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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自然是像的,朕与睿亲王是兄弟嘛。对了,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齐睿从小体弱,缠绵病榻,十二岁那年,父王跟母妃故去之后,更是大病一场,险些没了命,调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是略微好起来,但是病根却仍旧未去。所以多年来,齐赫每每提及婚事,齐睿都是以病体为由搪塞过去,如今难得见他带个姑娘在身边,又是一副如此在意的样子,难免分外关心。
叶朝朝听皇上发问,才是要张口作答,忽然见齐睿面色一变,手捧着心口,□一声,人就往下堆了下去。
齐赫就在身边,赶紧伸手扶住齐睿,看见他眼睛紧闭,嘴唇发白,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失了声地喊道:“快,快让太医过来看看我四弟。”
叶朝朝也慌了手脚,她听说过齐睿有病,但是算上这次受了伤,他也不过是看着羸弱了些,哪有过这么吓人的时候,她手忙脚乱地去找齐睿的脉,原就医理不熟,这下紧张得连脉都找不到了。上下牙打着颤,只顾说道:“郡王,你别死啊,你不还说要跟我学功夫呢吗,学了功夫强身健体,就没病了!”
齐赫冷声喝道:“姑娘不要胡说,谁说我四弟会死,他这是老毛病了,让太医给用药便好。”
太医已经背着匣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知道皇上爱弟心切,也不顾磕头行礼,赶紧是一手把住脉,一手用力去压齐睿的人中。
“襄西郡王只是宿疾发作,不碍大事。”太医诊脉完长吁一口气,齐睿也幽幽醒转过来,太医便从匣子里立即取了颗药出来,塞进齐睿的嘴里。齐睿恹恹地吞了药,半天仍是说不出话。
齐赫拍着他的肩膀道:“阿睿,别怕,没事了。以后可别再这样到处乱跑了,若是今日不是朕特地来寻你,没有太医在身边,这可怎么是好?”
齐睿虚弱地点点头,抬眼去看叶朝朝,叶朝朝目光湿漉漉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齐睿闭了闭眼,心中一暖,转而却也是微微一痛。
作者有话要说:
、交换信物
有宫人搀着,皇帝齐赫又在一旁扶着,一堆人簇拥着齐睿朝着皇上那边的车马过去,再没人过问叶朝朝。
叶朝朝呆愣地看着齐睿的背影,人一下子有点发懵。
看着皇上跟齐睿一起上了车,许正桐才上前拍拍叶朝朝道:“叶姑娘,上车,咱们也走了。”
叶朝朝应着,往车跟前走去,许正桐看她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道:“叶姑娘放心,有太医跟在身边,郡王不会有事的。”
叶朝朝迷迷糊糊地点头,抬步迈上车前,才又忽然想起之前下车的目的,四下环了一圈,眼看之前跟他们一路那四个侍卫,如今倒还是好好的全须全尾地站着,这才长出了口气。
别过头,有些心有余悸道:“许大哥,这皇上也忒不讲理了,什么也不问清,就喊打喊杀的么?”
许正桐眉心一蹙,“叶姑娘可不敢这么说,郡王是金枝玉叶之身,侍卫们本就是要保护他的安全的,保护不力,让郡王受伤,皇上问责底下的人,无可厚非,郡王要是有个好歹,砍几个人的脑袋,也是寻常事。”
叶朝朝一凛,心中莫名忽然有些怕了起来。
车子走得很慢,但是离着清源城也并不算远了,多半个时辰便是进了城。
皇帝依仗在前,郡王依仗在后,一同进了清源,虽是早有地方上的人,打发了百姓回避,但是车架一过,城里顿时还是沸腾了起来。
皇上下榻了郡王别院,整个院落的人都忙碌了起来,一时间谁也顾不得叶朝朝,许正桐还特别嘱咐了她,千万在偏院呆着,千万别再随便到处走动。
叶朝朝本是到了清源就想回云脉山走一趟的,这下也去不成,于是,窝在屋子里异常得烦躁了起来。
好在屋里堆满了前一趟去北苍山之前,逛街时买的各色玩意,尚能打发些时间,叶朝朝便只想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想办法悄悄地溜出去。
戌时一过,整个院里都安静了下来,叶朝朝走出屋,遥遥看着齐睿那院的灯火也是熄了,这才是放心地悄悄换了夜行衣,蹑足潜踪地准备出去。
吹熄了屋里的灯,叶朝朝走到门外轻轻地阖上门,一转身,才要施展轻功腾身上房,冷不丁鼻尖似乎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脑子里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有个黑影走到了她跟前。
叶朝朝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惊叫出声,月色下却已经看到来人的面容,竟是齐睿。
叶朝朝目瞪口呆,指着齐睿道:“郡王,你怎么偷偷来这了?”
