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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江北诺永远看不起你不成?”
“什么?关北诺什么事?”胡亥转过头来看着赵高,“还有,你似乎不配和我说这些。”
“是么?受皇上之命,我理应教你我大秦律例诸章。”赵高坐了下来,又将那溢出水的水杯重新摆好,“况且,我是你的人。”
“大胆!”胡亥恼羞成怒,“赵高,你别嚣张,我可以奏请父皇废掉你,还有你当我庆元宫什么地方,你说坐就坐。”
“赵高,你还不快起来,看把公子气的,小心你的脑袋。”公公尖声细语的喊着。
“呵呵。”赵高笑,不但没有站起身反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下摆,“我坐自有我坐下的原因,怎么公子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么?我是你的人,我是来帮你的。而且别忘了能在北诺小姐面前说上话的唯有我,赵高。”
“你……”胡亥惊异了一下,然后将紧握的拳头松开,转身打发公公出去,等关了门,这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缓缓的张口。“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人?”
“因为你需要我。”
“那你认为我该去迎接丽妃喽?”
“当然应该。”赵高又笑,“只要你听我的。”他说着用袖子挡住嘴巴,凑到胡亥的耳边。
咸阳城东三十里,有一小镇名为杜邮,此乃进入咸阳之重要门户,官家之重要驿站,平常达官贵人来往于其间,所以在大规模的迎接场面百姓们看之也平常了,只不过今天这样声势浩大的阵势,真不知要迎接何人。
早早的便有远卫军清理了街道,继而近卫军又把所有的戍兵换掉,在小镇子的外面撒上水,然后用马反复的踩踏,以此来避免一会大部队来了之后会弄得满城尘土,在小镇的边上摆满了鲜花,还未出正月,所以拿鲜花看起来似乎与四周略微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又如此妖艳迷人,百姓们在近卫拉起的人墙背后早已小声的议论,这是哪位达官贵人回了咸阳,架势堪比当年秦皇出巡归来。
今天的阳光很暖和,扶苏轻轻解松了自己的黑色秀龙披风,在他旁边的轿子里,茗阳公主对着小镜子反复的照着自己清秀的眉目,然后掀起轿上的窗帘,将小脑袋探了出来,“扶苏哥哥,你看,我漂亮不?”
“漂亮,漂亮。”扶苏笑,看着如今天温暖阳光一样醉人心境的妹妹,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扶苏哥哥,你说,母妃不会有事吧。”茗阳看着扶苏对他笑,反而脸色一下子犹豫起来。
“放心吧,没事的,听说就是因为偶感风寒,毕竟是济北,比这里要冷,回咸阳之后着太医仔细调理几次就没事了。”扶苏回道。
“嗯,我想母妃也不会有事的。”茗阳嘟了嘟嘴巴,“我已经整整六年没看见母妃了,上次见她我只有十岁呢。”
“是啊,”扶苏感慨道。“不知丽妃娘娘有否改变。”
“扶苏哥哥……”茗阳轻轻叫着扶苏。
“嗯?”扶苏望向她,眼睛里是柔软的东西。
“你变了,真的,你真的变了,你比以前更加温柔了。”茗阳说。“你变了,而且这种转变真的很快,就像一夜之间你忽然不再冰冷了。”
“是么?”扶苏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是的,本来是的。”茗阳争辩到。“你去北方戍边之前,是的,你很温柔,可是你回来之后就变了,变得冰冷,变得吓人,扶苏哥哥,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你在边境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茗阳。”扶苏说,“快到了,今天是来接母妃的,不要说这些。”
茗阳无奈,只好重新合拢自己的轿子。此时的扶苏似乎一下子被茗阳的话给击中了,有些事他拼命想忘记,可有些事,他怎么也忘不了,他用力地摇摇脑袋。“胡亥来了么?”他问随从。
“禀告殿下,胡亥公子已经出宫,就在我们车队后面,可是似乎是故意和我们保持距离,所以一直没有追上来。”
“随他吧。”扶苏叹气道。
一切停顿恰当之后,胡亥才骑着骏马带着一群随从不紧不慢的赶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朱红色的清风银丝袍,神色嚣张不羁,没有和扶苏打招呼,自顾自的坐在了小镇前面早已安排好的凉棚之中。
扶苏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人偷偷将棚里的美酒撤去换上茶水。一切安排妥当,俨然过了午时。
