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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沉默后,亘越泽搁笔说道:“安置吧。”
七言小心看着亘越泽莫名阴沉的脸垂头领命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夜里更深露重,长夜漫漫,轻歌无心睡眠抬头看着窗外的悠悠明月,忽而想起蓝染山上憨态可掬的虎王轻歌不由微笑。轻歌抬起手半遮住窗口的明月,继而握拳想将明月抓在掌心,接着又松开再握住。
“月是故乡明——”轻歌嘴里轻吟着,心里却想若真是这样,她便要把这天边明亮的月儿给抓下来,让苏芹他们再看不到美丽皎洁的月亮。
心皎皎发乌乌,情框框事叠叠1
眼看夏末秋将至,轻歌在亘王宫看似自由又满是芒刺在背地度过了两个月。轻歌觉得如今的生活平静的让人不安。轻歌不解景晴对自己看似喜欢却总在审视的神情,不自在于每每遇见亘越泽时他那淡漠观察的神情。
轻歌一路走着一路心里想着事情不曾注意到前方来了人,险些撞上去,抬起头来见是亘越泽,轻歌忙下跪行礼。
“怎么如此不小心差点冲撞了皇上!”见亘越泽不曾让轻歌起来,再看亘越泽发冷的表情喜海便知亘越泽不高兴便开口指责轻歌说道。
“奴婢该死。”轻歌低头不咸不淡开口说道。
“起吧。”亘越泽说道。
“谢皇上。奴婢告退。”轻歌得了赦便欲退下。
“慢着,”亘越泽见轻歌怀中抱着画轴问道,“你是要往哪去?”
“奴婢奉了公主之命将这西母海棠宴送去给彤殿下观赏。”轻歌说道。
“朕正往那去,你与朕同行。”亘越泽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微怎可与皇上同行。”轻歌退到一边毕恭毕敬说道。
“从这里往西殿就只有一条路,你是要朕另辟蹊径还是你自己要如此?”亘越泽问道。
轻歌没有啃声低着头。
“喜海,你们都先退下罢。”亘越泽一面说一面迈开步子往前走。
“还不快跟上?”喜海见轻歌怔在原地低声提醒道。
轻歌抬头目光犀利看了眼喜海不耐跟上去。喜海被轻歌神情吓到,他本以为轻歌是害怕恭敬卑微的低着头却不料抬起头来是这般神情。
亘越泽的步子大脚步却慢,轻歌步子小脚步却快,于是轻歌常走着走着便不自觉超过了亘越泽,然后她有忙退回来放慢脚步。
“待入秋,这花园里又会有另一番景致。你觉得如何?”亘越泽开口漫语说道。
“人间仙境。”轻歌不曾想脱口应道。
亘越泽侧头看漫不经心却应答如流的轻歌不由笑了。
轻歌听得亘越泽笑便撇开头去装作不知,脚下不自觉又走快了一步随即又立马放慢了一步。
“你怕朕吗?”亘越泽看着轻歌的快慢节奏心不知为何就如水洗过般抑郁顿消,开口拉话问道。
“怕。”轻歌应道。
亘越泽又是笑,说道:“不对,你不怕。”
莫名其妙,轻歌心里嘀咕,垂下眼睛不再答话。
“朕在同你说话,你为何不答?”亘越泽等了会不见轻歌答话又开口问道。
亘越泽在等轻歌扬起脸抬起那双美丽的眼睛。
“皇上已给奴婢下了论断,奴婢无话可说。”轻歌说道。
“抬起头来说话。”亘越泽说道。
轻歌闻言,停顿了会,缓缓抬起头掀开眼睛掩去不耐看向亘越泽。
亘越泽笑了笑看着轻歌的眼睛,道:“说你不怕朕。”
“我怕的。”轻歌说道。
“你竟然怕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朕?你知不知道你的眼里满是不屑?”亘越泽说道。
“有吗?皇上误会奴婢了吧,”轻歌不见慌乱慢慢辩解道,“奴婢对皇上满是敬畏。皇上这么说,让奴婢很是惶恐。”
亘越泽轻笑盯住轻歌看,直到轻歌又低下头去。
“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看着奴婢?奴婢做错什么了吗?”轻歌恭敬问道。
“朕喜欢看美人,你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亘越泽挑了挑嘴角笑说道。
果不出亘越泽所料,亘越泽这句话让风雨来山不动的轻歌浑身一颤,背后一寒,鸡皮疙瘩一起,轻歌抬头就是恼怒震惊地看向亘越泽。轻歌心里头是百转千回,反感排斥一并涌上心头。她努力做到温顺不引人关注,但此刻,亘越泽如此轻浮挑逗的话对她来说简直犹如噩耗晴天霹雳是她不曾预想到的。
“怎么,难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美人吗?”亘越泽看着轻歌因为怒气而红起的脸觉得很是畅快接着笑说道。
“不,不曾。”轻歌退后一步避开亘越泽伸来的手舌头似打了结说道。
“那真是可惜。”亘越泽叹息说着手又再伸长了些一把抓住轻歌的手腕。
轻歌双手一抖,手腕一转几欲出招。亘越泽不动声色出劲制住轻歌,笑道:“你为何如此紧张?”
