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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有没有跌打药之类的。
服务员带着我走进一排排的药柜,拿了罐云南白药喷雾说:“跌伤扭到淤青之类的用这个效果不错。”
我拿着药准备去前台准备付钱,然后我见到了一张不是很想看到的脸。
赵剑主动向我问好。我看着他手里跟我抓着同一款药。
“你受伤了吗?”
赵剑说:“不是我,是小华。”
“小华?她怎么啦?你欺负她了是不是!”
我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不是我。”赵剑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我的心纠结了一下。
赵剑接着说:“是她的后妈打的,听她说自从袁爸爸走了以后;每天都会被打”
我眼泪差点掉下来,鼻子酸酸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照顾好她的?”
赵剑突然抬起来看我,很无奈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也想,可是我发现原来我们都还太小,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我看着这个悲伤的背影从我身边走过去,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手中的药盒子被我捏得褶皱变形。
服务员不愿意,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埋怨起来:“要死囖,你还没买就弄坏聊,这个药可不能再上架了”
这句话突然像点醒我一样。我翻开钱夹撂下一张50块钱,没有找零就直接跑出药店。但大概够了吧,那个很欧巴桑的服务员没再追上来
第二部分 第二十八章 生活
在校门口我叫住了赵剑。
赵剑的眼睛红红的,大概是哭了。能为一个女人哭的男人,对那个女人会是虚情假意的吗?我突然觉得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不再像先前那么讨厌,并且心里感到一种歉意——来自于我打过他。
赵剑揉了揉眼睛,不敢让我看见他的泪:“有事吗?”
我走过去,我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把电话号码给了他。
赵剑说:“好,我,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好她的再见。”
“嗯,再见。”
谁说的:淡了,散了,不多,一点就够了,睡了,呼呼中,懂了?是的。
你总是说,生活生活,很生硬的过活。我告诉你,不是的,生活生活,是很有生气的活着。
有些伤,是没有药可以治疗的。有些病,是没有方子能驱除的。
礼拜天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连床都懒得起。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袁小华——她的身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我躺在床上一直的回想。心里好疼,就像有人拿着凿子在使劲的挖着我的心窝,于是我的身心都是累累的伤。最近大家都是怎么啦?为什么就感觉和平那么难?鸽子飞走了?我所爱的人,他们都不再开心了?
最后连我都对自己常常心疼都会无比怜惜。
嘀噔——
“儿子,去看看谁来了!”老妈在房间喊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走不开。
我“哦”了一声,爬下床。
“乔池?”我打开门时,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乔池的肤光依旧胜雪,穿着一件带花的白色连衣裙站在门口:“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不请我进去?”
“哦,请进。”我错过身让乔池进来。
老妈听见乔池的声音,二话不说就丢下刚才离不开身的活儿,跑了出来:“哎呦,乔池啊,怎么现在才来呢!”
“阿姨。”乔池礼貌性的抱了一下老妈:“您还好吧,今天的您看上去气色很好啊,年轻好多喔~~~~~~”
“是吗?”老妈喜欢甜甜的语言和蜜蜜的话语,被人拍马屁就找不着北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谈什么年轻呢!哦哟,出去还不让人笑!来来来,让阿姨看看你”
老妈把乔池拉去客厅,像捡了个宝一样,看乔池哪哪舒畅。屁股还没粘到沙发,话夹子就打开了——什么“织毛衣是技术活”、什么“哪个牌子的裙子领口开的太大”、什么“哪部韩国剧的某某女人又得病死了”
我坐在一旁当旁听,听着女生都热衷的话题,男人都唾弃的话语——我就想,这两个女人到底多大了?或许女人之间本来就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我像隐形人一样,连走回房间都没人知道。
为什么乔池突然就来了?
躺在床上,我模模糊糊的乱想,突然感觉好累,就想只睡觉,把眼皮一盖。
睡了。
第二部分 第二十九章 人妖
等我睁开眼睛时,我被吓得差点昏死过去——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我眼前直接出现一张脸!
