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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雨也无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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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管万没料到她主动投诚,与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那精钢宝刃一直为列疆国王室享用,如今成了山庄囊中之物,乃天大的一桩功绩,立即拍板。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谢谢。”
“今后同舟共济,肝胆相照,姑娘万勿客气。”
“多谢你终于让我知道薄云天有多可怜,杀这种人只会污了我的剑。”看着住总管面色由红转青,有些过意不去,由衷地安抚道:“入玉风堂时日尚浅,但杨堂主待我不薄,忠义二字,不巧也会写。”
不真诚还好,这一吐露心声总管大人更下不了台。薛子赫破天荒地发觉她的可爱之处,头一次产生并肩作战的冲动:“杨堂主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将仁义挂在嘴上,更不会以此为刀捅人要害。”
朱总管定定地看着二人,目光平和,嘴角都没牵动一下。你只好认为方才被任适秋戏弄的尴尬并不存在,或者稀碎在这狡黠的坦然中了。
酒壶已空,侍者掌灯,东南湿润,烛火都比别处微弱不少。她突然有些想家,虽然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也许只是想念自由的时光,和穿梭在时光中的人和事罢,只听朱总管道:“二位记得如何来到凛义山庄的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绪刚刚平缓又气不打一处来。那帮所谓的精锐,委实看不出精在哪里,哦,也许不战而逃的时候精了那么一下子,不约而同弃刀跑路,扔她一人在狮子岭,差点儿酿成狮子岭惨案。至于薛子赫更别提了,力战不敌还好听点儿,他则被自己人出卖,夜里睡得正香,一根细细的迷香就给撂倒了,堂堂武林高手被下三滥的伎俩整得够呛,醒来已身在敌营,心在汉也无济于事。
她不禁看了一眼薛子赫,意图在对方脸上找到同样的情绪,可惜没情绪,他老僧入定似的闭上眼睛,对一切充耳不闻。
“有兵无将甚是可悲,有时有将无兵,也是绝顶凄凉之事。”朱总管道:“庄主一生最不愿眼见英雄无用武之地,时而感慨以二位之才,本该大展宏图不可限量,却屈居于岌岌可危的玉风堂。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大厦已倾,何必固步自封一同殉葬?
薛子赫叹道:“总管聪明绝顶的人,难道看不出鄙人是块茅坑里的石头?”
气氛再一次将至冰点,再厚颜无耻的人也坐不住了,朱总管的嘴角终于微微抽搐,起身道:“薛副堂主忠肝义胆,果然名不虚传,两位慢用。”
“等等。”他忽而转身。
朱总管停步,眼中尚有一丝希望。
“任副堂主为庄主惜才之意打动,已改变心意,这便面见庄主亲自道谢。”意味深长地抱拳相送:“薛某人冥顽不灵,连累之处还望海涵,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唱的哪出……
她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瞬间想到无数可能。保全实力假意投诚还是博取信任伺机行刺?姓朱的不是傻子,未串通好的戏码经不起任何推敲。
总不会薛子赫怜香惜玉,知她碍于身份不得不顽固到底,有意成人之美。面和心不合已久,生死关头居然很是反常,低声道:“照理我该谢你,不过——”
“咱们不是夫妻,不用患难与共生死相许了。男人做事无需女人牺牲,你有资格苟全性命。”
她干瞪眼:“照理我该谢你,不过好好说话会死吗?”
朱总管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位依依不舍,老朽先行回避。”
又一个不好好说话的。
她眼皮翻到天上去,心里滚过无数恶毒的话语,看着薛子赫人之将死却依然硬邦邦的样子,一贯的冷心肠淌过热流。这人行事甚不厚道,却非小肚鸡肠,自视甚高却极有担当,唯独毁于孤傲的性情,就算帮人未必讨巧。
“比起太多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够让我说声佩服。”
“哈哈哈。“朱总管仰天大笑:“我输了。”
侍者打开房门,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略带咸涩的气息。
“我与庄主打赌,薛副堂主虽忠于旧主,然则世易时移,难道毫不变通自寻死路?庄主不以为然,说道叛国之将不可用,薛子赫若是背离玉风堂,便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朗声道:“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老朽心服口服,二位请。”
原本守卫森严的走廊空无一人,大门洞开任凭来去。
任适秋冷哼:“庄主何意?”
