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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池神色一顿;持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如常;又倒了一碗茶;慢慢品着;眼神看向外面;沉默无言。
火倾城听阿鼻大帝这样一说;顿时心里好受了许多。其实他也并非要掐半斤怎么样;他只是如阿鼻大帝所说;觉得以掐半斤的立场和身份这样说孟戟神君;未免过于刻薄难听了一点;所以才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掐半斤的反应竟然这样大;愣是又哭又跪的;倒显得他平日多么凶狠刻薄下人似的。
其实;别说他平日并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是这样的人;掐半斤茹雪素日里也是个惯会察言观色言语和软的人;唉;真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
火倾城叹了口气;也或许自己平日对她太过温和了一些;所以骤然说了些稍稍严厉的话;她就以为自己要赶她走吧?顿了顿;又觉得周围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便轻咳了一声;看向梁灼笑着道;“对了;暴死的那个人是兰烬族的二护法风溪浣;你认识他么?”
“啊;竟然是他!”梁灼一下子从阿鼻大帝臂弯里伸出头来;抹了抹脸;翻身下了床;直直地看向火倾城;又看了看阿鼻大帝和许清池;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风溪浣;你们确定?”
许清池慢慢搁下茶碗;朝梁灼微微颔首;“是。”
“怎么会这样?谁会杀他呢?他怎么死的?不行不行;他一死;念萱肯定难过死了……”梁灼眸色一顿;突然想到了风念萱;今日本来应该是她的大喜之日;却突然红事改了白事;眼睁睁地看着最疼爱自己的人一夜暴毙;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痛;梁灼不曾想有朝一日;还要通过另一种场景;让那些已经快要稀薄的伤痛再次扯开;露出鲜血淋漓的疮疤……
当下捞过外衣草草穿了上去;又胡乱地洗漱了一番;头发都没有弄齐整;就跑着要出去看风念萱。许清池和火倾城、阿鼻大帝看她这样火急火燎的;诚知未必拦得住;便都起身陪着她一道往外走了出去。
“念萱!念萱!”梁灼嘭地一下推开了风念萱的房门;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围坐着一大群人;有冯远山和风明萱还有笙歌和绿竹几个是她认识的;其他的全不认识。梁灼怔了怔;那些人也同样怔住了;过了一会;开始有好几双眼睛很不友善地朝梁灼以及梁灼身后的阿鼻大帝、许清池他们看去。
“姑婆婆!”倒是风念萱低着头一直在那哭;突然见大家都静住了;抬头一看;见是梁灼;立刻飞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梁灼;哭喊道;“姑婆婆;我爹爹死了;我爹爹死了……”
“嗯;我知道……”梁灼忍住眼眶里的湿意;轻轻拍了拍风念萱的背部;语调冷静;“念萱乖;念萱不哭;你快告诉姑婆婆;你爹是怎么死的?”
“二老爷是怎么死的;怕是就与你们这些外人无关了吧。”一个声音很是娇媚的人不痛不痒地轻哼了一声;梁灼抬眼去看;竟然是那晚偷黑灵珠的女子;许是刚才人多没有看见;现在倒看见她了;连另一个男子倒也在她身后;看上去一脸愤色的怒视梁灼他们。
“花姨娘说的极是;要不是这些外来人;我们族里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丧事!”
“就是就是;我看这都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带来的……”
“你们这些外族人;快滚!快滚!”那些人经那名叫花姨娘的人一挑拨;个个群情激奋;就恨不得立时拿了梁灼他们几个的脑袋炖汤喝似的。梁灼看了看怀里的风念萱;又看了看她面前的这群酒囊饭袋;正要发怒。
却是风明萱微微浅笑;看了看众人;“家父受难;各位心里都不好受;这一点明萱也很是明白。但现在家父尸骨未寒;大家聚在这里如此吵闹喧哗;岂是又叫家父的亡魂如何安寝;还请大家暂先回去吧……”
“这……二小姐;”众人看了看风明萱;想说什么;但显然又一个个很是服她;所以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恨恨地看了看梁灼几人;小声道;“二小姐;那这群外族人难道也留在二老爷的尸骨前?”
