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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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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怎么死的?”曾锦大惊问道。
“败文轻歌所赐,被亘越泽所杀。”婉茹眼里渐染恨意,叹了声说道。
“那——那该怎么办?若错过今日就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杀文轻歌了。”曾锦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不料此刻没法做法。
“文轻歌是必须得要杀的,上面已经下了追杀令,”婉茹说着,思量了会,看着曾锦道,“我可以信你吗,曾锦?”
“若是在杀文轻歌这件事情上,你可以。你们手上有我画过押的契约,我难道就不怕你们揭发我吗?”曾锦焦急说道,“你若是有其他方法杀文轻歌,你就快说,再耽搁下去就没有机会了。”
婉茹停顿着迟疑了会,道:“如今三楼只我一人在这的确不足以杀文轻歌,所以我要带你去见另两楼的楼主。”
“另两楼楼主也在亘古?”曾锦惊道。
婉茹点了点头,扫了眼曾锦道:“对,因为离眼睛越近反而越让人看不清。”
“那你快带我去。”曾锦说道。
婉茹带着曾锦来到净光寺底下的密室的时候,只见一楼和二楼的楼主正在为某事争执不下,众人见婉茹带着曾锦走进来都纷纷不满诧异看婉茹。
婉茹便走过去在为首的老者耳边嘀咕说话,那老者侧耳听着,老者面容是慈善但捋了捋胡子随即侧目而来眼里的狠绝让曾锦心惊。
曾锦认得那老者竟然是庆安堂的老中医佘长成,而另一个高大粗犷的大汉竟是当日浩书买匕首兵器店的掌柜。
佘长成听完婉茹所说,目光犀利地打量曾锦道:“曾小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文轻歌当真会出宫去天牢?”
曾锦忙点头,道:“千真万确。天牢里的人事我都已经安排好,只需要外应。到时候截得文轻歌便交由你们樊梨门处置,而你们樊梨门就将我的契约书还给我,我们便算两清。”
婉茹听着一惊,诧异看曾锦,她是没有料到曾锦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曾小姐,你这是在说笑吗?当初契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契约里只有等你登上后位,帮助我们樊梨门在这亘古培养朝中势力,我们的契约才算完,我们才会将这契约归还于你,否则,你休想。”婉茹皱眉看着曾锦说道。
“后位?真是可笑,你们何时能助我登上后位?就是因为得你们帮助,才会有如今蒙受隆恩圣宠的文轻歌,你们指派给我的细作踩着我的头,背叛了我夺了我想要的一切,如今你们还敢说要助我登上后位?”曾锦冷笑说道。
“文轻歌的事,是我们樊梨门的家务事,我们自会处理。曾小姐,若不是你对文轻歌掉以轻心,她失踪数日你都不曾上心,也不会有她混入宫选秀女的事,这是你自己的过失,与我们樊梨门何关?若是真要论算起这帐来,倒应该是曾小姐你险些拖了我们落水!”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大汉,听着曾锦的质问不由怒从心中来说道,他算是明白不能与女人为伍的事情了,曾锦这般目光短浅沉不住气的人实在是害人不浅,樊梨门也就是因为轻歌插足选秀的事,闻知她得宠方才觉得亘古的事一时难谋便提早放飞了杜鹃,急急去夺玉隆国的政权好让樊梨门由暗到明后,能有立足和栖身之所。
“你们竟能这么推卸责任?”曾锦好笑愤怒,心里却告诫自己如今不能撕破脸皮,便敛神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应该先去杀了文轻歌。”
“这件事,我们不能做。虽然追杀令下来,但是副门主交代过,切忌不可再激进行事,如今我们应该静观其变,小心行事,韬光养晦。”大汉说道。
一旁的佘长成闻言,气道:“张平!你这是想忤逆门主的意思吗?”
“门主也有决策失误的时候,我们现在若是这般行事无疑是暴露身份,那我们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完了!佘长成你就是个老迂腐!”张平愤怒道。
“哼!张平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不管是追查棋鹤的下落还是追杀文轻歌,这都是门主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佘长成振振有词说道。
婉茹凝眉见自少了严绝一楼和二楼就争吵不休的局面不由心寒,愤愤打断道:“两位楼主,如今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若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当面到门主面前去说。现在你们只需下个决策是杀还是不杀文轻歌?”
