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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玖一开始借题发挥,不过是想试探初蘅的水深水浅,料一个这般年纪的女子,水平资历也有限,但是不料却是这般的一个答案。
比之其母过犹不及。
姚莞有机遇,至少承天女皇是真的把她当家人,至于胡初蘅,郑玖不再觉得她是因为命好运气好。
运气这两个字,说白了,还是人自己求的。
下了朝后,郑玖和初蘅也没说什么,不约而同的都保持了沉默。
聪明人和聪明人合作,最起码的水平,是能知道对方的小算盘。
初蘅也没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次不成,反正她还有后手,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她在盘算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年春闱的题目。
想来张默是跟胡琼说了,因为今年春闱是她主考,定题。
其实周朝的科举制度根本就是一个形而化之的形式,主要的官员选拔,还是封荫,另外的路子,便是公主们的门客,丞相的学生,书院那个先生的学生,名声大的书院,在最后科举没考之前,谁是状元,谁是探花,谁是榜眼,二甲三甲,同进士,一个书院里出几个二甲,比如国子监祭酒出身的书院,当年是除了确实是文章好,有人赏识,或父母为官的,正常考取的二甲三甲,特殊还会再放出来五十六个三甲,十七个二甲,一个榜眼的名额,至于是不是出状元,那就得看学子自己家和夫子是谁了,等等,这些琐事,都是早就定下来的。
就像今年,状元定的就是次相范萱的女儿秦兰,华国公主跟皇帝亲自打得招呼,榜眼是冉广袖和冉栗联名举荐的朱真,探花便是郑玖的女儿,郑湘。
这三个人,是早就定好的了,那怕交的是白卷,也会是这三个人。
但是这题目,也不能太敷衍了。
这种祭酒单独命题的,人们看的就不是你状元的文章了——反正都是胡写,提前写好的,或者是题先出去,雇人写好的,看的是你祭酒出的题目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水平,够不够厉害。
这哪里是考学生,分明是考夫子。
王夫子偏爱辞藻,李夫子偏爱文章,张夫子偏爱厚重,结果三个人谁也不服谁,闭门半个月,给她交上来了三个不同的命题。
她有点头疼。
她正打算实在不行自己出的时候,红衫胡服少女策马,直接停在了她的面前,道:“你有空吗?”
初蘅很是无奈,“没什么大事。”她拉着妈笼头,“姐,你说你是惹了什么事啊,还是闯了什么祸?”
初晓抱着马脖子,侧头说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初蘅道:“没有没有,欢迎欢迎。”她挑眉道:“说实话,不说实话就你自己处理。”
初晓尴尬的笑了笑,道:“两件事。”
“说。”
“第一件事,就是你知道突厥要和你们联姻的吧。”初晓看着初蘅的脸色,纠结的说道,“你记得那个万泉县主是谁吧。”
“薛怡安?我记得啊。”初蘅眨巴眨巴眼睛,“安平的女儿,在花朝节的时候,还去过咱们家里玩过几次。”
初晓尴尬的咳了两声,“她把我母亲生的那个家伙,给揍了,然后我把她的一个丫鬟给揍了。”
她不好意思揍当事人,只好揍那个挑事的丫鬟。
“揍什么样?”初蘅想翻白眼。
“没什么样。”初晓道,“反正就揍到万泉说不给个说法这婚她宁可那根绳上吊也不结了的份上。”
初蘅:“呵呵,那第二件事呢?”
初晓道:“你认识一个姓景,大名太难记没记住,但是别人喊她长乐的那个小娘子吗?还是京城里没有这个人?”
一听姓景,初蘅就觉得心一凉。
景照容貌似是有个女儿……
等等,是真的有个女儿,因为景照容要比池筱有名的太多,便跟了母亲的姓氏。
“你干了什么?”初蘅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没干什么,那个萧娘子和她一起,把一个相当有名的人给打成了猪头,我不过是来告诉你一声的啦。”初晓喜笑颜开。
“……”初蘅道:“没事,那个景娘子的母亲是天水卫指挥使,一般京城里的人动不了她。”
初晓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我就放心了,哦,对了,那个被打成猪头的,是南诏国的王子。”
初蘅彻底傻眼了。
“你说谁?”
