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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别怕。”前面的阿鼻大帝好像注意到梁灼脸上的胆怯;不动神色地伸过手来拉了她一把;他的手温厚炙热;梁灼一接触到立刻紧紧握住;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毕竟;现在她能全心全意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
隔着茫茫的紫雾;一些凡尘的景象在四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似假如真;梁灼知道那些都是已经入了黄泉路的冤魂孤鬼;可是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依旧笑着唱着;穿着他们生前的衣服……
(在阴曹地府;但凡先来报道的魂魄都要在幽冥谷的入口;将他们生前一生的功过在彼岸花前一一演示一遍;以此由彼岸花的花香来分辨他们灵魂的优劣……)
在茫茫扬扬的花雨中;梁灼看见雾气中那一张张鲜活如初的脸;或正在交头接耳或正在窃窃私语;或怒或痴;浑身不知人事改……
那么一刹那;在重重叠叠的高墙院落小桥流水中;梁灼怔住了;恍儿忆起了她曾经在嫁给墨泱为妻的那一个清早;她心里万般不舍十分凄楚地梳洗打扮去拜别父王母后;那时候她觉得人生绝望的尽头大抵就是如此了;家世颓败背进离乡、远离父母、步步惊心;却不料最后又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光景倒又像是甜蜜的了;梁灼湿了眼眶;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眼角;一抬头;却看见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眼神笃定;一眼便望进了她的心底……
忽而一下;梁灼觉得心底安定了少许……
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彼岸花在她和阿鼻大帝的脚边开出一朵一朵又一朵芬芳奇异的模样;嫣红一片;梁灼低头看那些花;觉得自己像是人间的新嫁娘;踩着红地毯款款向幸福走去……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梁灼怔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心底不由得多了一些恶心;而这些恶心;自然是因为红豆的缘故。
“孟戟在此处久候各位大驾了……”迎面走来的果然是冥界神君孟戟;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幽冥长袍;头束墨玉冥王之冠;通体散发出一种王者的威严与气度;与当日在红云山庄见他之时又大不一样;但是梁灼还是觉得恶心……
他朝火倾城他们看了看;又望了望落在他们身后的阿鼻大帝和梁灼;意味深长地浅笑一声;“荒云山一别;各位别来无恙啊……”
梁灼望着那一张称得上是面冠如玉意态风流的脸;还有那一脸笑若春风若无其事的神情;咬了咬牙;紧紧捏住阿鼻大帝的袖子;低声道:“可惜……我不能杀了他。”
“托神君的福;我二人勉强还捡回了一条命……”阿鼻大帝眼神如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眸中的敌意不言而喻。当初在红云山庄;初蕊夫人突然在半路杀来以及之前孟戟的言不尽实都已经让阿鼻大帝对他不甚有好感;何况他对红豆所做的事情简直是禽兽不如……
那时阿鼻大帝手中的紫玉灵镯身系着梁灼;故而忌惮着他几分;如今梁灼自有仙童的灵力护体;他已是能全然抽开身来对付他;自然不须再对他虚与委蛇。
“孟戟神君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了;这一次我们来幽冥谷的目的很明确;不拿曼珠沙华誓不罢休……”火倾城轻轻吹了下左手大拇指;眼一斜;一副很瞧不上孟戟神君的的样子。旁边的梁灼看了;不禁在心里暗暗呼道;好样的;不愧是我阿丑的发小!有魄力!
孟戟神君看了看众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也并不恼怒;微微一笑;用手在旁边的冥天壁上点了一点;“既然大家都说了不拿曼珠沙华誓不罢休;我孟某又岂会拂了大家的意……”
冥天壁通体碧绿;宛如一面翡翠雕琢而成的圆镜;光滑如水……里面映射着曼珠沙华……浅浅的妖娆的雾气……
……
孟戟说着又随手指了指那块冥天壁;笑吟吟道;“你们看;如今这曼珠沙华即将盛放;包裹在它之外的这层结界也变得异常柔弱;如果各位还是要执意此刻就进去的话;我孟某绝不阻拦;只是这样曼珠沙华的灵力就会大减;倒时候……可不要怪孟某没有提醒你们!”
