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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赫然回头,面带戒备地道:“您。。。。。。有事吗?”
“我。。。。。。”我当然有事,我想问她是不是陆瑶的表姐表妹,或是她别的近亲远亲,但这不是现在能问出来的,所以没话找话道:“请问,您家里有房子出租吗?”说着,我就站到了她的门边。
她还是拿那种眼神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道:“我们这里马上要拆迁了。。。。。。再说,我家从不租人。”
“那。。。。。。”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迫切地想在这里多呆片刻,便道:“我。。。。。。可以进去坐会儿吗?”
那女子显然吃了一惊,但她马上左右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行,不太方便。”说着,歉意地向我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郁得慌。
很快我们就开始进驻西港村了。陈民良临时在西港村租了一层房子做我们的办公地,在门口挂出“城西重建工程指挥部”的牌子,一看真还像个样。
那一天集团弄了个很大的声势,请了秧歌队、锣鼓队,吹吹打打的,煞是热闹。而且市里区里相关部门都来了人,一时热闹非凡。老子在这种氛围中完全就是弱智加无能,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想找梅瑾雪说话,但她被陈民良拉着,跟一众的领导见面、握手,哪有时间陪偶这个局外人?
热闹过后,当然是吃饭了。一通交杯换盏,陈民良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我只低着头吃了点饭,就退了出来。好在梅瑾雪也只露面稍作应酬,也跟着我一道出来。
☆、拆迁受阻
我坐在她的车子里,半天没有说话。梅瑾雪看了我一眼,忽然轻轻一叹,道:“剑哥,早就和你说了这里面有太多名堂。。。。。。怎么样?看不惯了吧?”
我嘿嘿一笑,道:“看不惯咱就不看呗,眼不见为净。”
“唉。”梅瑾雪又是一叹:“我叫了你不要掺和进来。。。。。。这些人哪一个也不能得罪。他们一句话,可以让你的进度加快一倍;但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你在这个工程上面无限期地耗下去。。。。。。”
她见我不语,又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这里上班吗?就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龌龊。。。。。。”
我侧头看着她,道:“所以你宁愿选择在名流上班,对吗?”
“是的。”她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想被别人看作无所事事。。。。。。名流公司虽然不是很大,虽然也有一些潜规则,但它比起实力来那是干净一百倍!”
我点点头。不能不承认,赵茹梦做的生意实在是坦坦荡荡。虽然她运用了社会上的一些关系,但是她运用得很巧妙很隐晦,从不会放下身段去乞求什么。我想了想,道:“小雪,你就不怕在这里面呆着,将来会受到浸染吗?”
“哈!”梅瑾雪一声轻笑,道:“剑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和我相识的?”
我一愣,道:“怎么会!”
“那你还这样问?”她笑道:“我对山画海的本领可不是专门用来画画的。。。。。。”
我立时会意,也笑道:“你这是对浊思清,是吗?”
梅瑾雪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还是剑哥懂我的心思。”
我嘿嘿一笑,心下不由又有些尴尬。
“剑哥。”梅瑾雪却未在意,又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心里竟然突突的跳,一瞬间就想到了陆瑶身上:难道她是有了陆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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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这几天清醒了好多,身体也恢复得很快。”梅瑾雪嘻嘻笑着。
我哦了一声,微觉失望,但马上又笑道:“那你岂不是早日可以脱离苦海了?”
“嗯。”梅瑾雪道:“只要她能坐轮椅,我就走。”说着,她看了我一眼,露出神往的样子,道:“我要遍游名山大川,寻找灵感。。。。。。然后办一个画展。”
我哦了一声,心想:梅瑾雪去画画,我呢?她不在,这里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但是我的明天在哪里?
“剑哥。”这丫头的声音就如春风一般娇柔:“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我一愣,忙道:“我去干什么?”
“陪我旅行啊,画画啊。”她的声音里透着愉悦:“有你在一起,我的灵感一定会源源不断!”
在指挥部挂牌成立的第二天,我们就和当地的政府部门一起,召集西港村民开了个会。一百多户人家,到会的有九十多户。会开到一半,政府领导把征迁的方案大致说了一遍,一时间下面争吵声一片。有关注何时还房的;有关注过渡费补偿的;还有关注回迁后的身份问题,就是说原村民到底是划归新小区还是继续挂在西港村对于这些问题,当地领导一一作答,根本不用我们集团的人费劲解释。但下面有个角落里坐着一群人,只是自顾自地窃窃私语,似乎在关心着另外一个问题。那个形似陆瑶的女子也正坐在他们旁边,却是一言不发。
☆、关键人物
“哟嗬!还挺热闹哦?”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玩世不恭的声音,接着关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这人我认识,叫宋世军,听说是混黑道的。不知陈民良是不是拍他马屁,竟把我们指挥部租在他家的一楼,而且昨天还被邀请着和当地领导一起去吃饭了。
宋世军穿了一件T恤,脖子上一根小指粗细的项链发出金灿灿的光。他一扫皆看着他瞠目结舌的众人道:“怎么了?不说了?不说干啥?”说着,又一瞅那人角落里的一群,又道:“好啊,大伙儿都在啊。怎么样,把我们的要求说了吗?”
这时坐在我们中间的区领导咳嗽一声,道:“宋世军,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领导。”宋世军一指那个角落里的一群人,大大咧咧地道:“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是受大伙儿委托,讲几句话。”
“哦。”那领导一看他,道:“请讲。”
“怎么说呢?”宋世军一扫大家,道:“我们这片啊,搁二十年前,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次承蒙各位领导怎么说来着?慧眼识英雄吧(靠,老子差点笑喷了),把我们这块征了,旧貌换新颜,我们举双手支持!”
