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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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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讪讪,想了想便拿着耳坠子往曾锦房里去。
曾锦请了方圆进门,一面看挑选耳坠子一面笑问道:“公公,不知道,我是第几个挑这耳坠子的?”
“曾秀女可真会说笑,这里摆着八副耳坠子,这院里头有八个秀女,曾秀女说自个儿是第几个挑啊?”方圆搓手笑说道。
曾锦笑而不语,本欲挑那对红玉镶金的坠子,但想到轻歌的性子,她转手拿了一对明月似的珍珠耳环。
“奴才觉得,曾秀女方才拿的那对镶金红玉的坠子更适合些。”方圆不解看着曾锦对着珍珠耳环比划说道。
“是吗?可我喜欢这珍珠耳环。”曾锦笑了笑,隔着镜子看了眼方圆。方圆忙低下头捧起剩余的耳环道:“曾秀女貌若天仙戴什么都好看。奴才先行退下了,还要去别的秀女那。”
“去吧。”曾锦笑说道。
曾锦戴了会珍珠耳环便取下来丢妆盒里,然后取了自己惯常戴的耳坠子挂上。
天公不作美,雨一直淅沥沥地下着,秀女们打着伞往前殿去。
站廊底下轻歌同曾锦并站着合伞。曾锦侧头打量轻歌,轻歌抬起头道:“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曾锦面上是愤怒和羞恼瞪着轻歌的耳朵。
轻歌会意,笑摸了摸耳朵道:“今早方圆公公给我送耳坠子来,可惜我没有耳洞便没有挑了,不知道曾小姐有没有挑到自己喜欢的?”
“我自然是挑了我自己喜欢的。”曾锦冷冷说道。
“那就好了。”轻歌淡淡笑说道,甩了甩雨伞上的水。
七言远远站着便打量了轻歌好一会,将她与曾锦的不和看在眼里。
大殿里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屏息而待。恬姑姑在七言耳边低低汇报着,方圆捧上名册。七言听完看完便走下来一个个打量。
走过轻歌面前,七言顿住了脚步,轻歌缓缓抬起头看着七言笑了笑。
七言微微点了点头与轻歌是心照不宣。
风吹着虚掩的窗户叫了几声,恬姑姑让方圆去关窗,方圆走过去就一声尖叫。众秀女都一惊,纷纷去看却见是云裳儿湿漉漉地蹿了进来。
“不过一只猫做什么大惊小怪的!”七言训斥方圆,方圆讪讪忙要赶猫出去。
“那是公主的猫,”七言却又出声阻止道,“外头这么下着雨,你难道要让这猫出去淋雨受冻吗?”
“那奴才把它送回公主那?”方圆问道。
“公主近段日子抱病,猫儿狗儿病多对公主身子不好。”七言忙说道。
“那奴才该怎么办?”方圆为难道。
“先让你养着吧。”七言说道。方圆闻言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许久才敢去抓云裳儿。
云裳儿性子大,见方圆要抓自己弓起背叫起来,嗖的一声蹿到桌子底下去。方圆便不管不顾地扑到桌子底下去,云裳儿跃出来又跳到桌子上,方圆一个起身哎呦叫出声,捂着撞了桌子的额头大叫,头冒金星,方圆站起来一个踉跄便把桌子掀翻人也跟着摔倒在地上,云裳儿又跳到椅子上像座佛一般自若奇怪地打量方圆。
秀女们都是好韶年华的姑娘本就有玩心看到方圆的笨手笨脚都忍不住笑出声,又见云裳儿在脚底下四处窜纷纷都你推我挤闹起来,一扫先前的压抑,借机笑出声。
亘越泽下朝回来烦心这雨天绕着长廊回去,远远听见南殿笑声不断,心想七言何时这般让秀女们闹了便好奇走过去看。
元生欲通报,亘越泽摆了摆手,稍稍推开些窗户侧身站那看着。
只见里头一只猫在大殿里乱窜,大家都笑做一团,七言和恬姑姑又气又急呵斥得住方圆不要再追赶云裳儿了,呵斥不住起哄的秀女们。
亘越泽寻了一圈寻到轻歌,只见轻歌站一边笑的高兴,云裳儿蹿过来,她还煽风点火赶着云裳儿去闹其他人。亘越泽不由笑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最后,云裳儿被追赶地怕了,识得轻歌就蹿到轻歌怀里躲。轻歌忙抓抱住云裳儿笑抚摸它。
七言松了口气,随即瞪着轻歌道:“顾秀女,你怎么可以带头起哄?这猫分明识得你,你为何不早抓了它?”
