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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瑜却丝毫不怕的样子,冷笑道:“我自然有大胆的时候,不瞒皇上,不日我便会到慕容大人府上提亲,还望皇上玉成。”说罢他便真的退下。
司马明禹实在气得发狂,却又不能拦下他像小时候那样打上一架。他的难处便无人能知么?并非他吝惜一个爵位,只是不管是封侯还是封妃,她都要辟府或是辟宫别住,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时时相见?若说他留宿她在宫中不成体统,难道他们要在宫外找地方私会就成体统了吗?
他头往后一仰,双眉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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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上今日人人喜气洋洋,连厨房里的采办才出去采买米面都眉飞色舞,米行的老板多年与他熟识不禁问道:“老兄是有什么喜事?”
“不是我有喜事,是我东家!玉成驸马府今日来求亲了!”
“哎呀,真的?那真是要恭喜老哥,跟着东家一起发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小老弟我啊!”
自从青樱回京之后,来提亲的说是踏破门槛绝不夸张,不管是慕容勉的资历地位,还是慕容青樱本人与皇上的交情和身负的功劳,都是朝中大员们心中的极重的砝码,反而她从前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显得其次了。
那段日子,连慕容府的门房都跟着发了财,各处来提亲的为了能求见慕容大人一面,难免要贿赂门房一番,好得个确切的时间。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明显的上慕容府上说媒提亲的要少了许多,除了卫阳亭侯颜将军时不时会来,竟还不如从前三小姐未回京的时候。
只是颜将军大约也不是提亲来的,偶尔是跟公子切磋喝茶,两人常常出去,门房怎好当着公子的面收人钱财呢。
他们这做下人的,虽有知觉却不知晓原因,只知道今日玉成驸马府来提亲,从老爷到公子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慕容勉自然是如意的,青樱能嫁施谨瑜于他看来,不管是作为当朝太傅,还是父亲来说,都是绝佳的。玉成驸马在朝中根基深厚,公主又是先皇胞姐,向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与宫中的众位太妃关系很好。谨瑜那孩子他也是看着长大的,容貌清朗不说,更是性情温文知礼,又与青樱自幼相识,绝不会苛待她。
是以他虽然像驸马和公主告了罪,说要问青樱的意思,心中却已经定了九分,想必青樱应该也不会反对。况且青樱一向识大体,也会知道慕容家如果与公主结亲,日后必定更加稳固平安,于将来青松的仕途也有好处,届时舅婿两人可以互相扶持。
这样想着,还是要亲自跟青樱说的——这个姑娘性情古怪,不比青桐那般女儿心思。
谁知青樱竟然不在屋里,叫来落梅和剑兰一问,只说小姐方才出去了,好像是收到了一封信。他心里一惊,莫不是皇上得了消息又召她入宫?在这件事上,实在是……圣意难测,皇上既无册封青樱之意,按理说是不属意她的……但愿这节骨眼上别出了什么事,他如此在心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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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章 飞鸟尽,良弓藏2
然而却不是司马明禹召青樱入宫。
青樱拿着落梅递给她的信,看了一遍之后折起闭眼想了一会,重又展开读了一遍,似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要出去一下,你来替我梳妆。”说着又补充道:“不必很正式的妆容,家常的就好。”
落梅一向沉稳,当下也不多问,手脚麻利地打开首饰盒拣出青樱素日里戴的多的几件饰物。此刻正是黄昏,屋里可点灯也可不点灯,落梅见青樱的神色便没有点灯,只借着夕阳的一丝余晖为她梳洗。
青樱没有走府邸的正门,毕竟她现在也已经回到了闺阁,不便总是抛头露面,落梅赶在后头问道:“若是老爷问起来,奴婢怎么说?”青樱毫不犹豫道:“如实说。”
谨瑜约她在雅味轩见——这是玉成驸马府自己的生意,当年开立时本也不为盈利,只是嫌弃京中并无一处做得出真正美味可口的茶点,便让管家设立了此处,渐渐却成了京中权贵谈天说地附庸风雅的地方铄。
从前还未到凤鸣山时,青樱便常常同他一起到这里来玩,门路是极熟的。是以也不必从正门进去,而是一拐入了小街多走两步便有一扇铁门,早已有人在那里候着,见青樱下来车立刻上前行了一礼,带她进去瑚。
里面是别有洞天,私密性极好,穿过了数条回廊,中间拐弯了三次,倘若无人带领,肯定会迷路,这也是为何京中权贵喜爱这里——即使有些不想见人的事,也不必担心被人发觉。
二楼最西边的靠窗房中,施谨瑜见她进来,倒莫名地有些紧张,总归他提亲这件事,并没有提前跟她说过,以她的个性……难说。
青樱并没有显得害羞或者生气,就跟从前一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提亲这件事,很快即将成为夫妇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没有分毫的影响。
他很了解她,这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想过嫁给他的。
那么,她应该不会答应吧。
可是,他这一回想错了,青樱自顾自地抓起桌上的青玉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喝边先开口道:“你不知道男女成亲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吗?”
