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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凉染抚额,大娘还真很诚实……
靖王要与南峣国联姻的事情,很快传开,这时众人才惊觉为何靖王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征讨,而不必害怕南峣国的黄雀在后。
只是,靖王的士气一涨,皇甫瑾这方自然就弱了些,便在皇甫瑾焦头烂额之时,周奕威忽然派人送来一封暗信,信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女人,换周国的相助。”
而那个女人,毫不例外,便是年芊妩。
皇甫瑾这时候才知,年芊妩与周奕威之间,竟是还有着这样的牵连。
也是这时才明白,为何周奕威一直不肯出兵。
他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对皇甫瑾不利,他可以要挟的机会。
他揉烂手中的信件,不禁冷笑,周奕威当他是什么?
用女人换取天下吗?
说到底,顕国的争端,不过是他与皇兄之间的内战,大不了就兄弟共统天下,也仍是他皇甫家的天下。
至于年芊妩,他绝不会放手。
她之于他而言,已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是以,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只是,周奕威似乎早就想到了皇甫瑾不一定会答应。
于是,他送了两封一模一样的暗信,一封给了皇甫瑾,一封给了孟太后。
孟太后看到信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有想,便已经认为这是一桩合适的买卖。
年芊妩嫁到周国去,自己儿子也就断了念想,不会再被风言风语所残绕。
而顕国,有了周国的支持,皇甫烨与南峣国又岂会是对手?
便连之于年芊妩,她也认为是喜事一件,能被周国太子看上,那是几世休来的福分?
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如此的大费周章,以后即使不封后,也会是周国后宫的宠妃,总比留在顕国后宫这样没名没分的要好。
于是,孟太后带着年芊妩必会答应的把握,第一次迈进年芊妩的寝宫。
年芊妩看到孟太后的时候,就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了,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太后也不转弯子,直接将周奕威的密信交到年芊妩的手上。
年芊妩看着信上的内容,惊得顿时僵在了当场。
周奕威对她有些特别,这是她知道的,但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将她牵扯进两国战争之中。
呵,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该忧。
这一生,她一直在为身边的人付出,退让,从来没有想过,也会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兴师动众。
可是,他的做法,却忽然打破了她得来不易的平静,让她心里一阵的恐慌,她已经越来越害怕选择……
“皇上知道吗?”这是年芊妩问的第一句话,但她却是信皇甫瑾的。
这一生,父母兄长,师父,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过她,只有他懂她。
是以,她不信,他会为了早些结束内战,牺牲掉她。
“皇上还不知道”孟太后又怎么可能先告诉皇甫瑾呢!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会不清楚吗?
年芊妩毕竟是在霍凉染之后,唯一走进他生命中的女人。
如果不是年芊妩的身份尴尬,她定然会成全他们。
只是,没有如果。
即便今儿没有周奕威的来信,她也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办法,送走年芊妩。
她不允许国难当头之时,皇帝的名声被一个女人所累。
孟太后也是个聪明人,她自是知道,怎样的晓之以情,才能让年芊妩应下这事。
“哀家知道,你与皇帝的感情甚好,而皇上为了你,更不惜担下骂名,你就真的忍心,看他为你丢了皇位,成为阶下囚吗?”孟太后双眸泛红,俨然一副慈母为儿担忧的模样。
“呵……”年芊妩自嘲而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若是你愿,哀家自是不会逼你,皇帝更会愿意为你国破家亡。”孟太后句句刺准年芊妩的要害,想用情谊逼年芊妩答应。
“你自己想想吧!哀家就不打扰了。”孟太后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看年芊妩的反应了。
年芊妩答应固然好,若是不答应,她便只能用强的。
孟太后离开后,冯嫂进来听到年芊妩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冯嫂,我们又要搬家了。”
便在孟太后来之前,她还想要将这有他的皇宫当成是家。
可是,梦醒的,竟是如此快。
走走停停,就真的没有一处,可以给她用来避风挡雨吗?
她静静的坐在花厅里,面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用牺牲去成全自己在意的人。
她想,这大概便是她的命吧!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恨过命运的不公,因为能让她为之牺牲的人,都值得她牺牲……
是夜
年芊妩摒退了冯嫂,一个人衣衫整齐的坐在桌边,桌上一壶酒,两个酒杯,显然是在等人。
“你很少等朕到这么晚”皇甫瑾推门进来,看着衣衫整齐的他,眉宇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他虽然想何时来,便何时来,有的时候她睡了,他便扰醒她,让她听自己说话。
很多时候,她听着听着,会躺在他身边,昏昏沉沉的睡去,他便凝她一会儿,然后回去做那个高处不胜寒的皇帝。
她从不曾等到他么晚,这种刻意,失去了往日的随意和自然,让他心里微微打了鼓。
“今夜睡不着,想与你喝一杯。”年芊妩浅淡的笑笑,神色并没有一点的异样。
“有心事?”皇甫瑾走到桌边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
“没有,只是想家了。”年芊妩用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
皇甫瑾听她这么说,自然是信了。
“现在还不能让你去见他们”他叹了声,有些歉疚的道。
“我知道”年芊妩举起酒杯,一杯酒一昂而下。
“若是闷了,朕派人,送你去慈云山住些日子,看看那些孩子们。”
这是皇甫瑾唯一能想到的,让她快乐些的法子。
“好”年芊妩颔首轻应,没有想到不需要自己开口,就可以这么容易的离开。
皇甫瑾听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又有些反悔了,沉下脸,有点不悦的道:“不过,老规矩,三日必须给朕回来。”
在宫里陪着他,就这么无聊吗?