风明萱顿了顿;含笑望向梁灼他们;微一俯身;“家父吊丧;这是我族的家事;明萱怕是抽不出功夫招待几位;还请几位请回吧。”说完上前拉了拉偎在梁灼怀里的风念萱;眼带凄色;言语温软;“念萱;听话;今日我们就不便留他们了;还是改日再去找他们玩吧……”
“不!谁也不许叫姑婆婆走!”梁灼怀里的风念萱突然十分激愤;站直了身体;眼神凶狠地从身后兰烬族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意严寒;“尤其是你们!我爹爹是被巫蛊害死的!是巫蛊!这一定是你们其中有谁想欺上罔下做出来的!你们全部都是害死我爹的疑犯!”
“什么?”梁灼一惊;连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阿鼻大帝和许清池他们;又看着眼前的风念萱问了一遍;“你说你爹是被巫蛊害死的?你带我去看你爹的尸骨!”
“我和孟戟神君来的时候;就曾在这个村庄对岸的树林里见到过一具被巫蛊害死的尸体……”梁灼背过众人;转身悄悄对许清池和阿鼻大帝他们小声说了一句;“看来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联系……”
“这!不可以!”花姨娘一见梁灼他们要去看风溪浣的尸骨;连忙起身拦在了前面;冷声呵斥道;“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动二老爷的尸骨!二老爷就算死了;也还有我们这些族人在;岂能让你们这些外族人去凌辱亵渎他老人家的亡魂!”
花姨娘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威风八面;震得旁边的众人也是群情激昂;大有梁灼他们再往前一步;就要鱼死网破的架势。风念萱还是不管不顾;直冷眼瞧着花姨娘笑;“都说那夜花姨娘偷比目珠是被我爹爹审的;怎么;花姨娘你现在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花姨娘浑身一颤; 看向风念萱;指着道;“你!你!我……我不活了……”说着眼泪便哗哗哗的流了出来;身子一闪;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却是另一个下人打扮的青年伸手抱住了她;好言宽慰道;“花姨娘;您老这是何必呢;您老的苦心我们族中还有谁不知道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是您去害二老爷啊……”
“大小姐我们虽然敬重您是二老爷的嫡长女;族中未来的二护法;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信口开河乱泼脏水啊……”
“大小姐;你平常无心族中大小事务仗着老爷的宠随意玩闹也就罢了;可是你今天这件事实在是太寒大家的心了……”
“你要是有二小姐一半的贤良;你爹爹说不定就不会死……说不定;说不定二老爷就是被你给活活气死的也说不定……”
人群中气氛越来越不对;大家的矛头都指向风念萱;梁灼也觉得不太好;就轻轻拉了拉风念萱;柔声喊了她一句;“念萱……”
“念萱;你今日实在是太过分!虽然你是我嫡姐;可是我也不能看着爹爹尸骨尚未寒去;你就对着平日这样忠心爹爹的族人如此出言不忌;你、你给我出去!出去!”说着猛地将风念萱往梁灼怀里一搡;手指在梁灼臂上不动神色地掐了掐;又退了回去;随手从袖口处抽出条绣着夹竹桃花的丝帕;按着眼角轻轻哭了起来;“爹爹又不在;都是明萱的不对;让嫡姐姐竟然这样对着族人;都是明萱的不对……”
“你!出去就出去!”风念萱眼睛一红;她自小与风明萱关系好;什么都和她说;现在见她这样疾言厉色训斥自己;心下难受;但又毕竟是一直待她如姐姐的妹妹;便没有再说什么;只身子一转;朝外跑去。
梁灼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又抬眼看了看正哭着的风明萱;见她竟然背过丝帕一角;朝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心下顿时明了;连忙拍了拍阿鼻大帝他们;“我们也走吧;人家的家事我们确实不好插手。”
“你真是;唉……”火倾城看她又风风火火转身追着风念萱跑了出去;不由得叹了口气;弄不明白她这样反反复复到底意欲何为。
倒是一直注意着梁灼的阿鼻大帝和许清池心下了然;互相对视了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身后风明萱见梁灼他们走了;也连忙收了收眼泪;缓缓站起身朝着众人又是一拜;恭顺道;“各位叔伯婶娘也自幼是看着我和念萱长大的;你们的心我岂有不知的;只是姐姐向来性子洒脱了些;爹爹又最是娇惯;今日是她鲁莽了;明萱我代她;再向各位叔伯婶娘赔罪;望大家看在我们失了父亲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说完又是盈盈一拜。
“二小姐……这;这怎么使得!”众人一见;连忙上前拉住了风明萱;将她扶到了软椅上;心想着这位二小姐实在是真真正正嫡亲大小姐的料子;如此这般善解人意;又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心下也跟着凄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风明萱反身倒在软椅上;犹自嘤嘤哭泣;也不答话;似是苦不能自胜。众人一看;愈发手足无措起来;只拿眼睛瞧着花姨娘。
花姨娘到底是姨娘出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一流;她看出了风明萱的心思;顿了顿;回身朝众人看了一下;慢慢道;“二小姐向来是最体恤大家善解人意的;只是今日二小姐与大小姐刚刚失了父亲;我们又在这闹嚷了一番;这回子想必二小姐已极是疲乏了;我们就先走了吧……”说完颇带抚慰的轻轻拍了拍风明萱的手背。
“对对对;我们走吧。”花姨娘身后的众人一听;也觉得一直待在这不是很妥当;便一一朝着风明萱躬身辞行;慢慢退了出去。
(么么,亲,总算空间里还保存了一些。呜呜呜,真是好险啊,下次再也不敢不保存了…………)
200 猜疑
梁灼和阿鼻大帝他们追着风念萱跑出来;追了好大一会;才抓到风念萱;梁灼也没顾着风念萱还一脸又气又愤;连忙道;“念萱;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种着夹竹桃花的?”
