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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轻合上眼眸道:“我累了。”小意看着梨儿如蝶翼在轻颤抖,低声说道:“你是在害怕?”
梨儿重新睁开眼眸道:“姐姐,还未回来,小圆子生死不明,以陌莫名消失,你说,我能不害怕吗?而这封信里便有我急迫想知道的消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拆与不拆,我选择不拆,因为我在等他们回来。”说着双手握紧,指甲都要掐入手背的皮肉中。
小意忙拉开梨儿紧握的双手,呵斥道:“你疯了?”梨儿略勾起嘴角道:“说对了,有时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了。”
小意激动地摇晃着梨儿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消极?”梨儿拂开小意的双手道:“我就是个煞星,哪来消不消极?”说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意忙追上去,拉住梨儿的手道:“你知道了什么?”梨儿望着浅蓝的天空道:“你会去参加夭夭的婚礼,全是因为梦一拜托你吧?不,应该说是默颜。”
小意眸光微凝,以前自己私心,一直为默颜不值,想让梨儿知道真相,至少也要让她愧疚,但经历过的事多了,回头看,不过是你情我愿,情深怎为外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自己作为默颜的朋友,应该尊重他。想着语调平缓道:“都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
梨儿迈步踏下台阶道:“可有些事,难以粉饰太平。”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好久没见阳光了,除去脸上灼烧一般的疼痛感,连秋风不再是寂寥的。看着梨儿清丽的脸颊在起变化,小意忙将梨儿拉上屋檐,看着梨儿脸上的皮肉泛起,血渍染红了纯白的衣领。忍不住带着哭腔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梨儿很坦然道:“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我命大,不是吗?”轻扬起嘴角。可这笑容却令看者心疼。
小意慌忙拉着梨儿朝屋内跑去,翻出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梨儿站在旁边,不在乎道:“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小意猛地一下把药瓶丢了一地,骂道:“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别人怎么爱你?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别人又怎么会在乎你?”说着眼眶越红。
梨儿如水的眼眸荡起波澜,什么也未说,而是弯下腰,轻柔捡起地上的药瓶道:“你话真多。”可语调中却没有嫌弃之意。
片刻后,梨儿坐在圆桌旁。小意站在旁边给梨儿上药,碎碎念念道:“我怎么就把你遇上了呢?上次上药,就浪费了我十天的时间。这次不知又是多少天……”
就这样在小意带些埋怨,刀子嘴豆腐心的叨念下,梨儿打起了瞌睡,脑袋一晃一晃的,小意见状把白色绷带在梨儿受伤的部位。麻利地包了几圈道“去睡吧!”话音落下,便见梨儿已经扑倒在床头。抱着枕头入了眠。
小意摇着头,帮梨儿脱了绣鞋,盖上被褥,掖了掖被角,眼眸晃过复杂的情绪,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这一觉,梨儿睡得特别沉,半梦半醒间,梨儿走入了一个梦境。
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白雾,一切都看不真切,梨儿在雾中奔跑,仿若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自己,脚下没有穿鞋,光着的玉足踩在地上,感觉寒气从脚下传遍全身,整个人都在打颤,空气的露珠沾满了青丝,沁人肌肤,透着一股彻骨的凉意。
突然,脚一滑,梨儿摔倒在地上,想站起身,却发现这地很滑,更像是一厚厚的冰层,刚撑起身又滑倒,就在梨儿万分着急时,白雾消失开来。
眼前的景象让梨儿有些愣住了,天地间只有寒冰,天空是寒冰的白,地面是透明的冰层,除此之外,空无他物,这样的世界不是荒凉,不是沧桑,而是寂寥,渗入血液的孤寂,侵蚀着脆弱的神经。