“南诏国的那个王子。”初晓幸灾乐祸,“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部分八卦
写论文,更晚了,抱头
明天可能会更晚,因为偶有一篇一万字的大论文……
☆、揍谁
初晓扔下这句话,打算纵马走人,但是被初蘅一把拉住了缰绳,“站住。”
初晓很是无奈的说道:“事情我都跟你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蘅微眯了眯眼睛,“第一,你为什么会和万泉县主的侍女打起来,第二,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和南诏王二王子打起来了?”
初晓索性松了手,让初蘅拉着马,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你猜。”
“猜不出来。”初蘅道,“你说。”
“你猜。”
“快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初晓一摊手,“我们几个出去吃饭,然后,额,这个是一个意外,那家伙不会说周朝话,万泉不会说突厥话,结果那个当翻译的侍女乱说一通,编不下去了就说:‘我编不下去了,县主你们自己猜吧’但是你懂,一开始是意外,之后就这个样子了,嗯,没错。”
初蘅对初晓的这一番描述有几分无奈,“那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程度吧。”她想了想,“明日我去见见万泉,看看能不能私了,但是那打架是怎么回事?”
初晓道:“我上哪里知道去?不过是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而已。”
初蘅觉得,每次跟初晓沟通,都是在考验她的耐心,手一沉,缰绳向下一拉,马一惊,两蹄悬空,鬃毛散在空中,初晓连忙跳了下来,吼了初蘅一句,“你干什么?想摔死我啊,谋杀啊,你在大理寺备案了吗?”
初蘅没理会初晓,手一搭鞍,翻身上马,一扯缰绳,马直接就将身子转了过来,还不忘问初晓,“你从哪条街过来的?”
“长乐街,华熙坊,喂,那是我的马,还给我。”初晓笑呵呵的说道。
“明天给你送过去。”初蘅觉得她有朝一日一定会被初晓给活活气死,她一开始认为按照初晓说的路往回找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打架的那两个已经彻底被人群包围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萧妍仪柳眉一挑,杏眸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怒火,她纤长的食指戴着一个水胆祖母绿扳指,指着躺在地上一个打扮金灿灿,活像公鸡的人,“还没王法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活着回去。”
景照容的女儿景桦昭在萧妍仪身后,她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不点,梳着花苞头,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给自己扇着扇子,装模作样学着萧妍仪的话,“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大周的法律?”
南诏二王子用南诏话说道:“我的那个娘亲哎呦喂,这两个祖宗。”苦着脸,想坐起来,无奈碰上两个都不太好惹得,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妍仪,用一口生硬到了一定份上的汉语,道:“我真西不是古一的。”
“什么玩意?”萧妍仪真是被气的脸色有发红,“什么古一?你就是有意的。”又问景桦昭,“他说的前一句话是什么?”
景桦昭非常干脆,“没听懂。”
初蘅看见这一幕,直接奔去了天水卫的指挥所,可巧景照容手上一沓卷宗,正从议事厅里出来,看见初蘅,问道:“祭酒大驾,有何贵干?”
初蘅道:“你女儿和萧娘子一起把南诏国二王子揍了。”
确切说是萧妍仪一人把人家给揍了。
景桦昭顶多算是一个看热闹的。
景照容先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哦,揍了,揍了……等等,揍谁了?”她都走出门了,才发现这句话不对劲。
“南诏国的二王子。”初蘅意简言赅的说道。
景照容:“……”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千万别出人命。
南诏国的王子已经在通州弄死一个了,一共兄弟二人上京朝贡,这要是第二个再死了,那这事情可就玩大发了。
她匆忙将卷宗放到一边,淡定的绕到院后将她家的那匹赫赫有名,名唤蓝颜的马给牵了出来,当在东都里全体天水卫的官员都要说一句指挥使真沉得住气,就见景照容翻身上马,直接侧骑了,一钩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直接跨越了指挥所大门内外十个玉石台阶,从门里跳了出去,直奔对街的墙。
就见景照容身子一侧,缰绳一斜,马儿在快要撞到墙的时候急转弯,奔着大陆去了。
溅起尘土无数,要不是初蘅闪的快,就弄一身的土。
初蘅有几分无奈的扬起鞭子指着景照容的背影,说道:“你们指挥使不会真的喜欢这么骑马?”
