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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道:“今日有灯会,你以前不是与我说过,一定要跟我一起过灯会吗?”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露出像是怀念又像是宠溺的目光看着我,说道:“傻丫头,不记得了?”
锦尘向来情感不喜欢外露,以前鲜少对我有如此明白直接的注视,现在却突然像是在不遗余力让我表现他对我的心情一般。我向后退了一步,说道:“锦尘,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我不可能再……”
“说出来的话你不是想要反悔吧?”他笑着打断我的话,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头,说道:“我不允许。”说着不由分说带着我跳上马。
市集上果然热闹得很,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长长的街道上从头到尾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河中更是飘着莲花灯,看来今晚又有许多人在这边许愿了。
锦尘带着我跳下马,牵着我慢慢在长街上散步。他手上的力道恰好让我感觉不到痛却也无法收回,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小摊主笑吟吟地看着锦尘道:“公子,买个面具吧。”
锦尘琉璃一般的天生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眸子带着一丝审视扫了过去,小摊主立刻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被吓愣了一样。锦尘回过头来看着我,他眉宇间的威严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眼中却带着笑意:“梓阳喜欢哪个?”
我看了眼满街带着面具,走在一起,分外亲昵的男女,有些排斥的说:“都不喜欢!”
他出奇的好说话的迁就着我,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这家的面具,我们再换一家如何?”
“再换多少家都一样,”我看着他,“别人勉强我做的事,我从来不喜欢。”
锦尘的手似乎僵了一下,却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眼小摊上的面具,最后挑了两个,站到我身后帮我带上。一旁的小摊主仿佛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带着谄媚的笑说道:“这位公子可真是个温柔的人,以后肯定也是个疼老婆的人。”
锦尘闻言,对他笑了笑,经过那小摊主身边时,在他摊子上留下一锭金子,小摊主顿时惊呆了,紧接着是感恩戴德的样子,就差没跪下给锦尘磕头了。
看着小摊主赤裸裸的把我和锦尘看做一对的眼神,我不由皱了皱眉,不等锦尘说话,便先行走在前面。锦尘很快便追了上来,走在我身边。在我看来是很快的脚步,对他来说像是平常的步伐一样,走的悠闲自得。
突然我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眼前,坐在一匹黑马上的面目俊秀到无可挑剔的青衫男子,可不就是君安。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几日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清俊温和的样子,有如冷玉一般。
似乎因为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太过明显,君安突然皱了皱眉,向我这边看了过来,他的目光是不冷不热的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又转了过去,继续看向前方。没认出我吗?
突然想起自己还带着面具,群安甚至连我的眼睛都看不见,要如何认出我?我有些黯然的偏过头,却见锦尘正看着我,掩藏在面具下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见我看他,他立刻走了过来,说道:“去放河灯吧,你不是挺喜欢的吗?”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端倪,应该是没看见君安吧。
因为看见几日未见的君安,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对他道:“也好。”
我从不相信什么许愿什么的,但不考虑乱扔垃圾这个问题,放河灯还是挺有意思的,锦尘买了一大推放在河畔边,我玩着玩着,一时也忘了与他之间的不开心,兴高采烈的抬起头,对他道:“放河灯不许愿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他淡淡的说道。
“好吧,反正你的银子本来就是留给我挥霍的,是吧,君安相公!”我笑吟吟的看过去,却在目光触及他僵住的身体时意识过来,眼前这个人是锦尘而非君安。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自在,他扯开话题道:“依然已经在这里了,何不许个愿,说不定河神愿意成全你。”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笑了笑,我从来不信这个,“若是许愿有用的话,这世上恐怕早就乱套了。”我放完最后一只河灯,站了起来,说道:“皇上,很晚了,回吧。”说完,我走在前面。
第二日,是该早朝的日子,一大早,天色还未大亮,便听见门上传来敲门声,我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裹着被子翻了一圈,继续睡。敲门声持续不断的响着,最后听见有人说道:“请尽快洗漱,太后娘娘驾到。”没有称呼,但明摆着是对我说的。
姨母来做什么?我闻言立刻坐了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打开门的时候,姨母已经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好一会,脸色有些不好。
我连忙道:“姨母,梓阳不知道是姨母来,让姨母久等了。”
姨母对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爱睡懒觉姨母早就知道,是姨母的不是,这么早来打扰你。”她说着已经走了进来,环视一圈房间,说道:“只是哀家不得不趁着皇儿不在的时候来一趟。”
她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搬着个椅子放在房间里,姨母悠然自得的坐了上去,对我笑了笑,说道:“梓阳,你也坐吧。”
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姨母笑着问道:“可知姨母今日找你有何事?”