“我们二楼是不会去做这件事的,也不会追查棋鹤的下落。我向来是看清了风向才会出手。”张平攥拳说道。
“如今正是樊梨门一鼓作气歼灭挡路大石,开辟新纪元的时候,你却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不愿团结一致,真是枉费门主往日对你的信赖和栽培!”佘长成指责张平说道。
张平冷哼一声不置一词,随即对佘长成道:“你愿意相信收到的消息说棋鹤正被亘古人押卸今日会到王都你就去截好了,你想去杀文轻歌,那你也便去杀就是了,反正那都是你们一楼的事。门主那我自会向他说明。”说罢,张平便带着自己下属扬长而去。
曾锦见走了一人,便盯着佘长成道:“你若能抓了文轻歌交于你们门主,可是大功一件。其实,所有的事情说到底都怨文轻歌,若是早早杀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你说不是吗?文轻歌这个祸患若是不除,你们樊梨门会和我一样,有枕难眠。”
佘长成闻言,看了看面色默许带恨的婉茹,两人对上一眼,便不约而同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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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若光带着人一股脑地冲进天牢,却不防在天牢门边暗处藏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孔武有力揽着失去意识的轻歌,而浩书是神色阴冷贴靠屏息而立,待黄若光直冲进去后三人便正大光明从正门溜了出去。
黄若光跑进天牢,就只见死倒了一地的狱卒和晕厥过去的战俘。
黄若光心里叫苦,四下打看天牢,除了正门外哪里还会有出口,看看那高高的铁窗,一个回身黄若光这才瞅见了门后那块暗处,大叫一声糟了,便又领着人冲出去,但是茫茫四野早不见轻歌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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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越泽一面批阅奏折一面留意外面的天色,见都快傍晚了轻歌都还没有回来,正欲命人去天牢看看情况就见黄若光满头大汗慌张失神地跑进来,噗通跪倒在地就喳喳把事情说出来,然后求亘越泽赐死。
亘越泽面色一沉,这才回神放下朱笔,道:“黄将军,你先把事情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绑走了顾贵人,你就守在天牢外怎么会有人能劫走顾贵人?当时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末将该死,末将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黄若光急道。
亘越泽隐忍着怒气,正思索是谁动了轻歌,就见元生匆匆跑进来。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元生张口就焦虑却见黄若光跪在地上便忙收声站到一边去,手上是拿着一封书信焦急瞅着亘越泽。
“何时大惊小怪?!”亘越泽呵斥道。
元生颤颤不敢言,只快步上前把书信递给亘越泽,低语道:“皇上,七言姑姑在顾贵人宫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亘越泽看到信是眼皮一跳,心想莫不是轻歌又有意出走,这样的想法让亘越泽又气又急,便忙拿过信拆开来看。但当他把信展开一看时,亘越泽便松了一口气,随即蹙起眉头,站起身对黄若光道:“黄将军你且在这待命。元生,你去把七言给我传来,让她去浅梧宫见朕。”
曾锦正在抚琴,却听得人通报亘越泽来了,曾锦心下有些纳罕,现在这个时候亘越泽不是应该看见轻歌与樊梨门所画押的契约书在怒轻歌才是,为何会到这来?想时迟那时快,亘越泽已经阴着一张脸跨进门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曾锦不解看了看亘越泽的脸色,身形却是款款而落口中请安道。
亘越泽不应答,却是屏退了一干宫女和太监,走到上位撩袍坐下,看了看低眉顺眼垂首的曾锦从怀里掏出镶红边的信丢在地上,冷笑道:“除了轻歌的契约书,你是不是还该让朕看看你的那封是怎么写的?”