齐睿的面孔映在月色中,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目光盈盈,笑容妖冶,淡淡然然立在叶朝朝跟前,理直气壮道:“本王在自己的郡王府里走动,如何算是偷偷?”
叶朝朝一瞪眼,指控地戳着齐睿身上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的墨色衣裳道:“不是偷偷,你怎么穿成这样?”
齐睿眉梢一挑,上下打量着叶朝朝,没回答叶朝朝的问题,反问道:“那朝朝做这样打扮,又是准备偷偷去做什么?难道是偷偷去看本王么?”
叶朝朝一噎,讪讪道:“我……我想出府回家去看看,可许大哥只让我在院里呆着,不许我到处走动,我没办法,只好趁着晚上没人注意再出去。”
齐睿叹了口气,过去牵了叶朝朝的手,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朝朝,皇上如今在我这府里住下,四处的戒备十分森严,怎会让府中人随便进出?你这样,走不到王府门口,便会让大内的人当刺客捉了的。”
叶朝朝一吐舌,强自辩解道:“我跑得很快的……”
齐睿却仍是摇头笑,半晌才道:“我是来看看你,不知道白日里可是给吓坏了。我也不知路上便会遇到皇兄,也没提前与你说,本是想让你在车里坐着,不出来见驾的,哪知你自己又跑了出来……”
“我听说皇上要砍那些人的脑袋,那……他们很无辜的……刺客本来并不是要杀你,你只是救我才受的伤……”叶朝朝说,声音渐渐得低了下去。
“我的人,我自会维护,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差池的,倒是你,险些让人当刺客杀了,万若御前侍卫收手慢了一步,你有点什么,可让我怎么是好?”
一说起这,叶朝朝有点难过了起来,伸手捞了下两鬓边,长短不一的碎发,哭丧着脸说:“头发没了……”
齐睿失笑,抬手撩起叶朝朝鬓边的头发,帮她抿着耳后,“本王明日找个最会梳头的婢女,帮你好好梳上,照样是漂亮的丫头。”
齐睿抿着叶朝朝发丝的指尖,贴着她的脸颊而过,指尖滑过处,一下子便滚烫了起来,她微微缩了下脖子,眼神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才好。
“皇上明日用了早膳就走了,朝朝也不急在今夜便回去,明天本王让侍卫陪着你一起回去,好不好?”齐睿轻声对她说道。
叶朝朝这才抬了眼皮,对着齐睿点头,又忽然想起来关心道:“郡王,你身子已经没事了么?”
齐睿神色黯了黯,“老毛病了,不碍事,发作的时候唬人些,过了,倒也没什么。”
“要是能找到我娘就好了……”叶朝朝叹了声。
“朝朝……”齐睿轻轻唤她。
“嗯?!”叶朝朝心不在焉地应着,脑袋里只顾想着,爹娘此时会回家了么?要是能找到娘,自己若是跟娘说给齐睿来看病,她会不会同意呢?娘一向心肠最好,从来只要是有求于她的病人,都不会推辞。但是,叶朝朝好像隐隐记得,她娘也曾说过,不跟官府的人沾边,那……齐睿这郡王,算官府的么?那娘会不会不肯给他看呢?
叶朝朝走着神,忽然觉得掌心里一凉,似乎被放了样东西,她低头,便看见一只雪白的玉佩被摆在了手中,月光皓然清冷中,那白玉显得格外剔透莹润。
“什么东西?”叶朝朝好奇地举起来看。
“这是父王留给我的……”齐睿幽幽道,“十多年前那次,父王出门前,把这个给我戴上,说是能保佑我平安,这是当初皇爷爷还在时给父王的,父王本从不离身,那次却给了我,结果护了我的平安,他跟母妃却一去再没回来……”
齐睿的眼神里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忧伤,叶朝朝看得心里酸酸的,嘴里禁不住安慰道:“老王爷疼你,只要知道你好,他就安心了。”
“朝朝,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找到你爹娘和师兄,也许咱们就再见不到了,这块玉你就留在身边,当个念想吧。”齐睿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叶朝朝被唬了一愣,语无伦次地说:“那怎么成?这么珍贵的东西,又是老王爷护你平安的东西,我哪能要?再说,怎么就见不到了?我若真是找到我娘,一定央她来给你看病的,到时候咱们就会见面的呀。”
齐睿缓缓地摇了摇头,“那你也收着,我只是想把我最珍贵的东西能给你,心里才能踏实些,否则你这一走,我便觉无牵无落的,你若戴着它,我便会安心,感觉自己好像还是陪在你身边似的。”
叶朝朝让齐睿说得有几分伤感,吸了吸鼻子,“郡王这话怎么说得让人这么难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齐睿唇角微微一弯,摩挲着叶朝朝掌心里的玉,抬眸,带着些期盼的目光对叶朝朝说道:“朝朝,我没旁的意思,也不是要你许给我什么,只是单纯想送你样东西,你别推辞,好么?”
