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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村落的时候;孟戟神君让掐半斤带着她先回房间;“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大概可以走了。”掐半斤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朝梁灼笑了笑;“走吧;姑娘。”
那一刻;梁灼浑身一颤;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啊……
原来;她还是忍不住会讨厌掐半斤。
孟戟神君去找兰烬族的族长;要将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诉他们。阿鼻大帝和许清池火倾城他们大概还在原先孟戟神君的屋子里;梁灼一个人坐在楼阁的窗户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住在海边;漫天漫地无边无际的浩渺……
隔了许久;雨声从小变大;哗哗哗冲刷天幕;楼阁的窗户没有被关上;梁灼的眼前是一片烟雨迷蒙;整个天地昏沉沉起来;似是在哭泣一般歇斯底里的下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和许清池当日漫步海边骑马的场景……当时当日;今时今日……雨水淋进来;有点冷;她在站起身;想要去关窗户;顺便将窗户上的那盆夕颜花端进来;“梁大大;我来吧。”绿竹突然从一边走了过来;伸过手去;旋即而麻利地将那盆夕颜花端了进来。
“梁大大;你、你怎么了?”绿竹将花端进来放好的时候;才发现梁灼竟然是哭了;脸上挂着一点清浅的泪痕。“绿竹……”梁灼心中一阵绞痛;伸手搭在绿竹的肩膀上;抱着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梁大大……梁大大……”绿竹轻声喊了喊扑进怀里的瑟瑟发抖的梁灼;有些不知所措。外面的雨却是更大了;铺天盖地而来;原是;一切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晚间的时候;屋里点起了灯;一盏又一盏;梁灼让绿竹点上的;她还是喜欢红色;觉得这种颜色似乎格外的喜庆。
“走吧。”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梁灼眼前涌进来一大批人;阿鼻大帝、许清池、火倾城、孟戟神君、掐半斤。
他们俱是不约而同的看着她;没有做声;梁灼觉得周身的血脉冰凉;愣在那;呆呆的杵了一会;还是阿鼻大帝最先走过来;一声不吭地将她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低道;“走吧。”
他们终于走了;离开兰烬族的时候;梁灼还是没忍住;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嫣红色的火光;宛若赤色的红蝶;火光在风中摇曳……
整个兰烬族在漫天火光中哀嚎一片;而火光越烧越旺;渐渐变得有些诡异的美。
“后来宁萱和她腹中的孩子;都被风溪浣救下来了。这时候恰巧风溪浣的妻子凌霜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有一个小名叫紫玉的女孩因为受不了灵烙后来死在了桑丘之上……”
孟戟神君顿了一顿;“然后宁萱的孩子就代替了真正的紫玉回到了兰烬族。只是;这一切却是瞒不过紫玉的亲生母亲凌霜。所以;凌霜就变成来我们后来见到的样子。”
梁灼觉得后背发寒;语调幽凉;“原来仇恨可以令人变得如此狠毒;风念萱和冯远山看上去是那样……”话音未落;梁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死死揪住孟戟神君的衣袍;“既然事情都已经清楚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们!为什么!念萱她、她还是你的孩子。”
孟戟神君被梁灼拼命摇晃着;依旧面无表情;“她不是;在我眼里她和红豆都不是。”
“你……”梁灼几乎有一种冲上去扇他两个耳光的冲动;却是被身后的阿鼻大帝拦住了;“好了;娘子。老孟也自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什么道理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他们已经躲到了往生咒中;念萱、念萱她还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梁灼眼眶湿润;言语激烈。
“黑灵珠不见了。”孟戟神君淡淡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梁灼;“而且;方才那场大火并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你一定是骗我、骗我对不对……”
不等梁灼说完;孟戟神君立刻云淡风轻地回应了一句;语气极度不屑;“你认为我有必要对你撒谎么?”
这下该梁灼愣住了;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孟戟神君;一脸的不可思议:是的;孟戟神君完全没有必要对着她撒谎!因为无论他做了什么;梁灼和许清池他们实际上都不能对他做什么;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那么;火既然不是他放的;那么会是谁呢?谁和兰烬族人有那么大的仇恨?
还有黑灵珠……黑灵珠难道不是在玄厉他们手中么?