“他日江湖相见就是朋友,到时老朽略备薄酒,还望与二位一叙旧情。”
薛子赫再不为所动也疑惑了:“在下愚钝,总管不妨明示。”
“庄主从无相害之意,只素有怜才之心,故命老朽加以款待。日后二位遇上什么麻烦,凛义山庄必将鼎力相助。”朱总管拱手:“自古英雄多磨难,二位且珍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海面没有一刻平静。浪花拍打礁石,海鸟不停嘶鸣。
薛子赫的心境前所未有的清明。
“好一招以退为进,江湖中人从此对凛义山庄交口称赞,仁义二字当真可以为刃,割的却是伪善的尾巴。”不住摇首,缓缓道:“这份火候够咱们修炼十年八年,也许拍马还赶不上。”
“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玉风堂名存实亡,我们除了投靠他们还有什么路子可走?一死容易,活着却难,活得有滋有味名利双收更难,高处站惯了,一朝跌下谁能宠辱不惊。”
任适秋不得不承认凛义山庄走了招妙棋,步步为营,进退皆胜,事已至此唯有听天由命,便问他接来下有什么打算。
“堂主下落不明,我想西行。”
“你差点救我一命,虽然没成,这情却不好当作不存在。”她抚平被风卷起的衣角:“一起罢。”
他立即反对,不假思索地道:“男人做事无需女人牺牲,寻找堂主是我个人意愿,再说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多年功绩毁于一旦,已如行尸走肉——”
兄台你是否太自恋,你报恩,我也报恩,大家结伴同行而已:“确认堂主无恙我才心安,苟且偷生还是舍身取义不劳费心。男人做事确不用女人提点,但你最好寻清净处避避风头,从前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如今失势最雀跃的只怕是往日的仇家。”
他不置可否,无声地扬了扬眉毛。她几乎同时觉得异常,警醒地观察四周,远处的礁岩上站了一个神情倦怠的年轻人。
“两位郎情妾意,旁人看了都要嫉妒。”谭正春咯咯笑。
“抱歉打扰雅兴。”谭正奎随之止步。
老朋友了,西域一别数载,只有温瓖仿佛更沉闷了些。
一说即中,仇家还真来了,却是自己的旧日恩怨:“此事与你无关,就此别过。”
“你知道男人最悲哀的地方在哪儿吗?”薛子赫苦笑:“危急关头女人可以一走了之,而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充当好汉,就算他死了,也只能含笑说一声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平静的河面荡起涟漪,一声凄厉的惨叫。虽然这里的许多人自顾不暇,完全拥有冷漠无情的权利,有人落水仍然少不了关注。
三九寒冬刚进入一九时分,水面结了薄薄的冰,掉下去的女人一定不好受。男人们迅速用目光寻找自己的妻女,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关乎自身更添旁观的心情,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将哗哗的水声和微弱的呼救声掩盖,直到朱翠拉来易岭,议论的方向转为施救的难易程度和现实与否。
“一定是她,这衣裳错不了,没想到竟会轻生……”
寻声望去,裘袄分量甚轻尚未沉底,打着转飘于水面,人早已了无痕迹了。他脱下御寒的棉衣,匆忙中只及拔掉长靴,一个纵身扑入刺骨的水中,一头扎向水底。
敦敦膛目结舌:“不要命啦?”
“有功夫的人到底不一样,死不了。”
“赏雪姐姐为什么想不开?”
朱翠无法解释:“上船之前还很正常,谁知道呢,也许突然看破红尘了罢。”
他恶寒地看她一眼,忽听水声大响,易岭拽着赏雪冒出头来,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将他们拉上船尾。杨临风递过一件厚实的大氅,自己只剩贴身短袄,倒没显得瑟缩。温暖干燥的冬衣裹在身上,赏雪依然双唇紧闭,喝了不少水,小肚子圆鼓鼓的。
易岭将人翻转过去不断拍打后背,半晌咳出一大摊子冷水,颈子软得像面条,没一会儿又垂下去。他换了身衣裳,心中记挂赏雪安危,直接下到舱中,迎头被朱翠好一通打趣:“呦,还没醒就献殷勤,人家可蒙在鼓里,回头当自己浮起来的。”
敦敦撇嘴:“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别说你姨娘不在身边,就算在我也一巴掌打得你屁股开花。”朱翠扬起手掌,面露狰狞之色。
“哇呀呀——”
赏雪睁开眼睛,朱翠的漂亮脸蛋和敦敦的无赖面孔仿佛还在昨日。浑身散架一般从骨头里钻出寒气,明明贴紧暖炉,四肢百骸如在冰窖。
“姑娘啊,你说你花容月貌天生的旺夫相,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嫁了还不什么都解决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子孙满堂的时候想想现在就想笑啊。”
她直勾勾地盯着这些人,半晌□一声:“不是这样。”
自杀并不光彩,矢口否认也很正常,众人报以温暖的微笑安慰一番。末了嘱咐好好休息,各自散了,易岭只觉衣袖被什么扯住,回头看她冲自己眨眼,便故意落后,待人走光顺手掩上舱门。
“有人推我下水。”
“什么?”
