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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对此毫无怨言,依然挣来钱我们两个人花。
30我本人对去外企工作毫无兴趣,因为那里的刻板、教条和对外国老板的俯首贴耳是我无法接受的,可周舟却极力希望我到外企工作,不仅有丰厚的薪水,还有良好的工作环境,可以按时上班,准时下班,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工作,她不愿意我整日游荡。
为了顾及周舟的感受,我还是将简历投到日本某著名品牌驻中国的分公司,几天后,我接到面试的通知。
周舟知道这个消息后异常高兴,非要拉我去新东安商场买衣服,我说没有必要,随便穿件什么东西,只要能遮体就行了,可周舟却执意要为我购置一套出门的正式行头。
最后,周舟为我购得一套1700元的“报喜鸟”西服,一条300元的“啄木鸟”领带,一根260元的“鳄鱼”皮带和一双510元的“花花公子”牌皮鞋,我穿上这些东西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如约来到这家日本公司,正如郑勇在对外企所评价中所说,女职员一律穿着裙子,暴露出腿部,只是从这许多条腿中却看不出任何修长匀称的曲线,裙子底下露出一截截又短又粗,同藕一般形状的肉体。我想,有如此腿部形状的女职员可能是日本老板特意招来的,因为这种特征在大和民族的女性中普遍存在,只有这样,老板才能在异地找到故乡的感觉。
我端坐在日本老板面前,我们中间的桌子上插有一面中国国旗和一面日本国旗,他“#¥*%¥%~%*~。#¥%…*+#…”地向我介绍公司情况,旁边有一位年轻的中国女性作为翻译。日本佬说话的时候,我将目光汇聚在他的脸上,当女翻译把日本佬说的每一句话翻译给我听的时候,我的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脸上,如此频繁转换的两张脸,导致了我将他俩以某种关系结合在一起——这名年轻的中国女翻译是否被那个日本佬糟塌过。六十多年前,日本鬼子可没少糟蹋中华儿女,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掏出打火机把桌子上那面日本国旗烧掉的冲动,日本人在一个多世纪前就对我国进行政治和领土的侵略,100年过去了,他们又在对我们进行经济侵略,不仅占去我国家电、汽车行业的大部分市场,还要把我国大学毕业生招进他们公司,为他们卖命,受资本主义剥削,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而一些大学生却因为高薪抛弃了国家的利益,对外企趋之若鹜,我宁愿待业在家,也绝不会给资本家任何有利可图之机,咱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要高呼:全力支持民族工业!
爱国主义情怀一直荡漾于我心中,我和日本佬的谈话并不融洽,在我们结束谈话前,他问我是什么血型,我并不知道这与应聘有何关系,但还是告诉了他,我是C型血,日本佬听了为之一震。
我还想告诉他我属马,今年是本命年,然后再把脚抬到桌子上,脱掉鞋让他看看我的红袜子或者站到桌上先让他看看我的红腰带再褪掉裤子,撅起屁股,让他看看我的红内裤,但鉴于他对“甲乙丙丁,子丑寅卯”的不了解,我没有这样做,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仨油那拉!”便起身离开。
走出公司,我对着大门又说了一句:“八格压路!”
31 9。11事件余波未平,依然牵动着许多人的心,佟小娅便在其中。她的托福成绩是630分,如若没有9。11事件的话,她能够非常顺利地申请到去美国留学,然而现在美国政府为了防止恐怖分子涌入,不轻易为外籍人办理签证,所以佟小娅毕业后直接出国读研的梦想难以实现,但她的出国愿望异常强烈,如果美国人知道佟小娅为了出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比恐怖分子还恐怖的话,一定不会将她拒之于国门之外的。
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则笑话,读给大家听:某妇人生育男婴一胎,此婴甚为怪异,怒睁双目,唇边生须,吟诗诵词。外祖父闻讯至,男婴见曰:“姥爷!”外祖父遂倒地身亡,外祖母悲之,伏于外祖父身上悲恸大哭,男婴见状,曰:“姥姥、姥姥!”外祖母亦亡矣,父亲惊之,慌曰:“匆叫我,匆叫我!”男婴呼之:“爸爸,爸爸!”父亲捂胸长叹曰:“吾命休矣!”然未死,忽闻隔壁近邻传来另一妇人泣声:“老王呀,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咽气了!”
