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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看着未央僵住的笑容,心情不错地收回手,继续朝前走,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小调。
两人一前一后,心情各异地走着,真是风水轮流转。
越往前走,这吊挂于墙壁的钟乳石便越小,仿佛全渗进了地下,耳边的滴答声也越小,空气闷热,如置身与火炉,真恨不得跳进冰水冲凉。
梨儿全身都在冒热气,几乎是汗若雨下,白皙的脸颊早已通红,要不是习武,这身体恐怕早已承受不了这高温了。
未央护在梨儿身旁,不顾自己大汗淋漓,用手给梨儿扇风道:“娘子,气沉丹田,提息平气。”
梨儿依照未央的话做,果然好受了些,但见未央本来莹白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有些担忧道:“未央你没事吧?”
“没事。”未央扯了扯嘴角,拍着自己的胸口道。
谁知这一拍,竟伤到刚才受伤的地方,唇角顿时溢出一缕殷红的鲜血。
梨儿心疼地拉过未央的手把脉,嘴里却责备道:“你怎么不早些给我说?伤的重还逞强。”
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听在未央耳朵里却比甜言蜜语还甜。有个人关心真好,特别还是你爱着的人。
“嗯,谨遵娘子的教诲。”未央连连点头道。
“咳咳,”梨儿清了一下嗓道,“你的伤都在哪里?我想看一下。”
“没问题,我人都是娘子的,想看哪里便看哪里。”未央很大方的开口道,说着便要宽衣解带。
梨儿突然有些庆幸这里的高温,脸本来就红,再红一点也看不出来。完全可以掩盖自己的窘迫,不对,自己是大夫。目前他是自己的病人,所以不存在非礼勿视。
正当梨儿神游时,未央却未脱衣服,反而挪了挪身子,凑上前疑惑道:“娘子。我的伤是内伤,怎么看?”
梨儿回过神,看着那张放大了的桃花面,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你刚才说什么?”
未央将梨儿的反应尽收眼底,逼近一步重复了刚才的话。梨儿本来还想退,结果却被未央用手扣住了肩膀。
“不许退。”未央霸道地说道。
秉着病人的话是第一位的。梨儿没再动,而是看着未央询问道:“真没有外伤?”水眸睁得大大的。
未央毫不迟疑道:“没有。”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然回家我全脱光给你看?”梨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尽头。进到了一间奇异的陋室映入眼帘。
一个方方正正的池子,池里无水,只有蓬勃的火焰,烈火炎炎,望不到底。旁边是一张寒冰凝成的床,别无他物。
室内的温度由于两股气流相抵。竟然不冷不热。
没等梨儿开口,未央便先夸赞道:“娘子你医治内伤的药好神奇,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梨儿丝毫不捧场,拆台道:“未央,这药要过三个时辰才有效,现在应该还不到时间。”未央讪讪一笑道:“娘子,英明。”
“你等一会儿,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梨儿沉默了一会儿道。
“嗯,都听娘子的。”未央干脆道,说着背对着梨儿,撩开长袍,席地而坐。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梨儿弯起嘴角,坚定不移地朝火池中走去。
刚下去,梨儿感到滚烫的热浪袭来,一点也不像呆在室内的温度,仿佛整个人都要化掉一般,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
熊熊的火舌将梨儿包围,可未央却一直未回头,反而起身,朝寒冰床走去,直直地睡着睡在上面,冰冷的寒气直沁人四肢,冻得骨头都要脆掉一般。
未央纹丝不动,梨儿在受着极热,自己受着极寒,这样等她抱自己时,会凉快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梨儿却度日如年,分秒难捱,可却不愿喊出来,只是紧咬着齿贝,感觉骨头一点点融化掉,再重铸,如此反复,煎熬备至,不过也有点小小的喜悦,这样可以不用再戴人皮面具了吧!
等梨儿再次醒来,迷糊中感觉身上清清凉凉,那种融骨的痛苦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桃花面,只是那张面容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苍白的吓人。
“未央你怎么了?”梨儿伸手抚上那张桃花面道。语调中有着难掩的担忧。
听到梨儿的声音,未央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被冰凝住的眼眸,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冷,抱着你取暖,你不会介意吧?”