“我没有,”轻歌笑不停道,“它不现在才到我这来吗?刚那么慌张它哪里还认人。”
方圆抹了抹额头的汗走过去道:“可吓死我了。顾秀女你把猫儿给奴才吧。”
轻歌抱着云裳儿欲递不递,又见云裳儿对方圆充满敌意,轻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顾秀女你把猫给方圆。”七言沉着脸说道。
轻歌知自己不能养猫,抚摸着云裳儿的头犹豫着正要递出去,却见元生从门外跑进来道:“七言姑姑,皇上说这猫就让顾秀女养着吧。”
七言看着元生一怔,元生挤了挤眉示意七言看窗边,七言回过头去只见亘越泽的身影撩过去,当下也没有话说,便百般不愿也得对轻歌道:“竟然皇上说了,这猫,就让顾秀女养着吧。”
轻歌一笑,抱着猫谢过了七言谢过了元生。元生欢喜打量轻歌点了点头。
经这么一闹,大家便都知道顾秀女有来头,各种目光纷纷投向轻歌。曾锦看着轻歌一副泰然受恩宠,不以为然抱着猫的模样就越发生气眼红。
夜幕降临,秀女院里,秀女们纷纷站在房门外看内侍拿着诏书往轻歌房里去,大家好像都知道会如此却又都不解为何如此。
元生走进轻歌房里,见轻歌正钻在桌子底下抓云裳儿,不由急道:“顾秀女,你怎么还在逗弄猫,快来接旨。”
轻歌闻言忙抱了云裳儿爬出来,理了理头发跪在地上。
元生看着轻歌慌乱可爱的模样,不由轻声笑道:“顾秀女何必慌张呢,不过是走个形式,顾秀女的事奴才又不是不知道。”
轻歌怔怔看着元生。元生敛了笑意清了清喉咙对随行道:“把圣旨拿来。”接过圣旨,元生便朗声宣读然后忙扶起轻歌笑道:“请顾秀女沐浴更衣吧。”
轻歌点点头,看了看元生又看了看怀里的猫笑着把猫丢到了元生怀里,元生惊慌失措,轻歌笑出声往外走。
曾锦看着轻歌的欢声笑语嘭的一声把门带上。
浴房里香气缭绕,氤氲着轻歌坐在浴桶里辨不出眼前的虚实。
恬姑姑走进来,轻歌一惊忙道:“姑姑,我可以自己洗,你不要进来。”
恬姑姑不以为然走过去站在轻歌面前,严肃道:“奴婢不是来替顾秀女洗澡的,只是有些话需要交代顾秀女。虽然元生公公说皇上嘱咐不用教导顾秀女,奴婢也知顾秀女与其他秀女不一样,是已经受过皇上恩宠的。但今日,顾秀女毕竟是要从奴婢这秀女院里头出去,有些话奴婢是不得不说。”
“恬姑姑请说。”轻歌说道。
“顾秀女要伺候的人是皇上,顾秀女一定要安守本分,顺着皇上,多忍耐些,”恬姑姑一面说一面看悉心受训的轻歌,“奴婢不知道以前顾秀女是怎么伺候皇上的,但如今从这秀女院出去,顾秀女就得照秀女院的规矩伺候皇上——”
恬姑姑滔滔不绝地说着,轻歌一面点头一面洗着澡,直到轻歌站起身,恬姑姑还意犹未尽地没有说完。
轻歌背过身从浴桶里爬出来,恬姑姑便拿了浴巾于她擦身子。
靠近轻歌时,恬姑姑惊愕看着轻歌身上的伤,脱口道:“顾秀女,你的身上怎么有那么多伤痕?”
轻歌闻言身子一颤忙捂住身子转过身看着恬姑姑,恬姑姑知自己失言了,忙垂头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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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把轻歌抬到灯火通明的旭阳宫外,元生扶着轻歌下轿笑道:“顾秀女自个进去吧,皇上在里头呢。”
轻歌点了点头,见元生喜不自禁的模样好似是他自个娶媳妇一样,不由掩嘴笑出声。
“顾秀女,你笑什么,看着顾秀女和皇上有情人终成眷属,奴才自然是替你们高兴的!”元生不好意思笑道。
“元生公公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轻歌笑说道。
“那是自然,奴才自幼就跟着皇上了。”元生看了看轻歌,低头说道。
轻歌提裙走进旭阳宫,元生便关上了门。轻歌跪下请安,但见亘越泽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头都不曾抬,跪了会便自己慢慢站起来四下张望。
“朕都没有叫你起来,你敢自己起来,真是越发大胆了。”亘越泽抬头看了看轻歌说道。
轻歌闻言又忙跪下,亘越泽便笑了说道:“起来吧,你先自个待会,朕看完这些奏折就去陪你。”
轻歌展颜站起身,得了允许便四处走动起来。轻歌想起上次走的暗道,心想这旭阳宫里定还有其他的暗道便摸摸敲敲地看起来。
亘越泽看完折子,抬头见轻歌正在掀墙上的画,不由笑问道:“你在做什么?”
轻歌忙回身道:“随便看看。”
亘越泽起身走过去,站轻歌身后抬手掀起个画彻底道:“你在找机关是不是?”