赵迪听此笑话后,乐得前俯后仰。
齐思新起身愤怒地吼道:“别他妈笑了!”然后便走出宿舍。
赵迪的笑声戛然而止,惊讶地问我:“他怎么了?”
我迷惑地摇摇头。
几天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齐思新扮演了那个笑话中没有死去的爸爸的角色。
前不久,佟小娅告诉齐思新她怀孕了,齐思新惊慌失措地说:“那我们去医院吧!”
佟小娅平静地说:“医院是要去的,但我不应该和你去。”
齐思新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佟小娅说:“我不想骗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谁的?是谁的!”齐思新抓住佟小娅疯狂地问道。
“和你没关系,我们分手吧!”佟小娅挣脱开齐思新,转身走开。
齐思新看着佟小娅远去的背影,很想冲过去踢她肚子一脚,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个场景在我的头脑中留下这样一幅画面:夕阳下,大地披上一层红光,齐思新带着一顶绿色的帽子站在树下,看着佟小娅大腹翩翩地投入另一男子怀抱中去……
佟小娅的新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研究生三年级的学生,佟小娅离齐思新而去却投靠这个男人的目的显而易见,这个男人毕业后会去美国读博士学位,佟小娅可以陪读的名义同他一路漂洋过海,了却多年的心愿。
我在很久以前便经常看到佟小娅同研究生厮混一起,那些研究生具有显著的标示,除了年龄较大、眼镜片偏厚外,走在校园里依然能够让人一目了然,他们的衣着同本科生截然不同,凡是穿西装配旅游鞋的,一定是研究生,而且他们经常会嘴上套着口罩、胳膊上裹着套袖,自鸣得意地在校园中走过。
佟小娅出国陪读的前提条件是同读书人结为夫妻,但谈婚论嫁之事岂是儿戏,那个研究生又怎会轻易娶她,所以佟小娅为了感化对方,便以身相许,不料过早酿出苦果。
齐思新和佟小娅分手后便开始苦寻工作,他在找工作的道路上可谓是一帆风顺,瞎猫撞到了死耗子,在一次国展的招聘会上,齐思新见某电子公司的展台后端坐着一位姿丽万分的女子,看得他垂涎三尺,于是便站在展台对面仔细观察那女子。这时,该公司挂在墙上的展示牌突然松动,跌落下来,在即将砸到此女子的千钧一发之际,齐思新冲上前去,用身体保护了她,此女子见齐思新伤痕累累的后背感动不已,便利用其人事部副主任的职权,将齐思新招入公司。
齐思新揉着疼痛的伤处说:“值!值大发了!”
找到工作后的齐思新便沉迷于足彩之中,整日上网查阅资料,分析赛事,每周一次的足球彩票已成为他生活中唯一支柱,如若没有足彩,恐怕他难以生活下去。
齐思新屡不中奖却依然坚持购买,终于猜得一个二等奖,兴致盎然的他过了几天挥金如土的日子,然而那期足彩全国有一万多人中了二等奖,奖金额数仅为320元,使得齐思新大失所望。
32杨阳此时依然在酒吧唱歌,毫无找工作的意向,他将自己写的一些流行歌曲拿给田红在酒吧演唱并为她弹奏吉他。
一天,国内某位资深音乐制作人在酒吧听到田红的歌声,认为很有特点,特别是她唱的那首歌曲。于是,他在田红走下台后把她叫至桌前并给她要了一杯果汁。
田红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音乐人,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制作人见田红略显紧张,便装出一副弱智的模样说:“小姐,你刚才唱歌很好听,能否给我签个名,我好崇拜你。”田红被逗乐。
他见田红脸上绽开笑容,又说道:“你笑起来为比板着脸好看多了。”
于是两个人聊了起来,制作人问田红道:“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春天的约会。”
“我怎么没听过?”
“是自己写的歌。”
“你写的?”
“不是,是刚才弹吉他的那个男孩写的。”田红指着远处的杨阳说,“就是他。”
制作人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好朋友,一起在酒吧唱歌。”
“你的嗓音不错,很有特点。”
“是吗。”田红不好意思地说。
“你在酒吧唱了多长时间了?”
