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是这麽想的,”庄九失笑,“但是,愿意牵连进来这种斗争的大家不多。能得你和银松堡相助,已是我的大幸。”
钱荣又想了想:“江南布家,与银松堡有些交情。当家的也是爽快之人。现今堡主和主子正在那边作客,或许刚好可以引荐一下。”
庄九听完,久久不语,只是看著他。
钱荣挑眉:“怎麽?”
“你知道吗,”庄九摇摇头,神情竟是有些淡凉,“或许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怎讲?”
“如果你没有……那麽你现在还只是无忧无虑的银松堡谋士,不必为了这些事情烦心,或者为了这些事,有求於他人。”庄九低声说。
“银松堡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钱荣反而微微一笑,“王爷你想太多了。”
“是吗,”庄九温柔地笑笑,“但我还是要说声,多谢了。”
庄九听了钱荣的话,当夜便和钱荣一起研究了找江南布家的可能性和可行性。直到暮晓时分,才探讨出个结果,就是去了或许也没有机会,但是不去,便一丝机会都没有。况且现在苍墨也在那边,这事的成功率又加了许多。
钱荣掩嘴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走向房门打开来。清晨的空气确实好,既凉爽又清新。庄九贼性不改,摸到後面就要出手轻薄,钱荣眼睛一眯,反手转守为攻,下刻两人便飞身到了院子里,过起招来。
即使有著微凉的风吹著,不多时两人也都出了身薄汗,但不觉腻,只觉得畅快无比。两人过招多时,也都几乎摸著了对方的门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直到下刻他要出什麽招,所以打斗至今,两人练得最多的反而是如何兵行诡著,打一个出其不意。而这方面,庄九显然是略胜一筹的。
早起服侍两人的侍女们来到了院子,远远地看著身形不断变换的两人,都心里叹道,真真是极为相配并且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对天之骄子啊……
钱荣领著下人们收拾细软,只等庄九向皇上告假回来後便连同庄恐,三人一起去江南“度假游玩”。
不多时,庄九回来了,身後跟著颤巍巍一脸讨好的笑的庄小十三殿下。
钱荣一见了他便知发生了什麽事,抱胸不做发言。庄怡连忙上前:“小十三舍不得离开皇叔和钱叔这麽久时间,所以央著皇叔带著小十三一起,钱叔不会不答应吧?”
钱荣勾勾嘴角:“你皇叔都答应了,我有什麽好反对的。”
“小十三就知道钱叔最好了!”庄怡笑说,拉起一旁站著的庄恐的手,“恐哥哥,好久没有见你了,我很担心你呢。”
庄恐嘴角抽搐一下:“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有点糁……”
“……”庄怡皮笑肉不笑,“那这样呢?”
“有点像你平时那样了。”庄恐老实道。
“……对了,上次我就这样走了,你还好吧?皇叔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庄怡正色问。
“怎麽会,父王和义父对我都很好。”庄恐笑著说,“这次还专门带我去江南玩耍呢。”
“哦?”庄怡斜眼看了一下两个大人,“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钱荣用大麽指放在下巴上,“一个精得要死,一个纯得要命,你们还真是绝配啊。”
九王哈哈大笑,揽著他的肩膀:“哪里有,十三只会耍些小聪明,咱恐儿那是大智若愚。”
钱荣耸耸肩,不置可否。
庄九一家三口,加上个庄小十三,四人轻车便装,出发前往江南。
离开皇城之前,钱荣便已与真正是在那边游玩的苍墨联系上了。苍墨也很是爽快地答应了替他们与布家牵线。
一路上也不著急,游山玩水的,花了大半月,终於到了银松堡在杭州的分处。
苍墨亲自替他们接了风,“特地”安排给庄九和钱荣一间屋子。
当钱荣看到这个“贴心”的安排後,对他尊敬的堡主暂时性失语。
庄九则是笑咧了嘴,表示了他最衷心的感谢。
只有庄恐,眨了眨眼睛说:“父王和义父也不是真的夫妻,住一间房会不会不太好……”
庄怡拍拍他的肩膀说:“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的。我们俩住一间吧?”
