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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起初并没有意识到陶如轩在怀疑他,便帮着分析了半天,分析来分析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忽然看着陶如轩问道:“陶县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陶如轩当然不能说是,就急忙摆手笑道:“雷局,你太多心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怀疑你,还会把这些话告诉你吗?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雷云这才放心了一些,接着道:“现在看来只有姚东山了。”
陶如轩却摇头道:“据我对姚东山的了解,他没有这种心机。我怀疑还有第三个人听见了我打电话的内容。但是这个第三人又是如何听见的呢?难道像侦探小说里说的那样,在我身上装了什么窃听器吗?这恐怕还是有些荒唐吧。”
雷云就笑笑道:“陶县长,这一点也不荒唐,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通过信号拦截的手段,随意监听别人的手机和电话,如果你的手机被监听了,那么这件事就很容易解释了。不过,这种设备是受到国家严格管控的,普通人不能随意购买的。公安局倒是有一台这样的设备,但也不能随便使用,必须经过层层审批,才能对某个人的手机或者电话进行监听。”
陶如轩忽然就愣在了那里,脱口而出道:“崔自信!”
雷云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台设备虽然不能随便使用,但是崔自信要用的话,肯定不会受到任何阻挠。”
陶如轩不由地打了个寒噤,要真是这样的话,今后恐怕连电话也不能轻易使用了。可是崔自信监听自己手机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雷局,根据你的了解,崔自信曾经有没有滥用过这台监听设备?或者是在什么人的指派下,用这台监听设备对别人的手机进行监听。”陶如轩问道。
雷云想了半天,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听说过崔自信滥用过这台监听设备,也没听人提起过。当然了,这种事情,崔自信即便是做了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陶如轩点了点头,却还是陷入了深深的疑虑当中。首先,就算是崔自信要用这台设备对自己的手机进行监听不会遇到什么阻碍,但是既然有严格的审批手续,那么他崔自信恐怕也敢轻易随便滥用。其次,如果监听自己的手机是崔自信的意思,那么他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觉得好玩吗?崔自信一个公安局局长恐怕还不至于如此不堪。第三,如果是刘、方二人因金属镁厂的事情,让崔自信对自己的手机进行监听,那么他们就应该在刚开始监听到自己准备行动之前,就找自己谈话,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又为什么要等到姚东山开始行动之后呢?
如此看来,自己手机被监听的可能性还是不大。除非一点,崔自信这个人天生阴险好事,总会时不时对县里领导的手机进行监听,而那天晚上偶尔听到了自己跟姚东山和雷云的谈话,这才向刘、方二人告了密。即便如此,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他崔自信难道就不害怕刘、方二人在得知他滥用监听设备的事情后,怀疑他也在监听自己的手机吗。他这这样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然而告密者会是谁呢?陶如轩再一次凝思了起来,难道是刁青吟?可又怎么可能。撇开自己跟刁青吟的关系不说,那天自己在客厅打电话的时候,刁青吟明明是睡着的,后来方华民电话叫自己过去,自己还特意去卧室看了一下,发现她睡的正酣,便没有打扰,又怎么可能会是她呢?最后一个就是曾云了,又是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这么一件小事,却是千头万绪,难以理清,陶如轩不免有些急躁,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转而言其他,问道:“雷局,最近你手头的几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
雷云道:“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这些人都死硬的厉害,我们无论采取什么办法,这些人就是不愿意供出幕后主使。特别是杀死马齐昆的凶手,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自从抓起来,就一直叫嚷着不想活了,让我们尽快把他毙了。杀人犯,我也见得多了,像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到。”
陶如轩道:“难道就不能采取点特殊手段?”
雷云淡然笑笑道:“不瞒你说,手段早就上了,可就是撬不开他的嘴。我怀疑,乌俊奇肯定有什么制约他的办法,让他宁死也不敢说”
陶如轩问道:“那你们查了吗?”
雷云道:“当然查过了,这个人叫昝国良,是河湾县人,昝姓本来在丰源就非常罕见,我们去了河湾后,在河湾县公安部门的配合下,很快就在一个村庄里查到了。据村里人说,昝国良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煤气中毒双双过世了,留下昝国良这么一个孤儿,村里人你给一口馍他给一碗饭,算是保住了他的命。从十二三岁开始,昝国良就不务正业,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亲戚嫌他丢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认他。现在已经三十多了,也没有娶过媳妇,所以他几乎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光棍一条。”
陶如轩就疑惑道:“既如此,他应该了无牵挂,那他为什么还宁愿受苦也不愿意供出乌俊奇呢?难道是乌俊奇给了他什么好处?”
雷云道:“这个我们也查过了。说来,这个昝国良也算是个奇人了,从十三岁第一次进少管所,到现在三十多岁,他前前后后竟然进去了三十八次,最严重的是十四年前的一次抢劫,因为只抢了六十多块钱,情节也比较轻,也没有给受害者造成人身伤害,所以从轻处理,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最轻的是一次醉酒打架,拘役一个月。还有吸毒、(女票女昌)、调戏妇女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据我们调查,他投靠乌俊奇,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是经人介绍的,此后在乌俊奇那里的主要的任务是帮助收高利贷。”
陶如轩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昝国良杀死马齐昆,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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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忧民之心
第二百五十二章忧民之心
雷云凝神摇头道:“这个不好说,不过,以我的经验判断,肯定不是第一次。一般情况下,首次杀人的杀人犯被抓捕后,都会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特征,第一是狂躁,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就表现的异常兴奋,不是大哭大闹,就是大喊大叫;第二是恍惚,当他真正安静下来后,马上会想到自己将要面临被枪决,就会变得非常恍惚,非常害怕,一见到我们来审讯,就以为要枪毙他了,就会不由自主地躲藏;第三悔罪,大都数犯人都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忏悔不已。当然,还有少数犯人会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总之,大多数首次杀人的犯人,表现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的。而昝国良的表现只有一个,那就是冷静,极度的冷静,好像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像他这种表现,只有累犯才会有。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掌握他其他作案证据,所以只能是推测。”
陶如轩继续问道:“那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杀死马齐昆吗?”