“四年。”
“不想签公司吗?”
“想过,但后来又放弃了。”
“现在还想吗?”
田红犹豫了半天,没有回答。
“我可以帮你把刚才那首歌做成单曲,推荐给唱片公司。”制作人点上一根烟说,“如果他们觉得可以的话,就会签你。”
田红听后眼睛闪烁出光芒。
制作人说:“你跟写歌的那个人商量一下,把这首歌的使用权搞定,我可以帮你制作。”他掏出一张名片,推到田红面前说,“有事儿打电话找我,我先走了。”
晚上,田红躺在床上向杨阳讲述了这件事情,杨阳说:“你什么意思?”
田红说:“我想让你把这首歌给我,我拿去录音。”
杨阳说:“你在酒吧唱可以,但不能出版。”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要是唱片公司买这首歌呢?”
“我不卖!”
“为什么不卖?”
“不想,我困了,要睡觉了。”杨阳转过身,独自睡去。
33第二天上午,杨阳回了学校,田红给那个制作人打电话,讲了杨阳的态度。
制作人说:“你想不想签公司?”
田红说:“想。”
制作人说:“那你就要想办法搞到歌,公司不会为一个没有名气的歌手花钱买歌的,好了,我还有事儿,拜拜!”便挂掉电话。
田红坐在屋里考虑了一整天,也没有想出可以说服杨阳的办法。
晚上,从酒吧唱歌回来后,田红对杨阳百般温情,主动脱去杨阳的衣服。
搞完后,田红依偎在杨阳身边又说起那件事情,杨阳不耐烦地躲开田红,下床去上厕所,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他见田红正躺在被窝里抽泣,泪水已湿透枕巾。
杨阳取来毛巾说:“别哭了,至于嘛!”
田红哽咽的声音更加强烈。
杨阳说:“不是不给你唱这首歌,我是不想把自己写的东西让唱片公司拿去糟蹋。”
田红抹着眼角的泪水说:“我高中没上完就来北京唱歌,唱了这么多年才遇到这样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如果不去唱歌,我在这个社会上什么也干不了,我什么也不会。”然后又失声痛哭,直到哭累了,渐渐入睡。
杨阳躺在田红身边,看着这个睡去的女孩,觉得她像一棵没有防护的树苗。
田红醒来时,杨阳已经离开这里,留下一张纸条放在她的枕边,上面写道:同意将《春天的约会》这首歌曲的一切使用权交予田红。
杨阳田红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给制作人打了电话,制作人说:“我一个人在家,你过来吧,我们一同聊聊音乐。”
田红打扮漂亮,出了门。
这天晚上,田红没有去酒吧唱歌,也没有回到她和杨阳租来的房子。杨阳坐在床上等了她一个晚上,但田红始终没有出现,从田红离开这间屋子的那一时刻起,她便在杨阳的身边消失了。
杨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发生得这么快。
34我接到郑勇打来的一个电话,他说韩露下个星期就要结婚,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听了这个消息,我拿着话筒惊呆了许久,然后问道:“新郎是谁?”
郑勇说他也不知道,是吕梅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吕梅是我的高中同学,高三时是郑勇的女朋友,但上了大学两人便分了手,分别找到各自的又一归宿,经过这几年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两人再度走到一起,准备续写生活新篇。
我拨通吕梅的电话,向她询问关于韩露的事情。吕梅告诉我,韩露从上海毕业回来后去了一家德国公司,部门经理对她很有好感,每天下班开车送她回家,还经常带她出去玩,韩露对他也是情投意合,两人便日久生了情,决定下星期结婚,婚宴定在五洲大酒店。
我问:“这个男的是德国人还是中国人?”
“中国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那就好!”
“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一说。”
“哦,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去呀!”
“我知道。”
我穿着周舟给我买的那套“报喜鸟”牌西服参加了韩露的婚礼。这天来了许多宾客,我和高中同学围坐一桌,聊着高中时代的生活,我将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韩露身上,看着她穿着婚纱端着酒杯在酒席间穿棱。
韩露和新郎来到我们这一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