梨儿伸手贴近冰层,莫名地感到温暖,莫名地想要流泪,当一滴眼泪滴入寒冰,一座幽深的古城蓦然出现在眼前。
古城里,隐隐传来曲调忧伤的琴声,梨儿拭去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尝试站起身,这一次却显得特别容易,不会打滑,循着声音朝里面走去。
一进古城,眼前的景物便有些模糊不清,但却能感到一种幽深,循着琴音,走到了一处凉亭,视线不再模糊,只见一素衣女子坐在石桌旁,玉手纤纤,拨动着琴弦,美丽的侧脸有些熟悉。
突然铮的一声琴弦断,女子抬眸看向梨儿道:“神女,你把我们白羽一族抛弃了吗?”美眸中隐隐带泪。
梨儿这次看清,这女子是白妍,似乎更为消瘦了,想着自己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再去找洪荒魔盘,心里一阵愧疚,保证道:“我答应你的事,便不会食言。”
白妍咽着眼泪,感动道:“我就知道神女心肠最软。”说着起身,走向梨儿,扑通一声跪下道:“神女,我们白羽一族的存亡就在你身上了。”梨儿赶忙扶起白妍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白妍点头道:“嗯,我们会很快再相见的。”梨儿本来还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可白雾再升起,周围的一切又消失了。
二百、指尖黄沙飞扬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梨儿如蝶翼一般的长睫微颤,睁开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素手掀开绯色的被褥,起身道:“等一会儿。”门外敲门的远衡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小姐还在房里,不然怎么给少爷交待啊!想着放下手,没有再敲门,安静地在门外等着小姐开门。
梨儿随意穿好绣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桃木梳,慢慢地梳着如瀑的青丝,但眼帘一直微垂着,似有所思,细长的柳眉间沾染着若有若无的空漠,不经意抬眸,扫到包扎在脸上的白布,眼眸里划开一缕波澜,但眨眼间便平静无波,放下木梳,起身朝房门走去,走到门口,顺手戴上斗笠面纱,才伸手开门。
远衡看着梨儿,有礼道:“小姐,少爷让你过去用膳。”梨儿没有说话,绕开远衡,走下庭院道:“给师傅说,我不饿。”
远衡面露难色道:“小姐,你中午就没胃口了,要是晚膳还是不用,少爷定会生气的。”说着亦步亦趋地跟在梨儿身后。
梨儿透过面纱,抬眸,望向近日暮的天空,橙色的薄云铺满半边天,橙红的夕阳洒下金色的余晖,点缀着青瓦白墙,映衬着轻舞半空的银杏叶,洋洋洒洒勾勒日暮西山的美景。
远衡见小姐不再说话,而是伫立在树下一动不动,心里一阵打鼓,担怕照这样下去,小姐又不会去吃饭,这可让自己如何是好?
就在远衡纠结万分时,梨儿开口唤道:“远衡。”远衡抬起头,一阵欣喜,以为小姐愿意去吃饭了,等待下文。梨儿接着说道:“帮我把小意找来。”
听了这话,远衡顿时像打焉了的茄子。无精打采道:“好,我马上去。”
梨儿注意到远衡情绪的变化,又补充道:“我先去吃饭,你等会儿叫小意直接到我房里。”
远衡的精神顿时就来了,挺直了腰背,连连点头笑道:“好,好。”说着在前面恭敬做手势道:“小姐,请先行。”
雪落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将小莫儿禁足?但一想到小莫儿可能喜欢上别人,心里就堵得慌,这种情绪就像一只小虫子在蚀咬着自己的理智。原来种嗜血妖梦就是为了避免让小莫儿对他人动了情,谁知李箴墨竟让小莫儿带回相思草,计划好的棋也毁了小半。正想着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细长的睫毛一眨,所以情绪消散的无影无踪,清冷的眉目如常,向身后站着的两婢女吩咐道:“布菜。”
两婢女恭敬点头。退后去端菜上桌,雪落的视线一直望着门口,当看到那纤细的身影,薄唇挂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可扫到那顶斗笠面纱,笑意微凝。眼眸中似有什么情绪氤氲开来。
梨儿透过面纱,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感觉手脚都有些僵硬。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道:“师傅。”雪落清冷道:“坐下吧!”梨儿点头找了个斜对师傅的位置坐下。雪落看着小莫儿不自然地入坐,眉峰微聚,故作不经意道:“小莫儿,你戴着面纱,吃饭应该不便吧?”