雷云嗤笑一声道:“要是肯说的话,也就有线索了,可惜他始终不肯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陶如轩又问道:“现在这个昝国良在哪儿?”
雷云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由我们的人暂时看押。”
陶如轩想了想道:“这样,既然这个昝国良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你们不如干脆就把他送到看守所。或许”
说到这里,陶如轩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或许这样以来,我们会找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你说呢?”
雷云先是懵在了那里,不知道陶如轩的用意,但也没有马上去问,想了想,脸上就渐渐露出了笑容,朝陶如轩竖起了大拇指道:“陶县长,我算服了,还是你高明。不是或许,而是肯定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线索。”
陶如轩一摆手道:“你服我什么,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说完了,雷云接着问道:“关于告密的事情,我是不是让人专门查一查?”
陶如轩就不禁笑了起来道:“还是算了吧,连我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你派人查,恐怕也不会查出什么结果来。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你们刑警队的人恐怕也无能为力,还是让我慢慢理理吧。”
送走雷云,陶如轩又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找到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芊芊了,也不知道她在闫曌那里怎么样,想打电话问一下,又想起手机可能被监听的事情也只好作罢了。
这段时间,陶如轩的精神几乎总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不光是芊芊那里,就是顾小雅那里也极少打电话。父母去了姐姐那里,心里倒是安稳了,就是不知道二老在京海是否住的习惯,姐夫家又是那么个家庭,听起来风光无限,其实是受罪。姐姐在人家家里尚且处处受到限制,何况父母。若不是万不得已,陶如轩是怎么也不会让父母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就阴了下来,又刮起了一股一股的阴风,虽然已经是四五月了,却还是能让人感到阴冷的气息,不一时便哔哔啵啵地下起了雨,落在地上,房子上和绿油油的法国梧桐上,不一时便流淌了起来。
该到打雷的时节了,却并没有听见雷声,雨就下的特别沉闷,哗哗而落,汩汩流淌,很快街面上便被雨水覆盖了,先是还有些泛黄的泥色,接着渐渐清澈了起来。那雨水在街面上是待不住的,落下来便要流进下水道里,只覆了薄薄的一层,新落的雨水便在上面打起了多多水花,又很快汇了进去。
街上的行人,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像每个人都会水遁一样,不过若是往那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商铺里看去,就能发现突然间多了许多人。不过现在建筑,能够供人躲雨的屋檐已经很少来,就算商铺也只有银行等公共场合愿意收留,那些私人开的商铺是不允许人躲雨的,所以雨稍下的小一些,行人就赶紧赶路回家了。真正留下来的,只有从农村来赶集的农民。他们是马上赶不回去的,只好暂躲一躲。不过通村公交车一来,也就一拥而上了。
按说四五月份已经是夏天了,可在北方却只能算是春天的尾巴,真正的夏天要到五月末六月上旬才能真正开始,那时候,农民兄弟们也会迎来一年来的第一个收获季节,收麦。
倒回去二十年,收麦对农村人来说,可是一件非常重大的农活,一家七八亩的麦子,光人工收割就要花费四五天的时间,收割回来又不能马上碾,还要继续晾晒一段时间,等麦子彻底干透了才能开始碾,要不然便会碾不净。碾完了,又要晾晒,前前后后几乎要忙上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这个时候的农民也是劳累且幸福着。不过现在有了全自动化联合收割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几乎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过去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农活全部干完。所以对于老百姓而言,总能发出这样的感慨:时代进步真好!
然而,幸福总是伴随着烦恼,时代确实进步了,可问题也来了。这个时候是小麦灌浆的时节,往年这个时候,农民最期盼的便是能来一场透雨,那样的话,就可以省下一笔浇地的开支,但这几年,农民最怕的却是这个时候下雨。
因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只存在于南方地区的酸雨悄然变成了汾城的一大特征,一场酸雨过后,小麦成片死亡,造成大面积减产,甚至绝产。面对这样的境况,老百姓除了祈求上苍不要下雨之外,也别无他法。
陶如轩在王显镇的时候,就曾一度领略过它的危害,忍不住打开窗户,伸手接了一把雨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马上是一股难闻的土腥味。这便是明白的酸雨了。
看来今年农民又是在劫难逃,减产已成定局!陶如轩不由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又想起了杜甫的《春夜喜雨》,便喃喃吟咏了起来,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这时,唐新华推门进来了,听陶如轩说了一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便玩笑道:“想不到陶县还有这个雅兴,触景吟诗,看来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
陶如轩心中不禁一阵厌恶,不由暗骂一句:雅个屁,手却早伸了过来,跟唐新华握了握,同时脸上也堆起了微微的笑容道:“唐主任可是稀客,坐吧,是不是带来了刘书记的什么指示?”
唐新华款款落座,一脸笑容看着陶如轩,却半天不说话。
陶如轩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就在脸上摸了摸道:“唐主任,不会是脸上有什么脏污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其实也是在打掩护。唐新华这样看着自己岂能无事,八成还是他所认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