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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去哪里?”男人将自己的手臂摊开,脸上是无奈的笑颜,“暴秦从咸阳一路杀过来,各大诸侯国早亡国了,我难不成要逃去视我为眼中钉的秦国?如果我逃走,又怎么可以对得起令公的一世英灵?”
“太子殿下。”
“夫人,不要说了,我会派人送你们去边境,你们赶紧离开,我们的大计若能实施最好不过,若不行不要强求自己,你们荆家为我燕国做的够多了。”太子整理了一下衣冠,转身对随从说,“走,和我去见王。”
“殿下。”母亲跪了下来,“殿下保重。”
“此去必死无疑,只愿我太子丹的鲜血,可以换取边境战士更加奋勇的杀敌。”太子丹将头高高扬起,“二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不过我一死,未免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请夫人早日将小姐领回去,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殿下……”小鸢看见两行清泪从母亲的脸颊划了下来。
“夫人,丹再不能听你弹琴了。”说罢男人拂袖而去,连头都没有回过。
那夜,她和母亲被送往边疆,其后一直随着难民一路流浪,那段日子是极其清苦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有的时候母亲会在大街上卖唱以此来赚取一些钱财,她依稀记得曾经听别人说过,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有名的琴姬,不但弹得一首好琴,更是吟得一首好曲,如今他终于听见母亲动人的声音,然而一切显得凄凉而落魄。
流浪了有大半年,母亲终于在离原来的国度很远的地方定居下来,这是一个小山村,村民友好和谐,听说这里叫秦国,可是它到底叫做什么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里真的让小鸢流连忘返,并且不久之后,她和母亲有了自己的房子。
生活开始步入正轨,她发觉自己开始融入这个村子了,由于自己有着一副美丽的面容或者俏皮可爱的性格,街坊邻居都非常的喜欢自己,在同龄的很多女孩中她开始有了朋友,从小她便是孤独的,她未曾想到有一天竟会有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来找自己,那个年纪的豆蔻年华,那个年纪的青葱岁月,时光一下子变得美好起来,她欢笑着接受着曾*苦的遗忘,她仿佛成为了平常的孩子,身体之上再没有国仇,再没有家恨。
然而,她忽视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依旧显的孤芳自傲,不与任何人来往。
她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三十六章 遥远的记忆(下)
终于有一天,当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母亲吵醒了,母亲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那天她看见了母亲的笑容,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几乎没有笑过,而今天母亲的笑容确是如此的灿烂,她惊愕于此,可是母亲却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用万分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他非常的不适应。
“娘,你是怎么了?”小鸢蠢蠢的问道。
“没事啊,娘的心愿就要在今天完成了。”母亲又拿筷子夹了好多东西给小鸢,“答应娘一件事。”
“什么?”
“今天千万不要到镇子上去。”
小鸢答应着,尽管心中是无尽的疑惑,可是她真的不想想太多,她向窗外看了看,窗外是如此明媚的晴天。
就这样,小鸢度过了那个白昼,虽然她总觉得奇怪,可是又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傍晚的时候,她坐在院子里,忽然发现她心中的奇怪是来自这个安静的村落的,只因为它太过安静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往日的鸡鸣犬吠,往日的耕牛的哼叫以及骏马的鸣啼,都不见了踪影,甚至是街道上都变得如此寂静了,那寂静令人毛骨悚然,伙伴们再没有人来找她。
她开始不安,巨大的好奇心使她推开院子的竹门走向外面的世界。
她家的小院子距离村落还有一段距离,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烦意乱,连风也没有,唯有低垂的夕阳发出淡红色的光晕,她一路走向村子,远远的看见村子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在近一点的时候一股难闻的气味,忽然刺痛了小鸢的嗅觉,那种气味无法形容却极其恶心,一旦闻到便会开始干呕。小鸢强忍着进入村子,还是没有人,似乎这个村中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
往前走了几步,她发现那种气味愈加浓烈,她不敢再往前去,转而走进一个院子,那个院子原来住着一对年老的夫妇,在小鸢到来之后常常送给她好吃的,在小鸢眼里他们就像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推开门,小鸢先是一愣,继而扶着门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因为在前面距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两位老人卷曲在那里,散发着那种气味,而身体早已腐烂,在他们张大了嘴巴,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眼睛俨然变成一个血淋淋的空洞,就像是有一只大虫子从那里钻了进去蛀空了他们所有的脑髓。
呕吐了一阵,一种震撼和随之而来的恐惧使她开始慌乱,继而是奔跑,当跑到村口的时候,她被东西绊倒了,她转头发现绊倒自己的正是自己往日的伙伴,此时的她们已经急剧腐烂,而那丑陋肮脏的脸上,一双血淋淋的大洞望着她。
然后她便失去了知觉,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是什么?竟然会如此恶毒。”不知多久之后小鸢忽然听到这样的说话,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
“回禀主子,臣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巫蛊之术,至于具体的,臣真的不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回报。
“连你鬼医钟庆离都不知道是什么巫蛊,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那女人似乎有些迟疑。
“嗯,天下间有此能力的,恐怕只有一人。”那男人说。
“谁?”
