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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看,不就知道了。”风雅晴松开他的手,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起来,直接忽略父皇的挤眉弄眼,全当他今儿眼神不好。
虽然,这染儿与十五皇子辈分差了些,但毕竟没有任何的血缘,倒也是一对大好的因缘。
而她身边的霍崇晟,就更是双眼溢出了喜色。
若是染儿嫁给了十五皇子,他也就不用愁皇甫烨的事情了。
虽说,他愿意为了成全女儿放弃仇恨,但皇甫家的男人,还是能不嫁最好。
这边两人正想得老远,那边安以墨已经将酒杯举了出去。
罗雪琪见状,也顾不得霍凉染了,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刚说出一个“十”字,就听安以墨道:“染儿,别来无恙啊!”
安以墨在这里看到霍凉染,并不奇怪,因为来南峣国之前,他已经见过皇甫烨了。
他当时问她的情况,皇甫烨只是说:“我伤透了她,是以,她要用三年的时间来考验我的感情。”
安以墨倒是很惊讶,这不像是皇甫烨的性格啊!
他不是一向想要什么,就占为己有吗?
想到这,安以墨不禁坏笑,他还真是难得看到皇甫烨吃瘪的样子。
霍凉染尴尬的笑笑,站起身,“转了一圈,你还是我小舅舅,看来你注定是我的长辈了。”
她故意将自己与安以墨的关系撇清,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众人的眼中钉,才来南峣国没多久,就被丞相一家给恨上了。
当然,她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只是不想给爹爹和大娘平添麻烦。
安以墨倒是还好,也没有故意给她找麻烦。
只是笑笑,将一杯酒一仰而尽。
罗雪琪一听两人之间的对话,总算是从尴尬里缓过神来了。
“原来十五皇子是霍小姐的舅舅啊!”罗雪琪陪着笑,一反常态,极为友好的看着霍凉染。
她想,这次的小舅舅不是亲的,那之前的小舅舅总是亲的吧!
她好像听说过,十五皇子的娘亲是顕国人,而霍凉染也是顕国人,两人的娘亲肯定是姐妹。
这才女就是才女,举一反三,一句话被她联想出来这么多,瞬间平息了心里的伤,决心做个好舅妈。
“真是没想到墨儿居然与大公主家的千金还有着这样一段缘分,真是亲上加亲。”皇帝朗朗的笑了起来,打起了圆场,才使宴会现场的气氛再次融洽了起来。
只是,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安以墨的娘亲根本没有任何的姐妹。
刚刚安以墨一指罗雪琪那个方向,他便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以为他是对罗雪琪一见钟情了。
谁知道,这臭小子是故意的想让人家难堪。
大公主风雅晴一听父皇的话,顿时笑了。
的确是挺有缘分,若是她再加把火,会不会将父皇气死。
“还真是没有想到,皇弟竟是与染儿这般有缘。”大公主掩唇笑了笑,对自己身后的赵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去让人给皇弟和染儿在僻静处放张桌子,好让他们叙叙旧,免得扰了别人饮宴。”
“是,公主。”赵公公领命下去,那是一个一本正经啊!
皇帝闻言,鼻子差点没有气歪,这个女儿是生下来,与他作对的吗?
“那十五弟就谢皇姐的安排了”安以墨微弯了下身,这位皇姐可是第一个让他有好感的皇族中人。
“不必客气,十五弟若是在宫中闲暇无事,可随时到姐姐府中来。”大公主笑得眯了眼,哪里还有一点姐姐的样子啊,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一定”安以墨微颔首,才转头看向霍凉染,“小侄女,请吧!”
