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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谕,因淮南干旱,颗粒未收,朕心甚忧,特遣吾儿皇甫烨前往赈灾,钦赐。”
徐公公将手中圣旨卷好,递给刚刚起身的皇甫烨,“王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老奴就告退了。”
“公公辛苦了,不如进去喝杯茶再走。”皇甫烨对徐吉客气的邀请道。
“王爷不必客气,老奴还要赶着回去伺候皇上。”徐公公笑着推脱一番,随即转身离去。
“烨,皇上这是何意?”慕容雪嫣立刻沉了脸色,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皇帝现如今病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驾崩了,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很容易与皇位失之交臂?
“君心难测,何必去猜呢!”皇甫烨淡淡回了句,并没有像慕容雪嫣一样的忧心忡忡。
离开未必好,但也未必就是坏事,不到最后,谁也断定不了结果。
“烨”慕容雪嫣不甘的刚要跟上去,柳梦芙就先她一步,挽上了皇甫烨的胳膊。
她狠狠的瞪了柳梦芙一眼,只好绕到皇甫烨的另一边,甚为不悦的道:“烨,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皇甫烨停下脚步,凝了她一眼,抽出被柳梦芙挽着的胳膊。
柳梦芙这回也学乖了,心里再不高兴,面上也没敢说出来,只是一欠身,便退了下去。
“说吧!”皇甫烨冷冷的出声。
“烨,你一定要这般待我吗?”慕容雪嫣声音一哽,便红了眼眶,大有示弱的意思。
“嫣儿,这不是你的性格。”皇甫烨一拧眉,心里忽然生了些厌恶。
“那什么才是我的性格?我的相公这么对我,难道我还要大笑不成?”慕容雪嫣仍在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即便声音里已经有了裂痕,却还是没有像泼妇一样的与他大声高喝。
“嫣儿,本王早便说过,能给你的,只是一个名分与荣华富贵。”皇甫烨无情的提醒道。
“是因为赫青绾,所以你才会这么对我的,对不对?”慕容雪嫣仍旧抱着最后一线的希望,毕竟赫青绾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已经不能再与她争了。
“如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话早在你做父皇的妃子时,本王就与你说过。”皇甫烨若不是心里还念着昔日情分,早就没耐心与她在这里争论了。
不管她是错是对,当年她的确为他付出了许多。
是以,他有生之年,都会善待她。
“……”慕容雪嫣单薄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再也说不出一句怨怪的话来。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皇甫烨说的没错,在她答应皇后,做皇帝的妃子时,皇甫烨便对她说过,“嫣儿,不管你是为了谁,本王都没有办法再要父皇的女人。”
再后来,她在宫中失了宠,再三的努力下,都无法再获得君心,甚至还被一些之前有些过节的妃子排挤,打压,便让他带她离开。
他果真还是待她好的,很快便安排她假死离开,更让她住进了静院。
而静院四周的毒花,毒草,都是安以墨为她种的,可防止任何人进入静院。
只是,他却当真没有提起过要娶她。
她见状,便找安以墨哭诉,说没有了他,她活着也没意思了。
安以墨二话不说,立刻便去将皇甫烨找来了静院,逼他对她负责。
那时候,他便说,“嫣儿,你若是想嫁,本王随时可以娶你,但能给的,也只是名分和一世荣华。”
她还以为,有了上次她为他坠崖的事情后,他会回心转意,看到她对他的爱。
可原来,他还是嫌弃着她。
她不甘心,她是为他,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的,他怎么可以嫌弃她?
“烨,你当真看不到我对你的心吗?”慕容雪嫣瞬间泪湿了娇颜,卸下骄傲,想用眼泪打动他。
“嫣儿,那你看得懂本王的心吗?你若是看得懂,就不会问这样的话了。”皇甫烨轻喟一声,无情的反问道。
“可是,她已经死了,赫青绾已经死了。”慕容雪嫣陡然提高声音,她不信,她连一个死人都都不赢,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本王还要准备赈灾的事宜,你若是没事,就回去休息吧!”皇甫烨不想再与她多做争论,因为他觉得,就算是他再说,她也不会懂。
别说赫青绾没死,就算是真的不在了,他与她之间,也永远不会有可能。
他可以疼她,敬她,独独不能以相公的角度爱她。
他甚至一想到,她曾与自己的父皇在床上欢~好,他便觉得恶心。
亦是因为他打心里的险恶,让他更加的觉得亏欠了她,想要待她好。
“烨,让我陪你去,好不好?”慕容雪嫣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跟着他的脚步。
“长途跋涉的,只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你留在皇城中等本王吧!”皇甫烨拧眉看她一眼,回道。
“我只是想离开皇城,换个环境,若是喜欢上哪里,我也许会留在那。”慕容雪嫣低垂着头,说得甚为委婉。
皇甫烨叹了声,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借口,她定然不可能变得这么快。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他想,或许远离皇城的俗世繁华,外边的山明水秀,真的会让她决定留下。
就算是她不愿意留下,还要回来,也顶多是没有什么改变,他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那我回去收拾下”慕容雪嫣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在冷笑。
原来,他现在巴不得她马上离开啊!
皇甫烨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又在心里长叹一声,才收回视线,阔步向灏景园而去。
韩家村
这一日,霍凉染受伤的脚腕总算是好得七七八八,可以自由走动了。
于是,在村子里闷久了她,便央求着安以墨带她去镇上玩。
安以墨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酷,但却已经很少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了。
于是,一大早的,他便赶着马车,带着心都要飞起来的她,去了镇上。
到小镇上的第一件事,他便带她去了饭馆。
她以为他饿了,也没有多问,便陪着他,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他依旧我行我素,小二一过来招呼,他立刻便点了点八道荤菜。
“你很饿?”她甚为惊讶的看着他,很不解他为何要点这么多的荤菜,平时也没见他有这个癖好啊!
