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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失语,道:“他不大一样,真的,我真的记得是天山!天山救了我,”轻歌不断摸额头焦急,“他杀了那两个侍卫,他救我出去,背着我还和我说话,就像秦玉一样,是秦玉救了我——”
“秦玉?你说你从前的护卫秦玉?轻歌,秦玉已经死了,”亘越泽拉住轻歌捂头的手,耐心说道,“你受伤生病了难免会产生幻觉,救你的是喜海,是他潜入棋鹤营中救了你的。那日,你在棋鹤营中发生了什么?棋鹤伤害你了吗?”
轻歌撇开头,皱眉摇头道:“秦玉来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救了我。”
“救你的是喜海。秦玉已经死了。”亘越泽强调道,“你若说救你的是天山倒有可能,你为何会说是秦玉?”
“他喊我大小姐,”轻歌焦虑道,“天山喊我大小姐,不对,天山不可能会喊我大小姐——我真的记不得了,真的是喜海救了我?”
亘越泽温柔拥住轻歌道:“对,是喜海救了你。记不得就不要记了,总之是喜海救了你便是了。或许,因为你自幼遇到危险都是秦玉救你,所以你才会在害怕的时候想着秦玉。”
轻歌闻言,叹了口气道:“或许我真的记不得了,天山之前救过我一次,我混在一起了,想起的就是天山的脸。天山,天山,我还把他当秦玉了——我以为是秦玉,秦玉喊我醒来,不让我死——没有秦玉,我已经死了。”
“朕不会让你死的。”亘越泽听着轻歌的语无伦次,胸口起伏叹出绵长的一口气说道。
轻歌听着莫名安心,抬眼看了看亘越泽,人便不由在虚浮里着地,脑里再回想的时候便不自觉相信了是喜海救了她,而天山和秦玉是存在梦境中的真实。
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只有烛火跳动的轻微响声,亘越泽轻执轻歌手,缓缓与她十指相扣。轻歌回握他,心中一片安心柔软,柔声问道:“皇上,你为何要亲征漠北?”
“一方面为你一方面为塔木族。”亘越泽如实说道。
轻歌闻言,坐直身子道:“棋鹤与塔木族想勾结,你与塔木族开战可也是与棋鹤开战了?”
亘越泽点头道:“棋鹤已经被抓了。”
轻歌错愕,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罢了,他这样的人,我好生糊涂,竟想让他回玉隆夺皇位救平安。但,我可以求皇上,你不要杀他吗,毕竟他是雅妃娘娘的兄长。他这样的人留着也不会成什么气候的。”
亘越泽看着轻歌,抬手抚摸她的脸道:“轻歌,你为何如此不记仇?”
“我与他计较有失身份,太可笑了。”轻歌苦笑了笑说道。
“棋鹤会被押回玉隆国审讯。他的生死不由朕管。”亘越泽说道。
“皇上你要派人押他回玉隆国?”轻歌张大了眼睛问道。
“他是被玉隆军所擒,玉隆吉昌王亦出兵漠北,”亘越泽说道,“朕要肃清塔木族,玉隆军要清君侧,所以朕与玉隆军结盟了。”
轻歌听着,悲愤道:“吉昌王?平安吗?是他们的安贵妃派兵的,看来平安已经是傀儡了。”
“朕答应你,一定会替你救出平安的。”亘越泽看着轻歌说道。
轻歌看了看亘越泽,撇开头道:“请皇上不要答应我,我知道救平安不是件容易的事,是要大动干戈祸及天下黎民百姓的。再说,平安就长大了,如今会识人了,再过不久便记事了,或许他也会如浩书一样——”轻歌淡淡而诉,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有资格决定一个孩子的人生。
“你不让朕向你承诺,难不成你还要靠自己硬来?”亘越泽扳过轻歌的脸道,“轻歌,玉隆国和樊梨门朕都要灭,你给朕时间。”
轻歌看着认真的亘越泽,想起那天两人第一次达成共识,当时轻歌也是多么相信,可最后她也没有坚持,轻歌这回不敢再信誓旦旦,生怕自己再做不好失信于亘越泽,于是只得勉强笑点头敷衍而过。
亘越泽见轻歌的模样,有些心寒,破碎了的东西的确很难补回来,竟然要破镜重圆,他只得迁就轻歌。亘越泽探头在轻歌眉间吻了吻,轻歌一笑,心里头满是感激亘越泽的救助,抬手抱住亘越泽的脖子埋在他肩头贪婪嗅着往昔的味道。
人言其实,其实无心
休养了几日,轻歌方才觉得自己恢复了力气能下床了,穿好衣裳欲出门,就见元生夸张地上来替她披披风。
轻歌笑出声道:“元生,雪还没下下来,等真入冬了你让我穿什么?”