……“庄怡,把你的狼爪子从我儿子肩膀上拿下去。”庄九非常严肃认真地说。
“那可以劳烦你先把你的爪子从我腰上拿下去吗?”钱荣偏头说。
庄九努嘴,悻悻地收手。然後威胁地瞪了庄怡一眼。
庄怡只得很无辜地收回手。皇叔真不好,自己吃不到葡萄还非得说别人嘴里的是酸的……
“小钱,小钱?”庄九试探著唤道。
床上睡著的男人面朝里,丝毫没有醒过来回应他的迹象。
“小钱……小钱?”於是庄九不依不饶。
“嘎!”,钱荣暴起一根青筋。
庄九上前推推他:“小钱……”
钱荣翻身起来,幽深的眼珠在月光下泛著青光,一字一句地开口:“王爷有何贵干?”
庄九见他终於“醒了”,立刻笑著坐上了床沿:“我睡不著。”
“……”钱荣很想仰天长啸一声。
“不知道为什麽,好像很兴奋。”庄九挠挠後脑勺。
“王爷你是没有出过皇城吗?”钱荣白他一眼。
“出过,但是像这样子一家子出游,还是第一次。”庄九一脸憧憬的样子。
钱荣抬手掩面:“那可以请你去窗边坐著看月亮数星星吗?我实在是很困啊……”
“我不是坐在‘床边’的吗?”庄九无辜反问。
钱荣无力地躺倒,仰面朝向床顶。庄九俯视著他,眼睛晶亮晶亮的。钱荣恍惚看了过去,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任安静的气氛在两人间流动。
月光很是柔和,庄九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钱荣煽动的眼睫毛,终究忍不住伸手,想要去亲自感受一下。钱荣竟然没有动手,只静静地任面前这个奇异地包含著侵略和温柔的男人的手渐渐接近。手碰到了睫毛,有点痒,钱荣眨了眨眼。庄九的手执意覆住他的眼睛,钱荣竟然也没有动怒,只感受著眼睑上那温热的体温。然後,感觉到那带著侵略性的气息渐渐靠近。
一个没有反抗,一个没有提防著对方反抗,这可能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温和的气氛。
钱荣心底深处叹了口气,在庄九的唇最终贴上他的时。
庄九并没有深入,甚至连浅浅的吮吻都算不上,就这麽贴著。恍惚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地放开。手也离开钱荣的眼,手心下的眼睛也乌黑晶亮,定定地看著他,定定地开口:“现在可以睡得著了吗?”
“……”庄九耸下肩,乖乖地离开,乖乖地回到自己睡的贵妃椅上,乖乖地拉上被子,然後闭上眼,睡觉。
第二日,苍墨便带著庄九一行人去跟布家当家的见面。
地点在西湖的一艘画舫上,当他们到了的时候,布家当家的已经在船上煮好茶候著他们几位了。
布家老三布青竹是个看来温文尔雅的男子,身边坐著个温婉美貌的女子,盈盈笑著,当是步青竹的爱妻,步家的当家夫人。
有了苍墨引荐,彼此都很好说话,先是闲谈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话,便开始商议正事。
主要是庄九与布青竹在谈,苍墨只是引荐人,只坐在边上,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苏思宁和云幽两人则小声说著话。钱荣坐在庄九身边,却是严肃认真地在出谋划策。布青竹对此心中有些不解,但也未表现出什麽来。
双方是第一次见面,聊些什麽也并未深入,只是在相互了解。布青竹是个精明的人,面上虽然是对庄九客气有加,但牵涉到自己和家族利益的时候,却是谨慎的。
顷刻,正事便是谈完了。布青竹又安排大家在船上吃了精致的午餐,一边给众人介绍西湖的美景。
下了船回了别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各家回了各家的房间,去厨房顺了一壶小酒,独自到了後院的小花园里面,慢慢喝著。
喝到太阳完全落了山,月色开始撩人的时候,一袭白衣的少年却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时候这般嗜酒了。”苏思宁浅浅笑说。
钱荣起身:“主子请坐。这个时候凉,您在外面吹了风不太好吧?”
苏思宁落座,淡淡地说:“无妨,月色尚好。”
“堡主呢?”钱荣也坐下,问道,“我这里只有一只酒杯……”
“我不喝。”苏思宁答,“苍墨,跟九王在商议事情。”
钱荣便默然了,也不好继续喝酒,也知道苏思宁接下来大概要说哪般,於是索性摸摸鼻子,抢占先机:“您和堡主,最近还好吧?”
苏思宁挑眉,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麽问:“我和苍墨……还好。”
钱荣眨眨眼,等著他继续说。
苏思宁便笑笑:“苍墨他,很温柔。偶尔我们也会有争执,不过一般来说,早上怄气半下午就好了。他目前没有子嗣继承银松堡,这大概是目前我们需要想办法的事情。”他看了钱荣一眼,“不像你和九王爷,都已经後顾无忧了。”
钱荣哑了哑,突然有些後悔。
果然,苏思宁继续浅笑著说:“说起来,你和九王爷呢?”
