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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相待,却到底意难平
痛快睡醒,轻歌神清气爽地走出院子却见苏芹倒很有雅致和一位中年男子谈天说地,笑语连连。
“苏公子果然见多识广,真是后生可畏,老夫佩服。”那人摸着胡子笑说道。
“顾大人过奖了。”苏芹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好似春日郊游结识了新的友人。
轻歌慢步走过去,听闻苏芹喊男子为顾大人,内心虽然不解,但想了一圈也觉得是了,心里开始纳罕昨晚审讯的人是谁,肚里又开始使劲回忆在哪见过那人。
“文大小姐。”顾思意看见轻歌笑拱手道。
“论辈分顾大人是轻歌的长辈,在亘古大人更是德高望重,轻歌受不起大人的礼,大人快请起。”轻歌慌忙扶住顾思意说道。
“属文虽不为国,文大小姐虽无名位,但有郡主之贵,老夫怎可怠慢?”顾思意和蔼笑道。
轻歌淡淡一笑道:“竟然属文不是国,我便没有郡主之贵,大人这么说真是折杀了我。还请大人切莫再如此说了。”
顾思意闻言,点了点头,遂起话头道:“二位都是聪明人,老夫便不兜圈子了。昨晚那位顾大人定让二位迷惑了,其实不瞒二位说,那位乃是景晴公主。”
闻此一言,轻歌恍然大悟,回想起当日在君连漠府中曾与那位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景晴公主还未及笄,女大十八变,转眼三年,景晴公主便出落了。
“公主自幼聪慧深得先皇和皇上宠爱,昨晚和二位开了个玩笑,还望二位不要见怪。”顾思意代公主赔礼般又是拱手一礼。
“公主待我们甚是有礼,何来见怪之说?大人快起。哪怕就算有,公主身份金贵,我们又怎敢见怪?”轻歌说道。
顾思意笑了笑,看向轻歌道:“文大小姐,景晴公主昨晚说了,十分喜欢文大小姐的真性情,想请文大小姐宫中一叙,好让公主亲自赔礼道歉,还望文大小姐赏光。”
“我怎么敢当?”轻歌惊道。
“公主知文大小姐会如此说,便让老夫告诉文大小姐,赔礼道歉不过是个幌子,公主是想与结交文大小姐,如今正是宫中繁花盛开的美季,宫中有处即避暑又能赏到花的好地方,公主想邀文大小姐共赴,不知文大小姐可有这个雅兴?”顾思意将景晴公主的话传的一字不漏又诚恳,轻歌不好再拒绝。
“竟然公主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盛情难却了。”轻歌笑说道。
“如此真是太好了。文大小姐年纪与公主相仿,二位定能十分投契。”顾思意笑道。
轻歌赔笑侧眼看一直笑听不语的苏芹,心里怨恨又多了一分。
“老夫已经替文大小姐备了进宫的衣服,请文大小姐更衣随老夫进宫吧。”顾思意说道。
换上湖蓝色的广袖宫装,细细打理了番,点红唇,绾青丝,轻歌便看上去很不同,褪去了日常的散漫恣意,将“清丽”二字活灵活现地细描淡写出来。
苏芹赞许地看着缓步走来的轻歌,笑道:“端的有架子。”
轻歌微微一笑,道:“公子谬赞了。”扭头却是冷哼。
出门上了轿,轿子一晃便稳步行去。
上回进宫是由正宫门进,今日是由宫角门进。才到门口轿子便停下了,帘外传来一声娇若婉转如莺啼的声音,只听她道:“请文小姐下轿。”
轻歌弯身出轿来,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宫纱裙的宫女娇俏而笑恭敬垂手相迎,那宫女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媚而不俗,肌肤胜雪,嘴角含笑令人如沐春风。
“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文小姐请随奴婢来。”宫女说道。
轻歌笑点头相随而去。
一路进来,只见是绿树成荫遮得夏日毒辣日头令人错感微凉,花团锦簇香风阵阵使人身心舒松。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路也不曾遇见人,忽而听得人声,轻歌一惊抬头却见那宫女正回头冲自己笑说道:“今日能得见文小姐真是奴婢的荣幸。”
轻歌听着十分纳罕,心里不知自己何时如此有名望了,愧不敢当,微红了脸道:“宫女姐姐怎么这么说?”
