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凂畘揉了揉眼睛,使劲地蹭了蹭,发现庄贤慧手里拿着的就是自己昨天晚上给她的定情信物,不由得气血上涌,咕噜一下直直地从高墙之上滚了下去,发出一声呼天抢地惨绝人寰的大叫声“啊——”
“小姐,这是什么声音?”庄贤慧旁边的丫鬟小红奇了一声,皱着眉头问道。不过通常这种末流人物的话都不起作用,因此也会被历史直接忽略掉。
当纯真善良的小红还在关心那个惨叫声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庄府的大丫鬟凤云气势庞大的走了过来,对着庄贤慧恭敬地俯身一拜,轻声道,“二小姐,老祖宗请你到正堂上去。”
说着很是春风满面地将依旧盯着定情信物痴痴傻笑的庄贤慧,给很不贤惠地扯了下来,拉着哄着牵着引着弄到了庄府正堂之上。
整个庄府家大业大,在整个苏杭放一个屁也要震上三天,余震九天。而在这样气焰嚣张的家族中,老祖宗又是最厉害的一个,她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这个老祖宗就是庄贤慧的祖奶奶,庄贤慧自幼父母双亡,跟着一个他爹留下来的小老婆,偏又生得痴痴傻傻,略显弱智,按理说可谓是水生火热惨不忍睹啊,可是偏偏老祖宗偏又因为她的遭遇,格外喜欢她些,所以整个庄府也视庄贤慧为第二个老祖宗。
“哎哟,我的慧儿……”庄贤慧的一只绣花鞋刚露出了个面,老祖宗立刻哭鼻子抹泪几步小跑了过去,搂过庄贤慧宝贝心肝叫个不停,看得四处旁人也俱是潸然泪下,没有泪也要胳膊肘朝下使劲拧出几滴泪花来。
“奶奶……”庄贤慧躲在老祖宗的怀里,扭麻花似的蹭了蹭,嘻嘻笑道。
“慧儿,你也大了,奶奶要和你说婆家了,你先偷偷看看好不好,要是不好奶奶就将他扫出去!”老祖宗满面笑容地将庄贤慧拉到上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扭过头亲亲热热地摸了摸庄贤慧的一双小手笑吟吟道。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剑眉星目、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脚踏七星临风一剑……
“表哥——”
……
詹玉堂一手推开扑上来的庄家三小姐,径直向老祖宗走去,看了看一边的庄贤慧,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喊道,“表妹”
053 许卿绫罗梦(三)
更新时间201422 19:26:05 字数:2429
“慧儿,这是你的表哥呢,快抬起头来看看。”老祖宗笑着指了指庄贤慧面前的詹玉堂,凑到庄贤慧耳朵眼上一板一眼地说道。
“表妹——”詹玉堂两眼发亮,接着又喊了一声。可是庄贤慧没有反应,依旧盯着手里的东西发着楞,吃吃直笑。老祖宗见了也没有办法,摇摇头笑道,“慧儿这丫头就是有些痴性子……”
“没事没事,表妹大概是在家里闷惯了,老祖宗容玉堂带她出去透透气。”詹玉堂对着老祖宗躬身一拜,面若春风。
“去吧去吧……”老祖宗对着庄贤慧望了望,抿唇轻笑。
于是表哥就带着表妹出去兜风了,这本没有什么,可是到了晚间,詹玉堂一个人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时候,就出大事了,出大大事了。
“表妹丢了——”詹玉堂的头刚从轿帘里钻出来,就冲着庄家通红通红的两个大灯笼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立刻将庄府炸得人仰马翻,老祖宗登时就慌了,朝着左右的人半叫半呼道,“快……快去找!”
那一晚上,整个苏杭的大街小巷全都翻滚起来,打更的、倒夜香的、嫖妓的、睡觉的……全都愣住了,揉了揉眼,看着满街满街流动的红灯笼,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庄家二小姐不见了。”
二小姐不见了?
