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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色衣衫的美貌女子,轻轻回头,笑看着碎裂的青色屏障,那笑容,是如此凄凉,又是如此安心。
此时此刻,那抹青色是天地间最绚丽的画面!
棠初慢慢闭上眼睛,身体被洪流吞噬。最后看见的风景是瑾瑜温柔的脸庞,在漫天灼灼的桃花下,如此迷人,让人不能自拔。
从此后,再也不能和瑾瑜哥哥嬉笑、耍闹在桃花树下了……
从此后,再无人帮青鸾做红烧寐鱼了……
从此后,再不能想笑就笑、想哭边哭,随意任性了……
还有青儿和若遇,爹娘和哥哥,再也看不见了……
拓跋恒阳不敢相信的看着天窟竟然愈合了,而洪流也被截断,溢出来的这些河水虽说依旧泛滥,可比起方才,已经很好应付了!
“成功了吗?”祝融讶异的问。
“恩,我们成功了!”恒阳笃定道。
“我们成功了,大荒得救了!啊……”
众人欢呼雀跃,庆祝劫后余生的快感!天地间一片沸腾。
“瑾瑜和棠初,你们有谁看到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拓跋恒阳大声道。
沸腾的空间瞬间冷却下来,呆呆的望着和好如初的天尽头,那个临危受命的青衣少女在哪里?
“看那里!”不知是谁指着远方的天空高声道。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瑾瑜呆呆的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拓跋恒阳飞过去,伸手拍拍瑾瑜的肩膀,“兄弟,我们成功了!”
瑾瑜无动于衷。
恒阳见状,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以为瑾瑜和棠初在一起,而此刻,却没有看见棠初的影子!“棠…棠初呢?”
祝融、宵腾黎等人也在此时赶来,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拓跋恒阳发疯般的一遍又一遍的询问:“棠初呢,你们有没有谁看见我妹妹,我妹妹就是棠初啊!那个为了我们走进天尽头的人啊!棠初……棠初……”
一声声泣血的呼唤,似乎只要不放弃呼唤,就会看到棠初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噗!”拓跋恒阳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宵腾黎忙伸手接住,用灵力查探他的身体,对众人道:“他先前被重冥所伤,又不惜耗费灵力引洪流,早已灵力枯竭,此时悲痛攻心,导致昏迷!”
众人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拓跋恒阳、瑾瑜、棠初的大义凛然,此刻恐怕无命呼吸!当下便有人将自己的灵力输入拓跋恒阳的体内。
瑾瑜依旧跪着,面无任何表情,大家有心相劝却又怕瑾瑜会更加伤心,只是怔怔的望着瑾瑜,深感惋惜的摇摇头。
“拓跋棠初,今日我祝融受恩于你,请受我三拜!”祝融对着天空朗声道,众人哗然,一向心高气傲的火神居然会主动跪拜别人,祝融重重的磕下三个响头后然后起身,对众人道:“大荒的各位英雄你们听着,今日这场灾难是我引起的。我祝融在此立誓,从今而后再不征讨中原,若违此誓,有如此幡!”
“咔”的一声,朱雀幡应声而断!从此后世间再无火神!
、Chapter1
Chapter1 自古伤情多离别
瑾瑜缓缓起身,走到祝融面前,“多谢!”然后抱起昏迷的恒阳,踏上窃脂,消失在天际,冷静的有些出乎意料!
三日后,瑾瑜坐在那间陪伴棠初十年的翠竹屋里,她曾经说过的话,许过的承诺,以及她的一颦一笑犹在耳畔。
桃花为盟,溪水作证,瑾瑜和棠初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瑾瑜哥哥,我好想你。
等你,今天、明天、每一天。
瑾瑜哥哥,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等我……
瑾瑜回忆着棠初说过的每一句话,手中握着那支永不凋谢的桃花,“棠初,我等着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中原和东夷这场旷世之战,以天柱不周山的倒塌为终结,孰胜孰负人们无法去判断,因为不管胜败如何,最终遭殃的是整个大荒,天柱不周山的倒塌,使漫天遍野的洪水浸没了整个大荒,百姓流离,万兽失所,到处都是哀鸿一片,惨不忍睹!
