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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王爷一向最疼柳侧妃的,这会儿连她都打了,更何况是他们了。
他们尚且还在惊恐中,皇甫烨已经拎着那个看到年睿离离开的小厮消失在大厅中。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就这样不顾后果,三更半夜的闯去了将军府。
尽管,皇甫烨扰了人家的清梦,害得将军府鸡犬不宁,年将军心里虽然很不痛快,觉得脸上蒙了羞,却还是恭恭敬敬的招待了他,将自己的儿子叫了出来。
之后,在皇甫烨的要求下,年家夫妇退了下去,皇甫烨在得到了身边小厮的肯定后,才挥退小厮,直奔主题,毫不客气的质问道:“绾绾呢?”
“下官不懂王爷的意思”年睿离面无半点表情的回道。
他本是个耿直之人,不喜这种敢做不敢当,但为了能帮赫青绾拖延一些时间,他只能如此了。
“年睿离,你如何解释,今日与你一起从王府后门离开的两人?”皇甫烨忍下心口里窝着的一口气,狞笑着质问道。
“王爷应该知道,下官离开皇城十年,皇城中的达官贵人,下官皆不认得。是以,那两位公子,下官同样不认得。而之所以会与他们一起离开,完全是因为在王爷府中聊了几句,觉得比较投缘,才会相约一起离开,想到外边的酒馆再叙叙。怎知,那两位公子临时又有些事情,便先行离开了。”
年睿离有条不紊的将事情解释了一番,丝毫不见一点的慌乱。
虽然,他觉得这样说谎,有违君子行为,但比起赫青绾的幸福,他做一回小人又能如何?
“年睿离,你当本王是傻子吗?”皇甫烨一声大吼,彻底的怒了,抡起拳头便对着年睿离飞了过去。
年睿离笔直的站在原地,躲也未躲,任由皇甫烨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皇甫烨这一拳可是下了狠手,直接将年睿离这条硬汉打得唇角溢血。
他却淡定的揩下唇角的血迹,提醒道:“王爷,若是王妃真的不见了,下官奉劝你,还是赶快去找人吧!”
皇甫烨闻言,这才理智了些,拂袖离去。
他离开后,年将军一看自己的儿子被打得脸都肿,自是大怒,觉得被人折损了面子。
虽然年睿离一再的劝说,但不明情由的年将军,还是一状告到了皇帝那。
于是,皇帝大怒,皇甫烨被禁足。
皇甫烨每日疯狂的寻找着赫青绾,疯狂的喝着酒,对于不能去上朝的事情丝毫不在乎。
慕容雪嫣因为不便出来太招摇,所以只能每日偶尔走到院子里来转转,为了让下人们认为她的病似乎在慢慢的好转。
直到皇帝病重,皇甫烨入宫被罚,她才不得不直接痊愈,冲去了他的书房。
于她而言,不能来见他,却要每日听说他自暴自弃酗酒的日子里,每日都是度日如年。
可她更没有想到,她来了,他们之间会是这般局面……
皇甫烨亦是无法相信,从前高傲,冷静的慕容雪嫣会有一日完全变了模样……
他从五日前的记忆中抽神,抬步走进了灏景园,命下人送上了几坛酒,又喝了起来。
失去赫青绾的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喜欢买醉,因为只有醉了,他才能失去神智,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样时间才能过的快一些。
他每次醉倒前,都会期盼着一睁眼,她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亦或是暗卫带回来的一点消息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每次都是带着期待醉倒,醒来之时,又毫不例外的皆是绝望。
赫青绾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敢肯定,一定有人在背后帮她抹掉了所有痕迹,她才能消失得这么彻底,就连他手下训练有素的暗卫也丝毫找不到一点的消息。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年睿离?还是皇甫瑾?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人是皇甫瑾的机会大一些。
因为,他始终派人监视着年府,年睿离几日来,一直待在年府中,不曾外出过。
而且,年睿离这个人又不像是会养暗卫的人。
所以,他猜一定是先他一步发现赫青绾失踪的皇甫瑾在帮助她逃走。
本来,皇甫瑾就这样离开皇城了,他少了一个政治上的对手,他该开心了。
可是,他突然间发现,没有了她,他竟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开心起来。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就像是一条火线般,灼得他好疼……好疼……
渐渐地,他竟是忍不住这股疼痛,湿润了眼眶,氤氲的视线中不停的晃动着她的脸……
有哭的,有笑的,有生气的,有伤心……
只是,她的笑容却只属于夜染,从不曾为他展颜……
但,她却说,她不爱夜染,从不曾爱上……
她亲手摘下他的面具,让他避无可避,只能以现实的姿态面对着她。
面具跌落的那一瞬,他似乎已经预见了今日的失去……
他此刻才懂得了她的心思,她虽喜夜染带给她的独一无二,却更想要一切活在现实中。
夜染再好,她仍是无法接受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中的人。
可是,回到阳光下,他能给她的又有什么呢?
他想破了头,竟是想不出一样东西。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给不了她。
“啊……”他烦躁的低吼一声,将手中的酒坛子摔落在地,粗重的喘息半晌,便又抓起另外一个,喝了起来。
此刻的他,墨发凌乱,衣衫不整,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将他的胸襟尽数染湿,哪里还有昔日半点的意气风发?
“绾绾……绾绾……”他含糊的呢喃着,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就好比被人用刀子从心头割过,疼得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唯记得“绾绾”两个字。
“绾绾……回来……好不好……”
“绾绾……绾绾……回来……不要跟九弟走……”
“绾绾……不要丢下我……”
“绾绾……没有了你……我还剩什么……”
“母后……烨儿可不可以不要皇位……可不可以不报仇……”
皇甫烨的脸贴在满是酒水的桌面上,眼神涣散,全无意识的呢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不报仇?”
