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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颔首:“这当然好,不过……”
“不过如何?”
“我建议让浏儿与太上皇见上一面。”
你是我的骄傲(二)
亲政大典过后,光武帝遵奉两宫太后懿旨,前往建安行宫拜见太上皇。
“微臣之前到行宫喂太上皇服下您的药,到这会儿也有四日了。”绯冉陪主子站在城头,遥望天子宛若长龙般的仪队远去,轻声道。
薄光浅哂:“四日前服下,估摸着这会儿已然完全清醒,正佯睡着等待时机,皇上的出现,会让他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绯冉有三分担心:“那药能令那位清醒多久?”
“白果太过想攻克我的迷心粉,在药内添了大量的醒魂香,而其时那位的体内有大量的安魂香成分,两物相生相克,互相斗法,彻底摧毁了他的心脉,我的药充其量能够给他十日的清醒。但,这十日的前八日,他会感觉到如同常人般的行走自如。”十日后,再度陷入沉眠,在茯苓山庄不敢懈怠的治疗下延续着生命,直至年高体老,五脏六腑老化衰弱,迎来大归之期。
绯冉始终心存忐忑:“您一点也不担心皇上和太上皇骨肉连心,父子一经相会,皇上所有的感情偏移过去,对您不利么?”
她微喟:“太皇太后仙逝,明亲王行踪成迷,朝内的死忠之士看似已然不复存在,但诚如先前所说,那位毕竟曾是皇帝。在我还在宫中时,那些从不曾熄灭心中火苗的热血志士,一半原因是不敢,一半原因是纵然有胆到皇帝面前拨弄是非,亦难有善果。浏儿与我朝夕相处,甚至可以将那些话当成笑话讲来给我来听,而我在此,也不难第一时获得讯息,拿出应对之策。但是,我一旦离开,如果有人在皇上耳边灌输,他一时不信,二回不听,第三次、第四次呢?他若对薄家起疑,对家父的墓椁做出什么事来,换做旁人,我自然不饶,可若是他,我又能如何?与其如此,我索性险中求胜,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还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将这个隐患彻底根除。”
绯冉重重点头:“微臣彻底明白太后的心思了,微臣自会安排妥当。”
她颔首,举目望向那条已然不见了踪影的长龙。
无论如何,这一关总须过去。
~
三日后,兆武帝回朝,向两宫太后回禀太上皇龙体复愈神速的喜讯。
周太后喜极而泣,言自己明日即往行宫看望太上皇,若太上皇龙体得允,接回天都送大公主出阁。
薄光亦笑道:“皇帝亲政,太上皇醒来,大公主出嫁,大燕喜事连连,真真天佑我朝。”
此后,她回归寝宫。
到了就寝时候,瑞巧备了香汤,捧了睡褛,望着兀自坐在外殿灯下执卷夜读的主子,道:“太后,您不去沐浴更衣么?”
她抬眸扫一眼窗外天色,道:“还早。”
“早?”瑞巧正当困惑,听见外面大门开阖的声音打静寂的夜中传来,而后是一声唱喝——
“皇上驾到——”
随即,殿门訇然大开,俊美无俦的少年负手踱入,笑问:“姨娘还没睡?”
她微哂:“我若睡下了,皇帝今日不是要徒劳往返么?”
“姨娘总是心疼浏儿。”光武帝唇角微挑,几乎是在撒娇,“姨娘让他们都出去罢,朕多日不见姨娘,要好好说说话。”
薄光莞尔:“好歹等他们为你上盅茶罢。”
瑞巧呈来清茗,与其他宫人一并退离。
光武帝弃了对面的椅座不要,偏是拉过一个蒲团,偎着姨娘的腿坐了下去。
薄光低叹,抬手抚了抚自家甥儿的鬓角,道:“已经亲政了,不是小孩子了呢。”
光武帝抓住姨娘的手,嘻笑道:“浏儿有时想自己永远不必长大,就这么偎着姨娘一辈子。不过……”垮脸一叹,“如今方晓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自私。”
“哦?”她弯唇,“如今有什么不同了么?”
“嗯……”光武帝眸色游移。
她唇边保持着温柔的弧度,耐心等待。
“姨娘。”忽然间,他屈膝跪地,仰望着容色倾城的姨娘,“请您甍去罢。”
她先是小小意外,继而哑然失笑:“我听错了不成?浏儿是想……”秀眉轻扬,眸心内繁星点点,“赐死姨娘么?”
光武帝一怔,旋即大瞠那对乌黑圆眸,紧摇其头:“不是,当然不是!姨娘怎么会这么想浏儿?”