乔池枕着手臂侧躺在我旁边,咬着嘴唇笑道:“怎么啦?吓到你了?”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呼了出去。心都要蹦出来了——谁一醒来睁开眼就见张脸不被吓到的!纵然那张脸很好看。
“废话,你”我猛然才注意到乔池是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进来很久了啊。你都睡着了,我又不敢叫醒你。”
“很久了?那你一直在干嘛?”
“就这样看着你啊。”乔池躺在床上侧了侧身:“你睡着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伸手过去摸了摸乔池的额头:“乔池,我说你没发烧吧?”
乔池色色的看着我,然后轻蔑的笑:“哇哈哈哈我倒是没发烧!是你发烧了!”
我?难道我的脸又红了?不可能啊,我不觉的脸上烫。
乔池掏出一面不知什么时候藏在身后的镜子对着我:“噔噔噔噔,你自己看看好不好看,嘻嘻”
我定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天啊!
妖怪!
人妖!
——我的脸红扑扑的像猴屁股,上面涂满了胭脂水粉,并且脸上嘴唇上居然还涂了口红!
“哈哈哈”乔池抱着我的枕头,躺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我立刻明白了——一定是乔池这丫头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用她的化妆品在我的脸上涂鸦!她当我的脸是画写板不是?
翻过身,我扑上去一把就把乔池双手双脚扣住:“乔——池!你想死是吗”
乔池被我压在身子下面,依旧笑不停——脸都憋红了!
“你还笑得出来!”我自卑心顿起,像狮子一样狂吼了一声,霎那间山摇地震。
乔池憋住笑看着我说: !”
在以前的时候,我看这个人不讨厌,最多只觉得其人不过是一个智商很低的情场浪子、纨绔子弟。但今天我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头发在,我只能忍。
我咬了咬牙回过身:“乔池,我们走,别理他。”
天不遂人愿,刘一旦铁了心以为我们怕了他。上前勾住乔池的袖子:“别啊,好容易见一次,聊会儿嘛!”
“放开她!”
刘一旦依旧痞子样的趾高气扬看着我:“哟,还认真起来了,告诉你!俺的事你最好少管!上次的爆炸的惨烈你应该没忘吧?想不想再来一次”
果然,刘一旦的话没说完,头发早就一拳头过去,直接掴在他脑门上。力气很大,刘一旦还没做任何的反映整个人当场就趴在地上,痛苦爬的站起来时候,嘴角血马上汨汨的流了出来。
头发一把甩开被我抓住的手,走过去指着刘一旦:“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对——吧?”
刘一旦一手擦过血,捏着拳头就冲过来说:“没错,就是俺!今天他妈的俺先打断你的腿再说话!”
我还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刘一旦三步两步就冲到头发面前,头发站在原地就是一脚。我不知道是刘一旦太笨还是,那一脚直接踹在刘一旦的腹部上。刘一旦吃疼,咧着嘴蹲下来。头发上去管他妈的死活,又一记拳头砸在脑门上。我看着头发一句话没说,照着躺在地上的刘一旦——往死里的打。头发很生气,因为我知道他只要是一生起气来就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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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你把我的脸画成大花猫还问我我想干什么?”我学电视里大反派的那种大奸大恶的淫笑。
但是笑声突然掐住了——现在的我,在上面。现在的乔池,在下面。现在的我直接骑在现在的乔池的身上,并且按着乔池的双手
从远处看,颇像强奸犯在作案中。
我意识到后,乔池也不笑了,双颊像刚开放的莲花有点潮红。我不知道我此刻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应该想什么,或者不该想什么!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没想到还来不及细想。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它竟然开了!
“儿子啊,帮妈”老妈话熄灭了,愣在门口瞅着我跟乔池正在床上的那种“假”动作。
这一刻,我只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天啊!地啊!天地啊!
“妈!我们不是”我翻下身滚下床想解释,老妈早已经“嗖”的一声,消失。
乔池躺在床上,吐了一下舌头。
“都是你,你看,我完了!”我指着乔池发牢骚了。
“怎么会,阿姨人很好,你跟解释一下也不会怎样啊!”
