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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青绾已经占了她的正妃之位,她不能再让她抢了她的男人。
一会儿等回了她的房间,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他,天亮再放他去赫青绾的房里。
拿定了主意,她又往他怀中靠了靠,乖巧的像只金丝猫,不发出一点声音,任他抱着她在暗夜中飞檐走壁。
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从窗子处,进了柳梦芙的房间。
他挥退在房中假扮她的锦卫,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床铺上,刚要起身离开,她却忽然圈住他的脖颈,不肯松开。
“芙儿,松手。”他语气淡淡,却自带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她心下一窒,虽有些怕,却还是委屈的柔声央求道:“王爷,妾身舍不得您,陪妾身待会儿,就一会儿。”
她从小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自是深知怎样的示弱,才能让人怜惜。
010 初遇,那年情事
010 初遇,那年情事
皇甫烨的眉宇在暗夜里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便不再迟疑,伸手拉下她圈着他脖颈的胳膊。
柳梦芙的藕臂微僵,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芙儿,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明晚再来陪你。”他声音无温的安抚她一句,便松开她的藕臂,向之前敞开的窗口走了去。
柳梦芙从床上缓缓坐起,看着窗子的方向,心里多种情绪在不停的搅动,最后皆溶成了对赫青绾的恨意。
她不能让人抢走她唯一的幸福,她不能……
若是有人想要毁掉她的幸福,她就毁掉那人。
☆
赫青绾毫无睡意的躺在软榻上,只盼天快些亮,让这如噩梦一般的夜晚早些过去。
可是,时间却好似禁止了一般,缓慢不前。
她轻叹一声,只觉得全身的力气,早就在他将她扔入木桶中之时消失殆尽。
平躺着身体,视线木然的望着屋顶,本该恨意浓烈之时,她竟是不争气的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两年前,她的娘亲病重过世,她被自己叫了十几年干爹的男人带进了皇宫,那时她才知道,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干爹,竟是顕国的皇帝。
她入宫半月后,皇帝在宫中设宴,想要将她的公主身份昭告天下。
而宫中的人,似乎根本没有人相信义女这一说,全都将她当成了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一时间流言四起,宫中的女人们对她这个来路不明,却深得皇帝宠爱的女子又妒又恨。
在排挤和闲言碎语的侮辱中,她拒绝过那个公主的名位,可皇帝却不许。
无奈之下,她便想趁着夜宴的乱,一个人逃出宫去。
她答应过娘亲,她会找到爹爹去看她,她不能食言。
尽管,皇帝干爹也答应她,一定会帮她找爹爹,她却还是想亲力亲为,这样才能对得起给娘亲的诺言。
可是,连宫中道路,都不熟悉的她,又怎会那么容易的逃出皇宫呢?
她拿着从皇帝那骗来的令牌,还没等找到宫门,就已经迷了路。
她不敢问路,只能摸索着,在宫中胡乱的行走,寻找宫门。
她还在乱闯乱撞,皇帝却已经发现她不见了,派出大批的宫人四处寻她。
为了躲避寻她的宫人,慌乱之下,她躲进假山后的一个石洞中。
她靠着石壁坐下,刚要松一口气,就听石洞深处传来了些轻微的声响。
她惊诧的刚刚寻声望去,一抹黑影就已经闪到了她的眼前,用大掌捂住她微张的口,将她就要溢出口的尖叫挡了回去。
011 夜染,带她离开
011 夜染,带她离开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闻到他一身的酒味。
她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只能在他大掌的缝隙间,拼命的喘息。
待附近的脚步声消失,他才撤去捂在她唇上的大掌。
她得了自由,还未呼吸畅顺,便听那人冷冷的低喝道:“滚”。
她一怔,狠狠的瞪了那抹黑影一眼,便从地上爬起,向洞口走去。
可是,才走出没几步,刚刚远去的脚步声,似乎又折了回来。
“去假山后找找”不知是谁一声令下,院中的脚步声,便已经向假山的方向靠了过来。
赫青绾一惊,下意识对身后的人低声道:“你别动,我出去引开他们。”
她此刻已将男人刚刚对她的不善抛之脑后,只想着一个人被抓,总好过两个人被抓。
那抹黑影明显的一怔,还未回神之际,赫青绾已经走出了石洞。
这便是她与神秘人夜染的相遇……
在这个悲凉的夜里,她对他的思念越发的浓烈起来。
两年来,这似乎是第一次她需要他,他却未出现。
不出现也好,他出现了又能做什么?
她纵使再痛,再难受,她也成了世人眼中的靖王妃,再无回头路可走。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节,却不能不顾皇帝和皇甫烨之间的父子情。
“绾绾”忽的,有道声音飘入她的耳中。
她认得,那是夜染的声音。
想必,是她太思念他,才会产生了幻觉。
“绾绾”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心下一喜,猛的睁开紧闭的双眸,看向生源处。
“夜染……”她颤了声,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绾绾,跟我走。”他缓缓蹲下身,抬手抚上她潮湿一片的脸颊。
“夜染,我……”她从榻上坐起,将夜染抚在她颊上的手拉下,哽声道:“我已是他的妻,我不能走。”
“可是,你不幸福……”夜染嘶哑的声音里,参杂着浓烈的痛。
“你都知道了?”她没想到,那不堪的事情,他竟真的知道。
她忽然觉得颜面扫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绾绾,我……”夜染听她一直低低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这才明白,自己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你走吧!我不想再被冠上不洁的罪名。”她偏过脸,不看他,语气里竟是决绝。
她说了违心的话,她不是怕被人说不洁,只是怕他留在她房中太久,他会有危险。
012 悲凉,没人懂她
012 悲凉,没人懂她
银色面具下的那双明眸中,此时蓄满了复杂的伤痛,望着不肯看他一眼的女子。
她虽未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烫得她的心尖发痛。
她知自己伤了他,亦能体会他此时的感受。
是以,她便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缓缓起身,低头凝着她的发顶,声音有些飘忽的问道:“绾绾,他那样伤你,你当真就一点都不恨吗?”
