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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你去打只野鸡来,我给你做烤鸡吃吧!”霍凉染对着他眨眼笑了笑,建议道。
安以墨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眼中甚至划过了滚滚的萧杀之意。
霍凉染一愣,不解的问道:“安以墨,你怎么了?”
他顿时白了脸色,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仔细回想着自己刚刚到底说错了什么,却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发誓以后在他面前,一定要少说话,免得随时惹怒了他。
这一日,赫青绾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安以墨回来。
她真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小气,还跟她玩始终。
她本不想管他,却终是在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回来后,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出门去寻他。
“安以墨……”她手里拎着灯笼,一边走一边喊。
这山谷里本就没有人烟,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她看哪里都觉得恐怖,一时间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
但,越是怕,她便也越是担心他,只能勇往直前,装着胆子到处去找他。
若不是他离开的时候,太过的不对劲,又迟迟不归,她也不会这么担心他了。
“安以墨,你在哪里?”
霍凉染边走边喊,尽量往僻静的地方去找,找了他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才在一个小石洞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他。
“安以墨”她将手中的灯笼放到地上,在石洞边蹲下。
石洞极小,刚好够他的身子卷缩成一团躲在里边,她只能蹲在外边,推了推他,“安以墨,你醒醒,我们回去睡。”
谁知,她的手才一碰到他的身子,他本来微微颤抖着的身子,便更为剧烈的抖动起来,口中还模糊不清的呢喃起来,“不要打我,不是我偷,不是我偷的。”
霍凉染鼻子一酸,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还是能想象到,他曾经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无法面对的事情。
“安以墨,我信,你没有偷。”她抽出袖子里的丝帕,刚想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便被他额上的温度烫得一震。
“我没偷,我没偷,别打我。”安以墨颤抖的身子使劲的往洞里缩去,拒绝她的碰触。
她红着眼眶,收回手,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不要丢下以墨,不要……”安以墨仍旧在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恐慌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
蓄在眼眶中的眼泪,瞬间决堤,霍凉染因他此刻的反应,心里一阵阵的疼。
虽然,他拒绝她的碰触,但是他的头那么热,耽搁不得,她必须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她试着去握住他的大掌,不管他怎么挣扎,她都紧紧的握着,一遍一遍的安抚道:“安以墨,我信你没偷,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他挣扎了一会儿,果真便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
她见他不再挣扎,才试探着又道:“安以墨,醒醒,我带你回家。”
她的话落下好一会儿,他也没有一点的反应,但大掌却始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曾松开过一点。
“墨,醒醒,我们回家,好不好?”她试着让语气更温柔一些,试着唤醒他。
她知道,他没睡,他是能听到她说什么的。
只是,他此刻将自己的心封闭了,拒绝听任何的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就在她甚为沮丧的时候,他却缓缓的睁开了眼,迷茫的看向他。
她惊喜的立刻展颜而笑,另一只空着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回家?”安以墨费力的从嗓子里蹦出两个沙哑不清的字。
“恩,我们回家。”霍凉染重重的点头,声音微哽的回他。
既然,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那就此成为亲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缓缓弯起苍白的薄唇,虚弱的对她笑着轻轻地呢喃,“家……”
“恩,家。”她隔着眼前的一片氤氲望着她,泛滥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这样的他,她就是很想哭,很想哭……
“呵……”安以墨忽然自嘲而笑,“我也可以有家吗?”
“你可以”她尽力止住哽咽,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晰。
“染儿,你真好。”他呢喃一声,高大的身子忽然从石洞里滑出,靠在她的身上,“你是这世上第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
“安以墨,我以后也会一直待你这么好。”她抱着他的身子,试着将他扶起。
好在之前无心教了她一些的功夫,她此时将他扶起来,还不是很难。
只是,即便扶起了他,他整个已经病得昏昏沉沉,脚下发软,完全不能自己行走了。
她只好背起他高大的身子,艰难的向前走去。
“染儿,别丢下我,我怕……”他伏在她的背上,全无意识的轻喃。
“好,我不丢下你。”她郑重的承诺道。
霍凉染第一次体会了练武的好处,虽然打不过什么强敌,至少能背起他。
若是换了从前,别管他病得有多重,她也没有那个体力将他背起来。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走走停停,累到全身虚脱,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将他背回了两人住的茅屋。
她不懂医术,自是不敢随意乱动他的药,只能找来白酒,给他擦身子,希望他可以尽快醒来。
天蒙蒙的亮时候,昏昏沉沉的安以墨终于恢复了些神志,睁开了紧闭的眼。
只是,他的第一句话,却很是不友好。
“你干什么?”他盯着她在胸膛上忙着的手,微哑的声音冷冷的,尽是质问。
霍凉染愣了下,收回手,忽略他的口气,惊喜的道:“安以墨,你醒了?”
“没醒”安以墨狠狠的白她一眼,这女人没有脑子吗?怎么竟是明知故问。
他若是没醒,鬼在与她说话吗?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凉染大人有大量,坚决不与一个病人计较。
女人呀,在面对别人的不幸时,总是喜欢母性泛滥,霍凉染自然也就不例外了。
“没有”安以墨仍是没有什么风度的冷冷丢出两个字,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随即脸色变了变,不悦的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霍凉染无语的抽抽唇角,感情是她累得半死,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不记得也好,昨晚的事情,他应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吧!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在这里啊?”她故作不悦的反驳他,“我昨晚本来想过来问你,今日什么时候出谷,就发现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发起了高烧。”
安以墨刚刚紧绷的情绪,这才松懈了些,抚着仍是发痛的头,坐了起。
“你回去收拾下,我们现在就走。”
“好”霍凉染看着他坦露的胸膛,俏脸一红,连忙转身离去。
昨晚照顾了他一夜,只顾担心他,居然连害羞都忘记了。
安以墨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微拧起了眉宇。
这一出谷,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他也想一辈子留她在这深谷,但她的不快乐,他无法视若无睹,便只能带她离开,重回那纷纷扰扰的尘世间。
作者题外话:明天进入下一卷,变换了容貌,重生后的霍凉染与皇甫烨,皇甫瑾,安以墨之间将会有着怎样的故事?