施谨瑜万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顿时心中一喜道:“你愿意?”
这个问题,她自己在得知玉成驸马府来提亲时已经想过了许久。
她无法接受做明禹的妃子,开始将自己锁在一个不得见人的宫苑,每天便是盼着他来,盼着他想起自己,也不能一辈子像这样隔三差五偷偷摸摸地进宫,心里酸得几乎要成毒地想到她不在的时候,是谁在他身边婉转承恩。
有这样多的因为,于是便有所以。
青樱与他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双眸如夜色中的星空,朝他微笑道:“当然。以后你要是在朝中我就在家调调胭脂水粉,看看杂书,你要是有一天不想做官了,我们就一起游遍名山大川,还可以去凤鸣山看先生。”她说的极轻描淡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么说,还能说得这么流畅,是多么艰难。
施谨瑜一向文采风流,此刻却因全然出乎意料的惊喜得有些磕巴道:“我……我会对你很好的,就像小时候一样好。而且我保证也不会纳妾……”
这一句话着实温暖了她的心。
纳妾,共事一夫。当她那天得知宫中有一位荣华已经有了身孕的时候,心就像被擂战鼓的锤子狠敲了几下,整个人被敲出了十丈远,飘飘荡荡地没个落脚的地方。
可是她又如何能怪他负心,他已经二十有四,刚刚登基本来政权不稳,膝下再没有子嗣怎么说得过去,怎么不被有居心之人利用?
况且他更添了几倍对她的温柔细致,那份尽心直叫那怀孕的荣华也不能比之万一。可是越是这样,她心下的深毒发作得越不可遏制,甚至她有想要逼他答应等龙胎产下后必须处死生母的想法!
谨瑜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以他的察人之能,大略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但是他有耐心,也有长长的悠悠岁月,不必急在这一时,何况他们从前一向是要好的,只不过缺失了这几年。
他走到她面前,犹豫了一刻,轻轻地抱住了她——许多年来,他从没有身体上跟她这样的亲密,他一向是个守礼隐忍的人。青樱略微有些不适应,但是并没有反抗,听他轻声道:“这一世我都不会叫你伤心。”
施谨瑜亲送青樱回府,此刻慕容勉正在家中坐立不安,忽然见到这情景,真似吃下一颗定下丸,见施谨瑜容采玉树临风,眼含温和之意,心中愈发喜爱。实在是女家不便太过主动,况且施家贵为国戚,不作矜持只怕被人指摘攀附了男家。
只是他心中却是有数,青樱那头定是愿意的。
这么一来,隔了一日,他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玉成驸马并大长公主便择了一日进宫奏明皇上,请求赐婚。这只因玉成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姑母,施谨瑜便是皇上的姑表兄弟,他的婚事按照大夏律典必要奏报皇上。
司马明禹听了驸马和长公主所请,只是微微笑道:“我记得谨瑜是与朕同岁的,也是该娶一房妻室了。”
皇上金口玉言,他既这么说,自然是不反对的意思。玉成大长公主便笑道:“是啊,难为皇上记得,本宫就再求皇上一个恩典,如果皇上能够亲自赐婚,那就是天大的脸面了。”
司马明禹亦笑道:“姑母放心,此事朕一定会上心,便请姑母和驸马安心回府,朕还有些事。”
玉成公主得了皇上如此的口谕,自然心中已经定了十分下来,施谨瑜是她所生的独子,所娶的亦是大名鼎鼎的慕容青樱,她怎肯仓促了事,必定要热闹又风光,一回府便传了所有的管事媳妇儿商议此事。
消息也很快知会了她未来的亲家慕容勉,为显对青樱的重视,玉成大长公主特地叮嘱保媒的太子少保夫人王氏道:“就说嫁妆上就不用费那个虚礼了,青樱嫁过来本宫色色地给她备齐全,请慕容大人只捡青樱喜欢的东西带几件来就是了,无需靡费。”
话虽然这样说,嫁妆一事却不可怠慢,这可是彰显娘家实力的时候,慕容勉断不会叫人瞧不起,一时间合府上下忙作一团。
至于婚期,必要等皇上赐婚才能定下来,两家也便先没有急于此事,只耐心等待圣旨。
