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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见曾锦已然换上荆钗布衣,容颜憔悴,眉目同嘴角都强忍悲伤,但轻歌并不同情她,却在想曾锦是否后悔当初执意不肯嫁彤殿下,不然或许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彤殿下若肯帮忙,曾锦的爷爷也不会就此丢官昔日富贵皆为泡影。想到这里,轻歌仿佛可笑地在曾锦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将来的自己,轻歌不禁毛骨悚然,心里不断念道:“若我是曾锦我一定不会后悔,做个平民姑娘虽然清贫但自由。”是的,轻歌她不该后悔,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间接害死了凤老先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现在就更不该留在亘王宫。
心皎皎发乌乌,情框框事叠叠2
一旦入了秋,中秋便很快会来。
花园里的菊花都已经飒飒绽开。每年这个时候,景晴都会邀请各宫的妃子,各阁的贵人一起赏菊品茗。秋季,男人围场狩猎,女人后宫赏菊都是不成文的习惯。
景晴在宫中身份特殊,亘越泽还未册封皇后,所以一直以来这后宫许多事情潜意识里都在跟随景晴的步伐,只因她得亘越泽的宠,血统纯正身份娇贵,后宫所有娘娘都争相与她交好,无人不来捧场。除了后宫的妃子,景晴还请了一些外臣的女眷共赴雅兴。
当日,景晴邀玉隆国远道而来的客人瑢玲公主也便是现在的雅妃坐了头位,景晴笑道:“我早就听闻雅妃娘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负艳名。”
瑢玲听惯了赞扬,面有得色笑说道:“公主过奖了。”瑢玲自幼便自负于自己的美貌和身价,冷眼傲视群芳。
轻歌将茶一一奉上,走过瑢玲身边便同瑢玲对上眼,轻歌垂眼表示恭敬,而瑢玲则是一声冷哼。
“原来,公主的新婢女就是她?”瑢玲向景晴道。
景晴看了看假装不曾听到瑢玲话语背过身去的轻歌,说道:“雅妃娘娘,文姐姐不算是我的婢女,只是我们情趣相投,我便留了她在宫中与我做伴。”
“那便是宫女了。”瑢玲说道。
轻歌微微侧头看了眼瑢玲,心里想起年幼时两人相处的不愉快便对嫣儿附耳低声道:“嫣儿,我先进去了,你帮我奉茶吧。”嫣儿点头接过轻歌手中的茶盘笑道:“你去吧,姐姐,这里有我。”
景晴不欲和盛气凌人的瑢玲争辩,扯开话题道:“我听说雅妃娘娘弓骑娴熟,不知何时能让我开开眼界。
“皇上今年狩猎若是能带我去,公主不就可以看看了?”瑢玲笑说道。
景晴一愣,说道:“雅妃娘娘初来不知道,皇兄早年就下旨不许任何女人到围场。”
“为什么?”瑢玲初生牛犊不怕虎打破沙锅问到底。
众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不愉快起来,有的人是想到梁贵人的下场,有的人是念及彤殿下。
瑢玲等了会见没有人回答她,便说道:“其实不去围场,哪天有机会,我也可以和公主切磋下。”
景晴笑道:“不怕雅妃娘娘笑话,我不会骑马更别说拉弓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瑢玲眼睛转悠着落在轻歌的身上,说道:“没有人和我比试那怎么会有意思。不如公主就让文轻歌同我比试吧。”
轻歌顿下了脚步,听得景晴道:“原来文姐姐也会骑马射箭?”
“略会一些。”轻歌回身说道。
“她还会些花拳绣腿。”瑢玲毫不客气冷笑说道,“年幼我们就常较量,不知道这几年你长进没有?”