“奴婢叫嫣儿。”嫣儿笑说却不回答轻歌的话,只又细细瞅了番轻歌才回过头去继续走着路。
轻歌随着嫣儿走上叠叠层层的三层塔楼,行至楼顶那里竟是四开迎风的亭台,亭里垂挂着朦胧的轻纱时常被风撩起一角软软欲飞,而登高望远皇宫壮丽的景致尽收眼底,还有那远处天际的蓝天白云美不胜收;相应着那些白墙黑瓦同巷弄;平静起伏的色彩让人忽而想念起平日里的点滴柴米油盐,观景亦会念生活,此处塔楼真是临风省思的好地方,难怪叫做省思塔。
景晴正在抚琴,而她身侧还站着一个宫女,那个宫女一见便是身份特殊之人,身着梅红锦缎面宫装,形容高雅,微微屈膝向轻歌行礼不卑不亢,抬起头来,只见那张容颜如绿水荡漾,柔柔款款。
一曲罢,景晴站起身,笑迎向轻歌,但只见她身着白色齐胸窄袖纱裙再挽一条清素花色坎肩,平易近人如邻家姑娘,脱俗美丽如枝头茉莉一尘不染,展颜一笑令人红尘忘俗。
轻歌一笑,看看自己倒觉得太过慎重其事了。
“民女轻歌见过公主。”轻歌行礼垂头叩见说道。
“快请起吧,”景晴虚扶了一把轻歌,笑道,“文大小姐今年可是双十了,长了我两岁,你若不介意,就让我喊你姐姐吧。”
“轻歌担当不起。”轻歌慌忙说道。
“有何当不起的。”景晴笑说道,一面拉轻歌坐下一面命嫣儿奉茶。
“姐姐,我刚刚的弹的曲子如何?”景晴问道。
“琴音随风相送,婉转动听,夏日凉曲。”轻歌回答道。
“夏日凉曲,”景晴微笑瞅着轻歌重复她所说,道,“好别致的说法。那姐姐可会弹琴?”
轻歌摇了摇头道:“不大会。年幼贪玩,零碎学了不少东西却没有一样是精通的。”
“姐姐真谦虚,”景晴歪头笑,抬眼看了看立一边的宫女,站起身走到宫女身边又说道,“我可是都听人说姐姐才德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吗,七言姑姑?”
那个被换做七言姑姑的宫女,看模样不过比轻歌长了三四岁的光景,轻歌想来她定是宫里有身份地位的大宫女。七言微微笑道:“文大小姐是谦虚了。”
“那不知道是谁这么诽谤我?看来分明是想让我下不了台。”轻歌淡笑,语气温婉俏皮。
景晴咯咯笑出声,道:“七言姑姑,你看姐姐说的。”
七言亦是笑,走上前看着轻歌,眼里俱是打量和笑意说道:“君大人。奴婢在皇上跟前伺候,那日听得君大人和皇上说的。”
轻歌眉轻抬,随即笑道:“我与君大人是旧友,我真没有想道君大人会在我背后如此将我夸大其词了。”心里头轻歌思量起七言说的让人不解的事情,轻歌不知君连漠为何会同亘越泽提说自己。
“嗯,我同姐姐早先就有一面之缘了。”景晴笑说道。
轻歌点了点头,道:“我若没有记错,那时公主是来请君大人帮忙,说是在宫外救了一位姑娘却苦于没法带入宫,怕那姑娘又流落卖唱为生让人欺负了去,便来求君大人收留。不知道现在那位姑娘可好?”
嫣儿正奉茶上来,听得这出,轻将茶放在轻歌跟前笑道:“文小姐,奴婢便是那日公主救的姑娘。”
轻歌微微诧异打量嫣儿,继而笑道:“原来如此。”
“我现在同嫣儿情同姐妹。这都多亏了君大哥的帮忙,要不是他收留了嫣儿又寻了机会将嫣儿送进宫与我做伴,恐怕我在这深深庭院中会多许多孤单寂寞,没有知己排忧解难。”景晴笑说道。
“君大人的确是好人。”轻歌点头感叹笑说道。
“嗯,我同君大哥青梅竹马就好似姐姐同苏公子一般。”景晴坐回轻歌身边执起轻歌的手笑说道。
轻歌点了点头,同时想起苏芹和君连漠,与君连漠相识,君连漠一直是翩翩公子,温柔亲和;而苏芹则似璞玉中的一块顽石;轻歌想景晴定不会同君连漠吵架,而她同苏芹则是成日争执互不相让却又彼此相知,虽同为青梅竹马个中滋味却一定是不同的。
“从来青梅爱竹马是无可厚非的事,”景晴看着轻歌含笑思索的神情,缓缓说道,“姐姐说是吗?”
“为什么不是竹马爱青梅?”忽而听闻景晴的话,心中自想心事的轻歌微苦一笑脱口问道。
景晴一怔,七言同嫣儿相视又望向轻歌,却见轻歌慌了手脚连忙着掩饰笑道:“我的意思是说竟然青梅爱竹马了,竹马定也会是有情意的。”这么说,苏芹的脸又跳进轻歌的脑海里,轻歌越发红了脸。
“是啊,姐姐说的对,”景晴不见怪站起身凭栏眺望,身影孤寂,慢慢说道,“竹马应当要有情意——姐姐可是喜欢苏公子?”景晴蓦然回头认真看着轻歌说道。
措手不及,轻歌匆匆整理景晴的意图,轻歌心里想起景晴将自己扣留莲地不就是找到什么治自己的罪吗,莫不是景晴是想让她背上欺君的罪名,好说她当日还是和亲公主的身份却因为爱竹马而冒死求该天命欺骗亘王?
