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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忆起楼主的话来,“那里的一切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妥当。”
少女的心思单纯而细腻,她猜测不出那个惊世的楼主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满心欢喜地想要绣一方一样的送给扶苏,他会喜欢吗?
夜以继日,当她看着手中即将完成的锦帕时,面罩后的脸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
在这暮色降临的时分,偌大的皇城似乎只听得见卫兵沉重的脚步声和那兵器摩擦发出的踭踭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可未若宫外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合群的急促脚步声,荃妃倚在正前方的坐塌上,神色稍有不悦,继而懒懒起音:“何人这般没规没矩。”
公公还来不及禀报,公子高便推门而入,荃妃抬眼一看是自己的儿子,非但不怒还满脸慈祥的笑容“你这孩子真是急性子呢。”
“母妃,儿臣给母妃请安。”公子高说这话时语速特别快,略略带过而后进入重点,“母妃,父皇大寿将至,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出拿什么东西送给父皇以贺大寿,这该如何是好啊?”
“先别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完,她的眸子忽然升腾出一股戾气,然后一直盯着火盆中暗红色的火影看了许久才道:“扶苏呢?还没有摸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么?”
“没有,这女人从何处而来就像谜一样,想查都无从下手。”他似乎有些沮丧“母妃,那女人带着面具而一直被扶苏放在隐云斋之内,这似乎另有文章啊,况且……”
“况且什么?”荃妃感到些许不安。
“况且,据我了解,扶苏这段日子不断出宫,昨晚又出去了,只是我手下的人身手不及扶苏,所以跟丢了,可是据他们讲,扶苏似乎去了万花楼方向。”
“万花楼。”荃妃更加不安了,“他不可能和汪小美勾结在一起了吧。”荃妃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按理说,扶苏不是一个用女人去讨好自己父亲的孩子,虽说不喜欢或者说深深的嫉妒,嫉妒的恨不得杀了扶苏,但是扶苏毕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他的心思荃妃还是可以揣测几分,可是如今的形式怎会令她不解或者说疑惑。但转念一想,荃妃的心更是一震,如果真是献妃那么此人必有倾城之容貌,虽说皇帝年级大了可是如果是一个妖精,那么在皇帝面前取代自己的几率也有可能,更何况这件事还扯进了万花楼和汪小美,这……
荃妃有些坐不住了,她裹了裹雍容而厚重的袍子。“高儿,回去你的宫中吧,我要亲自去东宫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荃妃恶狠狠地看着火盆里的炭火,一闪一闪犹如她自己忐忑的心事。
这个午后没有风但是很冷,蒙毅行色匆匆的赶往隐云斋,一边小跑心里还一边琢磨,为何这女子进宫之后竟会出现这么多事情。
远远便看见荃妃的影子,这女人不丑,但是这一身的媚气常常让蒙毅感到不舒服,她讨厌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她的得理不饶人,或许是她对待太子的种种不公,也或许其它,反正那是那种打骨子里的不喜欢。
“都给我滚开,看谁敢拦本宫,谁敢拦我,我砍了他的脑袋!”荃妃的声音飞扬跋扈。
侍卫显然不敢,只得一步步向隐云斋退去。越来越近了,天冷,可是他们却渗出了汗水,万一让荃妃闯进去,太子降罪,必死。如果拦住荃妃,荃妃降罪,同样必死。
“娘娘留步。”蒙毅的声音如他的兄长一样厚重温和。
“怎么,蒙毅,你想拦我?”荃妃定下来淡淡一笑。
“末将不敢,只是这隐云斋乃是太子殿下修身之所,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蒙毅恭敬地施礼。
“哦,这样。”荃妃顿了顿接着说,“本宫闻听太子近日领一民间女子进宫淫乱做乐,本宫自有吾皇所受的权力去管这三宫六院。太子大婚也近了,这样领风尘女子入宫寻欢本宫怎能坐视不理?”