“雅妃娘娘现在贵为娘娘,奴婢怎么敢跟娘娘你动手呢?”轻歌说道。
瑢玲闻言一笑,神情似也不屑真同轻歌比较,说道:“也是,我如今怎么可以同你一般见识。不过,我同你也算是旧友,什么时候你去我那,我们叙叙旧。”
“娘娘抬举奴婢了。”轻歌淡淡说道,行了礼便退下了。瑢玲看着轻歌挺直的身影想到了年幼时,很多人就赞轻歌自有贵气,身姿绰约,如今看来轻歌虽为奴婢却难掩那身令瑢玲讨厌的酸臭傲骨。瑢玲心中不快。
隔日,轻歌收到了一封家书,但那家书传到轻歌手中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阅读过。这亘王宫之内哪里许人有一丝半丝的私密。
信是慢舞写来的,不过闲话家常。慢舞在信中说今秋,天高气爽,天气宜人舒适让她想起姐妹俩年幼时度过的欢乐时光,那感觉好似鸟儿自在飞翔。还说秋日水洗过的湛蓝天空美的好似婴孩剔透无忧的笑容,让轻歌看看这晴空便如见到这世间最美最真的笑容,然后问轻歌是否安好,待月儿圆时定要仰头看也算是姐妹同看月圆相聚了。
轻歌读完信会心笑,心里赞慢舞心思细密,在字里行间就告诉自己二哥和含玉公主都平安,如今含玉公主更是顺利产下了肚中的孩儿,孩儿生的十分美丽健康,让轻歌勿挂念保重。
“姐姐,看完信了?”嫣儿走来说道,“雅妃娘娘宫里的小茜来找姐姐。”
“有什么事吗?”轻歌收好信藏于袖中问道。
嫣儿摇了摇头,拉住轻歌的手边走边笑说道:“小茜没说。”
小茜看到轻歌欲行屈膝礼,轻歌忙制止她说道:“在这宫里我不是主子便也就是宫女了,小茜,你不必对我行礼。你喊我轻歌或和嫣儿一样喊我姐姐就好了。”
小茜笑道:“那姐姐真是抬举奴婢了。”
“雅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轻歌问道。
“娘娘说想和姐姐叙叙旧。”小茜说道,“姐姐同我走一趟吧。”
轻歌点了点头,向嫣儿道:“嫣儿,我先走了。公主在午睡,我便不和公主请示了。”
“姐姐放心吧,待公主醒了,我和公主说的。姐姐安心陪娘娘解解闷吧。”嫣儿说道。
轻歌若有所思停顿了会,最终没再同嫣儿说什么便和小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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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进来时看见瑢玲站在轻纱后面看不清容颜,正亲自用手撑举着衣衫在熏炉上就着热袅袅的香烟烘干着,屋里一股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
“跪下,行礼。”瑢玲不曾看轻歌,只用余光感觉轻歌行的只是屈膝之礼便开口说道。
轻歌闻言,听话地跪下,干脆给她行了个伏地大礼说道:“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嗯,”瑢玲这才侧头看轻歌,拖长了声音,半晌接着道,“起吧。”
轻歌站起身,垂头垂眼问道:“不知娘娘叫奴婢来有什么吩咐吗?”
“学做奴才倒学的很像。”瑢玲赞许冷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本宫是想让文小姐出宫帮本宫买些香粉来做胭脂水粉和熏衣服用。本想差遣别人去,可那些个奴才哪能及文小姐你有内涵,识得香,只怕他们买了庸脂俗粉的香气来,所以只好麻烦文小姐走一趟了。”
“娘娘太看得起奴婢了,”轻歌说道,“不知娘娘喜欢怎么样的香味,淡雅些或张扬些?”
“你觉得呢?”瑢玲反问道,手上将衣服翻了个面。
“淡雅些。”轻歌说道。
“随便吧,各买些,总会有用处的。”瑢玲看着始终低着头的轻歌说道。
“是,奴婢明白了。”轻歌应道。
“小茜,把本宫的令牌拿来。”瑢玲不想再同轻歌多说一句唤来小茜将腰牌递于轻歌说道,“你就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去吧,早去早回,本宫等你的香熏衣服。”
“是。”轻歌应道弯身退出去。
轻歌一走,瑢玲便丢下了衣服往里走,小茜忙走进去收拾让人进来将熏炉抬出去。
小茜端了茶进去,瑢玲面朝里侧卧在美人榻上,缓言慢语道:“小茜,刚才景晴公主的宫女文轻歌与本宫叙旧完是不是已经回朗月宫去了?”