天水卫大大小小的官员见怪不怪的点点头。
初蘅呵了一声,跟了过去。
初蘅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到估计该训的训完了,该教训的教训完了,这才慢悠悠的下马牵着马过去。
这马是跨骑鞍,估计突厥那里,是不分男女一律都练得跨骑,而她从小学的是侧骑,加上才下朝,正经八本是穿着官服,实在是骑不来。
枣红马看样子是军马,脚程快,善于疾驰,骤然间让它迈着小步子,从大街小巷里慢慢走着,怎么都想调头跑掉,结果一扭头,就被初蘅拉回来,然后再扭头。
一人一马就这么玩上了,故当初蘅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看见南诏国的二王子段清一脸尴尬的摸着插着金叶子的帽子,红着脸跟景桦昭说没事,真的没事,真的真的没事。
景桦昭好奇的说:“真没事?”
段清觉得景桦昭这话说的有趣,景照容戳在这里,就是有事也不能说啊,只好讪笑道:“真的没事。”
萧妍仪眨巴眨巴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就一巴掌糊了过去。
就算景照容在身侧,也没料到这一招,更不必说拦下了,就看着南诏二王子被抽。
段清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妍仪,捂着脸。
萧妍仪很不屑的说道:“看什么看,这是我萧家的入门仪式,我外祖父既然告诉让你来相亲,你连这都没打听清楚?”
段清沉默片刻,道:“打得好。”然后凑上去,“还差一边,不对称。”
萧妍仪果断的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初蘅问道:“这什么情况?”
“都说了,我萧家的入门仪式。”萧妍仪勾唇笑道,“想娶我,先挨揍,揍成猪头就算是合格了。”
景照容在一旁快挂不住了,忍无可忍说道:“萧小娘子,这件事,你姑母知道吗?”
萧妍仪装出来一脸无辜,“程家的入门仪式是跪搓衣板。”
“算我没问。”景照容呵了一声,又问景桦昭,“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
景桦昭想想,道:“一个纨绔欺负另一个纨绔,我本来是想去拉架的,但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当然是要帮着她了。”
景照容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打架。”
作为母亲,她素来都是抓和女儿最相关的部分,她本来想说说大道理,但是觉得六七岁的小不点也听不懂,只能作罢,“回家看我不收拾你爹。”
“关我爹什么事情?”景桦昭不明所以。
景照容:“关系可大了。”就看看孩子,你妹弄这么一出。
“怎么还纨绔欺负纨绔起来了?”初蘅素来都是直接奔着中心去。
萧妍仪说话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委屈,道:“我都说了我没相中他,他还非要给我他的玉佩。”说着,瞪了段清一眼。
在周朝,交换玉佩金簪,就算是订亲了。
段清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周朝的规矩是这般。”
初蘅笑道:“没事,是你多心了,我娘还收过承天女皇赐下来的簪子……”她突然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顿了顿,才道:“我听说南诏的规矩,是相不相中男方都要给女方送礼的。”
段清被打得说不出话,疯狂的点头。
萧妍仪这才迟疑的说道:“那我饶你一命?”
段清狂点头。
“那你退下吧。”萧妍仪扬高下巴,摆了摆手,段清这才如释重负的跑了。
“你退下吧。”初蘅学着萧妍仪的口气,说了这句话,她凑到萧妍仪的面前,“喂,其实蛮可爱的。”
萧妍仪看着段清的背影,道:“这腿还可以,腰还不错,脸还凑合,可以算到候补行列中去,实在不行可以放到婚外情的候补行列中去,玩玩还是可以的。”说着,和景桦昭一击掌,“干的漂亮。”
景小娘子激动的小脸红扑扑,一脸期待的说道:“大姐姐,我们下次揍谁?”
两个暴力狂达成一致。
萧妍仪捏了捏景桦昭的小脸蛋,“等着,等我外公安排下来下一个相亲的对象,我就叫上你,再加上你胡姐姐,我们一起挖个陷阱,里面放点什么好呢?就放蛇吧,不行,蛇就太过分了,放铁钉子吧。”说着,自己都乐了。
初蘅瞥了萧妍仪一眼,“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传说中的最毒妇人心。”
萧妍仪拍了拍初蘅的肩,假装豪爽说道:“哎呀,没事,有您老人家给我垫底,我还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