远远看见一匹骏马奔来,到了队伍的前面马上的人飞身下马,跪在扶苏面前,“禀告太子殿下,歆夫人已经进入咸阳城郊,不出三刻钟就会赶到。”
“随行多少人?”扶苏问,没有人发现他轻轻捏了下他的佩剑。
“宦官,宫女,加上随行御林军共三千人。”那探子气喘吁吁的回报。
“下去吧。”扶苏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随从说,“准备一下,丽妃圣驾马上到了。”
“诺。”
、第三十五章 丽妃(下)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白色的马车,说是马车却与众不同,它有四人高,周身是飞扬的轻纱,由六匹骏马拉着,从远处而来。四周是在地上随马车奔跑的丫鬟和仆人,御林军在最外层骑着骏马飞扬跋扈,车队一望无际浩浩荡荡的从天边涌来。
“好大的阵势。”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声音恍惚的飘到了扶苏的耳朵里,扶苏转身寻找却始终没有找见任何人,他心里忽然一紧,这声音如此熟识,是谁呢,却又记不起。
“扶苏哥哥,看什么呢,驾来了。”茗阳轻轻拽了一下扶苏的袖子说道。
马车停了下来,前面的人闪到两边。棚子里一位公公大声喊道,“丽妃歆夫人到,众卿家恭迎御驾。”
只见四周的草民以及近卫,远卫宦臣诸人统统跪了下来,大喊娘娘千岁千千岁。
扶苏走上前去,小声问从车上下来的丫鬟,“丽妃娘娘怎么样了?”
丫鬟一看是太子赶忙跪下请安,然后胆怯的答道,“睡着,不知醒了没有。”
“是扶苏么?”从轿子里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悦人,似乎发自于十几岁的少女。
“是,儿臣见过娘娘。”扶苏上前施礼。
“母妃,母妃。”茗阳从后面跑了过来,站在扶苏的身边,“母妃,您终于回来了,女儿想死您了。”
“茗阳?都这么大了啊,我都认不出自己的骨肉来了。”里面的声音明显变得更加兴奋。
“母妃,还有我。”胡亥也冲了过来,“母妃,我想死你了。”
“你是。”
“我是胡亥呀。”胡亥着急得不得了,又向前走了一步,“母妃不认得我了?”
“哦,胡亥,你是胡亥,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高,怎么,这么长这么高了。”丽妃显然更激动了。
“母妃我……”
“娘娘,父皇有旨,请您速速入宫,我们还是回宫继续叙旧吧。”扶苏打断了胡亥的话。
“你看我……走吧。”丽妃说完,从轿子里又传来一阵阵的咳嗽。
“母妃,我有话对你说。”胡亥还是抢着说道。
“胡亥,回宫再说。”扶苏的话不冷不热,“丽妃娘娘有病在身,况且父皇在等着。”
“哼!”胡亥听罢只是在鼻息间冷哼了一声。
“起驾!”扶苏说,之后飞身上马,上马时他看了一眼胡亥,胡亥见他瞅过来便挂上得意而邪气的笑容。
一路无话,宫门大开,丽妃的马车就这样驶进宫里,一路的跪安,一路的参拜,这样大的迎接方式,多少年来在秦宫之中是从未发生过的,到了望夷台,秦皇已经在台内的宫中等候了,有人掀起马车的帘子打开马车上的门,这时扶苏才看清,原来这马车上所载的是一个卧榻,也就是说丽妃一直是躺在这卧榻上的。有人将卧榻抬了出来,扶苏依旧看不清榻上的人,因为那坐榻四周依旧环绕着轻纱。
“慢。”扶苏看着宦官将坐榻已经抬起厉声说道。然后走向一位宦臣。“我来抬。”
宦臣一愣,可是自己肩上的木杆已经被扶苏抢了过去,扶苏淡淡的笑了一下,“丽妃娘娘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理应如此为娘娘抬塌面圣。”
“还有我,”胡亥也走了过来,抢过旁边人的抬杠负于肩上,“母妃对我同样有养育之恩。”
这一次扶苏没去看胡亥的神情,只是大声地喊道,“起驾……”
卧榻被缓缓地抬起,缓缓走在那台阶之上,坐榻的重量其实远比丽妃的重量重上很多,尤其是这样的坡度,所以在行走的时候是极为吃力的,扶苏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胡亥,胡亥似乎正用蛮力抗争着,他看见扶苏看过来,目光中更是坚定的不屈,这似乎一场力量的角逐,无论如何胡亥也不想输给扶苏。
“让我下来,”当坐榻行至中间的平台时,从坐榻上忽然传出声音,“让我下来,我自己走上去。”
“诺。”扶苏说,缓缓放下扛杆,走上前撩开那层轻纱,一双嫩白的手从其中伸了出来,扶苏扶着,里面的人方才完全走出坐榻。