“不恨”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想。
“呵……”夜染冷冷一笑,陡然转过身去,吝啬再看她一眼时,却不忘鄙夷的嘲讽道:“我是该说你太痴情?还是太愚蠢?”
“是我突然介入了他与柳梦芙之间,我又怎么有资格恨呢!”她苦涩的启齿,梦虽醒了,一颗心却还没能忘记梦中的那股伤痛。
“我还以为你今夜定然会随我离开,看来我是错看了你。”夜染自嘲的冷笑出声,一拂黑色袍袖,留下一股将人冻结的寒意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室内。
一室清冷中,赫青绾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无力的伏在软榻上,只觉得从里往外的冷。
她曾以为,无论她做怎样的选择,夜染都会是那个最懂她的人。
原来,他也不懂她的心思……
他是觉得,她在作践自己吗?
她不过是希望这场不幸,终结于她,不要再蔓延而已……
她是伤透了心,可她不敢忘记皇帝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的照顾。
她若只图自己的一时快活,随夜染离开,便辱了皇家的名声,成了恩将仇报之人。
是以,她不能走,也不想走。
她只想用不争来换日后的清净岁月……
顷刻间,她好似被天下人遗弃在一处森冷,了无人烟的地方。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
是以,她止住了泪水,真的没有再哭。
只是,她却无法控制那从心里往外的寒颤……
夜,很长,很静。
待她好的夜染,恨她的皇甫烨,都一起消失在了这样悲凉的夜里。
而这一室的火红,似乎正在暗夜中嗤笑着她曾经的痴心妄想。
我将干涸无神的双眸紧紧闭上,甚至将呼吸一起屏住,只为让自己不复存在,便可以不再接受那鄙夷的笑声。
惊恐与挣扎中煎熬,就在她真的快将自己忽略之时,有双温暖的大手,却覆上她的背,绕过她的膝下,将她从软榻上抱了起来。
013 绾绾,我好想你
013 绾绾,我好想你
赫青绾没有睁眼,只是闻着来人身上那股很干净的冷香,便已经猜到来人是皇甫烨了。
此刻,他的动作虽温柔,却已经不能让她的心再起一丝的涟漪。
心底深处,微剩的感受,便是因夜染而余的丝丝疼痛。
他对她失了望,将她看成了执迷不悔之人。
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些约他一起看雪。
这样的话,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她就不用孤单一人了。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很害怕孤单,很畏冷……
同时,她也是个孤单的人,无论是入宫前,还是入宫后,她都没有什么朋友。
而夜染则是在她人生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候出现,与她有着同样的喜好,能时刻读懂她的心思,让她不再害怕深宫的寥寂和冷寒。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一身的酒味,之后每次相见,他的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那是她最爱的香气。
那一刻,她便闻到了投缘的气息。
是以,她将他当成了知己好友,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
哪怕是一年多以前,她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皇甫烨,他仍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个时候,她每次一见到他,都会拉着他,给他讲好多关于她和皇甫烨之间的点点滴滴。
而他每次都耐心的听着,不说一句话。
后来,她听说皇帝很不喜这位三皇子,便想着法子的去哄皇帝干爹开心,话里话外间,希望他们能父慈子孝。
再后来,皇帝突然让皇甫烨去远征,他们一别便是三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夜染只来看过她两次。
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便不顾她挽留的声音,迅速离去。
第二次是皇甫烨出征回来的前三天,他望了她好久,才出说一句话。
他说,“绾绾,我好想你。”
她心下一痛,忽然觉得对不起夜染。
他想念她的时候,她想念的人,却是皇甫烨。
他带着一身风霜而来,却只留下一句话,便又转身而去。
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夜染的心思,再也不敢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男女情谊了。
那次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变得越发的沉默,已不敢像个孩子一样的赖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她,飞上房顶看星星。
脊背挨上身下冰凉的床铺时,她猛然从自己的回忆中转醒,整个人变得警惕起来。
皇甫烨又要做什么让她难堪的事?
014 悲凉,为她绾发
014 悲凉,为她绾发
皇甫烨将赫青绾平放在床上时,她的身子猛的一僵,整个人都如同刺猬一般,防备了起来。
他去拉锦被的大手,因她的动作顿了下,便迅速拉过锦被,盖在了她僵硬的身子上。
随后,他放下幔帐,也跟着上了床,却并未躺下,而是靠着床柱,闭目养神。
好在,用不了多久,这场戏就结束了。
其实,他同她一样,身心俱疲。
而她,又何止是疲惫?
躺在这张不久前,皇甫烨和柳梦芙才欢~爱过的床上,她只觉得恶心。
可是,即便自己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她仍是告诉自己,要忍耐。
今夜之后,不用她开口,皇甫烨也定然会想办法结束这三人同房的窘迫情形。
她的情绪,他可以不顾。
但,那个娇滴滴的侧妃,却是他的心头肉,他又怎么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呢!
思及此,她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同他一样,盼着天快些亮,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相互牵绊。
新婚夜,一张床,两个人,同一个心愿,皆为永无瓜葛,她曾期盼的幸福,终究以悲凉收了场。
许久后,室外响起了低低的一声唤,“王爷,王妃,该起了。”
赫青绾如刑满释放一般,迅速的睁开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