霍凉染听他一声“小侄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这时候,她也不能不识相的拒绝,只好硬着头皮,随他向赵嬷嬷刚刚摆好的桌子走去。
二人一走,罗雪琪气哼哼的坐回去,脸色已经发青。
虽说是有血缘关系,但也不是没有外甥女嫁给舅舅的事情,而且这位舅舅还如此年轻,俊逸,难免那个女人不动了歪心思。
她越想便越气,求助的看向对面的爹爹,而罗宰相只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要当皇帝的男人,自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就算是这位十五皇子,离谱的想要娶霍凉染为正妻,皇帝也不会同意。
是以,他并不担心,皇后之位会跑掉。
霍凉染落座后,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狠狠的在安以墨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安以墨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忍了住,没有叫出声。
他一边揉着自己被掐过地方,一边寻找答案,“你为何掐我?”
“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你。”霍凉染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一点看不出是假话。
“那我也试试,如何?”安以墨将一双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小声,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敢”霍凉染即刻警惕的捂住了双腿,但她这声因为着急,却是有些叫得大了,顿时又吸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安以墨很有道德,面上没笑,只在心里偷笑,等着看霍凉染如何给自己打圆场。
“呵呵”霍凉染尴尬的笑了笑,“我娘临过世前,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小舅舅。”
话落,霍凉染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自己还真能编啊!
“没错,这些年来,幸好有染儿照顾我的衣食住行。”安以墨顺着她的话说,她怕什么,他就说什么,可见不是一般的坏。
“小舅舅过奖了”霍凉染的眼角不停的飞射出无形的飞刀,恨得牙痒痒。
“看来,改日朕该单独谢谢朕的外孙女了。”皇帝面上一派和善,但霍凉染可是很清楚,他绝对是没有安好心的,八成是想警告自己,离安以墨远点。
“皇上严重了”霍凉染可不想那么不识趣,真的叫人家外公。
皇帝对她笑笑,便执杯,向罗丞相敬酒,可谓是给足了这位丞相的面子。
不过,这好像是并不管她的事情。
她收回视线,不再与安以墨打闹,偶尔闲话两句,却并未言及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大殿之上,人多口杂。
宴席散了后,安以墨与皇帝离开,霍凉染自是随着大公主与霍崇晟打道回府。
一上马车,风雅晴便握住霍凉染的手,“染儿,没事,不必怕皇上,有大娘给你撑腰呢!”
“大娘,你对我真好。”霍凉染笑着靠在风雅晴的胳膊上。
霍崇晟看着这场面,心里暖洋洋的,有妻,有女如此,他此生足矣。
若是,染儿再能嫁给十五皇子,他将军府,还真是喜上加喜啊!
不过,他心里的美好,刚入佳境,他的好女儿就不客气的给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大娘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霍凉染咔吧着自己的大眼睛,故作讨好的柔声道。
风雅晴愣了下,揉揉她的发,倒是没有再多言。
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她也爱过,是以,她更能明白霍凉染的心思。
只是,干她明白不够啊!
霍崇晟很是不悦的问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爹以前还觉得与你大娘不可能呢!”
看看自己这例子,举得多标准。
“那你让十五皇子也等我二十年,我就嫁给他。”霍凉染很是无语,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大娘那般,一等就是二十年的。
“你这孩子……”霍崇晟气得头上冒青烟,却也反驳不出任何有力的话。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风雅晴这样的执着,在这世上少之又少。
“好了,爹。”霍凉染见爹爹不高兴,连忙软了语气,“染儿答应您,一定早点将自己嫁出去,给将军府省点粮食。”
霍崇晟彻底的哭笑不得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气人。
霍凉染说完后,很识相的躲在风雅晴的身后避难。
安以墨的动作倒是快,第二日便去了将军府。
风雅晴与霍崇晟招呼他一番,自是很识相的离开了。
霍崇晟虽然明白皇上的心思,但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他可觉得自己的女儿,比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罗雪琪好多了。
“看来,你爹娘有意撮合我们俩?”安以墨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颇有些自得的说。
“你敢娶我?”霍凉染可不认为安以墨会笨到没事找事,皇甫烨还不得杀了他啊!
