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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一个怪老头,在知晓我实在是武学的木疙瘩后,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可我跟着他至少不会饿死,所以我选择继续厚着脸皮,跟着他。即使被当隐形人,即使被嫌弃。
大概是天生乐观,亦或是害怕孤寂,我便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给自己唱歌,自己一个人数星星……可心里终归是少些什么,缺乏温情,缺乏温暖,渴望朋友。
而你的出现,就像在一片黯淡蓝黑的天幕中。多了一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我的黑夜,也温暖了我的心。
有些时候。人心就是这么不足,有了温暖,有了阳光,便会祈求更多,但在你开口请求我到雪府帮你守着她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个会乖巧叫我师姐的小孩。长大了,也意识到你终会伴在另一人身旁。
这样的事实,让我恐惧,也让我抵触,但我始终是不愿拒绝你的任何一个请求,不忍看到你眼里会有失望。
所以我来到雪府,见到那个住在你心底的少女,她很好看,和你一样,也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只是我觉得她不配你,她懵懂,她倔强,她脆弱地像个玻璃娃娃……
但后来,我发现她灵动,她善良,她爱笑……你们变成了我心里的金童玉女,可她不懂你的感情,还会伤害到你,可你为何就这么痴情呢?眼里就只有她。
那么我呢?我承认我嫉妒了,但有个人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他叫默颜,亦叫梦一,我的好朋友,我一生只哭过两次,一次是你身受重伤,被清涧刺中,那一段回忆,我不愿再想起,还有一次就是默颜的离逝。
我哭的声嘶力竭,昏天暗地,可他还是走了,每每想到,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痛到心肺,而回忆中他的话,他的笑,亦有治愈力,独自转了大江南北,我的心被抚平,也想通透了许多事,如果默默祝福,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礼物,那么我便愿意如此。
耳畔似乎响起喧天的鞭炮声,小意眨了眨弯弯的长睫,收敛了思绪,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只见面前是一座气派恢弘的府邸,檀香漆黑大门,上面对称地贴着囍字,门上的牌匾上龙凤飞舞的写着三字:丞相府。
门前那对石狮子,威武,霸气,门旁正放着大红的鞭炮,宽敞地大门挤满笑容满面的人,想必都是来看新娘子,凑热闹的。
不觉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那一抹绯色的背影,却无意对上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小意顿时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即使知道他其实是在看花轿里面的人儿。
姬未央这才注意到师姐站在花轿旁,暖暖地报以微笑,接过小厮递来的弓箭,熟练地拉起弓,上弦,对准轿门下方,轻轻一拉,如玉的手指一放,三箭齐发,稳稳命中。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鼓掌声,姬未央桃花眼染上醉人笑意,薄唇略勾,三分意气,七分风姿,周围一片惊艳,姬公子果然貌倾城。
梨儿坐在轿中,听到热烈的鼓掌声,这才缓过神,心开始砰砰直跳,感觉脸发烫,也有了些紧张。
这时,轿门被打开,但由于红盖头遮挡了视线,梨儿眼前仍是一片红色,有人伸手来搀扶自己,梨儿配合地起身,抬步朝轿外走。
刚一出花轿,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如此美丽的嫁衣,世间能有几回得?绯色的嫁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上面绣着的梨花胜雪。
嫁衣的裙裾随着新娘的轻移,在风中摇曳,美得令人不敢呼吸,生怕打扰它的美。
梨儿在喜娘的搀扶和提醒下,顺利跨过火盆,朝府院内走去。每走一步,梨儿心里就多一分悸动,全然忘记所有烦忧,眼前浮现那天他靠在自己肩头说:说好的嫁娶,可还作数?唇角不禁往上扬。
脑海闪现的全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耳旁响起喜娘的声音:到了。梨儿手里多一条红布,而另一头被牵起,心里顿觉很安定,也泛起了甜蜜。