“可……那也没得送这么珍贵的东西的呀,您……就挑点其他的给我吧。”
齐睿摇头,“我只想把它给你。”
叶朝朝还是没法收下,便又说:“那……这东西是保你平安的,给了我,你怎么办?”
齐睿眼神一闪,似乎思忖了下,便提议道:“不如,你也给我样东西,你从小便没个护身符什么的么?”
叶朝朝眨了下眼,似乎有几分犹豫,齐睿倒也不迫她什么,只伸手拿起那玉佩,起身,走到叶朝朝身边,撩起她的发丝,手里捏着玉佩上的挂绳,环在她的颈子上,小心地打了个结,嘴里嘱咐道:“答应我,永远别摘下来,好么?”
叶朝朝手抚着垂在心口的玉,讷讷地点头,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
忽又听见齐睿在她身后惊奇道:“咦,朝朝原本也带着个玉的么?是什么?就把这个给我可好?”说着,一手捋着另一跟挂线,转回到叶朝朝面前,想把她原本戴着的挂饰从领口里拎出来。
叶朝朝下意识地捏住绳头,齐睿一怔,脸上浮起一层微微受伤的表情,收回手,垂了眸子,叹道:“看来是朝朝的心爱之物,朝朝并不舍得给我的……”
“没……”叶朝朝见不得齐睿这副黯然的样子,赶紧摇头否认,“郡王若是喜欢,就给郡王……”说着伸手便去解颈后的绳扣。
齐睿忽然觉得万分紧张了起来,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
他并非是贪图叶朝朝这样东西,只是怕她带着身上,让旁人看见终是麻烦,但又不想说得太明,吓到了她,便只好用了这样的办法。
眼看她真的便要给他,心里忽地又有些愧,虽说,他给她的玉佩的确是襄王当年的遗物,他这些年从不离身戴着的物事,当真万分珍贵,但是非常之时,用了如此手段,他心中亦有不安。
叶朝朝终于解开了扣子,从领口处一捞,便把颈子上原本挂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到了齐睿的手中。
齐睿松口气地把视线移到那东西上,一打眼,却是猛地一下子愣住,掌心中竟是个弥勒佛的玉坠笑容可掬地与他对望。
作者有话要说:
、避人耳目
叶朝朝看齐睿愣怔,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便要去拿那弥勒佛,嘴里说道:“都说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佛……郡王戴好像不太合适……”
齐睿回了下神,脸上的错愕瞬间隐去,抬眸粲然一笑,手指迅速拢住了掌心中的弥勒,柔声道:“是朝朝给我的,就都是宝,没有不合适。”
叶朝朝觉得心尖上又是一颤,有些慌张地垂了首,看着月色下紧握着玉佛的手,那修长白皙的指,配着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指甲,看着比玉还剔透莹润,倒显得他掌中那个玉佛,绿得有几分惨淡粗陋。
她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点什么,但还未张口,便听那齐睿道:“朝朝,早些歇息吧,今晚别再想着出去的事,明日里,本王为你安排。”
叶朝朝只愣了下,便顺从地点头,转身回屋,身后有衣物悉索之声渐渐远去。
她阖了门,却忍不住悄悄从窗边往外望,那墨色的袍子在夜色里忽隐忽现地渐行渐远,幽黄灯笼照出的光影,拖出一股不胜寂寥的况味,让叶朝朝胸中涩涩的。
叶朝朝伸手抚住被挂在心口的玉佩,才戴上时,还有几分凉沁沁的,这会儿却是温温润润地贴上了皮肤上,好像天生便该生那里一样的自在。
她心头有些怅怅,一种于她很罕见的情绪一点点滋生蔓延。
依稀总觉得刚才的某一刻,好像不小心弄丢了什么一样……
翌日一早,皇上起驾上路。
叶朝朝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