却见孟戟神君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轻飘飘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之中其实多了一个人?”
“什么?”梁灼听得寒毛直立;忙不迭地转头往旁边看了又看;明明没错啊;她、孟戟神君、许清池、阿鼻大帝、火倾城、掐半斤;一个也没多;一个也没少啊。
“这个人从我们最一开始遇上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掉了包了。”孟戟神君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就奇怪;人虽然是风念萱杀的不错;可是知情的人为什么就那么好心;那么忙不迭地提供线索;那么一步一步引着我们去发现真凶;这一点实在是可疑。”
“神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梁灼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不自觉地往阿鼻大帝怀里蹭了蹭;颤声道;“你、你说清楚点。”
“梁灼;你还记不记得你们怎么去的桑丘、为什么要去桑丘?”
“梁灼顿了下;不假思索;“是念萱要去的啊;她说……”
“等等;你想好了;风念萱究竟是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才决定要去的?”孟戟神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梁灼一眼。
“这个是、是冯、冯远山他……”梁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你再想想;你是怎么发现梅花血印的?风念萱为什么会动手?她和谁在一起?那个人怎么做的?”孟戟神君轻笑了一声;又道;“还有我们第一次遇到的尸虫你还记不记得;那是因为当时风念萱刚杀了人身上还留有烙衣的味道;所以……”
“这个、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后来一走过江面就看到了风念萱;可是……”梁灼还想说什么;却被孟戟神君接下来的一句话骇得当时便白了脸。
“可是我昨日去桑丘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当日所看到的的那具男尸竟然蒙了幻灵面具;而面具底下……”梁灼似是预料到什么了;连忙尖声喊道;“不要讲;不要讲了!”
孟戟神君眼中平静无波;望着众人;缓缓道;“不错;死的那人正是火倾城的侍女茹雪。”
“啊…………!”梁灼忽而发疯了一样用手抱住头;躲到了阿鼻大帝怀里;口中惊恐万分地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原来你猜到了?”一个又娇又柔尖尖细细的声音陡然之间笑起来;梁灼觉得消受不起;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忽然脑中一顿——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然是;是她!梁灼凝眸望去;之间掐半斤纤弱的面容忽而一变;露出了一张清冉绝然的熟悉脸庞;竟然、竟然是————无忧太后!
难道;她就是、就是宫无忧!
“你害死了红豆;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亲手杀死风念萱的感觉……就算你说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看到那个贱人的孩子死了;我会觉得开心;会觉得很开心……”
……
“对;那个贱人;她夺走了你;我气;还有那个烈红云;你以为许清池和许冰清将她换个模样我就不知道了么?”宫无忧说到这眼光一寒;往梁灼看去;“对;就是你!烈红云;你这个贱人!”
烈红云?梁灼浑身一颤?什么?难道自己是烈红云?……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梁灼只觉得喉咙发干;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拉住阿鼻大帝的衣领;牙齿上下打颤;“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阿鼻大帝伸手揽住她的肩;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依旧小声地安慰着;“好;我们走;一会就走。”
却听见凉风中一阵冷笑;“走!往哪走!”宫无忧身影一闪;已经抢到了二人面前;从晚间纷纷扬扬泼下来些许红色的梅花;泛着清浅的香味……
突然——
梁灼发现她动不了了;紧接着连火倾城和许清池也是身子一怔;一动不能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疑惑;却是同样一动不能动的孟戟神君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赌上了自己的命……”
“啊”梁灼一怔;如果宫无忧是用自己的性命和黑灵珠运到了一起的话;那么他们这一群人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你怕了?”宫无忧阴测测的一笑;“你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杀了她?”说完用手死死地掐住梁灼的脖子;声音陡然间变得沙哑;“当年我和你在山洞里的时候那么久了……没想到到头来你却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
宫无忧咆哮着;手中的力道加重;大有想将梁灼掐死的冲动;“枉我还以为……还以为只要有了孩子……你就会回心转意;就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相信我……没想到;没想到”宫无忧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手上现出一道黑色的梅花印记;“没想到你最终连红豆也没有放过!你这个畜生!”