“换了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你试试看?”轻歌咬牙切齿说道。
“哦,男女授受不亲?”亘越泽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在这宫里不是与朕血脉相连的女子便都是朕的女人,你何必拘谨?”
轻歌虽是个豪迈的女子却从未被人如此调戏,不由面红耳赤,又气又急挣了挣手。
“你早就该是朕的女人,难道你忘了?”亘越泽笑着越发抓紧轻歌说道。
闻得此言,轻歌急中生智,不再自乱阵脚,抬头说道:“奴婢命应孤星,不宜伺奉君侧,皇上忘了吗?”
听得轻歌的话,亘越泽笑容越发深,说道:“文轻歌,朕劝你这事休要再提。当年若不是看在凤老先生曾为朕师的份上,你这么荒唐的欺君行为,朕可以株连你九族。朕不过是不想坏了先师的名声才放过你的。”
“你如何知道的?”轻歌惊慌道。
“去年冬天,先师病故临终前将此事都告诉了朕。先师这一生就做过如此一件荒唐的事,他觉得愧对朕,临终前便不再隐瞒。”亘越泽说道,“朕虽然跟随凤老先生学习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却不信这些天数,朕从来不信命。所以当初容忍你不过是朕的一念之仁念在家师恩情也念在你的雪莲花的确让宣彤大好罢了。”
“凤老先生已故?”轻歌惊道。
“对,而且这都怨你,先师向来身体安康心无杂念心境平淡,若不是你,他怎会做对不起朕的事而郁郁而终?”亘越泽挑眉说道。
轻歌的神情慢慢黯淡下去,怀里的画卷不觉滑落下去。
亘越泽见轻歌难受的样子本想看她激动动怒的心也渐渐凉下去,不禁轻缓地松开轻歌的手。
轻歌夺回手,闷不做声蹲下身捡起画轴拍干净后向亘越泽行了一礼道:“奴婢先行告退了。”
看着轻歌失魂落魄地离去,亘越泽竟有种懊恼的情绪,他责怪自己吓坏了轻歌,同时却又觉得杀过轻歌的威风很畅快。思至此,亘越泽清楚明白自己正陷入某种境地里,因为有时候只因你心里有某个人,那个人才能借此风在你心里威风八面。
西殿里很冷清,轻歌看着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枯坐在轮椅上,已然是年少老沉的模样也觉得伤感。犹记得那年在马上宣彤是个很快乐的少年,骑马射箭争强好胜如今却只能赏赏花,画幅丹青。
宣彤与亘越泽是亲血缘的兄弟,两人有五分相像,皆是剑眉星目,看似温润总含笑,却各有厉害,宣彤面容张扬却阴沉不待见人,亘越泽则是俊雅如斯却深不可测,面慈心狠。
轻歌将画小心奉上便欲退下。
“你可见过曾小姐?”宣彤不曾看轻歌端起茶开口问道。
“回殿下,不曾。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位曾小姐?”轻歌顿住身,一头雾水问道。
“你回去吧,代本殿谢谢公主。”宣彤闻言瞟了眼轻歌,见她神情不似佯装才丢话说道。
“是。”轻歌应道转身正欲离去听到内侍高声通传皇上驾到。轻歌便忙随其他人靠一边跪下,待到亘越泽大步踏进西殿才悄悄起身跑出去。
回到朗月宫,轻歌见嫣儿在廊下坐着手里忙着针线活而没有在景晴跟前伺候便纳闷走到后院看,原来景晴正同一个容颜艳丽的女子坐在花丛的石桌边交心谈话。而那个女子是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轻歌心里有事无心探听别人的闲事便也如嫣儿坐到了长廊下。
云裳儿从草丛里蹿出来跳到轻歌的膝盖上,身子一蜷尾巴一藏靠着轻歌怀里便是眯眼。轻歌被它一惊,没好气地一笑扯了扯猫的耳朵。
嫣儿余光看着轻歌,笑道:“云裳儿很喜欢文小姐呢。今日真是谢谢文小姐了,劳烦文小姐替奴婢跑了趟西殿。”
“嫣儿,你若不介意就喊我轻歌吧。”轻歌笑说道。
“这怎么行?”嫣儿抬头惶恐道。
“你喊便是了,你叫我文小姐,我很是别扭,如今我也不过是个宫女。”轻歌说道。
“那,那奴婢也喊文小姐你姐姐可以吗?”嫣儿试探问道。
“那最好了。”轻歌点头道。
“姐姐你人真好。”嫣儿笑道。
轻歌笑而不语,却听嫣儿又道:“院子里的是曾老将军的孙女曾小姐,姐姐不识得吧?”