梨儿身形微滞。接过碗筷镇定道:“习惯了。”雪落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吃着饭。一顿饭吃得冷冷清清,远衡站在旁边都要被冻住了,小姐和少爷这是怎么了?全无交流,以前都不是这样。
饭后,梨儿找了个借口离开,雪落看着那抹纯白的背影,清冷地眉目染上无尽的怅然,远衡见状开口道:“少爷,别怪属下多嘴,你这么在乎小姐的感受,应该与小姐好生沟通下,这样你们也不会有间隙。”
雪落越听这话,狭长的眉眼平添了几分不悦,语调里失了所有温度道:“衡,你逾矩了。”明明是暮秋,却感受到隆冬的寒意,远衡忙半跪在地上道:“请少爷责罚。”
雪落扫了跪在地上的远衡一眼,漠然道:“自己去找白。”言罢,拂袖而去,大步流星离开。
远衡见少爷走远,才敢慢慢起身,刚才少爷是真的生气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思量了片刻,拍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傻阿,说话都不知拐个弯,任谁被说中了心事都不会高兴的。”
一想到要挨罚,远衡的脸便皱成了一团,哀叹声不断,恰巧小意刚才外院回来,见远衡在叹气,随口问道:“你在叹什么气阿?”
远衡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没什么,嘴笨。”小意嘴角一弯,幸灾乐祸道:“哈哈,你才知道自己笨阿,不错,能直面惨淡的现实。”说着拍着远衡的肩,故作深沉道:“保重。”说着便要离开。
远衡敢怒不敢言,这丫头尽会伤口上撒盐,就没几句好话,不知少爷为何要容她在府里?但转念一想,小姐还交待自己有事,忙喊道:“小意。”
小意停下脚步,转身戏谑道:“还想反驳,说你一点也不笨吗?”远衡强压心里的火气,好言好语道:“小姐有事找你,让你去她的卧房。”
小意盯着远衡,问道;“可还说过什么?”远衡摇头道:“没有了,我还有事,就失陪了。”说着转身离开。
小意对着远衡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就你这样,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想着心情不错地扬起嘴角,朝东厢房走去。
梨儿从未想过自己和师傅的关系竟会这样僵,除去一些心有芥蒂的事实,师傅对自己的好,全刻在心上,不敢忘,不能忘,亦忘不掉,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今日却要抽丝剥茧,猜测师傅的意图,本来已经淡化的一段记忆,又重现在脑海中,那句未放在心上的话语,终像一个毒刺,刺进自己的心房,划裂自己的信任,也划得自己遍体鳞伤。如果可以,真想永远也不用面对那鲜血淋漓的事,情愿相信这是错觉,只是梦魇……
几声轻快的叩门声打断了梨儿的思绪,合上的眼眸慢慢睁开道:“进来。”小意推开房门,乐道:“小姐,找我有何事?可是想通了,听我的劝,早日嫁人。”
忍住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封条的冲动,梨儿动作优雅地泡着玫瑰花茶。直奔主题道:“我想见扶君。”
小意眼底晃过几缕茫然,重复道:“扶君?”梨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师弟的本名。”
小意顿时便明白,师弟真有才,还给自己起了名字,也不忘占下便宜,不愧是自己的师弟。扶君,夫君,想着嘴角翘的越高道:“刚才逗你玩,怎奈一下便被你拆穿了!”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你想见我师弟,我自然是要帮的,你等着。我这就去传信。”说着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梨儿看着大打开的房门,眼里划过无奈之色,起身关好房门。又坐回圆桌旁,用素手撑着下颌,出神,等一下见面,怎样开口呢?
谁知等的太久。梨儿靠在桌旁便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空气突然燥热许多,但头顶还是一片阴凉。睁开眼睛,对上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嗓子莫名有些干渴,声音喑哑道:“扶君。”
扶君见梨儿醒来,贴心拿过水袋,递到梨儿面前道:“快喝水。”梨儿接过水袋,喝了几口,嗓子顿时感觉好了许多,顺带朝周围扫了一眼。
松松的黄土上,稀稀疏疏长着盘天大树,一片无尽的荒漠,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血腥味依旧是那么强烈,凶兽怪物的嘶吼声,不时从远处传来,毫无疑问这里是充满杀戮与鲜血的洪荒之地,梨儿诧异于扶君对自己的了解,想着低低说道:“谢谢。”说着把水袋还给扶君。
扶君收好水袋道:“不用谢,我答应过你的事,决不食言。”说着站起身梨儿扫了一眼头顶用扶君外套搭起的遮阳的树枝叶,心里涌入暖流道:“谢谢。”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染上浅浅的清波。
虽隔着面纱,扶君还是能感觉到那双水眸特别的闪亮,想着脸颊有些发烫,第一次觉得有这个人皮面具还不错,想着,别扭走在前面带路道:“我们现在在洪荒的北漠,洪荒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