舜帝为了惩罚撞到不周山的共工,将他流放到幽州,共工不满舜帝的惩戒,于是化为一个牛身人面的怪物,一双眼睛长在腋下,有猛虎的齿牙,却有人一样的双手。日日哀啼,声音犹如初生的婴儿,专吸引来往的丘商过客,然后在人毫无防备时将他一口吞掉。
久而久之,再无商旅之人敢踏进幽州半步,于是共工所幻化的怪兽被视为凶兽,人称之为饕餮。
玉山阆苑阁内。
王母洗尽铅华,只一身素布衣衫,头上一支桃花将发丝轻挽,容颜犹如二八少女,眉宇间充斥无数的浓密情意。
“我等了你几万年,始终没有等到你的身影,每次的蟠桃会都希望能看到你威武前来,可每次总是希望落空。今天,我终于等到你,可是你却……”王母话到最后已经哽咽起来。
“重冥虽然斩去我的头颅,却斩不去我的心,如今我双乳做眼,肚脐做口,依然能听到你的声音,能看到你的容颜。”说话这人正是当日在不周山顶的上神刑天。
那日洪流冲垮盾墙,棠初在危急关头救出刑天,刑天随着河流的流向直向西方而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玉山脚下,想起玉山上的故人,不由得走上山来。
王母在见到来人时,猛然大怒,以为是不知名的妖怪前来玉山作乱,直到那人用肚脐慢慢道出“阿瑶”二字,整个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怔怔的楞在原地,千百年来,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乳名,只有当年一起在昆仑学艺的师兄才会如此唤已。
“刑天?你是刑天!”王母反应过来,如遭雷击,颤颤巍巍的上前抱住来人,不断的询问何人将他伤成这般。
……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王母卸下往日的雍容华贵,为死去的棠初哀悼,也为刑天的头颅凭吊。
“当日,我们一同种下的海棠树可开花了?”刑天问。
王母点点头,脸上有淡淡的哀愁,“花虽开了,只是不知为何,并非你所说那般惊艳天地的红色,而是和我这蟠桃花一个颜色!”
“带我去看看。”
王母和刑天并肩同行,一个美丽不可方物,一个却显得很狰狞,二人并肩同行,实在是突兀至极,所有的侍女无不纳罕,只是无人敢说言道事。
王母微微叹口气:“想不到棠初小小女子,竟能为了天下舍生取义,牺牲自己。这般无畏,世间女子中着实罕见。”
刑天说:“那小女孩儿叫棠初?”
“恩,她是轩辕的神女,也是女娲的后人。”
刑天停下脚步,朝着不周山的方向跪下,一言不发。
王母知道,刑天深受女娲娘娘的恩惠,如今保护不周山不利已然无脸面对天下,亏得棠初舍生取义,力挽狂澜,才使大荒免遭灾难,更加觉得愧对女娲娘娘和天下人的信任。
王母没有打扰,也在心底为棠初默默祈祷,片刻后,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棠初了吗?”
棠初为补苍天,一身精血全部耗尽,身体又被淹没在洪流中,王母知道,如此这般伤害再难以保命,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
刑天没有回答,继续跪了一会儿,便对王母说:“很久没有看过你跳舞了,如今,再跳一次给我看,好不好?”
王母眉眼上浮现一抹罕见的娇羞,“你若愿意,我天天跳给你看!”
刑天微微一笑,在心里说:恐怕这是最后一次看你跳舞了。
海棠树下,白色的花瓣随风而落,洒在王母的肩上,然后在王母舞蹈时又簌簌落在地面。王母广袖翻飞,翩然起舞,身姿绰约丝毫不减当年,她心底充满了快乐,脸上也荡漾开幸福的笑,千百年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她想起了棠初说过的话,想释放自己的快乐,笑是最好的表达!
她快乐,所以她跳舞,她快乐,是因为有人在一旁看她跳舞,她很幸福,也很满足,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盼了无数个晨曦,等了无数个黄昏才看到的人,而此时……
他在哪里?
王母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刑天的影子,他走了,又一次的不告而别。
王母依旧跳着舞,就好像刑天仍在原地看着自己,脸上挂着苦涩的微笑,和满足的泪水。等待千年,她一定要将这支舞跳完,千年未完成的愿望将在今日实现。
在王母翩翩起舞的素裙罗衫后,那原本洁白似雪的海棠花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化,变得鲜红如血,灼灼一簇。
不周山巅,这里已然荒芜一片,残痕断石随处可见,每一道痕迹都深深印刻着当日的惊天场面。
白云深处,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举目痴望着的天空。
“棠初,我来看你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现在整个大荒都在念着你的名字,如今你的名头比拓跋恒阳还要响亮!”说到此处,瑾瑜颇有自嘲的摇头一笑,接着道:“舜帝为了纪念你的功德,特地在济水为你建了一座行宫,那里每日都有人虔诚焚香,祈愿他们的拓跋娘娘保佑他们一世安好。”
云烟缭绕,烟波淼淼,轻轻环绕在瑾瑜的周围,像是女子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爱人的脸庞。
瑾瑜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悄无声息的滑下,抽泣一声猛然张开眼睛,声嘶力竭道:“棠初,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的瑾瑜哥哥来了,我来看你了,从今以后,天涯海角,我随你去流浪,只盼你能出来见我一面!”