轻歌点了点头,见已经起了话头便问道:“在宫里都不曾见过这位曾小姐,不知道今日她来找公主有什么事?”
“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曾家小姐是公主的闺中密友,两人年幼便是交好了,当年公主是同曾小姐一起救了嫣儿的。”嫣儿说道,“曾小姐今日来定是为了曾老将军的事情。”
“什么事?”轻歌问道。
嫣儿笑看了看轻歌,停下了手上如飞的针线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姐姐大概不知道,去年皇上下旨将曾小姐指给了彤殿下。在我们亘古谁都知道曾老将军疼爱孙女如命,听说当时曾将军不喜这门亲事,一心想将曾小姐嫁给君大人,于是在朝上就驳了皇上的面子,皇上震怒。大概就是因为指婚这件事情,曾老将军后来处处与皇上意见相悖,掣肘皇上,闹到了如今,曾老将军便是拥兵自重以下犯上的罪名,所以被皇上削去了职位收了兵权锒铛入狱受审察。为这事,朝中很多大臣都受了牵连,很多是怕受牵连都明哲保身,曾小姐求人无门只能来找公主帮忙了。”
“那曾老将军真的有拥兵自重吗?”轻歌不大信摇了摇头道,“怕只是太过疼惜孙女了。”
“这事我们就不敢说了,到底是不是只有老将军和皇上清楚。”嫣儿淡说道。
“可怜了曾小姐。”轻歌摸了摸云裳儿的头轻语道,心中思量道若是这个曾老将军真是拥兵自重那曾小姐不过是他爷爷想反的借口,但若不是,那曾小姐怎能忍心看着她爷爷为她如此牺牲,而这样的牺牲多枉然。怎样这个曾小姐都可怜。
“人都说曾小姐有个疼爱她的爷爷,一点也不可怜。”嫣儿说道。
“那曾小姐的心意如何?她也想嫁君大人吗?”轻歌问道。
嫣儿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想曾小姐就算是想也不敢嫁给君大人。”
“为何?”轻歌疑惑道。
嫣儿不对轻歌的疑惑解答,而是幽幽道:“彤殿下身子好时,曾小姐很喜欢彤殿下的,年幼的时候他们时常一起玩耍,后来,彤殿下这样了,曾小姐就算入宫也少有去探望。公主见她如此便也很少召她入宫来聚了。”
“公主是怕彤殿下伤心?彤殿下有意于曾小姐?”轻歌想了想问道。
“当初就是彤殿下求皇上指婚的。”嫣儿说道。
轻歌闻言,不由明白宣彤为何问起曾小姐时那么落寞又怨恨。
“其实,我今日就是怕见彤殿下伤心的样子所以才托姐姐帮我去送画的。”嫣儿说道。
“难道嫣儿你——”轻语欲言又止。
嫣儿不待轻歌的下文就笑出声忙摆手道:“彤殿下是主子身份金贵,我是奴才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姐姐你想哪去了?”
轻歌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说道:“嫣儿,你刚说君大人,不知君大人是不是想娶曾小姐的?”
嫣儿盯住轻歌打量,半晌笑道:“君大人心思深,看不出什么苗头来。”
“真是各人有各人心思,终是很难两全。”轻歌叹了声,说道,“真不知道,世间上有几人能嫁娶不需啼。”
“其实曾老将军年岁已高,也是时候该卸甲归田了。”嫣儿仿佛没有听到轻歌感伤而是自语轻言说道。
轻歌下意识看了看花丛中坐着的两人,日光明媚少女神伤。
后来几日,轻歌便又听说亘越泽对曾老将军处置了,一面念他的功勋一面念他年事已高便准了他告老还乡。
听闻,曾老将军从牢里放出来时大闹了一场,指着亘越泽的鼻子骂他黄口小儿筹谋收回兵权设计陷害他,亘越泽气得面色铁青。曾老将军更是放话说自己不老,能与天公比高,朝堂的更新换代怎可更换他这般中流砥柱,定是亘越泽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于是曾老将军是不曾还乡,换了戎装扛上大弓不知所踪。
亘越泽拨散了曾老将军的势力旧部属,将军队重新编制,提拔年轻才俊分掌兵权相互制衡,而君连漠也因年少沙场立功升为左翼将军。
曾家小姐曾锦因为爷爷的大势已去一夜见也沦为了平民女子,再无尊贵身份,景晴念在年幼情分上宣她入宫见面,姐妹互相拜别。
轻歌见曾锦已然换上荆钗布衣,容颜憔悴,眉目同嘴角都强忍悲伤,但轻歌并不同情她,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