这个重磅消息立刻在苏杭迅速蔓延,大家也都睡不着了,一半按着庄府大当家发的话为了二十两黄金拼命去找那个呆小姐,一半琢磨着自己没什么可能找得到那个二小姐,干脆圈个凳子,胡天黑地的大侃起来。
总之,那晚上,整个苏杭热腾起来。凂畘在山上打了一只野兔子,雪白的毛,很是可爱,凂畘觉得这么柔顺具有美感的动物庄贤慧一定喜欢,正打算明天一大早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庄府后花园里,突然远远地听到锣鼓震天响,乒乒乓乓似乎听到有人喊,“二小姐——二小姐——”
凂畘对于二小姐这个词汇比较敏感,那是一种近乎条件反射的敏感。所以,当郝柔若刚洗完头,披着湿淋淋的头发跑出来,一句脏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凂畘就跑得兔子不见亲孙子了。郝柔若觉得憋气,正准备对着背影隔空骂一顿的时候,低头看到脚边一只雪白的兔子,郝柔若将兔子拎起来,晃了晃,瞅了瞅,觉得味道应该不赖,于是嘴一抹,抱着兔子走了进去。
凂畘在跑,漫无目的地跑,在他知道庄贤慧不见以后除了恐惧没有别的,而这恐惧除了令他跑得比别人快一点以外也没有别的。突然,他的眼皮一动,神乎其神地看到一抹幽幽的蓝光,还泛着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眼睛一亮,立马哒哒哒追过去。
他爬上那座山,累得气喘吁吁,掐着腰看着庄贤慧站在树下,对着他笑。那时候他脑子里所有的话瞬间化为一句话,“慧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但是有些事解释也解释不清,庄贤慧大半夜不回家呆在深山老林里,既不是因为被她的浮夸表哥给迫害了,也不是因为夜遇采花大盗,而是因为她喜欢的一个,一个凂畘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飘到了树上,挂在上面不肯下来。
凂畘来了,将那个他施灵术变的球取下来,拿给庄贤慧,庄贤慧先看了看手里的物件,确定完好无损以后,又抬起头来感激涕零地看了看凂畘,那种眼神不亚于凂畘救的是她,简直有种以身相许的意思。
凂畘觉得如此电光火石噼噼啪啪燃烧,有点扛不住,又是在深山老林,实在不得不令人邪恶,但是最后还是理性战胜性感,凂畘咽了咽吐沫,脸红脖子粗地背着庄贤慧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凂畘觉得回来的路特别短,特别轻松,他一脸的红萝碳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庄府却已经到了。庄府外面人人举着火把,老祖宗被一群人簇拥着,满脸焦虑,在见到凂畘,在见到凂畘身后熟睡的庄贤慧以后,终于展颜一笑,笑得格外喜庆。
“你是救她回来的人?”
“嗯”
“凤云,拿钱给他。”
“喏,钱。”
“不要。”
“不要?”
“嗯。”
“喂”
“喂”
“喂喂”
“嘭——”
“死小子,在看什么呢……”
……
那一晚上,凂畘虽然头上顶了一个大包,但还是满脸挂着笑,他觉得自豪,自己也终于可以间接地英雄救美一回了,他觉得他的背上还留有庄贤慧身上的味道,傻傻的憨憨的味道,这样一想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还笑,别人不是说庄家老祖宗放了话,谁救了那个二小姐就有金子拿嘛,你倒好,金子没拿回来,拿回来一头包!”
“哎哟……柔弱,你就不能轻点!”
“我偏不!”
“啊——”
……
庄府。
“慧儿,是那个小子找到你的吗?”
“嗯。”
“他有没有摸你的手?”
庄贤慧看着老祖宗,笑了笑,摇头。
“那他有没有摸你……摸你的身上?”
“……唔……唔……”庄贤慧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你身上的衣服是他给你披上的?”
“嗯嗯。”庄贤慧笑笑,点点头。
“你……喜欢他?”
“嘿嘿。”
“傻丫头,那死小子有什么好的,睡吧。”老祖宗给庄贤慧将被子掖了掖,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拿过床边那一件破衣服,迎着床头的灯,一针一线地缝起来。
……
第二天天刚一亮,凂畘还没来得及一如既往地去值勤,就被庄家那个神通广大的老祖宗给拦截了。
“死小子,给你。”老祖宗将怀里那一件破衣服扔给了一脸愣相的凂畘,使劲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头,恶声恶气道,“衣服也不洗洗就给我孙女穿,又臭又破,害我缝了一晚上!”
凂畘接过衣服,小心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抬头望向老祖宗,不好意思地笑了,更加憨相。
老祖宗骂完话早就走了,倒是凂畘愣在那,捧着衣服一阵激动,最后硬是被郝柔若抄着大扫把活活给扫出去的。
去干嘛呢,去打猎,然后路过绕过走过跑过必须过的那一个晒太阳的绝佳之地,还有那个总是对他笑的二小姐,咯咯咯、咯咯咯……
凂畘在家里徘徊酝酿了多日,终于将那只活泼可爱柔弱的白兔子,从郝柔若那个火一样的女汉子手里抢救出来。
凂畘抱着那只兔子卡在庄府后花园的墙上,正思考着怎样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去,突然见到两个人,两个女人,凤云和小红。
“凤云姐,表少爷真的要娶二小姐吗?”