“是的,娘娘。”小茜恭敬应道。
“嗯,那去你找找本宫的腰牌可还在?”瑢玲说道。
“回娘娘,腰牌不见了。”小茜身不曾动,说道。
“嗯,那待会你知道该怎么做了?”瑢玲问道。
“请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小茜说道。
“把茶放下,你出去吧。本宫困了想养会神。”瑢玲轻抬了抬手说道。
“是,娘娘。”小茜摆下茶离去,出去时将层层软纱都放下来。
屋里只剩下瑢玲一人,瑢玲抬手小心翼翼抚摸自己红肿的脸颊,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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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王都轻歌还算是熟识的,虽有几年未来了但摸着路慢慢也便回忆起来了。
王都最有名的香粉在荷盒,荷盒是百年老字号,各式胭脂水粉样样惊喜,百种香料零散销售。在亘古女人们都爱荷盒。当年与君连漠相识,不知情的君连漠笑话轻歌像个女人曾戏言要买荷盒胭脂赠与轻歌。
轻歌包了淡雅幽烈四味香粉各几种就走了。出到门口,发现有家饼店竟有卖南方属文一带的月饼,那些花儿型精巧的月饼让轻歌十分亲切,更甚至有水晶月饼,做的是玲珑剔透,馋人眼馋人嘴。
掌柜走来笑道:“这位姑娘,我们这什么味道的月饼都有,买几个尝尝吧,保管你不后悔。”
“老板,这些甜月饼都是你做的?”轻歌问道。
掌柜点了点头道:“我天生爱美食,早年我就游历天下尝遍各地美食。后来到南方一带,发现哪儿的人都爱这样的月饼,豆沙莲蓉各式各样,美味又好看便学做了。怎么,姑娘也知道这月饼?我们莲地人都喜欢酥皮的月饼,少有人吃这样的月饼。”
“我不爱甜食却喜欢吃甜月饼。”轻歌笑说道,“老板,每样替我包两个。”
“好咧,姑娘,稍等。”掌柜一面说一面取了纸摊开将月饼一个个小心包起。
拿了月饼,轻歌准备回宫却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轻歌故意横穿街道绕了几条路发现身后的人一直在,轻歌心生警觉便往人多的地方去。
轻歌脚步很快,转入一个小巷,打算穿过小巷往另一条大路上走,却不料一入巷子便被人前后堵了去。
“你们是谁?为何跟踪我?”轻歌缓缓退后问道。
“文大小姐,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家主子要见文大小姐。”留着八撇胡子高瘦男子说道。
“你们主子是谁?”轻歌心里飞快思量想不出是谁,口中问道。
“樊梨门,文大小姐你可听说过?”男子说道。
樊梨门是天下最大的暗门,哪里都有樊梨门的刺客和细作,他们探听情报,暗杀官员,却不知隶属于哪国哪派,但凡你千金一掷他们便有求必应,且手法干净利落。
轻歌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樊梨门,强装镇定道:“我与你们樊梨门不曾有瓜葛。还请教阁下说明缘由,我才能同你们走。”
“有人花钱买玉隆国含玉公主和其驸马的下落。”男子干脆利落回答道。
“我不知道。”轻歌亦是干脆,心里却担忧起苏芹不知他也是否会深陷险境。
“那人买的不止是含玉公主和其驸马的下落,更买了文大小姐的命。”男子说道,“文大小姐是聪明人,你若配合我们,我定会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可不好受。”
“杀人灭口?”轻歌冷笑道,“那死前可否让我知道是谁这么歹毒要害我,好让我死个瞑目。”
“下到地府,阎王爷自会告诉你的。”男子一面笑说一面抬了抬手,轻歌身后的两个男子便慢慢靠近轻歌。
“等下。”轻歌知自己硬拼绝无生还的可能,喊道,“我想知道那人给了你多少钱买消息和我的命?”
“怎么,文大小姐想出更高的价买回自己的命?那人出的是天价,更有许多奇珍异宝。文小姐恐怕给不起。”男子笑道。
“哼,那又怎样?奇珍异宝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生前观赏死后埋有什么用处?而我的东西能解百毒救人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轻歌说道。
“你说的蓝染山的冰雪莲花,”八撇胡子笑说道,“竟然文大小姐有这么好的东西,那何必惧怕死,日后依旧能自救活过来。”
八撇胡子的话说的让轻歌觉得十分耳熟亲切却想不起身边谁会如此对她说话,冷嘲热讽。
八撇胡子见轻歌皱眉无话就上前来抓轻歌。轻歌侧身避开他打来的掌,一掌攻向他胸口。八撇胡子动作灵敏,弓起背回手抓住轻歌的手腕一扭。轻歌顺势借着八撇胡子的力跳起身踢起脚踹开前面扑来的两个人,然后扭身砸破香粉顿时一阵浓烈香气扑鼻,一阵茫茫看不清。
借此空档,轻歌闪身飞快想逃,却不料迎面就飞来一掌直击胸口,轻歌飞倒在地,一口鲜血憋不住就喷吐出来,胸口剧烈疼痛。
香粉粉末落地,轻歌诧异发现打伤自己的人竟然是个枯瘦的瞎子。八撇胡子抹开脸上的香粉看着轻歌大笑道:“就凭这种小把戏你以为就能逃走了,文大小姐?你未必太天真了,带她走。”
瞎子同另个人上前将轻歌一把叉扶起押走。
樊梨门的三人是想带轻歌出城去,便将轻歌点了穴,替她蒙上轻纱遮住了头面装扮成富家小姐,而三人则是随行的侍卫。
君连漠从校场回来,一路奔骑回城,身上还带着校场上热气未消的热血汗水那就好似夏日落日余热未消,光芒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