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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经是三宫六院,却非要囚着年芊妩不放,再说没有什么,又有谁会信?
而做母亲的,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好的,直接将毛病都怪到了年芊妩的头上,认定是年芊妩用了什么狐媚的功夫,勾搭了皇甫瑾。
年芊妩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了孟太后一眼,没有开口。
“别以为你的身份比哀家高,就可以这般盛气凌人的看着哀家,这天下可是哀家儿子的天下。”孟太后就是看不惯年芊妩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高,好似全天下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她穷极一生,双手染满鲜血,只为皇后之位,可最后那皇后之位却落在一个毫不在乎的人手上,到底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如今,先帝去世,她可算靠着皇帝生母的身份,登上了太后之位,这个女人还要与她抢儿子。
不,她绝不允许。
“孟太后,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同一样东西,为何要争?”年芊妩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得懂过这宫里女人的心,她们的恨和争斗,似乎都很没有来由。
“呵……”孟太后嗤笑一声,“虚伪”
这宫里的女人,谁不懂得谁的心思?她绝不相信这里还会有无欲无求的人。
“若是孟太后能帮芊妩离宫,芊妩将感激不尽。”年芊妩不想再多做解释,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亦是可以让孟太后宽心的法子。
而对于孟太后的责难,她并无一点的怨怪,若是换成她,她也不会允许这不伦的感情继续下去。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又多少能真的停留在“知己”上,即便他们能做到,外边的风言风语也会将他们淹死。
她可以不在乎,那皇甫瑾呢?
顕国天下,本已经一分为二,这时谁得民心,谁才能坐稳天下。
她与他之间不管发生过怎样的事情,更不管哥哥效忠的人是谁,她都希望他好好的。
两条血淋淋的人命,让她学会的是将这段感情掩埋在了心底,而不是真的忘记了……
而她的一句话,也顿时让孟太后没了言语。
或许,她也很清楚,不想走的不是年芊妩,而是皇甫瑾不肯放人,儿子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她猜测了许久,都不曾猜懂。
若是说,真的看上年芊妩了,皇帝表现出来的反应也不对。
他甚至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去看过年芊妩一眼,任由她凄苦无依。
但,即便她多次提及送年芊妩离开,他却又都毫不留余地的反对。
难道,留下她,只为了折磨她?
她没有再阻拦年芊妩,或许也是希望她去揭开她心里的不解。
“冯嫂,我们走吧!”年芊妩轻声吩咐冯嫂一声,与她缓步离开。
年芊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镇定的走稳每一步。
走出一段距离后,冯嫂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姐,吓死冯嫂了,冯嫂还以为太后娘娘会刁难我们一番。”
“她不会”年芊妩轻摇了摇头,“孟太后很在意皇帝的感受,又怎么会这样明着自己动手刁难我呢!”
那不是一个历经多年宫斗的女人,能做出来的傻事。
“倒也是,还是小姐聪明。”冯嫂由衷的赞叹道。
“冯嫂,跟着我,你受委屈了。”年芊妩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心里一阵阵的疼。
而今日之后,她的路,或许更难走……
御书房门前,她停下脚步,对要行礼的公公摆手示意免礼,自己则望着那巍峨的宫殿,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去禀报皇上,哀家有事想要见他。”
“是,太后娘娘。”小太监连忙进去禀报,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快步走了出来,“太后娘娘,皇上正在处理政事,希望您等等。”
“好”年芊妩面上无波,却暗自在心里苦笑,皇甫瑾这是心里对她有气,才会让她等在外边。
果真,如年芊妩所料,过了两刻钟,皇甫瑾也没有唤她进去。
而年芊妩的风寒本就没好,这会儿被风一吹,更是咳嗽得厉害。
门口的小太监看着脸色苍白,羸弱的年太后,有些不忍的道:“太后娘娘,要不您先回去吧!待皇上处理完要事了,奴才再去请你。”
“不了,哀家有的是时间。”年芊妩温声回了句,故意将咳嗽的声音提高了些,她就不信,里边的人会一点都不烦。
“小姐,我们回去吧!您的身子……”冯嫂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劝着。
“哀家今儿若是等不到皇上,便死在这御书房门口。”年芊妩的声音不高不低,有些微喘,她相信御书房里的男人,一定可以听到。
她都这副样子了,他心里的那口气,也该出来了吧!
过了大约半刻钟,御书房的门果真被人不耐烦的推开。
那一身明黄的男人,狠狠的盯着她,咬牙道:“不知太后驾临,所为何事?”
“自是大事”年芊妩神态严肃,言语间给人不得不信的震慑力。
“那太后娘娘便请吧!”皇甫瑾向门侧让了让,待年芊妩进门后,冷冽的视线一扫她身后的冯嫂,吓得冯嫂立刻停住了脚步。
随即,高大的殿门在冯嫂的重重的关上了。
年芊妩看着殿门一关,即刻变脸的皇甫瑾,在心里叹息一声,选择了沉默。
“你不是找朕有事吗?”皇甫瑾眯眸睨着年芊妩,一双眸子里放射着的全是危险的光芒。
“曾听绾绾说,她的九哥是个很温润的公子,可为何我见到的,却从来都是截然相反的呢!”年芊妩感慨一声,走到椅子旁自顾自的坐下。
她在外边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身子早就已经吃不消,她不想一会儿站不稳摔倒了,又要被他奚落。
“你这是在怪朕对你不够温柔?”皇甫瑾嘲讽一笑,又无情的奚落道:“你凭什么与绾绾比?”
