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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没完成任务,没办法对雇主交代,没办法顺利取得佣金,所以才来施舍她吗?!
还是还是他把她当成陪男人上床、让男人尽情泄欲的妓女,那些钱是她这几天为他张开腿赚到的酬劳?!
越想,一股闷气越在胸中翻搅,让她呼吸困难,鼻腔竟漫起一股酸气,还直逼眼睛,威胁着要掉下眼泪。
可恶!什么零用钱?这笔款项都可以用来在泰晤士河畔风景最秀丽的区段买一栋房子了。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
又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不哭!她才不哭!哭的是小狗!
她桑琪儿才不屑这样的施舍,更何况,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也用不着他来管!
「我不要。」她冷冷地说,压抑着胸口那股难受的烧痛,把支票丢回银托盘上,用力地推开。
「小姐不拿,先生会怪罪的。」尽管语气平静,威尔金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却仔细打量着她,苍老的嘴角有抹深沉弧度。
控制着脾气,她扬起漂亮的黑瞳望着老管家。「我要见他。」
威尔金当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这一点恐怕有点为难,因为先生现在不在汉克大宅,他昨天晚上就离开伦敦了。」
什么?!
桑琪儿瞪大眼睛,反射性地问:「他去哪里?」
威尔金微微颔首,一贯温和地说:「关于这一点,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如果小姐还想见先生的话,不妨就在汉克大宅里住下来,我们竭诚欢迎。」
闻言,冷若冰霜的美丽小脸神奇地染上一层嫣红。
桑琪儿别开视线,竟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狼狈
5
一个月后美国拉斯维加斯
沙漠里的气温变化多端,刚入夜,白天爽朗的空气仿佛灌进冰霜,温度下降得好快,特别是现在已进入秋季,气候变得更乾燥。
夜晚的赌城在寒风中展现华丽的姿态,闪烁的霓虹在跳舞,街上的观光客和车辆来来往往,把这个出现在荒凉沙漠中的城市点缀得热闹非凡。
今晚,资金雄厚的「雄狮赌场」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赌场老板莱恩·克维特广发邀请函,邀请拉斯维加斯各家赌场、以及其他娱乐界大亨共襄盛举,连市长和几位政府官员都前来捧场。
此时,宴会已接近尾声,尼尔没跟主人打声招呼,直接走向大门。
他从侍者的手里接过大衣,给了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当小费,将大衣挂在手臂上,轻松地走出门外。
在他离开的同时,一名身材略嫌纤细的少年也跟着走出来,他披上长外套,将头上的手工帽子压低,然后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静静地尾随着。
街上迎面而来许多人,尼尔没有停下来招计程车,他下榻的饭店就在两条街外,何况,他挺喜欢夜晚清冽的空气,特别是来到这个勾起他过往甜美又痛苦的记忆的地方,他更需要冷冽的空气让他保持清醒。
走着、走着,他在一个转角停下步伐,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深深抽了几口,喷出的白烟朦胧了他忧郁又英俊的脸庞。
有三位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的金发美女刚好走过他身边,三双美丽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瞄向他,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
尼尔也察觉到了,薄唇勾扬出一抹性感无比的弧度,银瞳有些慵懒,短短几秒就以目光挑逗得三名美女红了脸颊,咯咯乱笑。
美女们低声商量着要用什么理由过来和他搭讪,他则继续在原地吞云吐雾,目光淡淡一敛,觑到一旁店家的橱窗玻璃上,反映出那裹着长外套又故意压低帽檐的可疑身影。
这家伙挺有耐心的他淡淡扬唇,银瞳浮现残酷的颜色。
他是在两天前才发现对方的形迹,不过他相信,在被他发现之前,那人就已经埋伏在他身边不少天了。
看样子有些能耐,绝对不是生手。
只是,他还搞不太懂对方有什么企图,因为先前其实还有另一批人在监视着他,从他离开伦敦,到达纽约,和「BLACK」组识里的人见面,就有一群人暗中盯住他。
之后他来到赌城,为的是要深入追查好几笔非法洗钱幕后的操作手,那些人利用「BLACK」在伦敦的几家国际银行,以及在拉斯维加斯的「雄狮赌场」作为洗钱的地方,而「BLACK」的几位负责人和他都一致认为,他之所以受到狙击,和这次大手笔的非法洗钱有着紧密的关联。
但他发现很有趣的情况,原来监视他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他之所以会察觉到那个古怪的家伙,全是因为两天前一次巧妙的机会,让他在暗处目睹到那个家伙与跟踪他的人打斗。
可疑啊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他这两天依然按兵不动,和对方玩起耐力赛,可是又不禁纳闷,那人就只会跟踪他,什么事都不做,实在诡异。
在那三名美女终于派出代表要过来搭讪时,尼尔有些小恶劣地选在这个时候举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把美女们丢在原地。
他听见美女的叹息声,唇角勾起嘲弄,慢条斯理地往饭店方向走去。
他心中十分笃定,那家伙百分之百会尾随过来。
就在此时,一辆酷炫的积架跑车贴着人行道急驶过来,他机警地瞄见一道冷冽银光从车窗射出——
距离太近了,就算他立即反应也难保毫发未伤。
「趴下!」
惊喊声爆开,一股强烈的撞击力冲上他的背。
瞬间,尼尔听见三声枪响,跟着是来往人群的尖叫声和剧烈的冲撞声,现场陷入一片惊慌和混乱中。
伏在地上,他迅速抬头,看见那辆积架撞进位在前方的一家名牌服饰专卖店里,把人家昂贵的摆设撞得稀巴斓。
「快走!」
又是那个声音,尼尔掉过头看向这个跟踪他许久、却在危急时将他扑倒在地的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跟我来!」
那人当机立断地拉他起身,一手握住一把迷你消音枪,另一手则紧握住他的手钻进一条小巷中,里边的幽暗与大街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强烈对比。
他们跑了大约七、八分钟,直到听不见街上的声响,那人终于停下脚步,靠在一面墙上喘气。
「从这边穿过去是另一条街,你再往左边走,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饭店。」那人平静地说,把手枪收进外套口袋里,另一手则打算放开他。
可是,他想放,尼尔却用力反握。
「你干什么?!」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颤抖。
「琪琪啊」这声轻唤近乎叹息,带着明显的愉悦,「你以为我还认不出是你吗?」
尼尔迅速地摘掉那顶手工帽子,看到的却是她削得又薄又短的头发,那张清丽的小脸虽然用特殊黏土在上头东垫一块、西垫一块,这么近距离地望进那对黝黑美眸,他仍轻易地分辨出她的身分。
既已暴露底细,桑琪儿也不打算再掩饰,反正这个男人精明得过分,她早已经领教过了。
她别开视线,冷冷地说:「请你放手。」
心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欢愉让尼尔有些讶异,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挑,依然无赖地缠着她的手。
