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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恨的牙痒痒,但是方华民还是非常理智的,沉默了一会,脸色又变了过来,对崔自信笑笑道:“崔局,我刚才说话不好听,你不要见怪。为了抓这个凶手姚东山,你和公安局的兄弟们一晚上都没睡成觉,说什么也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方华民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两条烟,塞到崔自信的手中,接着道:“这两条烟,你拿回去给兄弟们抽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崔自信拿过来夹在了腋下,又道了谢,转身离去。
不想崔自信刚走,刘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口气坚决道:“华民,你听我说,姚思廉的侄子必须放,而且是马上让崔自信放。你听明白了吗?”
方华民没想到连刘腾也给自己施加压力,心里一下子更加烦躁了起来,可也知道不能像骂崔自信一样,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却还是反问道:“刘书记,这是你本人的意愿吗?”
刘腾不容置疑道:“你不要管这是不是我本人的意思,我让你做的是必须马上让崔自信把姚思廉的侄子放了。我告诉你,不要因小失大,节外生枝。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屁事,再落一个把柄在陶如轩的手里,更没有必要因此而得罪姚思廉。”
方华民应了下来,却还是有些不服气道:“刘书记,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们忍让的有些过了吗。不管怎么说,他陶如轩还翻不了天吧。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忍让下去,他陶如轩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刘腾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你也不想想,我们给市委建议调整陶如轩的工作,市委非但没让把陶如轩调走,还把他任命为政法委书记。这种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现在他陶如轩手里无形中等于拿着尚方宝剑,只是一直抓不住我们的把柄。你想想,一旦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我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就是忍让,最好是能把陶如轩也拉进我们的阵营,事情也就过去了。”
方华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建议道:“既然是这种情,是不是去省里跑一趟。省里出面,市委总不至于不听吧。”
刘腾淡然笑笑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两个此次能上来,就是省里出的力,而且逼着市委把宁树斌调离了汾城。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看来这一步棋走的并不怎么高明。关键是把宁振全书记得罪狠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造成目前如此被动的局面。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忍一段时间再说吧。金属镁厂的事情,我们都忍过去了,不差这一次。”
方华民却忽然道:“让我看,不如干脆”
刘腾没等方华民说下去就止住道:“华民,你想干什么,我看你是疯了。这种话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不要说,连想都别想。你也不想想,如果把陶如轩”
话说了一半,刘腾就打住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算了,还是不说了。记下我给你说的话,百忍能成金。”说完便扣了电话。
方华民心里却久久难以平静:百忍能成金,可这种日子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陶如轩已经像一把尖刀一样扎了过来,刘腾他想躲能躲得过吗。
这天晚上,陶如轩正准备睡觉,崔自信忽然打来电话,说牛丽萍的男人去公安局报案了。这样的消息,让陶如轩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一下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应着一边心想,这个窝囊废终于愿意真正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了。一旦牛丽萍的男人报了案,公安局就可以开始对牛丽萍的死因进行调查了,这无疑是在跟刘腾的斗争中,争取到了更多的主动权,同时进一步加速了揭开汾城盖子的速度。
兴奋之余,陶如轩又忽然想起了严启明的担忧,便给崔自信交代道:“崔局,牛丽萍的男人能报案肯定是好事,但我还要让你做一件事,那就是必须保护好牛丽萍男人的人身安全。防止被人暗害。”
崔自信道:“好吧,你放心,我尽力而为。”
崔自信总是这种不肯定的态度,陶如轩不免有些火气,便责备道:“崔局,别的事情你说尽力而为也就算了,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呢。这样吧,为了保障牛丽萍男人的人身安全,我命令你二十四小时派人保护。”
陶如轩这样说,一方面是给崔自信下命令,另一方也是为了让崔自信能给刘腾和方华民有个交代。
崔自信沉默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接着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汇报一下,昝国良的案子被检察院那边退回来了,理由是证据不足,要求公安局做补充侦查。”
这是当初崔自信想出来的办法,现在却被检察院退了回来,陶如轩就怀疑了起来,质问道:“我记得,这可是你当初的办法,说可以先让检察院起诉昝国良,现在怎么会被检察院退回来呢?”