“我好好站着,只觉身后有个影子,还没看清就被推了一把。”她缓缓道:“力道很大,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
他犹豫一下,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在她坦然的目光中鄙视自己的拘泥,轻轻扶起来,撑开背后的衣裳瞅了瞅,迅速将她放平,盖好被子。
“这人功夫不弱,可玉风堂的男子少有不习武的,找到害你的人有如大海捞针,只好多做防范。”
“找到又怎样,换成是我也不会亲自动手。”
他抹去一头细汗:“这几日左右无事,我多在你周围走动走动。”
“炉子这样热么,我竟觉不出。”她疲惫地笑了笑,捡回条命之后才来得及心有余悸:“你先回去罢,我再睡会儿。”
站到船尾,汗珠乐此不疲地冒着,比方才还要大颗。他无奈地望着水面出神,白花花的薄冰随着水波微荡,想起皓玉无瑕泛着润泽之光的后背,终于知道她为何叫赏雪了。
美人落魄,白璧蒙尘,此时自有英雄前来救美,自己这样无权无势身不由己的人,心生无用的怜悯却无力改变现状,最是可有可无。
次日就要下船,他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袱随身背着,第一个跳上渡口,负手看上头的人忙乱,忽然听见自己名字,仰首一看是朱翠,隔空打着手势。
“人像是不行了……”
“谁?”
“还能有谁。”白他一眼恨声道:“男人就是没良心,昨儿还卿卿我我,人家病了一夜倒不管不顾。”
首先不曾和谁卿卿我我,其次他自认很有良心:“姑娘你身子不适么?”
“呸,还装傻呢!人在舱里,这会儿都忙着下船,扔在那里只剩半条命。”
他终于明白过来,心跟着打个秋千,欲发足狂奔,想想这样未免太贱:“姑娘有空一同前去么,我一个大男人只怕照顾不周。”
朱翠满脸写着没空,左顾右盼地:“临风突然不见了,我得找他。”
“昨晚还见到二爷……”
“拌了句嘴,个死男人心眼儿太小,当我离不开他!”
既然离得开您干嘛急得丢了魂似的,他笑了笑,也不戳穿。男女之事太过玄妙,一来二去,个中真意谁能完全掌握?也不知多灾多难的赏雪怎么样了,当下不敢耽搁,从包袱中搜罗几味去寒祛湿的丸药,见了本尊才知远水不解近渴。
她的眸子完全暗淡下来,两颊泛着病态的嫣红,一夜不见瘦了整整一圈,再无往日艳丽颜色。他一向结实,少有头疼脑热的困扰,女人身子娇弱,哪敢胡乱用药,病情如此不找大夫好好诊治是不行了。
“我已打听过了,镇上有医馆,待她康复再追上我们不迟。”朱翠见他背着赏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他点了点头,眼见逃难队伍渐行渐远,马蹄和车轮在冬日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夫把了脉,说是风寒内侵加之肝火虚升,外冷内热以致元气大伤,写了满满一张方子,后期调养的补药都罗列出来,像是在此地还有一年半载的停留。他连忙表示不便久待,最多三五天就得启程,被大夫狠狠瞪了一眼:“你若不管她死活,尽可强行赶路,只别说是我治死的。”
租了小巷中一座小院中的两间小屋做休憩之所,易岭住外间,方便煎药和夜间照应。这一驻足就是月余,期间换了两个负责贴身照料的老妈子,赏雪的病情渐渐好转,饮食正常,人也精神了,就想着追赶玉风堂的队伍,又怕她心里抵触那些人。
“你走罢,成日和小丫头混在一起算什么,无论回归旧部还是浪迹天涯,总要迈开步子。”她指指桌上一包系好的行李:“我若是男人准落不到今天的境地,该自己做主的时候自己做主,多好啊。”
他拿起包袱瞧了瞧,无奈地放下,面有不悦:“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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