“娘娘所言甚是。”蒙毅依旧低着头,“可是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等不得靠近隐云斋,请娘娘不要为难末将。”
“大胆蒙毅。”荃妃瞪大了眼睛,“你一介御前带刀近卫军统领竟敢如此说话,阻碍本宫清治后宫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这……”蒙毅有些迟疑了,“末将不敢,只是臣乃天子侍从,听命于天子及太子殿下,请娘娘恕罪。”
“来人,把这叛将拿下。”荃妃嘴角露出笑容。
“慢。”只是一个字,这足以让蒙毅和所有近卫军心头松下来。波澜不惊的神态下,扶苏穿着一身素色的袍子,长发披肩,貂绒为领,素绒为靴,威武而儒雅。
、第八章 赤棠扶苏(下)
“哦,太子,你来得正好。”荃妃的笑容有些勉强,“本宫听闻你将一宫外红尘女子领入这隐云斋中日夜宠幸而不许他人进入,本宫深知太子大婚渐进,怕太子误了大事,所以本宫特意前来清理门户。”
“荃妃娘娘何处听得这些?”扶苏来到蒙毅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几日高儿无意间闯进了你的隐云斋所见,怎么殿下想抵赖?”显然荃妃步步紧逼。
“娘娘说的没错。”扶苏看着荃妃魅惑的眼睛“但是这并不是我携来的风尘女子,这是我送给父皇的寿礼。请娘娘放心,这里一切安好。”
“贺礼?”荃妃笑“怎能听你一念之词,让开让本宫看看到底是怎样个狐狸精。”荃妃说罢想闯,刚向前蒙毅忽然挡在扶苏面前手中紧握宝剑“请娘娘不要再为难太子殿下。”
“哦?”荃妃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怎么?蒙将军想对我动刀不成?来呀,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来人,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哈哈。”怎么这么热闹,这声音如此玩笑不羁“呦,荃妃娘娘向谁发这么大火啊。”这少年今天一身白色锦衣配白色翻毛马褂,本来皮肤就洁白如雪,如此一来竟像玉人一样精灵剔透。
侍卫一看是公子胡亥,自然迟疑而没有扑向蒙毅。
“都愣着干什么”,荃妃骂道,“都想抗命不成。”
“慢着。”胡亥脸上的笑容洋溢而美丽,“这是大哥送给父皇的礼物。娘娘为何要先看呢,过两天娘娘自然就看见了啊。”
“本宫……”
“娘娘该不是害怕大哥的贺礼压过七哥和八哥吧?”胡亥踱到荃妃身边慢慢地打断她的话。
“哪有”,荃妃忽然感到无话可说,“本宫治理后宫,请胡亥殿下不要多管。”
“那贺礼那天破坏了父皇雅兴我可不管哦,我这人记性不好,不晓得在那天会怎么描绘今天的场面呢。”胡亥背手望着天空装模作样的威胁到。
“你……”荃妃这下子彻底无话可说了,因为他自己明白,即使将事情真的闹到皇帝那里,只要胡亥撒娇,那么自己就算有理也变得无理。
“罢了”,荃妃脸色阴沉的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可能本宫误会了,你好自为之。”
“恭送娘娘。”扶苏略略低头看着荃妃远去的背影,“你怎么来了?”扶苏问道。
“哦,有事啊,哈哈,今天大哥欠我一份人情呢。”胡亥又是一脸邪邪的笑容,说着话竟向隐云斋的大门走去。
扶苏略略一惊,却没有阻止。因为这里离那大门不过几步之遥,公子胡亥几乎是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扶苏皱了皱眉头也跟了进去。
一推门恰好把从门缝中向外张望的北诺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听见看门声抬头正好遇见胡亥清澈的眼睛。
“姑娘你好”。胡亥的笑容很温暖却又浪荡不羁。
“胡亥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闯进隐云斋。”蒙毅紧随着扶苏进了屋子,他不解,为何这两人看起来似乎很熟悉。
“哦。哈哈,我来取东西。”胡亥的笑声有点像他的父亲,很爽朗。然后他便在在众人的惊异中走向那通向内阁的屏风,慢慢从屏风上拿下那件朱红色的袍子。
“就是这个,那天走的时候走得太急忘记拿了,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胡亥依然在笑,似乎没看见剩下人的脸色。他径直向房门走去,“大哥,有空去我那里坐啊,我请你喝上好的苏茶。”
笑容充满邪气,却让人爱不释手。可是当胡亥的面容从大家视线中消失之后,屋子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北诺不知所措,用手紧紧抓褶裙摆,面具后面那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浅粉色的嘴唇,她完全乱了,乱到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解释。可是她没发现蒙毅的脸色更加难看,小麦色的脸上还挂着几滴冷汗。
扶苏并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落到一件物品上,他走到琴边轻轻拿起那块已完工的锦帕,那是一株参天大树,树下一朵火红色的莲花绽放得如火如荼。
那一瞬间,扶苏像是被什么慑住般,瞳孔骤然一紧看向北诺道:“北诺姑娘,这锦帕是谁给你的?”