“好”年芊妩心头一涩,声音没有控制住,竟是有些微哽。
“怎么了?”皇甫瑾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一双锐眸紧紧的盯着她,不许她逃避。
她摇了摇头,稳了稳情绪,故意调侃道:“皇甫瑾,若是我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没有这个若是”皇甫瑾也没有想过这个若是,因为他相信,年芊妩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她既然答应过他,会一生陪着他,她就一定不会失信于他。
“对,没有这个若是。”年芊妩将酒杯举向他,“皇甫瑾,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好不好?”
皇甫瑾看出她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他以为她是因为想家人了,才会如此。
再坚强,毕竟也是个女人。
“好”他蓦地眯起眸,笑得有些坏坏,“不过,今晚你若是将朕灌醉了,朕就宿在你这。”
年芊妩的俏脸顿时飞上了红霞,一颗心瞬间加速,似就快跳出嗓子了。
“年芊妩,有没有人说过,你害羞的模样很美?”皇甫瑾忽然伸出手,勾住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自己。
年芊妩因为他的动作,紧张得呼吸急促,想要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却不许。
“年芊妩,看着朕,告诉朕,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他用空出来的左手,蓦地勾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是不是在想朕?”
年芊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么久以来,即便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他也不曾像此刻这般,眼中尽是征服的欲望。
她勉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先放开我”
“不放,朕想知道,朕在你心里算什么?”皇甫瑾的心有些慌,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与年芊妩的关系。
特别是今夜,气氛有些怪怪的,让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要逼我”年芊妩忽然来了脾气,声嘶力竭的对着他大吼。
她很少这样失态,甚至不曾这样失态过。
“没错,朕就是逼你,朕不想再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他揽在她腰上的手,猛的一用力,将她拉进怀中,按在自己的腿上。
年芊妩见躲不过,索性将话题一转,改为逼问他,“那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
“……”皇甫瑾显然一下子也被问住了,愣愣的看着她,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甫瑾,你记住,你爱的是赫青绾。我年芊妩可以做你的知己,但绝不做别人的替身。”年芊妩的视线已是氤氲一片,却忽然看清了一些东西,一些不知不觉间,渗入心底的感情。
“那你呢?你就没把朕当成是安以墨的替身吗?”皇甫瑾未曾多想,一句气急败坏的话,便已经脱口而出。
“我没有”
蓄在眼中的泪水,忽然泛滥,年芊妩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的想哭过。
因为,她在准备离开的前夕,忽然发现,她居然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心。
她不该对他动心的,明知他不爱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皇甫瑾再次惊住,只因她坚定的语气。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从不曾把彼此当成谁的替身,刚才那般说,不过是一时间的气急败坏。
只是,今夜的他们,到底都怎么了?
一夕间,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年芊妩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推开她,站起身,背对着他,冷冷道:“你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朕今夜不走”他蓦地站起身,再次将她带入怀中。
今夜的她,太不对劲,他总感觉,只要自己一松手,便会彻底的失去她。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想深究,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皇甫瑾,为何一定要逼我?”年芊妩在他怀中抬起头,满脸泪水的仰望着他,忽然想为自己活一次,但,那关于感情的话语,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都要走了,又何必让他知道,让他挂怀。
她永远是那个她,一切皆为身边的人着想,忘记了自己。
只是,她虽然未说,他却读懂了她的眼睛。
他一时间有些怕了,慌乱的松开她,“你早些睡,朕先回去了。”
“好”她看着他急不可耐离开的背影,轻声应着,心头唯有苦涩。
还好,她什么都没有说,不然最后,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翌日,年芊妩离了宫,因为有了前一夜皇甫瑾的受益,所以并没有人阻拦她。
赶了一天的路,年芊妩带着冯嫂住进了慈云庵。
而当天夜里,慈云庵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子时过半,慈云庵上空,忽然有一只金凤腾空而起,飞向了天边的月亮……
同一夜,顕国太后年芊妩和她身边的冯嫂不知所终,人们皆传那飞走的金凤,便是年太后的象征,而冯嫂因为伺候金凤有功,一并被带上了天宫……
皇甫瑾听到消息时,整个人跌坐在龙椅上,好半晌才有了一丝表情。
他唇角微勾,眼神黯淡,竟再也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知道,他失去了她。
“啊……”他失控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拂落,“年芊妩,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怎么可以……”
明明说好了一辈子,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
“来人”他发了狠的对着门口大喝,只是,待侍卫进门领命时,他却只是无力的挥挥手,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将她捉回来。
曾经,他能做到将她圈在这禁宫中,但此刻,他有些犹豫了……
忽然想起,她昨夜的眼神,他竟是有些恨自己,不该那样慌乱的离开,让她绝望。
她一定是因为绝望了,才离开吧!
这时,他满心自责,还不曾将一切与周奕威联系到一起去。
直到一个月后,周国大兵忽然压境,誓言帮助他镇压内乱时,他才恍然顿悟,她为何会忽然离开……
只是,若不是有人暗中助她,她绝对不可能躲过他派去保护她的眼线。
她被他囚在深宫中,自是没有机会与外边联络,那这个帮助她的人,必是宫中之人。
他几乎一下子,便猜到了那个人,一定是他的母后……
他忽然觉得悲凉,为何他的母后不懂他?她送走了年芊妩,等于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