“随贵人喜欢,穿什么都可以。”元声笑用披风把轻歌裹好道,“大夫说了,顾贵人的身子有病根,若不当回事,日后很吃苦的,还让顾贵人以后少伤筋动骨的,这武功就不要练了吧。”
“什么大毛病,练武可以强身健体,那大夫师出何门,这般庸医,”轻歌说着,信手拾起地上的枯枝在元生面前晃了晃,随即笑道,“我也鲜少动拳脚,你慌张什么。”
“奴才还以为顾贵人要和奴才动手——”元生拍了拍胸脯道。
“哎,对噢,元生,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你的武功不错,使出来让我看看。”轻歌挑眉笑道,树枝就指到元生跟前。
“别开玩笑了,顾贵人,奴才怎么可以在顾贵人面前搬弄拳脚呢,若是不小心——”元生话没有完,轻歌已经直刺一剑到元生脸侧。
元生忙点足避开。轻歌笑翻手而上横扫过去,元生便纵身跃起,轻歌见他身手灵敏,便连连出招,树枝被元生折断,轻歌就换手上来,掌风频频扫过元生面,元生被迫出手,一掌如风击来,轻歌忙后仰躲避,顺势翻起一脚,手掌落地撑起另一只脚也踢了上来,在地上打了个筋斗。
元生闪退连连,对轻歌碰都不敢碰,避开轻歌翻起的脚尖后,便干脆踏树而上抱住树干挂住。
轻歌站在底下抬头看如猴子般的元生,捂着肚子大笑,道:“元生,没你这么耍赖的!快下来,我们再打过。”
“顾贵人,你不是奴才的对手,可奴才又不能对你动手,你非要和奴才打你就是胜之不武!”元生说道。
“元生,你好大胆,竟敢说我胜之不武!还不给我下来!”轻歌生气道。
元生一惊,没料到轻歌会生气慌忙从树上跳下来。轻歌一笑,脚尖勾起地上的树枝一手握住一步上前就抵住了元生的喉咙。
“谁说我不是你的对手,这若是剑,你已经是我的剑下鬼了。”轻歌露齿笑道。
“啊!顾贵人!你怎么这么无赖!”元生急道,说完他又忙捂了嘴吧看着轻歌道,“奴才无心的,顾贵人你可别怪奴才嘴快!”
轻歌不甚在意,笑道:“我没有生气,和你说笑。”轻歌深呼吸一口气,方才打动了一番是觉体力不支远不如从前。
“元生,我问你,我刚耍了几招,你看得出我的武功路数是师从何门吗?”轻歌拍去手上的尘土问道。
“顾贵人,您在说笑吧?您这也算学过哪个门派的武功?”元生笑说道,“你不是存心想为难奴才吧?”
轻歌闻言,又道:“那,如果我蒙了面不让你认得我,你可以凭这几招认出我吗?”
“我们习武之人,招数自然是过目不忘的,顾贵人你的功夫虽然又杂又不精,但也挺好认。每个人出招都是有习惯的。”元生说道。
轻歌听着点头,心里想到那日大胡子凭几招就认出她,不由回想她何时曾与大胡子动过手,轻歌的武艺是当时偷学来的,又缠着秦玉和苏芹零散教的,按理来说无门无派的她出的招没有理由让人认出来。想着轻歌越发纳罕。
元生见轻歌莫名沉思,上前道:“怎么了,顾贵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贵人还是进去休息吧。等过两日,就可以回朝了,顾贵人就可以在宫中安心静养了。”
“我没事,”轻歌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顾贵人,要去哪?现在外头塔木族的余孽还没有清,前两日就有刺客混入城来,顾贵人还是在府上待着吧,不要到处走。”元生劝道。
“元生,皇上是怎么处置那些塔木人的?”轻歌看着元生问道。
元生闻言,背过身去随即又转过身来,笑道:“以劝降为主,打击为辅。我们亘古军人不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轻歌似笑非笑探究看着元生,便转移了话题道:“哎,元生,我一直忘了问,玉隆国这次是谁领兵出征的?”
“哦!一个叫两草的人,满脸的胡子!还有个是玉隆国傅宰丞相的五子。”元生说道。
“大胡子和傅骆廷?”轻歌有些意外,想想又觉是情理之中,再一想,轻歌心头一惊。傅骆廷善文为何会出征,傅骆廷是傅宰最心爱的孩子,难道樊梨门要先从傅骆廷下手。
元生见轻歌面色有些苍白,忙道:“顾贵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元生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轻歌敛起神色笑了笑一面说一面抬脚快步往外走。
“顾贵人,真的不行啊,皇上下令不准顾贵人出这院子的!”元生跟上去急道。
轻歌闻言,回身看着元生道:“你说什么?皇上为什么不准我出这院子?”