忽的,一道尖利的女声刺入他的耳中,他混沌的神志一震,寻声望去……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着,他只能勉强看清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却不管怎么费力,都看不清她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报仇?”慕容雪嫣几步冲了上来,将他从桌子上拉起,不许他再颓废下去。
他高大的身子不停的晃动着,虽看不清女子的脸,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忽然,女子对他挥了下手,一股异样的檀香气味扑鼻而来后,他听到有人唤他,“烨儿……”
他高大的身子猛的一激灵,下意识的呢喃出声,“母后……”
随即,眼前模糊的视线竟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看着面前之人的表情,越发的惊恐……
慕容雪嫣缓缓眯起了眸,眼中一抹狠戾闪过后,才缓缓抬起手,将他的头揽进怀中,如鬼厉一般的幽幽道:“烨儿,是赫蓉秀害死了母后,你不可以忘记仇恨,一定要为母后报仇。”
“母后,赫蓉秀已经死了,绾绾什么都不知道,烨儿不想害她,烨儿好像爱上了她……”皇甫烨高大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惧怕。
“嘣……”
慕容雪嫣好似听到自己心里的某根弦断了,仅剩的一点希翼,瞬间灰飞烟灭。
他爱上了谁?他说他爱上了谁?
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她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他置她于何地?
“母后,烨儿一定会争来皇位的,不要再找赫家人报仇,好不好?”皇甫烨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
“不行”慕容雪嫣模仿着皇后的声音,对着皇甫烨厉喝一声,吓得他便又是一抖。
“烨儿,记住,一定要给母后报仇。”慕容雪嫣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便立刻转了身,快步走出了灏景园。
“不……我不报仇……我不报仇……”皇甫烨用力的晃着头,长臂一扫,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
“啊……”他失控的吼叫出声,双手紧紧的抱住头,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皇后和赫青绾的身影,不停的在他的脑中交错着……
阳城,客栈中
安以墨冷冷的看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货郎,阴霾的问道:“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大爷……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货郎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便又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安公子,也许他真的不知道。”秦姨毕竟是女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便劝道。
“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他活着就更没用了。”安以墨又恢复成了那个狠辣的安以墨,冷眼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即将逝去。
“放了小人吧……小人还有孩子……孩子和老人要养……”那货郎拼着最后一口气,继续苦苦哀求道。
秦姨看着地上面目抽搐,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不得不再次劝道:“安公子,放了他吧!小姐也一定不希望因为她,而添上任何无辜的生命。”
虽然,她也很恨这个货郎,如果当时不是他拖住了她的脚步,小姐就不会这样被人劫走了。
但,这人也解释了,他不过是一时财迷心窍,收了别人的钱,受人指使,才会来拖住他。
虽然,不管怎么说,这人也都是有错,但至少罪不至死吧!
安以墨轻皱了一下眉宇,迟疑片刻,竟真的掷出一枚解药。
“吃了解药,赶紧给本公子滚。”他残戾的对地上的人,低喝道。
那货郎连忙将解药吞下,甚至还不等药效散发出来,就已经向门口爬起,还不等爬出门口,就听身后又从来了安以墨如鬼厉一般的声音。
“这解药,只能压制住你身上的毒五日,若是五日内,本公子还找不到人,你和你的家人,都要一起陪葬。”
“安公子”秦姨一惊,没想到安以墨终是不愿意放过这个货郎。
“秦姨,莫要说了,这种人,不教训不行。”安以墨对她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秦姨愣了下,他居然也叫她“秦姨”了,这倒是新鲜。
至于货郎的事情,她知道她改变不了安以墨的决定,只好噤了声,毕竟那人五日内不会有事。
等尽快知道了小姐,她相信只要小姐开口,安以墨会放过这个货郎的。
秦姨一想起自家小姐,不免又担忧了起来。
到底是谁抓了她呢?
那货郎一听毒没解,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开始求起了安以墨。
“大爷……放过小人吧……”
“闭上你的嘴,否则现在就送你归西。”安以墨的视线冷冷的扫过他,吓得他马上噤了声。
安以墨这才将冷飕飕的视线调向屋子里另外两个瑟瑟发抖的人,一个是店老板,一个就是今早儿看到赫青绾披头散发的小二。
两人一见看向自己了,连连摇头,“大爷,小人真的不知道谁抓了那位小姐。”
“在你的店里,人丢了,一句不知道,就想算了?”安以墨冷冽的嗤笑,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大爷,之前小人看到客栈的后面开了,那些人一定是从后门走的。”小二连忙为自己洗脱嫌疑。
“今日店里,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安以墨竭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杀这两个人是小,救赫青绾是大。
他不该离开的,如果他不一个人离开去问皇帝的事情,也不会奸人可曾知己,让他们抓了赫青绾。
这般想着,他便越发自责了起来。
他跟了她一路,保护了她一路,怎么今日终于与她坐在一起了,却将她弄丢了。
其实,起先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保护她,不过是因为出了王府,又不知道去哪,才会不知不觉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跟,便是五日之久……
他看着她和秦姨翻山越岭,露宿山林,不畏艰险,笑逐颜开的样子,莫名的就好似被什么牵引了一般,偷偷的始终跟着她们。
夜里,她睡了,他却坐在树上,默默的守候着她。
或许,他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守候,只是对这个女人好奇而已。
他曾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娇弱的公主,一支空有美貌的花瓶,只会添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