司仪见新人就位,高声道:“一拜天地。”梨儿牵着红布,慢慢跪了下去,姬未央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梨儿,跟着一起跪了下去,眉眼间尽是笑意,甜蜜的温暖,这一刻,我等了很久,还是让我等到了。
三拜之后,梨儿和姬未央一起被送入洞房。
梨儿坐在床榻上,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喧闹,感觉手心有些湿润,看来还是太紧张了,幸亏没戴凤冠,不然这脖子企不被压弯。
素手交叉地握着,时间过得真慢,想着半掀开盖头,打量着新房,映入眼帘的一张铺有红绸的圆桌,上面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点心,一扁形银酒壶,两个透明的酒杯。
窗户上贴着红色剪纸,红帐对面摆放着香案,上面有两根刻有吉祥花纹的红烛,燃的正旺,烛影影重重,忽明忽暗,照的房内的物件都有些不真实。
看来这间房与自己房内的布置差不多,梨儿起身朝香案走去,抬眸一看,上面挂着一幅画,寥寥几笔,却传神的勾勒女子的美貌与神采。
梨儿趁着摇晃的烛光,细细看了几眼,这女子眉眼处与未央相似,如果没猜错,应该未央的生母,不过照理说……
突然,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梨儿赶忙回到床榻旁,坐下,慌忙盖好红盖头,端坐好。
吱呀一声,门开了,轻若羽毛的脚步声移来,梨儿觉心砰砰直跳,手心又出了汗,两只手不觉握得更紧。
姬未央酒醉微醺,桃花面上早染上淡淡的红晕,水汪汪的眼眸有些迷蒙,薄唇止不住往上扬,眸光一直温柔地凝望着床榻上坐着的人儿。
关上房门,身形摇晃,脚步不稳地朝梨儿走去。
梨儿垂眸看着嫁衣的一角,盖头被揭开,温暖地光线也照亮整个鸳鸯红帐,感受到灼热的目光,但不知为何梨儿却有些不好意思抬头,耳畔响起清透的声音:娘子,看我。
梨儿感觉脸颊微发烫,为掩饰窘迫,杏目微瞪道:“这样听着有些别扭,还是叫我名字。”说着缓抬眸,恰好对上那双醉人的桃花眼。
姬未央眼里流光转动,勾起薄唇道:“要不,你叫一声夫君?我便叫你名字。”
听了这话,梨儿伸手扯住姬未央晶莹的耳垂道:“还谈条件,说是不是欠修理?”姬未央忙护住耳朵,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梨儿松了手,勾起粉唇道:“那你说,是你睡地下,还是我打地铺?”一听这话,姬未央的脸一下皱成一团,苦着脸道:“就不能都睡床吗?”
梨儿站起身,轻轻拍了一下姬未央的头,凑上前,如水的眼眸尽是笑意道:“你说呢?”
话音刚落,便感觉身子一轻,梨儿伸手就又扯住未央的耳朵道:“放我下来。”姬未央眼眸里浮动光华道:“娘子,该喝交杯酒了,再让你折腾,我便倒地睡。”
梨儿哼了一声道:“那你倒给我看。”这话一出,姬未央眼眸一亮,脚一歪,嘭的一声,两人便齐齐摔在了床上。
二百一十六、永结同心
幸亏床够软,不然这一摔,不负伤才怪,梨儿以斜躺的姿势,杏目圆睁,瞪着罪魁祸首。看着梨儿眼里燃烧着小火苗,姬未央轻眨了几下桃花眼,一脸无辜道:“脚滑了。”
梨儿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划过无奈之色,伸手抚上前额道:“可否不要这么幼稚?”姬未央桃花眼内浮动着流光,用手半撑起身,勾起薄唇,梨儿本以为未央会反驳,谁知他竟慢悠悠地吐出一字:不。
忍住想一脚把未央踢下床的冲动,梨儿半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好言道:“时间不早了,我去打地铺。”说着便要起身,但只感觉手腕一暖,便被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如此近的距离,鼻尖几乎要相触,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梨儿本能想后靠,但怎奈环住自己的手臂宛如铜墙铁壁,竟难以退离半分,只得垂眸道;“放手。”
姬未央看着怀里的人儿,桃花眼里尽是缱绻情意,不顾她不悦的语气,反而将手臂收的更紧,认真道:“不放,死也不放。”
听了这话,梨儿微抬眸,恰好对上那双写满柔情的眼眸,本来到嘴边的话,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化为一深情的凝眸,你可否读懂了我的深情?你可否读懂了我的痴缠?
姬未央桃花眼的流光溢彩,头微偏,薄唇轻覆上心上人儿的粉唇,微凉,柔软。
蜻蜓点水的一吻,纯洁而又美好,梨儿顿觉脸颊发烫,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心口。含羞道:“未央,你不是要喝交杯酒吗?”
话音刚落,面前便多了一酒壶和两个浮空的酒杯,姬未央略勾薄唇,拿起酒壶,分别往两酒杯倒酒。
看着清亮的酒在杯内摇晃,梨儿可以想象到醇厚的酒香,可惜再也无味,水眸中荡开细波。姬未央察觉到梨儿情绪的波动,看着梨儿的眼眸。关切道:“梨儿,你不舒服吗?”