梁灼呼吸一窒;觉得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了……
耳边还喋喋不休地回荡着宫无忧的、尖细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受够了;受够了!”
……
“那些年来你对我的冷落;我受够了……”
……
“那时候你将宁萱带回到幽冥宫;你知不知道我是每天晚上听着她在你怀里的浪*叫声入睡的!”宫无忧的声音;越说越凄厉;“……一夜一夜的叫……叫的我整晚整晚、不停地……拔自己的头发……我想;她的腰肢一定是极柔软的……她的;皮肤一定是像光滑的缎子一般……在你身下;一寸一寸;裂帛撕开般悦耳刺激……”
就在梁灼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突然眼前的宫无忧被孟戟神君一闪身捞在了怀里;他的笑容第一次那么温柔和煦;“好;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么;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孟戟神君眼眸带笑;似乎与平日很是不同;夜风微凉;宫无忧愣在那;双目忽而掠过一丝晶莹;她凝望着孟戟神君;脸上似乎是喜悦又似乎是绝望……那样呆呆的;表情凝固了一般……
“小心——”随着阿鼻大帝和火倾城他们的一声大吼;在梁灼眼前突然迸发出一道强大的光亮;“嘭”地一声……
……
巨大的火光中;孟戟神君和宫无忧的脸庞在其中一闪而过……
“孟戟!”梁灼突然觉得她的耳朵不怎么听得见了;周围轰隆隆的吵极了……
梁灼突然觉得那一夜的风刮得特别的大;风大、雨冷;身上淋湿了;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217 结局(一)
往生咒的尽头;是深藏在黑暗尽头的曼珠沙华;曼珠沙华一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最一开始的样子;烈红云复活了;她看着许清池;人间恢复了平静……
暮色渐至,槐安的街市上挂起了灯笼,大的、小的、彩色的、比目鱼形状的、夜晚的槐安城灯火辉煌,梁灼记起来,梁府曾经也有过这样一番热闹的景象。
夜深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人群散去,他和她并排走在槐安的古城墙下,只有清风孤月相伴。
他给她将当日那座梁府旧宅买下,与她避世而居,既不亲呢也不冷淡,如此,梁灼也是知足。当日的繁华落尽,那么多年过去,梁府只是一座摇摇欲坠恓惶的宅邸,存着梁灼无限的回忆。
那幅画还没有找到,或者梁灼潜意识里也不想去找了,不想找到那些隐痛。
梁府,门口挂着两个猩红的大灯笼,映照着古铜色漆瘦的门。扣了扣门环,却再也不会有人冲出来喊她一声,“娴儿……”
月冷星垂;一夜无话。
暮春十分,大路上远远地驶来一辆马车,车夫叫嚷着扬起马鞭,啪啪地抽打着黑色的马,马车里窜出一个眉眼分明的脸,正是青菱。
空门回首,梦断尘世,看尽山水,一层霜,满地伤。
夜色繁华,他允她,只要她愿意,也可以一直在尘世修行,在她的故乡修行。
她去看到了他父王、母后的坟冢,夜色凄冷,忍不住簌簌哭泣起来。人就算经过几世,对于 父母也终究是有愧疚之意。
她已经不是梁灼了,前生已了,她自私地希望如果是悲剧那可以到此就结束。她不想再追究,她只希望她此世可以安稳幸福一些。
他是她的父王,是她如宝如珠的男人,她子暗黑的天幕中。在他的潦草的坟冢前长跪不起,一直磕头,父王,我对不起你。
他说,凡事堪破躲不过,你自是在我身边潜行修行就是了。
她说,大祭司,一直是这样吗?
他淡淡笑着,顺其自然。
后来;他们带着不知情的青菱出发去云都。人事改。梁灼什么都记起来了。墨泱。还有兰嫔的孩子青菱,想不到世事弄人,再见到桃姬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梁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还有墨泱,那个给过她温暖的俗世男子。
在云都的夜晚。桃姬突然来了,在梁灼面前说了许多话后,死在梁灼面前,将半颗圣火龙珠交了出来,以血为结,让梁灼保护墨泱一世平安。梁灼无奈,无论自己怎么讲;她都还是不信自己能释怀是吗?
第二天,梁灼照实说出来,墨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