“因为你不止是我的浏儿,还是太上皇的儿子。”她埋首稍稍抵近了他,如果那个孩儿能够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张和自己如此仿佛的面孔?“太上皇会对你说什么,姨娘很清楚。纵然如此,姨娘还是让你去接近他,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需要知道真相。”
光武帝下巴垫在姨娘膝头,得意道:“姨娘是想试浏儿爱姨娘多一点还是父皇多一点么?”
她想了想,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失笑道:“那么,太上皇对你说了什么?”
“父皇说了一个浏儿不认识的姨娘,或者是浏儿从未见过的姨娘的另一面。”
“然后,姨娘在你心中幻灭了?”
“相反。”光武帝呲牙一乐,“父皇一股脑把姨娘窃取胥家江山的始末讲述给浏儿听,却貌似忘了姨娘把窃来的江山交到了谁的手里。听过那些话,浏儿方晓得自己今日的一切全是姨娘为浏儿拿到的,并非与生俱来。”
她但笑不语。
“父皇对浏儿讲那样一番话,一再期盼我为他夺回江山,却从没有想到如今的江山并未易主,我是他的儿子不是么?很显然,我这个流着薄家血液的皇儿他并不满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如此英俊出类,难道不是天生的帝王相貌?“其实,我不是不能体谅。想父皇如今不过才四旬出头,不甘做一位安享晚年的太上皇也属人之常情。不过,父皇果然是病得久了,当亲生儿子出现在面前时太过激奋,却忘了这个儿子已是皇帝。退一步讲,纵使我有归位于父皇的孝心,也得为自己设想罢?大皇兄虽已被削去皇籍,但以父皇的年纪,不难生下两三位得其心意的皇子,浏儿这个废帝届时该如何自处?”
薄光抚着自己膝上的那颗头颅,淡淡道:“你外祖父说过,太上皇是一位颇具治世之能的君主,只是,心胸稍嫌狭隘。”
“况且,就算父皇甘居太上皇之位,单是他命我对姨娘不利,已是万万没有可能。”
她扬唇:“为何没有可能?”
光武帝抬起俊脸,忒是郑重:“父皇可以有许多位皇子,浏儿却只有一位姨娘。”
她“噗哧”一笑:“你哪里只有一位?忘记你每年都来看你的三姨娘了么?”
“怎能一样?”他摇头咕哝,“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姨娘始终站在浏儿身后。藩王作乱,外邦犯边,浏儿不是没有心生惊恐,是姨娘推着浏儿往前迈了一步,迈出那步后,方是另番天地。”
她默然许久,低低道:“你是姨娘此生最大的骄傲。”
“真的?”光武帝大喜,眉角眼梢尽是灿烂笑意,“姨娘是浏儿此生最大的力量之源。有姨娘在,浏儿无所畏惧,是而……”他将姨娘两只素手牢牢握住,“您还是甍去罢,姨娘。”
你是我的骄傲(三)
没想有一日,她会由衷感谢那位太上皇的不安于室。若没有他,自己想要抽身,若非不辞而别,还须设法应对浏儿的苦情挽留。此一刻,她行将归去,恁是自在轻盈。
“姨娘,您晓得您还是花容月貌罢?”
“……什么?”
德馨宫夜谈的两日后,天都城外,新江水边,她一袭闲适民装,自负简单行囊,身后跟随惟有瑞巧一人跟随,即将登舟远去,却被送行者不知所谓的“神话”令得脚步一窒:“浏儿吃坏肚子了么?”
光武帝嘿嘿憨笑:“就当是如此,可浏儿的话绝对千真万确,姨娘如今依然是容颜绝世,浏儿最不想您忘了这一点。”
她秀眉微扬:“记得这点又如何?”
“当您到了您想停留的地方,看到您想停留的人时,尽管自信出手。在浏儿的眼里,绝对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姨娘的无边魅力。”
“……”她颦眉:这是谁家的坏孩子?“没大没小,口无遮拦,退下!”
某坏孩子咭咭坏笑:“遵命。”
她眯眸:“警告你这小儿,姨娘我离开宫廷,是为了看大山大水,寻身心自由,你不得派人暗中随着。”
“是。”一揖到底,“姨娘大人放心,浏儿绝对不敢让人打扰到您闲游天下的雅兴。”
她转身上船,一江碧波张帆去。
眺着顺水而下的帆影,以及船上姨娘渐行渐远的身影,光武帝向身后挥臂:“你们还不赶紧行动?记住,朕的姨娘极为机警,倘若你们不够机灵被发现了,姨娘怪到朕头上时,朕就说是你们自作主张,与朕无干。”
高猛、程志摸了摸鼻子,叫来另一条隐在泊在柳荫下的民船内的乌篷舟,张起隐藏在篷内的帆,走之。
“姨娘,浏儿是不敢违背您的意思,可没说不会违背。毕竟,放姨娘离开宫廷,为得就是不想看到如花似玉的姨娘误了青春不是?”光武帝一番念念有词后,侧首问随行来的绯冉,“朕如此善良体贴,冉嬷嬷有没有感动到?”