“那是肯定,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那……那……”
“嗯?”
“表少爷旁边的小白成亲了没?”
……
凂畘上不上下不下地疙疤在那墙上,心里哇凉哇凉的……
那只小白兔倒是一点也不白,骨楞一下趁乱逃跑了。
……
那天晚上,凂畘回去以后,躺在床上,有史以来当太阳都出来了,他还依旧没起来。
“狗日的,你要死了吗?”
“狗日的,你不会真打算要娶那个二小姐吧?”
“凂畘——”
“凂畘凂畘凂畘!”
054 许卿绫罗梦(四)
更新时间201424 18:47:57 字数:4647
(补昨天断更的章节,今天的11点更新)
天黑了,天亮了。
周而复始。
第二天就是庄贤慧和詹玉堂成亲的日子,锣鼓鞭炮敲敲打打热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凂畘呆在家里,因为郝柔若的一句,“哟,要洞房了。”给噎得死活睡不下去。
凂畘坐在凳子上,愤愤不平地一边抠着脚趾一边瞪着郝柔若,好像抢亲的不是詹玉堂而是他眼前的这个辣妹子。
“看我干吗,我又不是詹玉堂,要是不服气自己去抢亲去!”
郝柔若鄙视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啃鸡腿。
凂畘内心十分纠结,他不想自己的梦中情人嫁给别人为妻,也不想去抢亲,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确定庄贤慧喜欢过自己。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他依然焦灼的心。
于是,天随人愿,那天晚上詹玉堂和庄贤慧没有洞房。
因为那天夜里发了大火,整个庄府的老宅子烧了一大半,那火势极猛,蹭蹭蹭地往上直蹿。整个苏杭的天都烧红了,看热闹的人、幸灾乐祸的人、心地善良的人都烧出来了,摇着扇子站在自家门口远远看着,十分感概。
……
凂畘赶到的时候,庄贤慧刚刚被人拖着拽着弄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鲜红的喜服也灰扑棱棱的,显得晦气。
后面又抬出来一位,是凂畘见过的,已经烧得不成人形了,正是庄家的老祖宗。
凂畘不知道说什么,站在那讪讪地瞟了几眼,又哆嗦着手回去了。
第二天凂畘外出打猎的时候,遇上几个大妈,在河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嬉笑着唠叨,
“我说二婶,你知道庄家的那个二小姐吧,她原来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呢,嘻嘻,真可怜!”
“是啊是啊,听说那个二小姐哭着闹着不肯让老祖宗下葬呢,可不是疯了嘛……”
“我还听说啊,那个疯子竟然抱着老祖宗的死尸睡了两天两夜,啧啧,真是造孽啊,幸亏被赶了出来……”
“也算詹少爷有情有义,竟然也还花钱供着那个疯子……”
凂畘站在那些女人后面,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将自己的心挖出来切碎了一块一块喂了狗一样,生疼生疼的,还有气愤。
等到凂畘终于找到庄贤慧的时候,她被关在那个失了火的房子里,窗子全部钉死了,门上挂着三把锁,只露出一个碗口大的小洞,能透进一点光。
庄贤慧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手上紧紧握着那个凂畘送她的定情信物。淡蓝色的光,那只蝴蝶也还在扑棱着翅膀。
凂畘将手伸过去,握住庄贤慧的手捏了捏,心里一热,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那一晚上,凂畘想不起来他到底有多兴奋,他只知道他看到庄贤慧第一眼的时候,他觉得心里翻江倒海般欢腾,那种感觉就是扔到油锅里去炸,也觉得是喜气洋洋。
那一晚上,他招来了深山老林里的所有的会发光的飞虫,将那些飞虫全部都聚集到庄贤慧身边,施展灵术,让那些闪闪发光的小伙伴们全都一个一个的冲着庄贤慧喊,“娘……”
“娘……”
“娘……”
庄贤慧看着自己身边那些飞来飞去的小可爱们,眼睛都笑弯了,拍着手跳起来。
她的笑容,就像是暗夜里的曼珠沙华,美丽炫目。
那样
的笑容,
凂畘,此生此世,
一百年,
五百年,
一千年,
一万年,
都难以忘记。
凂畘搂住庄贤慧的肩膀,将自己的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给她披上,陪她看漫天的一闪一闪的星光,陪她听那么多的孩子一起叫娘。
他说,
“慧丫头,以后我们也生一大堆孩子好不好?”
“嘿嘿。”
……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