「好像是你先来握住我的,现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开吗?」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
幽暗中,桑琪儿冷凝着双眸,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无语。
尼尔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施力,将遮掩住她姣好容貌的肤色黏土一块块剥下,低语:「是为了伪装、方便在暗处保护我,你才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吗?」
芳心因他的话语和碰触而浮动得好厉害,桑琪儿不自在地别开小脸。
「你你少臭美。」
「我知道,你在暗地里替我打发掉不少监视者,刚才你还不顾危险地救了我。」那双银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说:「这么拚命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你」她才不会该死的爱上他!
她恨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恨不得把那张英俊脸庞上的可恶笑容一拳打掉!
「无话可说了?」他挑眉,大手亲昵地拨弄她的短发。
「才不是」
桑琪儿从来没有过这样委屈的感受,一股难解的悲哀涌上心头,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
「琪琪?!」
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展臂圈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才刚问出,手掌就沾上一层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颚陡地紧绷起来。
是血!
「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
「说什么鬼话?!」
「我不用你管」桑琪儿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他。
「不要动!」尼尔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的长外套已渗出血来。
桑琪儿早就知道自己受伤了,但她不觉得特别疼痛,一直到刚才整个人松懈下来,左腰上的枪伤才突然变得又痛又热,让她视线模糊起来,双脚也虚浮不已。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徒劳无功地想推他。
尼尔脸色铁青,两边的太阳穴明显跳动,看来气得不轻。
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紧紧拥在怀里。
「不用你假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该死的你可以!」
他难得失控地咆哮,边跑边吼,见她小脸褪成雪白,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掐紧,痛得没办法呼吸。
原来,如水银般的眼瞳也会冒出烈火桑琪儿在丧失意识前,脑海中幽幽地闪过这样的体认。
那银瞳中的火焰美丽也危险,一再提醒着她,不该惹上这样的男人,不该啊
☆☆☆。☆☆☆
「已经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没醒来?」男人一贯慵懒的嗓音难得揉进了焦虑。
「子弹虽然取出,伤口状况也良好,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说话的人有着医师专业的口吻。
「可是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真的确定没问题?需不需要再作一次全身性的仪器扫瞄?」
现场静默了几秒,语气从容、冷静的那个男人突然爆出笑声。
「尼尔·汉克,我真该用数位相机将你现在的样子拍照存档。这东方女孩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失血太多了点,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
「难道你把她当成凯若了?」
「伊果!」尼尔声音一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突然间,周遭的气流凝滞不动,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凯若·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谁
「唔」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桑琪儿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咱们的睡美人醒了。」被唤作伊果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尼尔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还半开玩笑地提醒着。
上方悬着两张脸,桑琪儿蹙起眉心,再次眨了眨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那两个人。
一位是蓄着落腮胡、看起来有南美洲人血统的男人,他五官十分深邃,不太容易看出真实年纪,而另一张英俊脸庞则属于那个破坏了她一切原则、搅得她心绪大乱的男人所拥有。
「琪琪?」尼尔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着她秀美的耳垂。
「这里是;·呃!」她反射性地想要起来,上半身刚有动作,就痛得呻吟出来。
「不要乱动!」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刚缝合的伤口,又气又急地说:「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再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别怪我拿绳子来把你和床捆在一起。」
身后传来伊果的闷笑声,尼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果挑了挑眉,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了,我这个救苦救难的医生就派不上用场。唉,还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觉才是人生大事。」
伊果离去后,房中只剩下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桑琪儿打破沉默。
尼尔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一家私人诊所。伊果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当然,也是个技术不错的外科医师,我不能把你送到大医院的急诊室。」
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大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不会再遇到第二次狙击。
尼尔轻揉她的短发。「这里是诊所二楼的房间,很安全,不用担心。」
桑琪儿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吸气、吐气,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