“反正跟你说不清啦,你跟我妈不熟,你不知道她人就那样,没的说成有的,黑的说成白的!”我一溜烟在床上坐下,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等会儿都不好意思看见我妈了:“先别出去,怪不好意思的!”
我此刻真想掐死她——刚才的事,乔池竟然像没发生过一样,自顾自的瞅着我的房间。最后从书桌上拿了一个我的相框:“咦——这小弟弟是谁啊!”
“这我初中的照片。”
“啊~~~~~~怎么这么难看啊,还长了这么多的痘痘!真的是你吗?”乔池捧着照片又是“姨”又是“叔”的叫嚷。
“没办法啊,那个时侯不过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好看了对吧?”我自恋起来会什么事情都忘在脑后。
“嗯,现在勉强可以凑合啦!”乔池不给我面子,瞄着我看。
“什么!才勉强!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好看了,长得也帅,左邻右舍都知道我的名号叫小帅帅!”我搬出近代历史在乔池面前炫。
“真的?”乔池看着我,眼神里的潜台词是没信全疑。
“废话,我骗你干嘛!好像还有那时候的照片呢!”我站起身来,溜出去把鬼脸洗了。再到书房翻找出以前的相册。
乔池趴在我的席梦思上,翻开我的成长历史:“哇,这张好好看!是你吗?这套西装很有型耶!”
我看了一下,那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照的,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现在突然好怀念小时候啊。那个时候的天真和烂漫,而且还不会想恋爱,过的逍遥自在。老爸老妈那时也还没离婚,我们一家人常常很开心的一起去游乐园,去书店,一起看电视,一起去BBQ
我看着这一叠照片感慨万千——果然,时间如流水啊。
“诶,这个又是”乔池指着一张照片问我。
我看了一下,脸马上红了——这是我小时候的裸照,这是我唯一一张没穿衣服拍的照片。我当时一直想撕了它,被老妈警告过好几次。
“这个是”
“哈哈哈,我知道了,这还是你啊!哈哈哈,阿忌小时候好可爱哦~~~~~~~~还是一张三点全露的写真!哇哈哈哈。”乔池公然指着照片上一丝不挂的可爱的我的小JJ,笑的差点岔气。
我恼羞成怒,没好气的一把抓过相册:“你再笑,我就要发飙了!”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乔池绷着通红的脸颊,拿回照片又看起来。
房间里,突然的好安静。
“怎么不说话啦?”
我转过头去看乔池,乔池突然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相册。我有点奇怪,探过去看了一下。
——是袁小华的照片。
一年前的冬天照的,那天还下雪,雪花特别好看。
那是我跟袁小华第一次吵架。袁小华那个时侯跟现在一样,只要我欺负她她就哭,她就这样蹲在雪地里哭的特别大声。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好小好小——连哭都很放开,不怕别人笑说爱哭鼻子。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帽子上,围巾上,羽绒服上。我看着袁小华就这么一直蹲着,我感觉好心疼。所以,我主动投降,向袁小华道歉了。袁小华才委屈的收起眼泪,但很幼稚的要我为她拍99张照片——表示久久不能再欺负她!我一直以为这种幼稚的事情只可能乔池这样的女孩才会有,原来每个女孩的心里都有一颗童子心。
我买光了学校影屋余下的胶卷,刚好一百张。
每拍一张,雪花就化开一点。直到最后,一百张拍完,雪地里露出了光秃秃的草坪。
袁小华要了九十九张,让我自己挑一张。我闭上眼睛,抽出了这一张袁小华吐舌头的表情,上面的袁小华特别的可爱。
我的依旧保存着,甚至在相册里我已经慢慢的把她遗忘时,它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那份可爱,却被我在人生路上丢失了,再也没有找到。
“你现在还喜欢她吗?”乔池问我。
我木然的低下头:“不知道”
“那我呢?”
我听到这句话,带着一股隐忍的期盼。当我抬起头来看乔池的时候,乔池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