这个女人是很美的,有人说,秦宫里最美的是郑妃而其次便是丽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扶苏从新审视这个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时,依旧这么认为,这样的丽妃,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眸子,精致的五官,一切无可挑剔,甚至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少女的母亲,其实他是年轻的,年轻到大多数人都会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刚刚三十二岁。
她的衣服雍容华贵,有着与众不同的风韵,后面的裙摆拖在地上,淡绿色的,就像一弘澈澈流淌的山溪,顺着台阶流淌下去,扶苏看着丽妃用牙咬着嘴唇艰难的向上行走,步子无力而踉跄,而这个女人依旧坚韧着,她的手紧紧抓住扶苏的手背,他依旧抬着头,一阵风吹来,飞舞了她的头发,露出她精致的耳朵。
就这样,在她的长长的裙摆后跟随着茗阳,胡亥以及众多的仆人,他们就像一阵潮水,涌向秦皇。
秦皇原本是站在望夷台最上层的台阶上的,可是看到丽妃,似乎心情变得有一丝激动,他赶紧下了一个台阶去抓住丽妃的手,“丽妃,你终于回来了。”
丽妃笑了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扑倒在秦皇的怀里,就这样失去知觉。
、第三十六章 遥远的记忆(上)
母亲叫小鸢出来的时候,小鸢正在照镜子,十四岁的女孩子是极为臭美的,但是她比别人更喜欢自己这张美貌的脸,要知道,这张脸在不久之前还是缠着纱布的。这一切幸亏了娘亲的医术。
小鸢出来,看见那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是父亲的挚友,而在父亲失踪之后他也会常常来到她的家里,有时会带来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有时会带来一些金银珠宝。
“殿下,你看。”母亲将小鸢带了出来,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前,“怎么样?漂亮么?”
“嗯,果然你所说,风华绝代。”男子笑笑,“可是,夫人,你真的打算让令媛继承大业么?”
“嗯。”母亲虽然肯定地说着,可是小鸢明显感觉母亲抓自己肩膀的手紧了一下,“唯有如此了。”
“那我该如何面对仙去的令公以及你们荆家啊。”男子似乎内疚的很,“你们为我燕国所做的,让我们如何得以回报啊。”
“太子言重了。”母亲摆了摆手,“但是这种巫术害人不浅。”
“牺牲子民,我怎能不心疼,可是只要能打败暴秦,只要能不灭我燕国,我想他们的死,也是死得其所的。”男人似乎很激动的样子,义愤填膺的拍动椅子的扶手。
“小鸢,出去吧。我和太子还有话要说。”母亲的手松开了小鸢的肩膀。
对于这样的事情,小鸢早已习以为常,母亲虽为女子但是这几年尤为得到太子的宠信,常常会讨论正事很久,小鸢总觉得,围绕自己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逐渐的展开,这种感觉是极不舒服的,可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她所能做的只有忍受。
就在小鸢刚刚出来之后,忽然一群人匆忙的冲进了她家的院子,为首的人几乎是从马上跌落下来的,连滚带爬的跑到小鸢的前面,抓着小鸢的衣角,“太子在么?太子在么?”
小鸢吓得不得了,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那人便立刻冲向屋子,然后狼狈的跪在地上,“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王听信了谗言,要诛杀太子你啊。”
“什么?”男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王他听信小人谗言,要割你头颅去和秦国议和呀。”那人抹了一把眼泪,“现在王的军队已经包围了太子府,我等拼命赶来通知您速速逃离啊。”
在这位士兵说完之后,男人忽然笑了,笑声爽朗可人,“那小人也太拿我当回事了,呵呵。如果我太子丹的头颅可以换来我燕国国泰民安,我就是死千次万次又有何不可,只可惜,父王啊父王。”
“太子。”母亲站到太子身边,“我想你还是逃亡他国吧,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逃?逃去哪里?”男人将自己的手臂摊开,脸上是无奈的笑颜,“暴秦从咸阳一路杀过来,各大诸侯国早亡国了,我难不成要逃去视我为眼中钉的秦国?如果我逃走,又怎么可以对得起令公的一世英灵?”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