“刺客荆轲之妻,妖娆。”那男人停顿了一下,“主子可否记得当初荆轲行刺我王时所使用的毒刃?那毒刃见血封喉实为天下第一奇毒,后来汪爵爷命我追查,我方查到原来当年一代上古大巫云潜子的独女妖娆,竟然嫁给了荆轲……”
“主子,她醒了。”忽然小鸢听见她耳边有一个女人的说话。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个美若天成的女人,那是小鸢见过的最漂亮女子,倾国倾城早已不能形容她的姿色,甚至所有词汇在她那里都会显得黯然失色,那是一种谁也无法描绘的美,超出这个世界一切形容。
“你醒了?”那个女人很温柔,握紧她的手臂,“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全都死了么?全都那么残忍的被杀死了么?”小鸢问。
“是的,所有人,或者说,所有生命。”女人有些迟疑。“施蛊的人一定在附近,如果不尽快抓到他,恐怕……”
“娘。”小鸢站在母亲的身后不远处,看着母亲把一卷发黄的竹简扔进火炉里。
“哦,我找你半天了?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母亲说着,并没有回头看她。
“刚才我看见一个黑衣人离开了。”小鸢站在那里淡淡的说。
“哦。”母亲停了下来,转过身,“是的,东西刚刚送出去,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那些人是你杀死的?”小鸢说,没有表情。
“不,是逆天蛊,孩子你不懂,只有这样……算了,小鸢,记得他们的死都是有价值的。”母亲走到小鸢身边,抱住她的身体。
“不。”小鸢说。“我看到的只有杀戮,残忍的杀戮,你毁掉了他们,也会掉了我的梦,我不会原谅你。”
“什么?”
母亲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便从她的口里呕吐了出来,她推开小鸢,低头看见叉在自己肚子上的匕首,母亲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你知道那个施蛊的人在哪么?”那个女人问小鸢。
“知道。”小鸢说,面无表情。
“庆离,去解决掉它,如果她还在,她会伤害更多的人。”
“不。”小鸢说,“你们去不了,那个院子周围全部是毒蛊,能杀她的人,只有我。”
母亲的瞳孔急剧的变大,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等她张开嘴巴从她嘴里涌出的唯有大口的鲜血,母亲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空*神望着小鸢,然后开始一声声叫着小鸢的名字,空洞洞的目光望着她,嘴巴夸张的张了好大。
“我没有发现你说的毒蛊。”钟庆离从窗子跳进来。
“你杀死了她,你到底是谁?”钟庆离一下子晃到小鸢身边,用匕首架上她的脖子。
“我只是她的实验品罢了。”小鸢似乎并不惧怕,而是淡淡的说。
“放了她吧。”那美丽女人走到小鸢身边,“放了她,以后你就跟随我吧,你可以叫我琴儿姐姐。”
不久,在她跟随着这行人回到咸阳之后,小鸢才最终的知道,原来所谓琴儿,便是大秦国筱夫人,郑妃。
、第三十七章 搅局(上)
“母妃,母妃,你醒了?”恍惚间的丽妃听见女儿叫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茗阳已经凑到她的身前,此时的女儿就像儿时那样一直摇晃着自己的手臂,温柔的呢喃着“母妃,母妃。”
丽妃勉强笑笑,发现自己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或者因为太久没有回来了,所以在她离开时还是孩子的人似乎一下子变成挺拔的少年,在她青春流逝,或者说悄然老去之后,有一代人风华正茂着。
“司徒太医,如何?”她记得这是秦皇的声音。
“微臣诊断过,歆夫人脉象紊乱身体虚婉,微臣供职多年,还真一下子不了解是什么样的怪病。”司徒太医说着跪倒在地,“不过万岁放心,微臣这就回去与同僚商议,遍查医书,一定尽快治愈夫人的顽疾。”
“只有这样了。”秦皇说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走向丽妃的床边,“爱妃,你有没有好一些?”