后者正为与主子的长别心酸落泪,却差点被这主儿的话把眼泪吓干:“有……一点?”
“王运你呢?不觉得朕是天下最懂得孝道的人么?”
“……是,皇上您当然是。”这主儿果然遗传了太后娘娘一半的特质,时见神来之语。
光武帝摸颌沉吟:“其实朕明白,倘若听从了父后的话,行不利于姨娘与薄家之事,姨娘不会拿朕如何,却会拿父皇如何。以朕目前的力量,还不是姨娘的对手。”
牵涉到人家姨甥之间的事,绯冉、王运不敢应语。
“不过,这也是姨娘特意留给朕的功课。朕虽永远不会不利姨娘,却可以思度一番,倘使朕选择父皇,该如何与姨娘抗衡?你们也想想,朕有几分的胜算?”
“这……那……皇上……”您不是成心为难奴才们么?
哈,看别人愁眉苦脸却思无良计的表情着实是人生一大快事矣。光武帝精神抖擞,挺胸抬头:“走,回去拟旨,五日后颁下:圣馨皇太后游江归来,风寒入骨,引发尚宁旧疾,猝未及防,凤归天际。朕痛甚哀甚,追谥圣馨皇太后为贤圣太后,追封太后之父薄呈衍为忠烈侯、忠国公双衔,母白氏为忠烈夫人、忠国夫人双衔。”
这番铿锵有力的语声落后,转而长叹,“朕真是至仁至孝,你们不感动,朕自己却感动得热泪盈眶,朕实在太欣赏自己了。”
太后娘娘,您家的孩子这么古怪您知道么?绯冉、王运紧步跟随,思绪万千。
~
送行归来,光武帝回到宫内,先到康宁殿向周太后请安,却被宫人禀知太后在两个时辰前动身前往建安行宫。
他一经思忖,继而大惊:“备马,朕即刻赶往行宫!”
原来,这就是姨娘的伏笔。母后是位为了儿女豁得出一切的母亲,太上皇醒来,自己和姐姐的未来瞬间产生太多变数,她在此时过去,决计不仅是为了向父皇禀报大公主婚讯。
他轻装简行,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后拍开了行宫大门,询问太后行迹。不出所料,比自己早到不足半个时辰的太后,当下正在太上皇安歇的极寿殿内。
甫近殿门,已听得太上皇的斥喝之声:“你这个短视肤浅的妇人,居然助纣为虐,枉朕立你为后,如此愚昧颟顸,何以母仪天下?”
光武帝挑了挑眉,瞥一眼身后侍卫:“守在这里,除非听见朕的命令,否则你们什么也不必听到。”
诸侍卫会意应命。
他起手拍门:“父皇,母后,浏儿也来了。”言间,没有等待允准,径自排闼而入,向殿中人见礼。
太上皇居坐宝椅,周太后伫足殿下,两人的脸上尚残余着方才的不快,更有对这位突如其来者的不解。
“皇帝,你来此做什么?”周太后问。
他先扶着她在左方落座,自己顺势坐在邻椅,笑意吟吟道:“儿子来这边,当然是为了看望父皇。”
“薄太后竟没有拦你?”
“姨娘她……”他乌黑的俊眸闪了闪,俊脸一黯,“不在了。”
周太后面生错愕:“‘不在’是什么意思?”
他眉心痛拧:“禀母后,儿子在五日后,将颁布圣馨皇太后凤驾西归的旨意。”
“凤驾西……”周太后容色丕变,“你对自己的姨娘做了什么?”
太上皇眸光沉定,盯着这个陌生的儿子,这张熟悉的容颜,笃声问:“浏儿,告诉父皇,你对那个窃了我大燕江山的薄姓女人做了什么?”
他垂首,声线艰涩,仿佛字字维艰:“她是儿臣的姨娘,是养大儿臣的母亲,是儿臣在这世上最亲近最敬爱的亲人,儿臣……”忽尔仰面一笑,“能对她做什么?”
周太后抚胸,长吁口气。
“你——”太上皇眉旋冷意,“你这是在戏耍父皇么?”
“父皇息怒。”他拱手过顶,“从此,除了史册,世上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