梨儿把未央抱得更紧道:“傻瓜,我怎么会介意?我们是夫妻。”说着把脸也贴着未央的脸颊。
未央用冻僵了的手缓慢地反抱住梨儿,仍不忘调笑道:“还是我娘子暖和。”只是这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虚弱。
梨儿这才注意到两人睡着那张寒冰床上,难怪自己感到清凉,再看着快成冰人的未央,心里既甜又疼,忙起身道:“我们下……”
察觉梨儿的意图,未央一咬牙,翻身把梨儿揽在身下,对着那双水眸道:“娘子你可不许乱动。”声音虽弱,可手上的力量十足,扣住了梨儿。
鼻子一酸,梨儿只觉视线又有些模糊,哽咽道:“你是傻瓜。”
“我就傻了,只为你傻。”未央将脸埋进身下人儿如瀑散乱的青丝道,声音带着孩子气。
“那你先下去,”梨儿胡乱地摸着眼泪道,“你在这里占位置。”
“可我想陪你。”未央依旧埋首在青丝中,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句简单的话却触到梨儿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心仿佛都要化为一池春水。
“我有些热。”
“还热吗?那我再抱紧……”未央还未说完的话,顿住了,因为身下的人儿解开了衣衫,露出了纯白泛粉的亵衣,上面绣着几朵精致的梨花。
青丝披散,映着那清丽面容上的红晕,若白瓷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绯色,整幅画面秀色可餐。
未央桃花眼眸色深了一些,却依旧水润,未言片语,俯身抱紧身下的人儿,继续埋首于那散发着淡淡梨花香的青丝。
梨儿害羞地不敢直视未央,只想着他为自己取凉,自己当然也可以为他取暖,再者,其实孩子也是……
可未央怎么什么也不说?也没什么反应?就在梨儿质疑自己的魅力时,耳畔响起沙哑的声音:其实我不是柳下惠,但为了娘子,我愿意……
十指慢慢相扣,青丝交织,梨儿渐渐陷入温暖的梦乡。
二百二十七、玄色木棺,时光交错
白玉铺成的地板,十丈见方,层层叠叠的纯白纱幔随暖风轻轻拂动,恍如浮梦,梨儿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水眸里全是不解,自己怎么会到这里了?
伸手想要拂开纱幔,却发现手指直接穿透了轻纱,灵魂离体?眼眸里荡开涟漪,下一刻即逝,这应该是梦吧!
心底不由自主掠过几许冷清的寂寥,宛如暮秋的雨丝盘旋于空中,微凉却透心,这种感觉清晰的让梨儿莫名的忧伤。
失神地在角落伫立了一会儿,透过纱幔,梨儿隐约能看到房屋中间摆放有东西,如未记错,那应是一张床,现在都能回想起白羽被褥的温软。
敛去情绪,飘过层层唯美的纱幔,梨儿却愣住了,那张华丽繁复的古床早已失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半开的玄色木棺。
心微微一紧,又平静的放下,这只是梦。
目光缓慢投向棺内,眸光顿凝,只见玄色木棺内躺着一个半大的人儿,紧闭的双眸,如刷子的睫毛沾满如水晶般的液体,小巧的鼻子微红,唇色有些苍白,额前那颗红色宝石点缀着雪肤,是那个救自己的女子小时候?