“去你大爷的!怎么偏偏我们一来这曼珠沙华就要盛放了呢;我看你明明是不舍得我们拿走曼珠沙华;故意在这用冥天壁摆我们一道……”梁灼上前一步;伸出手来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这个人的嘴脸撕开了来;看他到底脸皮是不是铜墙铁壁所铸。
“娘子……不要意气用事。”阿鼻大帝轻轻拉过梁灼的手;柔声在她耳边道;“你再不喜欢他;我们事后算账也不迟;可是现在我们要用曼珠沙华救我姑姑她们呢……马虎不得……”
梁灼看着阿鼻大帝;低下头去;轻轻的叹了一声。
是呀;对一个人有敌意;就忍不住觉得他说的什么都是错的;可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郝姑姑和苇裳的去向甚至性命……她没有理由再这样凭一己之私故意和孟戟神君敌对下去……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火倾城略略沉吟;又看了看四周;慢慢抬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这曼珠沙华何日完全盛放?我们可没有耐心等上个十天半月的……”
“明日。”孟戟也不故意卖关子;手一指;收拢了冥天壁上的景象;朝众人笑了笑;很是客气道;“各位难得造访我幽冥界;不如今夜就在幽冥宫中暂住一宿;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当然。”他说着抬头又看了看被阿鼻大帝拉在身后一脸不平的梁灼;笑了笑;慢悠悠道;“如果各位实在不放心孟某;害怕孟某半夜谋害各位;大可离开;我孟某绝不强留!”
梁灼闻言怒从心起;真恨不得立刻扑过去一掌劈了他;刚要有点动作;胳膊被人一拽;却是被阿鼻大帝不动神色地捞进了他怀里;梁灼愣了愣;抬头去看阿鼻大帝;他朝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扭头朝孟戟回笑道;“神君说笑了;我们并不曾这样想;奔波一天现在我们也很是疲累;如此就劳烦神君招待一番了……”
“呵呵”孟戟眼睛往梁灼脸上一扫;仰了仰下巴;两眼精明:“不客气!”
(呜呜呜……写作漫长而辛苦;我之所以每天都咬牙切齿骂完恨完发牢骚完仍然坚持写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可爱的亲们了;唔唔唔;挨个波一下……晚安;睡觉觉了;困啊)
167 奇怪的曲子
阿鼻大帝又朝着火倾城看了看;两人暗暗交换了下眼色;但笑不语。孟戟见众人俱是没有异议的样子;便大笑着在前面领路;一路上还时不时回过头和梁灼火倾城他们打趣几句;无非不是介绍这幽冥宫中如何如何了得;以及幽冥宫中的各色小吃是如何如何诱人;顺便还提到了青菱;说如果那个丫头今天也在怕是天皇老儿请她也不肯走了……
整个看上去就好像梁灼他们一行人是他冥界神君八辈子没见过的难兄难弟似的……
梁灼噘着嘴;总是瞧这个孟戟神君不上眼;尤其是他的笑;笑的梁灼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以下众人寒暄说笑略过……
梁灼和阿鼻大帝被安排在紫云轩;火倾城他们就在隔壁的听雪阁。晚上;梁灼在整个紫云轩来来回回走了数遍;朝着躺在一片浅紫袅袅中的阿鼻大帝笑笑道;“这个孟戟也倒是有心的;我看这紫云轩倒是很合你的意思;遍地紫烟脉脉;扶手皆是凉玉生温;确实是个睡觉消遣的好去处……”
“想说什么就说吧;何时变得这样敲敲打打了?”阿鼻大帝不以为意;翻了个身;一袭长袍从白玉榻上流泻下来;紫光粲然;掩在光滑如镜的浅紫石壁上;风姿绝然……
“我还能有什么小九九;无非就是担心这小花还没拿到;这小命倒是不保了……”梁灼蹲下身;对着紫云轩正面上那一池幻化出来的妖娆紫莲;很是忧心忡忡的朝阿鼻大帝看了看;“就算你笑话我怕死也好;我也不知怎地最近……忽而很怕死了……就想好好活着;平平凡凡的一生一世就好……”
“你最近倒是转性了……”阿鼻大帝凝视着她浮在那一脉水波里的雪白的脸;不知怎么心里就微微纠痛了一下;面上却依然是笑得云淡风轻;“放心;我们是在平行空间里;无论如何孟戟也是取不了我们性命的……”
“哦……”梁灼怔了一下;手上使劲;竟然掐下来一块莲花的花瓣;径自走到阿鼻大帝面前;眼一扬;吃吃笑起来;“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在平行空间里呢……咳;这样岂不是我们怎样都不会死了……”
想了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将那花瓣往阿鼻大帝脸上一掷;面色疑虑;“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孟戟那老怪;你说他能那么好心让我们拿走曼珠沙华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一定……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简单的……”
“若真是那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鼻大帝拉过梁灼坐在他腿上;用胳膊箍住她;语气颇为沉重;“毕竟在平行空间里我们到头来无论做什么也是镜花水月一场;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早日从这平行空间里出去……”
“那……”梁灼闻言脸色顿时就白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阿鼻大帝;很是惶恐;“要是万一我们被孟戟害得永远出不去……出不去怎么办?”
