没有骗你……”
“真的!我也看到了!”
清释不明白这些声音在喊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左手,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掌心——她勉力睁眸,转过脸,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居室,木质结构的寻常人家!几步开外,有几个人……
除了这些,清释再没机会多看!因为他这张绝代的脸庞,离她仅咫尺之距——他的样子,已然憔悴些许!
双目对视间,久渊一手紧紧握住她的,一手拂在她的脸上,紫瞳潋滟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欣喜——可是过了良久,他竟只是深邃的看着她,忽然他笑了,笑得如孩童一般,这样的笑颜似能融化冰雪!
清释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又似是潜意识里的回答:“我不痛了。”
为何要对他说这四个字,她也不知!只知一说完,眼泪便已经成串的滚落下来……
久渊温柔地抹着她的泪水,声音却是略慌道:“别哭,是我吓到你了……都是我不好!我太紧张了,竟以为他们会……师叔说了,你是夜里受凉,胃肠寒热相交而不服……不会有事的!清儿……别哭。”
他慌了,声音隐约颤抖,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清释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无声的落着泪,仿佛他每一次拭过脸庞,都如轻羽包裹住她的心,温暖着她……
“我没事……”她如呓语般的回应他,因为她又想到了那一句‘生死相陪’!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有时候疼痛,也会变成温暖的感觉——这,是为什么?明明是恨他的呀!难道……是因为血缘?
血缘?蓦然间,她的心似被千金的锤子重重敲了一下!忽听,门口处的阿七出声道:“既然她没事了,那你何时回役州?”
在清释没有意识以前,久渊却已经俯下身,俯下俊颜,怀抱那样温暖,温柔的吻了上去——不过,他只是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如碰触到最娇嫩的花瓣一般,小心翼翼的退开了去!
清释在迷离的泪光中,惊得不行了,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此情此境下,这位哥哥还有如此的兴致!何况,这房里还有外人……
久渊侧身坐在床沿,视屋内的人如同无物——也不理会阿七,仿佛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清释身上!这样的他,让清释脑海越来越迷糊,越来越不敢面对……
忽然,他又展开一抹撼人心魂的浅笑,修长的指沿着清释的脸庞慢慢滑过:“清儿是否觉得谷里闷?我们在镇上小住几日可好?”
清释尚未回神,又是房门处的阿七惊道:“殿下刚才没听到吗?婵影落入鬼魑教手中了!”
“殿下,役州还有大事呢——”喜儿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