说着,他自个儿把一双巴掌拍得山响。底下的村民们也不明就里,多数跟着一阵鼓掌。宋世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道:“这补偿条件呢?我们也没意见但是!”他声音突然转高,道:“这骡子是骡子,马是马,要是混为一谈,那就太那个了,是不是?”
我一时被他弄糊涂了。那个区领导也道:“小宋啊,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就不大明白啊?”
“嘿嘿。”宋世军抱着膀子,晃了一下身子,笑道:“李主任,你就别装不明白了。”他手一指那角落的那些人,道:“像我们这样房子在马路边的,到时怎么也得还两个门面吧?”
他这一说,把我们一下弄愣了。这丫还真敢开口啊!李主任也半天才醒过神来,道:“宋世军,这是你的主意?”
“不是。”宋世军嘿嘿一笑,道:“李主任,就我这脑子,哪想得到这些啊?是大伙儿智慧的结晶”
“你们想得也太离谱了!”李主任桌子一拍,道:“就你们这还要门面?亏你开得出口!”
他激烈的态度让我们都一惊。宋世军那丫也愣了一下,但马上他抢上两步,也对着李主任的桌子一拍,道:“我们就怎么开不出口了?前两年就我们这临马路的地皮,也比后面的贵上一倍!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三六九来,这合同也别找我签了!”
他话音一落,下面那角落里的几十号人马上站起来,嚷嚷道:“对,不签了!路边的和后面的一样,这也太不公平了!”说着,就有几个人推搡着出来。
李主任马上站起来,指着他们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我们不签什么合同了!”一个人四十多岁的男子道:“开的什么鸟会!老子当时买地皮花了三万,比后面的整整多了一万现在一刀切,可能吗?我不拆!”说着,就砰地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他一出去,马上就有十几个人跟着一路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叫:“拆他妈的个X,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就不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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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陈民良会站起来阻拦一下,但他就如没看到这场面一般,动也不动。剩下的那些村民也跟着站了起来,有的面上挂着笑意,有的一脸严肃,纷纷走过我的身边,向门外去了。
☆、关键人物(2)
一时间刚才还人头攒动的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那些区的街道的村的领导面面相觑,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陈民良这时才扭了扭脖子,忽然对我道:“费经理,这事你怎么看?”
陈民良这人不能不说在境界上比我高出一个档次。我原来在集团里每次称呼他都要在总前加个副字,而这回在指挥部里,他是经理,我是副经理。但他每次叫我都是“费经理”,绝对不把那个副字带出来,弄得我是大为惭愧。唉,人与人的差距看来一时半会儿弥补不了啊。
我听得他这一问,忙啊了一声,道:“陈总,这事情你是行家。看你刚才不闻不问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早有对策了。”
老子这马屁拍得不声不响地。NND,自己没本事处理好这种事情,当然只得低声下气。
陈民良也不回答我,只是哈哈大笑,然后站起来,对一干领导道:“李主任,各位领导,走,到时间了,吃饭去吧。”
说着,就半扶着李主任,当先走了出去。
我是最后一个。到了门口,忽然从旁边走来一人,我一看,正是那与陆瑶有七分相像的女子。她看着我们这一行,似乎欲言又止。我心头怦怦几下,又想起了陆瑶,心下痛痛的,就没有和她搭话,直接走了。走了十几步,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站在那儿,身影间有些凄凉。
经过那次不欢而散的大会,拆迁工作算是遇到了第一波阻力。一连两天,我们都是窝在指挥部里,研究来研究去,好像也没个好的策略。我问陈民良,但这丫硬是打太极,根本不吱声。看来他是在报梅瑾雪把财政大权交到我手上的一箭之仇。看他那志得意满的样子,我暗暗牙恨得痒痒的,却是毫无办法。
但到了第三天,那丫忽然亲自找到我,然后神秘兮兮地道:“费经理啊,其实这拆迁工作,就像打仗,讲究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颇有深意地看着我,又慢条斯理地道:“我经历过太多的拆迁,总结过一个经验——找出制高点!只要占领制高点,然后就是攻无不克!”
我疑惑地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关键人物!”陈民良吐出一个烟圈,道:“无论哪一块地方,都少不了一两个关键人物,甚至有的地方更多比如上次你说的那个城中村吧,其中关键人物有四五个!这其中哪一个都不能得罪”
老子一听这话,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妈的,还说你这套方案,真是太不公平了。除了那四五个,其余的就不是人了?
“我知道你为上次那事对我有成见。”陈民良淡淡道:“但那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得就事论事。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你看看这回吧,本来都说得好好的,合同马上可以签了。但等到宋世军跳出来,那些人也跟着反了你说说看,他们靠马路边的还有个扯法,住那后面的也跟着鼓噪什么?他们这一吵,不是给人当炮灰使吗?”
我叹了一口气。我心里不认同他的看法,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当下只得道:“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找关键人物了。”
☆、正气凛然
他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这是郊区,有个好处你也看到了,其实这里关键人物就一个人,宋世军!如果把他安抚好了,则顺风顺水。他说上一句话,比我们嘴巴说破都管用;他只要放个话出去,合同签了,大伙也都会跟着签”说着,他又看着我的眼睛,道:“小费,你说呢?”
他这一声小费,叫得老子心里一动,感情上也与他拉近了些许。当下道:“陈总,我没经验,这个听你的。”
“好。”陈民良淡淡笑道:“我来安排,中午在外面吃顿饭,不要人多,就我们三个,我,你,宋世军你看如何?”
我点了点头,道:“你安排吧。”
十一点半的样子,我们悄悄地到了离西港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