梨儿轻敛长睫,也敛去眼底的波澜。伸手端过酒杯道:“没有,只是在想这酒,喝起来定不错。”
姬未央没再追问,也端起酒杯,主动环过梨儿的手臂。眼眸晶亮,薄唇溢出醉人的三月桃花道:“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一诺,生死契阔,梨儿的心扉几乎化作一汪春水,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感谢……
头一仰,同时将酒一饮而尽,姬未央一挥衣袖。酒杯酒壶往回飞落到桌上,梨儿看着未央薄唇上,浸染酒水光,心念一动,倾身在那诱人的唇畔印上一吻道:“这酒味道如何?”
姬未央顿时哭笑不得。如果是一般女子这样做,倒能猜晓到她们被自己的所惑。但梨儿这样一做,反倒是想喝酒,一想到这个,便尴尬不已,再怀疑自己的魅力。
梨儿见姬未央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用手撑着下巴,颇为可惜的嘟嚷道:“还是没味道。”说着起身,卷起一床绯色被褥和床单。
姬未央看着梨儿躬身铺床单,再扫了一眼没了床单的床榻,眼角不禁抽搐一下道:“你真要打地铺?”
梨儿放下被褥,伸了一个懒腰道:“这是自然。”说着脱下绣鞋,踩上床单,钻进被窝道:“我们歇息吧!”
不等未央抗议,手一挥,香案上的烛火便熄灭了,整间房屋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姬未央僵坐在床上,但深知梨儿的倔脾气上来,任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所以便倒床,紧抱住另一床棉被,不再说话。
梨儿躲在被窝里,感觉外面没动静,才露出半张脸,眸光投向床榻,隐有歉意,其实我是害怕你会发现这张人皮面具,也害怕……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流泻进来,为角落的紫竹盆栽镀上金色的光晕,新房内一片宁谧,绯色床榻上躺着两个如画的人儿,青丝交织,耳鬓厮磨,勾勒出一幅缱绻的画面,匀称的呼吸,唇角略翘,似乎在诉说昨夜的好梦。
梨儿感觉周身都暖暖的,像沐浴在阳光下,不对,打地铺,不会这么暖和,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惊醒地睁开眼睛。
额……自己好久到床上睡了?难道梦游?目光不经意扫到桌上的香炉,青烟袅袅,应该有安神催眠之效,不然自己怎么会睡的这么沉!
想着牙就恨的痒痒,私自把自己抱上床,应该就是旁边这位了,瞥了一眼压在身上的手臂,把视线移向旁边的罪魁祸首,只见未央桃花眼轻闭,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微翘。
本来伸到他耳旁的素手,停住了,见他睡的这么香,有些不忍打扰,收回素手自言自语道:“暂时放过你。”
话音刚落,便感觉身上一紧,耳畔便传来清透的声音:“谢谢娘子不杀之恩。”
耳垂旁暖暖的呼吸,让梨儿身体微僵,原来这家伙没睡着,想着抬眸,瞪着姬未央道:“你个狡诈之人,别抱着我,还有你怎擅作主张把我抱上床?”
姬未央桃花眼流光婉转,有些无辜道:“娘子,你昨晚嘟嚷自己冷,我才抱你上来的。”
额……说梦话,太丢脸了。梨儿半掩面,又羞又恼道:“我有吗?不可能,我怎么会说梦话?虽然我确实怕冷。”
姬未央桃花面上的笑容越加灿烂,自家娘子太可爱,说什么,她都信,情不自禁俯身在梨儿眉眼处留下一吻,戏谑道:“娘子,你骂为夫是狡诈之人,那你便是狡诈之人的妻,你是不是很荣幸?”
看着姬未央欠扁的笑容,梨儿伸手推开姬未央,自己卷了半床被褥道:“我不与你这轻佻之人见识。”说着把自己裹在温暖的被窝内。
姬未央长卷的睫毛轻敛,微瘪嘴道:“娘子,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是轻佻之人?昨晚软香玉在怀,我都没轻薄你半分。做了柳下惠,可你竟……”说着做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好不委屈。
“呃……这样说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梨儿轻抚上额,掩去尴尬。
姬未央可怜兮兮地眨眼道:“我幼小的心灵受伤了,你怎样弥补?”桃花眼,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