崔自信道:“我的办法,原则上没问题,至于检察院为什么会退回来做补充侦查,我觉得还需要你跟钟检那里沟通一下。”
崔自信的话虽然说的含蓄,但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陶如轩心里不免对钟万全有些耿耿的,但也非常清楚,这是现行体制下的司法特色。汾城的问题,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却还是要观望,似乎大家需要遵守的并不是法律和制度,而是所谓的潜规则和政治倒向。这种官本位的制度一日不被**,所谓的社会公正恐怕就一日难以实现,“青天大老爷”的时代便一日无法结束。
“好吧,我抽时间跟钟检协调一下。当然了,也希望你那儿能有所进展。你应该清楚,昝国良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昝国良一旦突破,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势如破竹。”陶如轩道。
势如破竹?!那儿有那么容易。崔自信挂了陶如轩的电话后,咧了一下嘴,自言自语了一句。
经过八个月的日夜奋战,从汾城到驿马的一级路终于修通了,这对于汾城而言,无疑是一件大事、盛事,也是新一届县委班子完成的第一个政绩工程和民心工程。
县委常委会上,刘腾显得特别的高兴,黑色的脸膛始终盈溢着从未有过的笑容。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一直隐忍,就是要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他要用这件事情进一步提高自己在汾城干部群众心目中的威信,更要用这件事情告诉市委领导,汾城县委新一届领导班子并不是无能之辈,有信心有决心有能力,把汾城的建设的更加美好,同时为汾城经济的二次跨越,插上腾飞翅膀。
当然,到目前为止,尽管汾城已经形成了两大阵营,但是以陶如轩为首的阵营,依然无法真正跟刘腾抗衡,依然不能真正站出来,跟刘腾对垒。在这种情况下,刘腾依然掌握着汾城政局的方向标,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马上会在干部中产生共鸣作用。特别是在常委会,刘腾笑,大家便跟着笑,刘腾发火,大家便噤若寒蝉。
今天刘腾很开心,甚至于有些兴奋,大家的脸上便都盈溢着快乐的笑容。
组织部长连晓明适时奉承道:“刘书记,我觉得汾驿一级路的开通,不仅仅是咱们汾城的盛事,也是整个丰源地区的盛事。驿马是我省乃至全国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汾驿一级路的开通,无疑会对丰源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非常大的推动作用,而且还直接给条山和河湾两县打开了一扇发展的东大门。”
张廷兴在一旁符合道:“是啊,哪天见了樊书记和一民书记,要让他们两个请客哩。咱们这也是在给他们做贡献嘛。让他们出两瓶酒钱总是应该的吧。”
刘腾也玩笑了起来道:“樊凡同志和孙一民同志请不请客的倒无所谓,关键是要把这个过路费准备好了,要不然今后去丰源开会,就别想上我们的路。”
其实并不怎么可笑,大家却还是哈哈笑了起来,看上去便像过节一样,都是一脸的幸福。
玩笑完了,刘腾便严肃了起来,接着道:“当然了,汾驿一级路能够如此顺利地开通,我们要特别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曌轩集团的董事长闫曌女士。闫曌女士给我们汾城的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而又卓越的贡献。这一次她又一下子就投进去了二十多个亿,为我们贯通了汾驿一级路,可以说是我们汾城今年最大的功臣。对这样的企业家,我们县委、县政府就是要义无反顾地支持,就是要像爱护我们的眼睛一样爱护。”
说到这里,刘腾略作停顿,继续道:“所以今天这个会,我主要给大家说两件事情,一是提议以县委、县政府的名誉,对闫曌女士进行隆重的表彰;二是跟大家商量一下,一级路开通庆典的事情。大家先说说表彰闫曌女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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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僵局
第二百八十章僵局
刘腾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方华民的脸上。这是常委会的发言程序,一般是先由刘腾把会议议题提出来,然后顺序发言,先是方华民,接着是程武杰、陶如轩、张廷兴,以此类推,武装部部长冯振龙一般不会参与地方政务,除非涉及消防安全和武装方面的工作,最后由刘腾做总结发言,根据大家的意见定盘子。需要表决的时候便表决一下。
以县委、县政府的名誉表彰闫曌,虽然需要常委会通过,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显然也不是今天的主要议题,没有五分钟就很快表决通过了。
刘腾继续道:“既然大家对表彰闫曌女士没什么意见,之峰同志和新华同志就准备吧。我提两点建议:一是一定要隆重,二是要充分体现出县委、县政府对民营企业的关心和爱护。除了全县所有规模以上企业参加之外,让县里的各部委局办的一把手也参加一下。当然了,既然是表彰大会,就不能只表彰闫曌女士一个人,可以多设几个奖项,把今年经济指标完成比较突出的规模以上企业都表彰一下,以资鼓励嘛。”
唐新华一一记录。大家也都点头表示认可。刘腾接着道:“接下来就商量一下这个一级路开通庆典的事情,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都提出来吧。”
其实关于庆典的事情,刘腾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之所以还要专门召开一次常委会研究,一是要体现民主,他心里非常清楚,目前的形式对他并不利,陶如轩的捣乱是一方面,但关键还是市委的态度,市委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其实已经是等于支持陶如轩了。这让他心里感到非常的恐慌,让他不得不把政风搞的更加清明一些,以表现自己对市委的顺从。因为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唯一的活路。
二是他一时也拿捏不定,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够达到向市委表现顺从的效果,他需要集思广益,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要向市委表达的意图,然后通过大家的嘴,把这种意图传达到市委领导的耳朵里,特别是宁振全书记的耳朵了。因为他知道,在座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市委的某个领导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要不然不会坐在这里。这些人的口口相传,要比自己说出来效果好的多。
还是方华民第一个发言。因为是讨论庆典活动,方华民就显得非常轻松,笑笑道:“我先提个建议,算是抛砖引玉吧。我觉得,开通这条一级路,对咱们汾城而言是件大事,我们建议是可以请省委领导过来主持庆典。一是可以体现省委对我们汾城工作的重视,二是给省委领导做个汇报。大家觉得呢?”
方华民说完,刘腾咳嗽了两声,在方华民的脸上瞟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方华民的理由说的很牵强,意图却很明白,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市委知道,我方华民和刘腾的根在哪儿,你们想要动我们,那也得掂量掂量省委的意图。不过,刘腾显然并不赞同方华民这种直接跟市委对抗的做法。
常言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你刘腾和方华民再有省委领导支持,也是在丰源市委领导下工作,你这样干算怎么回事,直接把丰源市委撇开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其结果,恐怕只会招来丰源市委更进一步的打压,除非你有能耐把市委领导也换掉。但这又怎么可能呢。省委并不是一个领导,想换掉一个市委领导,也不是想换就能换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刘腾和方华民有省里的关系,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省里去。
“我觉得请省委领导就算了吧。”刘腾笑笑道,“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县,虽说我们是全省十强县,但也没必要麻烦省委领导下来嘛。当然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还是要请的,我的意思是,先给市委主要领导做个汇报,然后,请市委领导做安排。华民,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加妥当一些?”
这种以退为进的办法,显然又不符合方华民性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