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他将鱼肉都点齐全了,就是不点鸡。
再一想起上次她提起烧鸡时,他的脸色,她自是不敢多嘴的瞎问。
“就这些吧!”他对小二交代一声,不理她。
她气得眉角一抽抽,直接别过脸去,不看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其实并不爱吃荤菜,只是怕她与他一起吃了这么多日子的野菜会不习惯。
店家的动作很快,一会儿便上全了一桌子的菜,霍凉染随便的吃了几口,便压低声音,甚为神秘的对他小声说:“这家的菜,没有你做的好吃。”
安以墨愣了下,微皱起了眉宇。
他做的多是一些野菜,又怎么会比这些好吃呢!
“真的,不骗你。”霍凉染“嘻嘻”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安以墨的唇角动了动,似想笑,却硬是在别笑。
霍凉染见状,故意别过眼去,不看他,免得他再憋出病来。
她觉得安以墨这人真是奇怪,似乎很讨厌在人前露出一点的笑意,只喜欢偷笑。
安以墨似乎对这些菜的兴致也不大,也只是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走吧!”
霍凉染看了看满座的菜,不得不摇头叹息,“浪费”。
安以墨看了她一眼,忽然对不远处忙碌的小二招呼道:“小二,将这些菜帮我包起来。”
“来了,客官。”小二拿着油纸过来,交到两人的手中。
霍凉染看着他笑了笑,将菜都仔细的包好,分成两摞,再用麻绳绑好,才与他一人拎着一摞的走出了饭馆。
两人刚一出门,就有几个要饭的扑了上来。
霍凉染同情的一皱眉,将手里的那一摞菜递了过去,引得几个要饭的一起来抢。
“安以墨,你的也给他们吧!”她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一摞,笑着商量道。
安以墨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视线一直盯着某一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忽见不远处的三个乞丐,居然打了起来。
正确来说,应该两个乞丐,正在踢打一个躺在地上,往自己嘴里塞肉的女乞丐。
“喂,你们做什么,快住手。”霍凉染几步冲了上去,高喝道。
那两个乞丐一看是她,才不甘的收了手。
“你没事吧!”霍凉染伸手刚要去扶她,就被安以墨一把拉了回去。
“你干什么?”她不解的转头看向他。
“脏”他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将手里的那一摞菜,丢到了那女乞丐的身边,拉着她边走。
那女乞丐立刻抱住那一摞荤菜,想独自占有,却忽然冲上来三四个乞丐,对她又踢又打的,与她抢了起来。
“安以墨,你放开我,会出人命的。”霍凉染用力的挣扎着,却怎么都挣不脱。
“安以墨,你放手。”她看着那边还没有停下的踢打,这回是真的怒了。
她还以为,他变得不一样了,原来还是这么的没有同情心。
可能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街上的人一时间都停下脚步,打量起了拉拉扯扯的两人。
甚至,就连刚刚只顾着保护那一摞荤菜的女乞丐,都忽然间停止了挣扎,任由那些人将她怀中的油纸包抢走。
此刻,她污秽的脸上,已经擦拭多处,挂上了红色,整个人就如死了一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那双还算明亮的眼,却始终盯着安以墨与霍凉染的方向。
安以墨似乎也意识到她生气了,蹲下脚步,微一犹豫,却正好被她挣脱。
霍凉染快步跑回那女乞丐的身边,蹲下身,便去扶她,“你没事吧!”
怎知,霍凉染的手,才一触到她的身子,她便是一个激灵,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与安以墨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霍凉染指着她远去的方向,转身想问安以墨,却被他冷得吓人的俊脸吓得顿时噤了声。
于是,本来很和谐的一次外出,因为这个女乞丐的出现,彻底的变得不美好了。
“我们回家吧!”霍凉染觉得这气氛太冷,不如早点回家,免得被冻死。
“今晚留在镇上住,我要买些药材。”安以墨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领着她,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
“什么药材,非要明日再买?”霍凉染质疑道。
“今日没有货”安以墨随口回了一句,听得她特无语。
今日一到小镇上,两人就没有分开过,她都没有见他去药房,他怎么就知道那药今日一定没货?是会算吗?
这借口,还真是蹩脚。
不过,她看他心情不是很好的份上,也不敢与他计较。
霍凉染谄媚的对他笑笑,才敢提议道:“那我们先去找个客栈吧!我有些累了。”
她真怕再继续走下去,会走断腿。
看看这个死安以墨,都带她走到偏僻小巷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抢劫呢!
安以墨这才停下脚步,颔首应了声“恩”,便带着她走出小巷。
“安以墨,这里怎么这么多乞丐啊?”霍凉染看着街上随处可见的乞丐,忧心的问道。
“他们都是从淮南那边过来的,那边今年干旱,颗粒无收。”安以墨淡淡的解释一句,视线却不经意的从那些乞丐脸上扫过。
“怎么会这样……”霍凉染在皇城中长大,自是没见过这些,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惨状。
“朝廷一定会开仓赈灾,帮他们度过难关的。”安以墨转头看向她苦着的脸,安慰道。
“那就好”霍凉染这才心下稍安,注意到安以墨的不对劲,“安以墨,你在找什么?”
“……客栈”他迟疑一下,生硬的吐出两个字。
“客栈的牌匾都杵在地上了吗?”她真觉得他今儿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安以墨被问得一皱眉,直接选择没听到她的话,便也越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疑惑的打量打量下他,又打量打量那些乞丐,忽然便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女乞丐,脱口问道:“安以墨,你不是在找刚刚跑掉的那个乞丐吧?”
安以墨的身躯明显僵了下,随即视线冷冷的扫向她。
她被他的反应吓得一哆嗦,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