声音悲痛辽阔,将身前的云烟荡开好远,整个不周山安静一片,没有人回答瑾瑜,连回音也没有。
片刻后,从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轻若丝雨,但在瑾瑜的心里却比震耳欲聋的雷声还要来的猛烈。“棠初!”瑾瑜猛然回头,下一刻惊喜僵在脸庞,不是她。
“刚刚去扶桑,不见你人,知道你肯定在这里。”拓跋恒阳说,转而又道:“眼下已是寒冬季节,不周山寒气尤重,随我回去吧!”
瑾瑜恍若未闻,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道:“恒阳,你说怎么会这样,本来不会是这样的!”说着便跪在地上,将连日来不曾发泄的苦通通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哭吧,自棠初死后,他就一直压抑着,冷静的有些反常,所有的人都很担心。此刻,拓跋恒阳看到嚎啕大哭的瑾瑜,不但没有上前安慰,反而放心了不少。
待瑾瑜哭的久了,拓跋恒阳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她!”瑾瑜淡淡道。
“那扶桑呢?”恒阳问。
瑾瑜说:“交给瑾焱吧,他一直想要掌管扶桑,可我却有父亲的遗命,所以他才一直忍让我。”想起瑾焱,瑾瑜又忆起当初棠初为何会不辞而别,怕是和瑾焱少不了关系,不由得怒从中来。可转念又想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恒阳又问:“那你父亲的遗命呢!和姜氏的约定呢?”
瑾瑜沉吟片刻,淡淡道:“以前就是有诸多顾虑才会畏首畏尾,如果……也不至于造成今天的遗憾。瑾焱博学,又有伯父桑音扶持,他们一定会打理好扶桑。至于姜氏,和他们有婚约的是瑾瑜,若时间再无瑾瑜,又哪来的婚约呢?”
拓跋恒阳闻言,咂舌道:“你要干嘛,大家已经失去了棠初,难道你还要……”
“你放心!棠初要我等她,我就一定会等她。”
恒阳放下心来,又问:“那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是啊,这天下虽大,可是却想不到一个去处,其实又何必在乎哪里,只要有棠初,哪里都是天堂,反之,若没有棠初,哪里都一样!
瑾瑜忽然想起了当日放勋殿内孤独的老者,没有了帝王的身份,一个人孤苦无依,他该有多寂寥?
“我想去陪帝尧!”瑾瑜正色道。
恒阳闻言,才想起这世间还有一位曾经德高望重的帝王下落不明,人都说自古帝王多寂寥,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不管身前身后,皆是孤寡孑然。
“你呢?”瑾瑜问。
“眼下大荒洪水泛滥,我自然要治理洪水!”
瑾瑜点点头,不再多话,抱拳道:“珍重!”说完便召唤窃脂,消失在不周山巅。
、Chapter2
Chapter2 桃花依旧笑春风
苍梧平原内,竹涛阵阵,借着夕阳的晚风婆娑作响,整片竹林墨绿一片,与天边的赤霞交相辉映,绚烂夺目。
在这条一泻千里的绿带尽头,坐落着一间十分简陋的茅屋,茅屋四周分别站着四个虬髯大汉,面目如霜,气质似刀,脸上分明写着不可接近四个大字。
茅屋内,唐尧卸下了君王的长袍,一身粗布衣衫,整个人和村野农夫无甚区别,可是外界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此处幽禁着的老者,却是他们曾经膜拜的帝王。
世事无常不过如此吧!
竹林上空,一只羽毛烈如焰火的大鸟盘旋着,正是瑾瑜的坐骑窃脂神兽。自那日告辞拓跋恒阳后,便一路寻找帝尧的踪迹,终于在此处找到了帝尧。
窃脂不过离地面数丈的高度,不知是眼前的墨竹滴翠耀眼,还是那四人疏于防范,亦或者是瑾瑜灵力高强,总之,那四个虬髯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