一直等到永历元年十二月初三,一道圣旨将两家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也使整个京师炸开了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太傅慕容勉之女慕容青樱,令德克敦,慧智忠嘉,功勋卓绝。敕芳华侯,因其身为女子,不便朝中领职,令民间演绎《芳华侯传》以彰其功,并赐府邸于京中,以示恩荣。钦此,制告天下,咸使闻之。”
女子封侯,古来便从未有知,又更何况向来男尊女卑的中原大夏,诗礼教化中皆对女子相当苛刻,即便是贵族小姐也只要识得字即可,诸如青桐,穆可儿等人皆是如此。女子还是要以女红和性情的贞静为主。这也是为何青樱虽然立有奇功,天下初定之后未能与崔思博颜超羽等人一同封侯,却未有太多异议的原因。
现在将她封侯,便是不予她婚配的意思。
何况还另赐府邸令芳华侯居住,这用意实在太过明显!慕容勉接到这一道圣旨的时候,竟顾不得汪福兴还在场,脸色都沉了下来。
青樱很平静地接了旨,但是目光始终锐利地盯在汪福兴的脸上,谢完恩后淡淡道:“施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汪福兴一张白净脸上堆满了笑意,恭喜了一番后道:“三小姐封侯之事已经昭告天下,施大人自然也会知道的。只是施大人也有一件喜事,恐怕来不及过府来恭喜。”
青樱十分了然道:“皇上赐婚谁给他?”
她太了解明禹,务必要将两方都切断得干干净净。
汪福兴道:“说起来三小姐也是认识的,亦是三小姐在凤鸣山的同窗,大理寺卿何大人之女何璐婷。”
这是个记忆深处的名字,难为他还记得,此女性情相貌都算普通,但是也温婉,还算他心没有太坏。青樱点头,“劳烦公公,转告皇上,慕容青樱求见。”
颍川之言:心思,如汹涌的洪流。希望他挽住,又觉得他挽住依然有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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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章 飞鸟尽,良弓藏3
即使她不求见,受封后也应当进宫谢恩。既然如此,还不如爽快些。
汪福兴果然笑道:“皇上已有口谕,芳华侯必会求见,安排好车驾。现在车驾已经在外头了。”
连车驾都准备好了,司马明禹的意图还不明显么?慕容勉,慕容青松等人皆面露忧色,不知皇上到底是要如何,这青年天子的心,实在难测。
连青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急,蹙眉道:“消息一出,这几日家中必定迎来送往,应酬颇多,皇上可容我迟几日再去觐见谢恩?”
慕容勉见状也出言道:“正是如此,皇上恩赐下府邸,只怕里头的一应起居用度和服侍的人还待芳华侯亲自看过后才好,还请公公向皇上美言几句容小女三日后再觐见?瑚”
已经到了眼下,谁都明白皇帝的意思,只怕她这一去就不是光谢恩,一时半会是回不了的铄。
汪福兴声音仍是尖细,语气仍是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小慕容大人年轻才俊,在朝中交游颇多,正是历练的好机会哪,况且芳华侯的府邸皇上已经派人去打理了,一应服侍差遣的人也都从宫中拨出,还请慕容老大人宽心为是。”
哎,他这个人。青樱暗暗叹了口气,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一定让人无从找到破绽,必要达到目的。见青松还待再说,她递了个眼色示意不必,然后朝汪福兴道:“既然如此,那这就走吧。”
慕容勉想了想道:“请公公稍坐片刻,容我与小女交待几句,她到底历练得浅,以免此去面圣恐怕有失礼之处。”他话听起来是商量,语气也强硬,青松闻言也立刻上前塞了一颗夜明珠在汪福兴手中道:“可巧府里刚得了海上来的香茗,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