轻歌一怔,点了点头。
“修一条暗道便花了不少功夫了,哪里来会有那么多的机关。”亘越泽打量轻歌笑说道。只见轻歌今夜低绾着发髻,模样端庄不俗,亘越泽牵她手往床边走。
走到床边,轻歌便想起了恬姑姑的教诲,抬手拿掉发簪让长发披泄下来,然后埋头解自己的衣带。轻歌这时候在想,男女之事大概是脱光了衣服让对方看,这样的确尴尬难怪恬姑姑总让她多忍耐。
亘越泽好笑看着轻歌脱去外衣褪去长裙穿着单薄轻透的内衫尴尬低着头看着鞋的模样,懒懒问道:“然后呢?”
轻歌一愣,想了想便踢掉鞋子光着脚丫站那抬头看着亘越泽羞涩腼腆。再等了会,轻歌方才想起恬姑姑说要服侍亘越泽宽衣忙上前伸手抱住亘越泽的腰要替他脱衣服。
轻歌忽然软软地贴上来,亘越泽不由心中一荡,伸手抱住轻歌。
轻歌见亘越泽抱住自己,不由道:“我还没替你脱衣服。”
亘越泽笑出声一把打横抱起轻歌道:“帮朕脱衣服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轻歌亦笑躺在软和的床上看着亘越泽覆身压上自己,下意识用手挡着他道:“没了,恬姑姑就教了这么多。”
亘越泽拿开轻歌的手,探头吻了吻轻歌的额头道:“那朕这个师父好好教你。”亘越泽一面说一面伸手褪轻歌的衣裳。
轻歌一惊按住领口,亘越泽纳闷看着她问道:“怎么,后悔了?”
轻歌摇摇头,垂着眼眸半晌道:“不是,只是我身上有很多伤,十分丑陋。”
“是吗?”亘越泽耐心地摸了摸轻歌的脸拂开她的发轻声问道。轻歌点了点头,想了想抬手扯开衣领露出肩头道:“看,这里就有个箭伤。”
那微微凹凸的伤痕在亘越泽眼里如若无物,他只看到轻歌圆润的肩头,瓷般的肌肤溢淌着烛光,秀色可人。亘越泽贴上去吻了吻,随即笑问道:“还有呢?”
轻歌见亘越泽竟没有惊诧便缓缓坐起身背对他将发撩到胸前,衣裳半褪露出背向他道:“背上都是。”
轻歌的举动对亘越泽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亘越泽哭笑不得一把抱住轻歌再不和她说低头吻着她,从肩头到背。
轻歌僵着身子,颤颤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亘越泽转过轻歌身翻身压下她,喘息沉声道:“教你做男女之事。”
当亘越泽把轻歌脱个干净,吻滑遍全身,轻歌意识到男女之事的感触是用嘴。亘越泽的吻是湿的,可却是把火,轻歌只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当看见亘越泽亦坦诚相对的时候,轻歌忽然害怕极力推开亘越泽削瘦却健硕的身躯,亘越泽按住她,眼底的色彩很深很深,声音暗哑问道:“难受嘛,轻歌?”
轻歌迷茫羞恼看着亘越泽,是难受,她意识到男女之事不只是件事情,她根本无从把握身子的变化。轻歌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浑身不适,一股莫名的燥热在乱窜,她不知道怎么摆脱发泄出去。
这一切,只有当两人身心彻底结合交汇的那一刻,轻歌才觉自己在疼痛中解脱,似在湍流中攀上救命的绳索。
由急到缓,亘越泽手掌爱怜地抚开轻歌额头沾湿的发,亲吻她死咬的唇。
“这便是男女之欢?”轻歌痴痴看着放过自己的亘越泽胸口起伏问道。
亘越泽笑出声,探过去咬住轻歌的鼻子问道:“好学吗?”
轻歌点了点头,道:“好学,就是情动,我会了。”就着尚存的余热轻歌抬起头就吻在亘越泽胸口。
亘越泽身子一震,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轻歌双手缠上自己,吻又轻又柔地落在自己肩头。
“你也怕了?”轻歌看着亘越泽与自己刚才是一个反应扑哧笑出声问道。
亘越泽一把按下轻歌重新覆身压上她,怒道:“你这是引火烧身!”
轻歌尚在错愕间就已被亘越泽淹没。
黑暗呻吟和喘息了许久后,亘越泽轻抚上轻歌的身躯柔声问道:“学会了男女之事,喜欢吗?”
轻歌翻了个身抱住亘越泽的脖子道:“喜欢。”
亘越泽拥紧轻歌笑道:“朕也喜欢,朕从没有这么喜欢过。”
“不会想烦忧的事,我觉得心里头甜蜜蜜的。”轻歌低低说道。

反观旧时意,平添今日情

宫里都知道,四月宫里住了皇帝的新宠顾贵人。而今年的秀女中,除了顾贵人便是曾秀女蒙了圣恩。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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