001 爱殇,新的开始
001 爱殇,新的开始
霍凉染回望着毒峰谷的一草一木,忽然湿润了眼眶,心里是说不出的酸痛。
“安以墨,我们可不可以不走?” 她是真的不想走,真的喜欢这里的安静。
“不可以”安以墨略显苍白的脸上毫无一点的动容,但她不知,其实他也想将她永远的留在毒峰谷中。
只是,她不快乐,真的不快乐,她坚持留在这里,不过是不想面对外边的人和事而已。
能治愈心头伤的良药永远只有都只是面对,而逃避只会让那伤永远无法愈合。
“安以墨,我真的已经放下他了。”霍凉染忽然开口保证道。
“既然已经放下了,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安以墨将马的缰绳递到她的手里,问:“会骑马吧?”
“恩”她颔首应下,接过马的缰绳,底气不是很足的小声又道:“我只是怕我出谷后,给你惹麻烦?”
“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安以墨牵过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走吧!我们还要在天黑前到达第一个村庄,为那里的人看诊。”
霍凉染不得不跟着翻身上马,有些诧异的问他,“你真打算去赠医施药?”
她之前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他逼她出谷的借口,没想到他竟真打算这么做,这太不像他的性格了。
“怎么?觉得我天生不应该做好事吗?”安以墨扬起唇角,似毫不在意的反问了一句,一夹马腹,身下的,马便长啸一声,奔跑了起来。
霍凉染一扥马的缰绳,追上去,故意高声道:“我还以为你只会下毒”
“你以为的没错,我的确只会下毒。”安以墨大方的认下。
“……”霍凉染一时间无语,只会下毒的人,要去赠医施药?
安以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震惊的她,唇角微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一打马,身下的骏马便更快的飞驰而出。
“安以墨,慢点……”霍凉染一边驱马急追,一边大呼。
“怎么?你怕了?”安以墨在马上转头看向她,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
“怕,怕你大病初愈的身体受不了。”霍凉染挑衅的一挑眉,声音如银铃般回荡在山谷间。
“哼……”安以墨不屑的哼出一个鼻音,下了战书,“那我们就赛赛,看看是你快,还是我这个病人快。”
“好,输的人帮赢的人做一件事情。”霍凉染爽快的应了声,连扥了两下缰绳,骏马便飞驰了起来,顷刻间超过了安以墨。
他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心中荡起一股暖意,视乎并没有追赶上去的意思。
“安以墨,我一定赢你。”她雀跃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充满了朝气和自信。
她有多久不曾如此快乐过了?
他一扥马的缰绳,追了上去。
若是他输得太难看,估计她又要不高兴了。
顕国皇城,皇宫中
年芊妩望着眼前的满园春色,眉眼间有的却全都是绝望的哀泣。
她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出去,已经做好了老死在宫里的准备。
可是,死之前,她想见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她看得出,他喜欢的人是绾绾,也是回了皇城,她才知道,绾绾竟是靖王的王妃。
现在绾绾不在了,他应该很伤心,很难过吧!
“见过皇后娘娘”
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让在她脑中刚刚聚集起来的关于安以墨的影像瞬间消散。
她缓缓转身,看向身后这个险些成为她夫君的男人,淡声道:“瑜王不必多礼”。
“皇后娘娘若是闷,可以到我母妃那里坐坐。”皇甫瑾温和的语气里不带一点刻意的卑恭,让人听着甚为的舒服。
“恩”年芊妩微颔首,问:“瑜王进宫来看皇上?”
“恩,刚从父皇那里过来。”他的话顿了下,才又道:“昨儿本王与年将军喝茶,还有提起皇后娘娘。”
“爹爹?”年芊妩愣了下,挥退身边的宫人,对皇甫瑾做了个请的收拾,“瑜王坐下说话吧!”
“谢皇后娘娘”皇甫瑾恭敬的坐下后,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可想有一日自由?”
“瑜王?”年芊妩一皱眉,有些反感这样的问题。
入宫前,娘亲特意的交代过,在宫中一定要切忌少说话,免得让人抓住把柄,性命不保。
而此刻瑜王的话,她又怎么敢接?
“皇后娘娘受奸人所害,本王不忍娘娘凋零在这深宫,能帮定会帮。”皇甫瑾望着她的眉眼间染上了些哀色,好似感同深受一般。
“瑜王,何必将话说得这么虚伪做作呢!”年芊妩忽然讥讽一笑,不屑的回敬道。
帮她,不过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势力,他就真的会心疼她吗?
皇甫瑾的脸色一僵,迅速阴沉了下去,“看来皇后娘娘比较喜欢直接谈交易”
他还以为这个条件于年芊妩而言,是最有诱惑的,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态度对他。
“本宫天生愚钝,怕不是一个很好的很做伙伴。”年芊妩的态度仍旧冷硬,丝毫不见一点的动容。
不是皇甫瑾的条件没有一点的诱惑力,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