曾锦闻言一怔,看着脚边的信是手足冰凉,许久颤颤抬首看目光厉似剑的亘越泽,开口道:“什么契约书?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你不必和朕装了,曾锦。朕本来念在宣彤的份上饶你不死,你若是安分守己,朕本欲打算对你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饶你也兴不起大风浪。却不想,你这般有本事。”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曾锦死鸭子嘴硬,反复申辩道。
“你何时出宫去与樊梨门接过头,拿到了轻歌的契约书?曾锦,朕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不仅找人抓了轻歌,如今还会来一手陷害,你刚看到朕这么惊讶,是因为你觉得朕不应该来这,而是应该为发现轻歌是樊梨门的细作而愤恨不已,对不对?”亘越泽冷冷说道。
“皇上你——”曾锦花容失色,心里是惊慌失措,暗道惨,想来亘越泽定是早就知道她的所为,不然他如何能这么快就先来质问她。
“朕早就知道你与樊梨门的往来,朕一次次容忍你,你却越发得寸进尺。你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樊梨门的人劫走了轻歌,他们把轻歌带哪去了?”亘越泽怒道。
曾锦见东窗事发,是明白过来原来轻歌早就为博取亘越泽的信任出卖了她,心里头是越发愤恨道:“皇上,你竟然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信文轻歌,要救她?!我虽然千错万错地利用樊梨门不择手段进宫,但我毕竟是亘古人,心是向皇上的!可她文轻歌呢,她分明就是想利用皇上好可以报仇。这些,她文轻歌都向我亲口承认过,她对皇上根本就没有真心!我是不忍心见皇上蒙在鼓里才会这么做的!”
亘越泽听着曾锦的话,怒打断她道:“轻歌有没有真心朕比你清楚。当日你不惜要对宣彤痛下杀手,若不是轻歌心软,宣彤早就魂归西天。你想杀览照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是向着谁的?览照是朕的亲骨肉,还未出世你就想谋害他,若不是轻歌护着,他现在也不会躺在摇篮里安睡。曾锦,还有你,若不是轻歌求朕替宣彤想想,朕怎么会容你到现在?!轻歌她的确不是亘古人,可她的心才是真正向着朕的。你可曾见过轻歌伤害过谁?朕再问你一句,轻歌人在哪?你若是不说,朕就诛你九族!”
“皇上!我爷爷是开国功臣,你怎么可以为一个战俘诛杀我曾家九族呢?!”曾锦惊愕害怕道。
“你勾结樊梨门就罪该万死了,曾老将军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以老将军的正直他会护着你吗?”亘越泽说道。
曾锦哑口无言,看着冷面绝情的亘越泽是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喃喃道:“皇上,你不能告诉我爷爷,爷爷他会受不了的——我只有爷爷这么一个亲人了——皇上——”
七言进来时就见曾锦坐地上痛哭流涕,抬眼撞上亘越泽凌厉如锋的目光,七言是噗通一声跪下,没头没脑就道:“奴婢该死!”
亘越泽看到七言就气打不出一处来,怒道:“七言,你真是一次次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上回你放轻歌出宫,朕念在过往情分不曾计较你的过失。上回你犯错,朕就当你情非得已,且轻歌自身也有错不能全怪你。而这回,你该如何解释?朕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帮曾锦出宫,才使她有机会和樊梨门接触的?”
七言一怔,恍然有些明白,错愕看着曾锦,口中急道:“皇上!奴婢并不知道贤妃娘娘和樊梨门有往来,只是那日贤妃娘娘告诉奴婢顾贵人是樊梨门的细作,而她有顾贵人的罪证需要回府去拿,奴婢才放她出宫的!奴婢只是担心皇上会受顾贵人蒙骗,才会听信了贤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无心害顾贵人的!”
“你承认便行了。”亘越泽皱眉,看向曾锦道,“曾锦,只要你说出轻歌的下落,朕可以再饶你一次,若不然,朕便立刻命人接曾老将军进宫。”
曾锦抽泣不休,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懊悔与樊梨门勾结,早就害怕有一日会东窗事发,但只有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错得离谱对不起曾荣。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文轻歌抓哪去了——我只知道,他们,他们还要去截囚车,杀棋鹤——”曾锦浑身颤抖,哭说道。
亘越泽闻言后,站起身就扬长而去,七言见状忙欲起身跟出去,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挡了回去,然后浅梧宫的宫门是被人二话没说就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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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轻歌仿佛又看见浩书肯对自己笑了,让她走近一些,于是轻歌便走过去弯下身,但瞬间她就被扑面而来的迷粉闪地睁不开眼失去了知觉。
轻歌意识到是浩书弄晕了自己,强打意识张开眼睛就发现她被负手绑着趴卧在草地上,乘着夜色,她也能模糊看清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正在为什么事争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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