“娘子……”阿鼻大帝眉头微微一皱;手上使了力气;顿了顿;眼中倒映着梁灼琉璃般透明的瞳孔;“我怎么觉得你是爱上你相公我了;要不然为何一下子这样的患得患失……人们不是常说女人只有有所牵挂才会如此么?”
“也许吧……”梁灼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要说自己现在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未免也太矫揉造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放不下;难道是因为许清池?她在心里否定了一下;拍了拍阿鼻大帝有些不老实的手;淡淡笑道;“就是跟一条狗跟久了;也会生出一丝感情来……”
又从他腿上跳下来;转过身独独对着满池紫得刺目的紫色莲花;语气幽凉;“许是年纪大了吧……最近突然很害怕死;总觉得生于这世上还有好多事没有做……突然不想死了;只想像凡尘女子一般相夫教子种花煮茶……总之;安然一生便可……”
阿鼻大帝躺在白玉榻上凝望她;见她眼中似有红尘全破之态;也不再说些俏皮话;只是从榻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柔声说;“说什么都行;大不了我也学那凡人长长皱纹生生褶子;也不是不可……”
顿了顿;接着道;“你也别担心太多;你相公我又不是吃豆腐长大的……”阿鼻大帝说着轻轻在她耳垂下吹了口气;气息湿热……
梁灼“扑哧”一笑轻轻推开他;只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凝望着他;心里面顿觉温暖……
其实她也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那么排斥阿鼻大帝的碰触了;一则如他所说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若是自己还如人间未出阁的闺秀一样大动肝火不免失真;二则;有的时候梁灼觉得她也很需要阿鼻大帝的怀抱;至少他清晰的心跳声让她在这些虚虚实实中不那么害怕……
“娘子……能不能认真点?”阿鼻大帝看着她略略失神的眼睛;停下来在她颈项间旖旎的唇;“想什么呢……”
“嘿嘿”梁灼朝他狡黠一笑;突然流露出一种少女的纯真;“在想男人这种东西;你虽说他是个虚有的名头;可是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没有他……”
“是么……”阿鼻大帝邪肆一笑;显然会错意;一手揽过梁灼抱倒在白玉榻上;俯身压了下去;眼中墨涛暗涌;“那你现在是不是也需要男人……”
“啊?”梁灼被他眼中的灼热盯得顿时醒了一半;连忙大力推开他;站起身跳出老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喘了口气;白了他一眼;“谢了;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如饥似渴……”
说着很是懊恼地摸摸头;大地呀;圣母呀;她发誓她说的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那个……阿鼻大帝……自己名义上的男人……那个那个……关键时候还是能够发挥他徒有名声的……相公的那个作用……可以保护保护她呀……
“哈哈;好吧;我现在很饥渴呢……”某人还是没有揠旗息鼓的意思;媚眼横飞;梁灼觉得她再在那站下去;某人就要脱了衣服自荐枕席了……
唔唔;不由叹道还是老祖宗认识的深刻呀;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就是干柴烈火么……么么么!
于是头一甩;朝无限娇羞……在那剥粽子一样……剥衣服……剥得不亦乐乎的某某鼻;深吸了口气;摆摆手;“那个……你慢慢脱;我去隔壁找掐半斤唠唠嗑去……”
“蹭…………!”火速溜之大吉!
“你…………!”这边无限兴奋全身热火焚身脱得若隐若现的某男一抬头……
哪里还有什么小娘子的影子;淡淡浅紫中;只剩下自家的衣服稀里哗啦;飘落一地……
不由得脸抽搐了下;一撩裤子;对着那个兔老头亲孙儿的背影;咬咬牙;恨恨地骂了一句;“靠……你大爷的!”
………………………………嘎嘎……………………嘎嘎嘎………………………………群鸦飘过。。。
“哇哇;月亮好白;空气好好哇……”梁灼一口气跑了出来;自然不肯能去找掐半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