“你怎么了?”到嘴边的话却没有任何声音,梨儿伸手捂住嘴,仍旧是穿透了,水眸划过无奈之色。
木棺的小人儿却蓦然睁开眼睛,梨儿不经意对上那一双眼眸,心神皆震,她的眼睛澄澈如水,分明是自己小时候,可……
小女孩盯着琉璃瓦,仿佛没有生气的布娃娃,眼眸里已没有了泪水,只是睫毛上那水晶般的液体。在诉说着她刚哭了一场。
无声的哭泣,梨儿觉心得有些酸酸的,伸手轻抚上女孩的小脸,虽无形,却能感到淡淡的温度。
“大祭司说,哭是软弱的表现,所以我不想哭。”小女孩毫无预兆地开了口,带着稚气的声音,可语调却不属于那个本应天真的年龄。
梨儿眸光微滞,手一顿。看着表情冷寂的小女孩,突然想把她拥入怀,想告诉她。哭并是软弱的表现,想哭的时候,别强忍着,可她听不到……
沉默了一会儿,小女孩继续道:“可我刚才却哭了。只是心里难受,难受的不想再活着,也许我跟着她们去了,就不用再是一个人,就不用再……”话未说完,便已哽语。
巴掌大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一想到她们的话,心如刀绞。
梨儿听着小女孩的话,见她痛苦地蜷缩着。心里也是一阵刺痛,踉跄地往后退。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行纯白色的千纸鹤拂开纱幔,有序地飞舞进来。小女孩听到响动,探起身来。一看是千纸鹤,大大的眼睛恢复了生气,抬手胡乱抹眼泪。
那行纯白到圣洁的千纸鹤绕着小女孩飞舞,梨儿却愣在原地,这千纸鹤……
小女孩轻缓地踮起脚尖,伸出小手,眼里满是希冀,为首的那只千纸鹤悠然地飞落在小女孩的手背,优雅展翅。
梨儿看到小女孩会心的一笑,天真,纯净的宛如初生的婴儿,自己不禁也被那个笑容感染,嘴角微扬。
“蓠儿,还未入夜,怎么回房了?”一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梨儿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凝固,是因为这称呼?还是因为这声音?这只是梦,是梦,再一次自我安慰着,梨儿才有勇气转身看去。
只见来人八尺有余,鼻梁高挺,薄唇几近苍白,可他眼睛却蒙上一层白布,虽看不清全部容貌,但梨儿能肯定这不是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长舒了一口气,庆幸不是他。
“大祭司。”小女孩眼眸晶亮,飞出棺木,扑进那男子的怀中道。
男子温柔地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淡淡一笑道:“蓠儿,刚才哭过鼻子了?”
小女孩垂眸看着手背上的千纸鹤,含糊不清地应着。
梨儿本以为男子会安慰一下小女孩,因为他的笑容仿佛可以温暖人心,可那男子却在听了小女孩的应答后,冷冷地放下怀中的小人儿,判若两人。
“哭有什么用,要是谁说你坏话,便让她不能再说话。”男子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显得冷酷而残忍。
小女孩双肩轻颤,将本来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逼回去,仰望着冷冰冰的大祭司,这是一个唯一亲近自己,并给予自己的温暖的人,却同样冷酷。
“可她们说的没错,是我克死了我父皇,害死了我母后,我就是个煞星。”小女孩死咬着下唇,哽咽道。
梨儿每听一句,心便沉了一分,这可怜的孩子……被小女孩叫做大祭司的男子脸部线条却越加冷峻,仿佛结了冰霜。
啪的一声,小女孩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小脸上留下红红的掌印,可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大祭司。
“既然你的命是这样的,那便活着,将天地踩在脚下,主宰众生。”扔下这样冷硬的一句话,大祭司拂袖而去。
小女孩慢慢爬起身,随手一挥,屋里的纱幔顷刻碎成条状,飘落在白玉石地板上,投映下哀伤的残影。
梨儿迟迟未缓过神,水眸写满诧异与心疼,视线渐模糊。
一间空空的地下室,空空的方池,连寒冰床也消失的无影踪,只见两个如画的人儿相拥在一起,十指相扣,青丝交织,白衣与绯衣相叠。
未央睁开眼眸,桃花面恢复了红润,看着身下熟睡的人儿,勾起红唇,伸手覆上那清丽的睡颜,自言自语道:“永结同心,我希望是永生,所以关于别人的记忆,我们还是忘了,只铭记你我的一切,你说可好?”
话音刚落,未央便注意到梨儿眼角似有若珍珠般的液体滑落,桃花眼黯淡了些,伸手接过那晶莹的泪珠。
“那便不忘,我替你记着。”原本清透的声音有些沉。
“未央,我做梦了。”梨儿睁开水眸,眼里似有悲默道。
未央动作轻柔地给梨儿擦拭着眼泪,神情专注道:“既然是梦,就别想太多。”
“可我……”话未说完,便被修长如玉的手轻捂住了唇,对上那一双似有千言万语的桃花眼,想要说的话转瞬消散。
“娘子,梦就是梦,我在你身边,那些飘渺的幻境,并不能说明什么,想的太多,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未央凝视着那水眸道。
移开了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是要我?还是要烦恼?”梨儿:“……”
“娘子,你猜这地狱之火去哪了?”见梨儿未说话,未央转移话题,指着旁边的空池道。
梨儿顺着未央的手指方向看去,这……刚下池时,都看到那半颗火种在火池中央,现在怎么没了?
未央不漏过梨儿的一丝表情,唇角弯起,而手指却不安分地在梨儿的小腹上画圈圈。
梨儿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