北诺再一次咬住浅粉色的唇,她一直将那锦帕和绕梁放在一起,她没想过会这么被他发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说那些在脑海中设想千百遍的话。
可是这下,被扶苏这么一问,北诺失望之余却还要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说是照着楼主命人送来的锦帕绣的?这显然不太好,既然扶苏没有发现是自己绣的,不如顺水推舟解个围。
灵机一动下,北诺道:“回太子殿下,这锦帕是我前几日在隐云斋的门外捡到的,不知是何人遗落在此,殿下也知道我进宫的这些日子这里来了很多人。”
“这些日子让姑娘受惊了,不过姑娘请放心,我定会护姑娘周全。”扶苏说着,北诺听着,她想起那个齐候曝金的故事,她不知道这颗棋子还要做多久,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能帮到他,那么世界就是充满阳光的。
“北诺姑娘,你可知这图的含义?”扶苏看向她的双眼,她看见他眼里黑白分明得十分漂亮,目光如水般清冽。
“这是赤棠扶苏图。”她轻轻地答:“当扶苏树种归来,它会以赤棠为食,然后成长为足以承载整个城邦的大树,所以扶苏树生也代表着一个城邦的兴起,然而有生就必有败,当这个城邦衰落之后,扶苏会渐渐枯萎,这时它根部的赤棠便会渐渐醒来,一点点吞噬它,直至扶苏完全化为乌有,然后赤棠便会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等待,等待下一棵树种的到来。他们相养而生,相守而死,只不过都不是为了彼此。”
北诺述说着,扶苏认真地听,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发现他的目光中竟有光芒跃动。
“所以……”他的话没有继续,而是将手中的锦帕用力一扬,锦帕便落进那烧红的炭火之中,而扶苏的眼眶,已是淡淡的红色。
、第九章 寿宴(上)
秦皇大寿这天,万民朝拜,咸阳城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似过年一般热闹。此日劳夫休息天下之民可以尽情玩乐。皇城之内更是无比热闹,宫女太监,早早起来服侍自己的主子,三宫六院嫔妃公子皆着正装出行,妃子们的装束配饰更是争奇斗艳。
楼宇亭台,飞檐朱色。北诺望着轿子外面的一切紧张而焦虑得略显不安。这是一顶密闭的轿子,由四个人抬着缓缓而行不知去向何处,北诺只能透过缝隙看看外面的景色。天气还是有些阴沉,云是惨惨的白色。
轿子内备有火盆,可是北诺呼吸之后还是会出现屡屡的白雾,那雾把面具染白了一大片。正当北诺张望的时候忽然轿子停了。有人掀开帘子,北诺看见一个中年的公公正看着自己。
“请姑娘下轿,这万寿殿已经到了,让老奴为您沐浴更衣。”那公公说到。
北诺到那刻才知道原来所谓沐浴更衣不过是全裸的搜身,被很多人看着脱去衣服是很痛苦的事情,就算这些观察者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姑娘,这印记……”一位年迈的执事若有所思的看着北诺右侧腰间的黑色印记,那印记并不十分明显,似乎是一只想要展翅的黑色蝙蝠。虽然只是极小的一块而只是神似,但是这仍旧引起了那公公的注意。
“这是我出生时所带的胎记。”北诺的脸早已通红,只是藏在面具后人们看不见罢了,因为紧张,她右手的食指一直揉搓着中指,“公公怎么了?”
“哦,姑娘不必害怕,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这标记似乎似曾相识,也或许在哪本书上看过。”
“这不是标记,这是胎记。”北诺说,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你可以看看这不是后天刻上去的。”
“姑娘不必生气,老奴年纪大了,那么请姑娘把面具摘下来。”公公的态度仍十分温和。
“这个不能摘……”北诺有些尴尬,“我长得太丑,怕吓到大家。”
“无妨,请姑娘配合我们,这是公事。”公公的话,不可违抗。
正在这时,紧闭着的屋门忽然开了,一阵凉风横贯而入,北诺身上没有半件衣服,自然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她用手抱紧自己,抬头张望过去,发现开门的正是太子扶苏。
扶苏似乎是经过,仍然侧着身子站在门口,眼睛也是云淡风轻地看着远方没有一丝向屋子里张望的迹象。今天他穿着正黄色朝服,顶着紫金冠,面容倍加清秀。长长的睫毛中,眸子明亮且安静。
“面具就不必摘了。”他的话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