风念萱本来正在低着头哭;一哭她爹爹刚死;二哭她妹妹竟然训斥了她;结果一抬头听见梁灼问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心下不解;随口答道;“在后院;后院就有一大片种夹竹桃花的地方。”末了;又看了梁灼一眼;很是纳闷;“你问这做什么?”
“先去看看吧;也许看了就知道了。”梁灼并没有回答风念萱的话;只回头看了看许清池和阿鼻大帝他们;拉着风念萱的手;抄着旁边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小声道;“哪个后院;你快点带我们去吧。”
“哦;好。”风念萱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引路;后面许清池阿鼻大帝他们几个则四下留心有没有什么人跟来。等终于走到了风念萱讲的那一个后院;见到了满院的红若烟霞的夹竹桃花;梁灼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便试着轻声喊了两下;“有人……有人吗?”
“这个后院是废弃了的;怎么会……”风念萱从后面拽了拽梁灼;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后院最前面一个破旧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荡出来一小截冰湖色的浅绿裙裾;梁灼再抬眼一看;眼波流转、语笑嫣然;果然是风明萱。
“是你……”风念萱一看走出来的人竟然是风明萱;气得拔腿就要走;急得梁灼连忙伸手捞住了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让她站在了那;心道:这个风念萱就和她以前做郡主的时候;性子一顶一个像!一想;又不免默然;原来的自己竟就是这样风头风脑不计后果的吗?想了想;不禁觉得后怕;为自己原来那么愚蠢而后怕……
“是你妹妹故意将我们带到这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过那些人进去看你爹的尸首;才能……替你爹爹找出杀害他的凶手可能是谁。”梁灼耐着性子一口气说完;便慢慢松了手;心想要是风念萱还是那般任性;那她便不再管了。
所幸风念萱听完以后;怔了怔;又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风明萱;倒也是好了;一头扎到了风明萱的怀里;娇娇笑道;“好妹妹;好好二妹妹;你、你最好了。”
见风念萱如此;梁灼和风明萱俱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阿鼻大帝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女人;又望了望身后;觉得作为男人有必要提醒她们一下;现在不是小女儿姿态的时候;开口道;“快点进去吧。”
“好。”风明萱笑了笑;慢慢扶起风念萱;动作娴熟温柔;果真就像是姐姐一样;哪里看都不像是风念萱的妹妹。梁灼心里不禁想;难怪上次孟戟神君骂她老而弥纯是可耻的;却原来一直被娇惯着的人;心智便永远这样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这种性格若是一辈子有人宠着也就罢了;否则的确可耻;害人害己。
风明萱带着他们;走进了她方才走出来的那间略显破旧的屋子;身影一闪;往旁边的墙边上随手摸了几下;只听着咯咯的一声响;梁灼他们眼前的一面墙忽而朝后缓缓推开来;露出一扇幽黑的暗门。
风明萱从旁边点了一盏油灯;一手拿灯;一手拉着身后的风念萱;回身又用灯略略照了照梁灼他们;柔声叮嘱道;“有些暗;仔细点。”说完便映着光袅袅婷婷走去。
梁灼他们迟疑片刻;便也跟了上去;阿鼻大帝最先;梁灼在他身后许清池和火倾城又后一点。
“慢点。”风明萱望了一眼四处东张西望的风念萱;轻轻说了一句。
风念萱摸着周遭的墙壁;突地一下来了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前面执灯的风明萱;“二妹妹;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从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