元生自知失言,慌忙狡辩道:“皇上不是不准顾贵人出院子,是担心顾贵人身子还没有好,不想顾贵人到处走动,要顾贵人多休息——”
轻歌凝眉看元生,道:“我听说玉隆军今日就会班师回去,那两草和傅骆廷定会来辞行,我想去看看,就只是看看,又不会伤筋动骨。你陪我去。”
“不行啊,顾贵人——”元生为难看着固执的轻歌说道。
轻歌不再多言管自个昂首往外走。元生忙跑上来道:“顾贵人,你这样做,奴才会很为难的,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奴才的命就该呜呼了——”
“皇上要杀你之前,我定会让他先杀了我。黄泉路上我和你好做伴,你不会孤单的,元生。”轻歌煞有介事地说道。
“要贵人陪奴才下黄泉,那奴才真是罪过!”元生着急跳一步上前张开双手挡在了门口可怜巴巴看着轻歌道,“顾贵人,真的使不得啊——”
“让开,否则我,”轻歌看着元生,想了想道,“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使不得使不得!”元生见轻歌决绝找东西自尽的模样忙摆手急道。
轻歌肚子里偷笑,面上生气道:“我在屋里躺了那么多天早就闷坏了,不就出个院子走走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出府!”
“可是——”元生左右为难。
“可是什么可是!”轻歌乘元生不备就一把推开他,提裙就跑起来。
“顾贵人!顾贵人!”元生忙去追赶,心里头气轻歌的不安分。
轻歌跑到前院就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避开人寻到城守府上的花厅里去。元生小心跟牢轻歌,低声焦急道:“不能偷听啊,顾贵人,皇上会生气的!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有事要做,顾不得皇上生气了。”轻歌认真看着元生说道。
“你有什么事要做,吩咐奴才去就是了啊!”元生说道。
轻歌闻言,想了想,做恍然大悟状道:“对哦,我可以让你去啊。”
“是啊是啊,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替贵人办妥的!”元生忙喜道。
“你真的会听我的话,不会告诉皇上?”轻歌问道。
元生拼命点头,心想稳住轻歌先再说。
轻歌故作迟疑,道:“那你先转过身去。”
元生不解,但见轻歌信任地看着自己,便缓缓转过身去。轻歌待元生一转过身去,就利索地起一手刀劈到元生颈后,元生猝不及防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轻歌扶住晕倒的元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他到花园的草丛里藏起来,起身时一阵晕眩,轻歌忙扶住近旁的树,嘴里嘀咕道:“真是老了——这样都头晕——”
轻歌换上元生的衣服,找了顶挡风的帽子戴上低着继续往前院走。齐林城靠近荒漠常年有风沙,这城里头的人都会戴挡风的帽子,城守府里的下人也不觉得奇怪都各顾各忙着。
轻歌出了城守府躲在巷子里,见大胡子和傅骆廷走出来上马告辞便穿过巷子在隔壁街等着。
轻歌出得街来就明白为何亘越泽不让她出院出府了,大街上都在戒严查塔木族人,而且时不时有士兵押解着成批的塔木族战俘进进出出,那些战俘都伤痕累累,家破人亡的落魄悲愤让他们跌撞,轻歌看着便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心里是多么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感到难受。轻歌再想想如今,她依旧难免会觉得当初浩书骂她骂得对,她实在没有脸面见死去的亲人,几经周折她依旧一事无成。
苏芹驱马走过来,只见巷子里一个人没头没脑地忽然跑出来。
苏芹忙勒住马只当是行人的冲撞,正欲作罢,却见那人把帽子一推露出脸来愤恨看着他。苏芹一怔,不自觉欣喜,竟然是轻歌,轻歌果然没有事。苏芹高兴忍不住喜才上眉梢,但他很快就把欢喜压下去,似笑非笑看着轻歌道:“文轻歌?”
轻歌冷哼一声看了眼驱马走来的傅骆廷,向苏芹道:“怎么看到我很惊奇吗?我没有死你和失望吧?”
“人是不是几次不死胆子就会越发大,越发不知道死活,你竟然敢冲撞我的马?”苏芹好笑道。
“这里满大街都是亘古士兵,我怕什么,”轻歌冷笑道,“难不成你要在这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