看着轻歌认真的沉默,景晴忽有些没把握轻歌心思,她仅凭昨晚所见和直觉猜测轻歌心属于苏芹而无意于君连漠,若是这样便能让君连漠死心,她也便能少了一桩心事,但如今看来轻歌却不似她所想。
“没有。我们只有兄妹的情义。”轻歌已然调整好姿态,笑说道。
景晴笑而不语瞅着轻歌,眼里是淡淡的忧愁。而轻歌看来却想做是思量,一场交心有了较劲的意味。
撇下话题,景晴命嫣儿端了糕点上来同轻歌一起品尝,说道:“这些糕点都是嫣儿亲手做的,嫣儿在里面加了薄荷叶,味道清凉,姐姐尝尝吧。”
轻歌拿起碧绿可爱的糕点咬了一小口笑道:“嫣儿真是好手艺。”
“谢文小姐夸赞。”嫣儿一面笑说一面将糕点端递给七言道,“姑姑也尝尝吧。”
“七言姑姑,你也坐下来陪我和姐姐一起吃。”景晴笑拉七言的手有些撒娇的味道说道。七言想了想盛情难却便坐了下来,嫣儿又忙给七言端上了茶。
轻歌看在眼里,心里思量道:“看来这个七言真不一般,定是亘王跟前的大红人。”
轻歌还在想,景晴就为她解谜题了,只听景晴道:“姐姐,你知道吗,七言姑姑和我皇兄自小是青梅竹马的,就似我和君大哥。七言姑姑原是母后跟前的侍婢,以前皇兄,彤哥哥和我闯了祸母后都是让七言姑姑执杖罚的呢。不过,七言姑姑待我最好了,自小就没有打过我。”
“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七言听着淡淡笑道,“奴婢是奴婢,皇上是皇上,地位悬殊,这怎能和公主与君大人相比呢?公主又说笑了。”
景晴不以为然,忽而转头看轻歌,见轻歌正在袖底抓着手臂,便笑道:“姐姐也烦夏日蚊虫叮咬?我也最怕蚊虫叮咬,所以总是常带膏药。上回才让人配置新的膏药,加了薄荷和金银花,擦抹着既清凉又没有很重药味。嫣儿,快拿来给姐姐试试。”
轻歌笑着从嫣儿手中接过精致花儿形状的银盒子,揭开盖来那褐色轻薄的膏药是晶莹剔透,擦抹少许在手臂上果然清凉止痒,淡淡香味绕鼻。
“这盒便送于姐姐吧。”景晴笑说道。
轻歌忙推辞,景晴却坚持,风过吹起景晴额角的碎发,轻歌拗不过景晴只得笑纳,侧头却见七言抬手在颈后轻抚,细看之下,轻歌见七言脖颈处有些蚊虫叮咬过的红痕,七言虽用衣领遮着行动间还是看得见一些。于是轻歌便笑将膏药递于七言跟前。
七言顿住了轻抚脑后那些散落碎发的手,不解笑看着轻歌。
轻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姑姑也被蚊虫咬了吧?”
话语一出,景晴和嫣儿也都看向七言,顿时三人相视,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轻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思量难道那不是被蚊虫定要而是七言身上的瑕疵,所以她忌讳尴尬。想到此,轻歌便也尴尬抱歉起来。
七言细看轻歌不解的神情直觉她并无恶意,退去了脸上的红热,接过轻歌手上的膏药,笑道:“谢文小姐。”说着,便也抹了些膏药在脖颈上。见轻歌依旧不安和茫然看这自己,七言不由侧头笑了声。
景晴和嫣儿虽觉得难为情却也忍不住笑,轻歌看着三人的反应越发不解。
“公主,奴婢先行告退了,看时辰皇上该下朝了,奴婢该去伺候了。”七言起身说道。
“嗯,那姑姑你先去罢。”景晴依旧忍俊不禁笑说道。七言点了点头,走时忍不住又笑看了眼轻歌。
轻歌被三人笑的六神无主忙低头继续吃糕点,却是有一口没一口。
引壶觞诉衷肠,奈何竹马皆无情
从宫里出来,一路上坐在轿子里,轻歌依旧在纳闷自己做错了什么好似在景晴公主面前荒唐了一场,让她们又笑又尴尬的。百思不得解,轻歌叹了口气压下了这股子郁闷撩起轿帘看街市。
轿子路过君连漠府上,正巧撞见君连漠下朝回府,轻歌便忙喊了停轿,弯身走出来,喊住了君连漠:“君大人!”
君连漠听得喊,回身笑望轻歌,心里想正要回府换了衣裳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