“有何不敢?”安以墨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依旧是那副自傲的冷酷模样。
“好了,言归正传吧!”霍凉染赶忙打住,她可不想话没说好,再变成激将法。
“恩”安以墨也不再闹,走到她对面坐下,“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成了南峣国的皇子?”
“恩”霍凉染像捣蒜一样的点着头。
“很简单,我本就是南峣国皇帝的种。”安以墨酷酷的回了句,端起茶杯,便悠哉哉的喝起了茶。
“……”霍凉染一翻白眼,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如果,他不是皇帝的种,皇帝又怎么会认他做十五皇子。
不过,霍凉染倒真的没有想到,像安以墨他娘那样的市井泼妇,居然曾经跟过南峣国皇帝那么位高权重的人。
她估摸着,安以墨的娘亲一定不知道人家是皇帝,要不然早就跑来了。
“你想错了,我娘另有其人。”安以墨看着她纠结的表情,顿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啊?安夫人不是你娘?”霍凉染惊叫一声后,倒是也觉得很正常,她看安夫人那样,也不带一点做娘的样子。
安以墨见她面色平静了,也不多做解释,却是自嘲一笑,感叹道:“我可能是个天生没有母亲缘的孩子,被生娘丢弃,又被养母出卖。”
虽说感伤,但安以墨倒是不恨生母。
幽冥教不成文的规定,只传女,不传男。
女孩一出生,便被捧上了少主的宝座。
而男孩,为了防止以后出现门派之争,都是一出生,便杀死的。
这常人听来极为残忍的事情,对于幽冥教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因为,她们从小介绍的教育,便只有狠毒。
他生母大概已经算是最有人性的历代教主了,没有将他掐死,而是送到顕国一户平凡人家的门口,也就是安家。
而为了让他可以有个富足的生活,还留下了大量的银票。
安父是个老实人,觉得拿了拿了人家的银票,就该待这个孩子好。
而安母,虽然人品很差,但她想,这孩子身上会有这么多的银票,父母非富即贵,等到有一日安以墨认祖归宗,他们不是也跟着飞黄腾达了吗?
只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安以墨的生父母也没有来。
因为,安以墨的生父,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在顕国境内了。
而知道安以墨下落的生母,为了提防被教中人发现,给安以墨带来生命危险,便也一次没有去见过他。
安母像没有见过钱似的,大肆挥霍,而安父则是拿着这些钱,做了些小生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倒是极好。
但,天有不测风云,安父生意失败,亏了很多钱,又在别人的怂恿下,染上了赌瘾,最后被人打得吐了血,一命呜呼。
安母见情形不好,赶紧带着安以墨离开,到处游荡,寻找安以墨的生父母。
只是,人若是吃不饱,其他的什么美梦,也就都醒了。
一日清早,安母趁着酒楼还没开门,厨房里无人,便对安以墨谎称,去亲戚家的厨房吃点东西。
待,成功的潜入厨房后,安母翻找到卤鸡的大锅,顺手便捞出来一只,也不管安以墨,便一口咬了下去。
只是,她才咬了一口卤鸡,就发现有人来了。
她连忙将咬了一口的卤鸡塞到安以墨的怀中,嘱咐他一声“在这里等娘”,便擦擦自己沾了油的嘴和手,开溜了。
她才走出没多远,就被人拦住。
那人见她衣衫破败,当场便怀疑她是来偷东西的。
而安母直接指指里边,“我没偷,只是想要口水喝,里边倒是有个小孩在偷。”
她来之前,已经摸清了地形,知道想离开厨房,只有这一条路。
是以,她才会将卤鸡扔给安以墨,用他来吸引来人的注意力,自己好成功逃走。
果真,那人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穿着单薄,根本没有办法偷东西,便放了她,去抓安以墨。
他进门一看,是个孩子,本也没想怎么的,只想教育两句,便放了。
谁知道这孩子,却气怒的回他,“我没偷”。
这人一下子被激怒,便想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