“皇上放心,臣妾没事的。”丽妃挣扎着想起来,可是由于身体的虚弱依旧无法动弹。
“爱妃静养,不必理会那些君臣之礼,我这就派人去广招天下名医,放心,不出几日我一定医好你。”秦皇说着,用手拍了拍丽妃的手背,转头对后面的人说,“都出去吧,舟车劳顿,让丽妃休息一下。”
“诺。”众人说着,次第退了出去。秦皇看所有人走开了,方才开口,“鸢儿,这几年你过得可好?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只有到了此种情形才来见朕?”
“皇上,你知道,我发过誓的,我一定会为你求得不老仙丹,然后才回咸阳,只不过这次只怕我不回来就再也……”
“不要说了。”秦皇摆了摆袖子,“不会的,朕乃真命天子,连你都救不了谈何功盖三皇?鸢儿放心,我这就去发诏书。”
“皇上……”
秦皇回身再次拍了拍丽妃的手背,“放心,发完诏书,与李斯诸人议完国事,我便回来。”
扶苏回到宫中之后,忽然被告知有人已经在等他,等他来到会客厅之后才发现原来等他的人是赵高。
“奴才赵高,参见太子殿下。”赵高依旧如此循规蹈矩,跪在地上的样子也要比一般奴才更加符合标准。
“赵太傅请起。”扶苏并没有扶他,而是坐了下来。“请坐。”
赵高恭敬的坐下,待上了茶水,扶苏退了左右仆婢方才开口,“高入职以来还未拜见太子,是高的失礼,望殿下海涵。”
“哪里。”扶苏微笑以待,“当日若是没赵太傅恐怕扶苏早已命丧黄泉了。”
“哪里,”赵高笑,“我赵高只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其实只是皇上英明,明白有小人作怪,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了解此事。”
“嗯,可是那小人现在依旧逍遥法外。”扶苏不动神色饮了一口茶水。
赵高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脸笑意,“太子何必斤斤计较。高以为恶人现在已经被压在天牢里了。”
扶苏淡然一笑却依旧喝茶,“是汪小美让你当初饶恕荃妃一命的吧。”
“太子以为如果我说荃妃是幕后的策划者,这件事还能这么简单吗?”赵高依旧面带笑颜的反问,“如果说了,高与殿下如何能乐得自在在此品茶?”
“我倒不这么认为。”扶苏放下茶杯望向赵高,“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但说无妨,荃妃于汪小美来说有利用的价值吧。”
“我家主人说得对,太子果然生性多疑。”赵高也望向扶苏目光坦然而淡定。
“哦?”扶苏笑,转过脸去,“我说的不对么?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我虽不知道汪小美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行动了。”
“呵呵。”赵高也笑了,“我说的多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有些话做奴才的怎么说主子的不是?”赵高拿起杯子也浅啄了一口,“连抚养自己长大的母妃,都要倍加小心防其有谋反之意,而要步步设防,步步小心,这不是多疑是什么?”
这回笑出声来的是扶苏,他就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一般,“赵高啊赵高,汪小美果然没有看错你。”
“太子过奖了。”赵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这是我家主子交给您的信,这才是高此次的来意。”
扶苏接过信来,放在怀里,然后又拿起茶杯。“这次丽妃忽然回京,也是汪侯爷的安排吧。”
“这个奴才就真的不知了,奴才还有事情,要先退下了,望主子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