花影流光 第五十五章
我摇了摇头,“姨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她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怜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皱了皱眉,却感觉她这一眼更像是在看死人。她转头对站在她身后的子女说道:“无霜。”
宫女立刻会意,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说道:“柴无人请用。”
从她们一进门我就看见那宫女手中端着茶,姨母大可直接来,犯不着还自己带着茶水,想着她刚才的眼神,我立刻恍然大悟,虽然她拿我当过手中的棋子,但她待我也是算是极好的,人非草木,我自然也一直拿她当真正的亲人那样,谁知道她竟会想要取我性命,心里顿时寒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姨母,梓阳做错了什么吗?”
姨母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去,说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是皇上的执念引起。”
“那姨母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她闻言,闭了闭眼睛,但又很快睁开,看着我说道:“这一切的确不是你的错,姨母今日做这样的决定也很难过。皇上他,太过执着,哀家的话他一点都听不进去。”她的眉头紧紧拧到了一起,像极了娘为我担心时的神情,的确,两人是亲姐妹,相像也是正常的。
她的目光越发坚定的看着我,“我不能让皇上受后人诟病,我不能让他毁在你的手里,梓阳,姨母对不起你,你放心,姨母会让人好好关照你的两个幼子。”说着,她又对那个叫元霜的宫女点了点头,紧接着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像是不忍心看一样。
那个元霜把托盘举得更高,高声对我说道:“柴夫人请用。”
我看着那个制作精美的玉器杯冷笑,什么“柴夫人请用”?这话和“柴夫人请您去死吧”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如此客气,我是不是该佩服宫里人的虚伪程度?
我猛地站了起来,一挥手把宫女手中的玉器杯子打翻在地。杯子落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因为这么大的响动,姨母立刻睁开眼看了过来,我抬头看着她轻笑:“姨母,对不起,梓阳还不想死。梓阳想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不想让他人代劳,姨母能为自己的儿子做这么多,应该会理解我的心情。”
“哀家自然明白。”她低头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地上的碎屑,眼中的情绪让我心中腾起一阵畏惧的感觉,这个人是自小便总对我笑盈盈的,什么都偏袒着我的姨母吗?