年芊妩听得他这话,不禁有些失笑,这人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年芊妩,别在朕面前这么笑,朕看着厌恶。”皇甫瑾有些抓狂,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但,那一瞬,他就是想要无情的打击她。
他不是比不了安以墨在她心里的重要吗?那大家彼此彼此,她也比不了绾绾重要。
“皇上,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吧!”年芊妩冷下脸,她尤其不喜欢,他将“厌恶”两个字用在她的身上。
“朕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皇甫瑾不甘的回言。
“皇上,纳我为妃,行吗?”年芊妩突然语出惊人。
皇甫瑾被她的话,吓得一愣,刚一反应过来,便是冷冷的回声,“你疯了”
年芊妩并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惊讶或是伤心,只是轻轻的笑着反问,“皇上既然都觉得我这是疯话,那又何必苦苦相逼,执意将我留在宫里?”
“将你留在宫里,便是想这乱了伦常之事吗?”皇甫瑾狠声逼问道。
“那皇上是为何?和曾经一样,将我当成知己吗?那皇上可曾记得,你当初是如何承诺我的?你说,待你登基,一定还我自由。”年芊妩本不想翻旧账,但这个时候,皇甫瑾已经将她逼进了两难的境地。
他的心思,她如今也看不懂,她不知他到底想她如何。
他会爱她吗?
不,她不信。
既然无爱,若是只为一口气纠缠,那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害人害己而已。
皇甫瑾被人抓住了短处,立刻变了脸色,“这是在提醒朕,不要言而无信吗?”
“皇上如今就是言而无信,还需要说吗?”年芊妩脸上没有半分的怒色,却是嘲笑连连。
“激将法?”皇甫瑾嗤笑,“对,朕是言而无信,那朕就言而无信到底。”
年芊妩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油盐不进的,不管她说什么,视乎都已经打定了注意不放她走。
“既然这般,哀家也无话可说了。”年芊妩站起身,心头一阵涩然,他们为何会变成这般?
迈开离去的脚步,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真的不该来这一趟。
她以为,他囚着她,至少这里边还有一分的在意,可此时才发现在意早就已经不在,大概此时的坚持不过是一种不祥放手的执着。
她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失望之情,从他身边走过。
“年芊妩,我不喜欢这皇位,很寂寞,很痛苦……”皇甫瑾在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时,忽然低哑痛苦的出声。
年芊妩收住脚步,却没有转头。
“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便再痛苦,也只能走下去。”
“朕只是想找一个能陪朕说话的人,真的就不行吗?朕也是人啊!”皇甫瑾蓦地转身,握住她的手臂,最后一句已经用了喊的。
“你拥有了比别人大的权利,就注定了会失去一些常人所拥有的。”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看似不公平,不过是因为人们只看到了失去的,而没有看到得到的。
“也可以不失去的,年芊妩,你懂朕,不是吗?”皇甫瑾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想放手。
高处不胜寒,那种一个人的寂寞,经常会让他午夜梦回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时,他便会想起她,怀念与她把酒言欢的日子。
他是个男人,是主宰顕国的王,越是战事吃紧,他越是不能在众人面前显示出一点的怠倦,他必须像一个没有血肉的神一般,站在最高处被人昂视。
除了她以外,他做不到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我们回不去了”年芊妩的声音很轻,轻到好似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若是他们之间好好的,一切回到从前,那死去的人该如何瞑目?
爹爹虽然本就欠了星儿一条命,但毕竟是为了她,才会站出来。
于理这无可厚非,可是于情呢?
她这个为人女的,要如何才能不自责?
她可以不恨皇甫瑾,却再也没有办法走近他。
“那你便陪着朕,老死在这深宫中吧!”皇甫瑾缓缓松开手,步履艰难,背影萧索的走向正前方的龙椅。
既然,那个砍,她迈步过去,那他就用这样的方法绑住她吧!
而在他距离龙椅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在空寂的御书房中响起,“好,我陪着你,一起老死在这深宫里。”
虽不能相知,但,既然都是寂寞的人,或许他们可以在宫的两端,用遥望作为对彼此的祝福……
一辈子,你可曾遇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嬉笑怒骂间,你曾以为不重要,但在岁月无情的洗练后,你忽然发现,她其实早就已经走进了你的生命中……
或许,她不比心里的那个人来得更让人刻骨,但,她却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再也无法舍弃……
而年芊妩之于皇甫瑾便是这样的一种存在,他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爱上她了,或许就算是想起,他仍是觉得他爱的人是绾绾。
爱是一种感觉,亦是一种执着。
因为得不到,所以执着继续爱。
为了显示对这份爱的忠贞,所以情愿一辈子将心封闭,不再爱上她人。
与其说,是别人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不如说其实是他将心门锁死,将所有人隔离在外。
那日御书房一别后,年芊妩宫里的吃穿用度明显好了许多,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冯嫂不会再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小姐,看来皇上心里还是在乎你的。”冯嫂喜出望外,一时间有些口无遮拦。
话一出口,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口。
“冯嫂,这种话不要再乱说了。”年芊妩看了眼桌上冯嫂新领的东西,走出花厅,看着院子里的衰败,她忽然想做些什么了。
挽起袖子,她便去拔那些枯萎的花和杂草。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里过一辈子,那就好好过吧,她年芊妩可不是一个喜欢破罐子破摔的人。
冯嫂从里边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来拉年芊妩,“小姐,你快歇着,我来。”
“冯嫂,以后叫我太后吧!这宫中不比外边,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送命。”年芊妩停下手里的活,嘱咐道。
以前以为终有一日可以离开,才没在乎冯嫂的称呼。
但,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她们就必须学会小心的做人。
“太后决定了?”冯嫂一下子读懂主子的心思,神色顿时暗了暗。
这太后的位置,于一个十九岁的女子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决定了,在哪都是一辈子。”年芊妩昂头看向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心情忽然大好。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要走下去,那她便不会允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