……钱荣很想捶桌,什麽叫自掘坟墓呢……
“如果你不想说,也无妨。”苏思宁耸耸肩。
……钱荣郁闷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良久,才淡淡地开口:“我只是,不知那人几分真几分假……”
苏思宁想了想,亦认真地说:“我觉得,有五分吧。现在看来,有六分。”
钱荣惊骇,差点被呛到:“……我怎麽不知道?!”
“当局者迷。”苏思宁淡淡笑说。
“那你几时得知的?”钱荣明显不信的样子。
“一开始便做的如此猜测。”苏思宁答。
钱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郁闷地倒了杯酒喝掉。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个主子是多麽地“深藏不露”……可是,让他相信庄九的真心,他确实一时转不过弯来。
然而苏思宁没给他确认的时间,便径自开口问了:“那你呢?你又是几分真心?”
这次换钱荣哑口了,他眨眨眼,然後看起来很无辜地看著苏思宁,後者很是淡定地看著他。最终,钱荣咬了咬牙:“他是几分,我便是几分。”
“若是如此,你让我给你十分都可以。”身後响起那个熟悉的低沈而认真的声音。
钱荣一惊,先不说庄九就只有轻功稍微比他好一点──何时他的警觉性变得如此之低?他再看看面前的少年,仍旧是一脸淡定的样子。装,真能装……小钱有点欲哭无泪。
苏思宁起身,朝庄九轻轻点头:“看来九爷是和苍墨谈完事情了,那我就先去找苍墨了。”
“苏公子慢走,苍兄已经先行回房了。”庄九笑著对他说。
苏思宁含笑退场,剩下心思纠结了千百个弯的两个人在场。
见钱荣一直强著不回身,庄九只得走上前去,转到他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著他。
钱荣终於暴走,怒起一拍石桌:“什麽几分几分?!你个戏子果然会演!”
庄九并不反驳,只是皱著眉上前,一把揽过钱荣的肩,抢了先机锁住他全身关节,抬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这次与上次的截然不同,庄九非常强势的,趁著钱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撬开他的唇,直探入他的口腔。庄九的舌滚烫,压著钱荣的摩挲舔舐。等钱荣终於反应过来时,庄九已经把他的牙齿都数了一遍了。钱荣待要挣扎反抗,但庄九一手抓著他两手固定在他背後,一手捏著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滑下他下巴,沾湿了庄九的手。钱荣抬腿想要踢,庄九趁势挤进他双腿间,把他卡在身体与石桌之间。待到似乎终於尽了兴,庄九才缓缓离开钱荣的唇,但双手和身体的禁锢并没有放松,脸色也是非常的冷然。
钱荣瞪著他,他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明显也是动了怒气:“能入戏这麽深,也不叫什麽好戏子了。”
钱荣闻言,先是愣愣的,好一会儿才缓缓垂下眼睑,低哑著声音说:“我困了,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
庄九突然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非常无奈地叹口气,缓缓放开对钱荣的桎梏。
钱荣似乎是落荒而逃。庄九并没有动,只靠著石桌,看著钱荣的背影,摸摸下巴,缓缓咧了嘴。
凡是有点知觉的人──甚至连庄恐都知道,钱荣在躲著庄九。至於为何原因,庄恐和庄怡肯定是不知的,苍墨那二人自然是知道一二的,钱荣当那是不会说的。至於庄九,却是非常肯定的知道他心已乱,於是满面笑容,甚是开心,更紧一步粘人。
“小钱啊,小钱……”某人又在试探性地呼唤。
钱荣紧闭双目,做睡死状。
“睡著了啊……”庄九的声音颇为失望,但马上又转喜了,“那不是可以借机偷得香吻──”
“你敢?!”钱荣睁眼,瞪著那个嬉笑的男人。
庄九耸耸肩,自然是不敢,不过还是一脸软笑著央求:“我睡不著啊……”
“……”钱荣冷冷看著他,“习惯性失眠,建议回皇城後你去找黄大夫给你看看。”
“其实,”庄九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看得到吃不到……”
钱荣送他眼刀一记。
庄九叹口气:“你说说布当家的,是什麽打算呢?”
“无非是在试探。”……钱荣非常痛恨自己“恪守尽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