她缓缓的抬起头,说道:“但如今哀家只能对不起你了,皇上的一举一动都是南夏百姓的表率,但如今因为你皇上做了如此荒唐的事,哀家决不允许。”她说着又对元霜点了点头,那元霜立刻走到房间里的桌边倒了杯水,又从腰间拿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倒了进去。接着着又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立刻进来两个侍卫。
我立刻明白了什么,挥开椅子就往窗口跑,我的手刚碰到窗棂,便有一只手迅速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后一挥。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侍卫,这侍卫身手非同一般,看来姨母为了想要取我性命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啊。
那侍卫对我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柴夫人,请不要违抗太后娘娘的命令。”
开玩笑,我要是不违抗,我连命都没有了。我趁他不注意飞起一腿踹向他的下盘,他的动作极快的避开,我连忙追上一步,手并成刀状向他脖子上用足了力道向他脖子上砍去。那男子又一偏头躲过,我趁着他躲闪的功夫,避开他,再次向窗口掠去,很不幸的被另一个侍卫拦住。
他手上一用力,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人已经被他擒住,动弹不得。我看着元霜端着下了毒的药向我走来,心中一片恐慌,无霜走到我面前,另一个侍卫立刻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因为力气太大,我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力。
元霜端起茶,对我说道:“柴夫人,请您走好,太后娘娘也是情非得已。”
我不由被求生的念头死死的攫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君安的样子。不要,我不要死,我绝对不让君安再一次承受那样的痛苦。我拼尽全力的去挣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我立刻恶狠狠地瞪着站在我面前,她见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手中的茶水洒了一些。继而又像突然意识到我被禁锢住,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似的,再次上前,这次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手中的茶水灌进我的嘴里。
还带了些温度的液体流入喉咙,我不禁开始绝望起来。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紧接着君安冲了进来,速度快的几乎让我看不见,紧紧箍住我的手腕的力道却突然消退,下一瞬间,我已经被君安抱在怀中。他脸上的担心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娘子,没事吧?”
我抱着他的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搜肠刮肚一样的咳着,难受的几乎想死。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我渐渐好了些。好不容易停住咳嗽,我一把抱住他,刚才被灌药时还平静的很,但现在眼泪却向不受控制一样流了出来,干嚎两声,充满委屈的说道:“君安,他们喂我喝毒药!”
他闻言,意料之中的脸色变得很差,立刻抓住我的肩膀问道:“你喝了?”
“喝了一点。”我老实的答道。君安此刻的脸色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他转过头去,似乎是看了高凡一眼,高凡立刻会意关上门,站在门口。
姨母,不,是太后见了这个架势,有些不悦的看了过来,说道:“柴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君安这样处处举止有礼的人竟然没有理会她,一把打横抱起我,把我放坐在床边。俯下身来看着我,说道:“娘子,没事,不用怕。”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揉着我耳边的头发。
“柴大人如此无礼哀家的存在,不讲尊卑!”太后的声音听出来有些生气。
君安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又很快对我笑了笑,说道:“娘子,先等我一会。”他说着站了起来,向太后走去,原先房间的那两个侍卫见状,连忙挡在太后面前,说道:“柴大人,你想造反吗?”
君安仿佛西梁山看见挡在面前的两人似地,继续往前走,一靠近那两个侍卫,两个侍卫立刻伸手向君安攻去,我甚至未看见君安如何出招,那二人便已经被摔到一边,重重的撞到墙上。我不由惊讶地张大嘴巴,我只知道君安的身手不错,却不知道已经好成这个程度了,竟然一招便制伏了这两个人。那两个侍卫身手很好,即使是在以前,我最多也就只能跟他们中的一个打成平手。
君安在太后面前停了下来,说道:“臣没有多余时间与娘娘耗着,所以请太后娘娘开恩,拿出解药。”
太后看了看被摔在地上疯狂的呕血的两个侍卫,脸色不豫起来,说道:“柴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哀家的侍卫动手,你这种说话语气,是在威胁哀家?”
“臣不敢,请太后拿出解药!”君安话语简单,语气中却听出有些焦急。
太后有些恨恨的看了看他,君安的那句“臣不敢”说的太过敷衍,简直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确是在威胁太后似地。太后的目光向我飘了过来,眼中的神色百转千回,像是在思虑着什么,最后说道:“绝不可能,我决不能让任何人动摇皇上的心思,皇上的心现在只在她身上,对天下百隆来说不是件好事。”
“解药!”君安干脆不再与她说什么,只说要解药。
“若是哀家不给,柴大人又准备做什么?杀了哀家吗?”
君安没说什么,竟然快步走到无霜面前,拿起她手中还剩半杯水的杯子,走到太后面前,一点她颚下的穴道,电光火石之间,杯子里的水已被他灌进太后的口中,他冷着脸说道:“既然太后娘娘对臣的夫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