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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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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年,鸠栖咬咬牙,还有两年容修就要出庄了,他定要能保得住主人才行!
容修知道鸠栖在看他,鸠栖总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自己,这事他早就知道。只是,这次的时间似乎久了些。
他想睁眼,但突然感觉到一股子杀气从鸠栖的身体里泄露出来,因着这股子杀气,隐在房梁上的暗卫也紧绷了神经。不难想象,只要鸠栖有一点对容修出手的前兆,那些潜伏在房梁上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现身的暗卫就会跳出来和鸠栖“乒呤乓啷”打成一片。
容修抬手遮着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十几岁的人窝在椅子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椅子上垫着的野兽皮毛包进去。他在鸠栖看不到的角度下给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房梁上的人别轻举妄动。容修有理由相信,鸠栖的杀气并不是针对自己。
鸠栖因为容修的动作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直到他背对着自己才重新找到呼吸的方法。鸠栖无声苦笑,自己当真是陷入了魔障没救了。他又看了容修一会儿,躬身向容修一鞠,离开了房间。
鸠栖自己的房间也在容修的院子里,因为贴身伺候的关系,两人的房间离得不远。以鸠栖的修为就算隔着房屋的墙壁,也能够听到容修房里的动静。
容修的活动爱好很少,除了听说书,他琴棋书画都会一些,不精但摆起架势能唬得住人,因而他房间里的发出的动静也不大。鸠栖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自己的床上冥想,放空思维将意识飘到容修的房里,看他的主人在做什么。而大部分的时间,容修像现在一样都在睡觉或者假寐。
容修很嗜睡,哪怕睡不着他也喜欢闭着眼睛窝在柔软又温暖的地方。容潜有一阵子甚至以为他得了什么病症,但大夫检查下来说容修什么问题都没有健康得很。容修自己将这一行为的原因归咎于懒惰,自然除了他自己以为没有人敢这么认为。
很久以后,容潜曾经对他那样的行为表示疑问,容修沉默了会儿回答:那是逃避现实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而现在,没有人会知道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宠在心头的孩子会有那样消极的情绪,就是他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想不到。
容潜此刻在看各地传来的消息,他现在虽然不在明面上管事,但底下的生意却是没有停过。容潜办公的时候周围是没人伺候的,这是很多年前他留下的习惯了,如今虽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危机,这份小心到底是扎根留下了。
书房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容潜掀翻书页的声音。他又挑了一本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感觉有些倦意,靠在椅背闭了眼睛缓解眼睛的酸涩。
“阿净,修儿的那个伴读学得怎么样?”容潜突然出声,声音不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仍显唐突。感觉身后有阵清风飘过,容潜没有动。
一双手拂上了他的太阳穴,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挺好,任务都完成得不错。如果不是要伺候少主,以鸠栖的资质再□两年定能成为暗部中难得的好手。”
“你觉得,可惜了?”
鳞净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属下失言,等这次任务完成后自去刑部领罚。”
容潜没有说话,只是睁了眼睛看着前面。
许久,他才开口:“阿净,你说修儿现在在干什么?”
“按照以往的规律,少主这个时候不是在听书就是在睡觉。”
“他多久没来‘落安殿’了?”
“有……五日了。”
容潜叹了一声:“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薄情得很。”
这次鳞净没有接话,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鳞净那双持剑染血的手在给容潜按摩的时候仿佛消除了上面所有的戾气,如同抚摸情人肌肤的温柔在这双手上展现。
容潜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又叹了一声:“薄情一些,也好……”


、第六章

容修去找容潜,是在容潜发出那声感叹的五天后。
“爹,鳞净呢?”容修一进门就问,非常直接,没有半点试探的意味。
他不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只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容潜。容修实在是不知道如果对着容潜也需要戴面具过活的话,那么他还能在谁面前流露出真性情?
可能连容修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对容潜有种莫名的信赖。或许是因为容潜是他来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容潜这些年对他的态度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又或者他在潜意识里对神奇生物的话坚信不疑。无论是哪种,他此时此刻,在此间最信任的人就是容潜,最依赖的人,也是容潜。
容修这一问问得唐突,可是容潜却听明白了。
“鸠栖还没回去?”
“嗯。”
“别担心,有鳞净跟着,出不了什么事。”
容修看了容潜一眼,淡淡道:“鸠栖不是你,也不是我。”
容潜被噎了一下,没有反驳。
事实证明,容修的直觉出乎意料的准确,或许这并不仅仅是直觉。
又过了三天,鳞净回来了,自觉去刑堂领了罚——这是在出任务前欠下的。而鸠栖,却一直没有音讯。
对此,容修的反应很平静,他没有质问鳞净,也没让人去寻鸠栖。他和鸠栖失踪前一样,每日看书睡觉听书睡觉,生活规律得如同重复无数遍的日出与日落。
那日容修照例躺在庭院的藤椅上假寐,他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跪在他的脚下。
容修看了他一会儿,弯下身子用手挑起他的下巴。男人很温顺,随着容修的力度往上,藏在阴暗处的脸暴露在阳光下,只有一双眼睛却始终低垂。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很少有男人能当得起这个词,但跪在容修面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这很少之一。他的五官分开来看没有特别出彩的,眼睛不太亮鼻子也不特别挺,但这眼这鼻放在一张脸上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这是男人漂亮得精致。
容修收了手,重新躺会藤椅,懒懒地问:“谁让你来的?是爹,还是鳞净?”
男人重新低下头,“是鳞净大人。”他的声音比他的脸平凡许多,略微暗哑的音线配上这张脸显然失色不少。
“名字?”容修对这个回答没有丝毫意外。
“……”男人磕了个头,额头贴着地,长发垂到地上,露出白皙的脖颈:“属下是‘蹊径’暗部的人,代号乙七五。”
“多大了?”
“属下是孤儿,不知生辰。进暗部已有十三年,据当年带属下进门的师傅说,捡到属下的时候属下大约六岁,若是年岁再大些便进不了‘蹊径’了。”
“十九,比鸠栖大三岁。”容修喃语,复而叹了口气:“来之前鳞净有没有同你说了什么?”
“鳞净大人,让属下向修少爷讨个名字。”他突然抬起头盯着容修,两只眼睛亮亮的,“属下求修少爷赐名。”又磕了头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响声。
容修沉默了下,“蹊径”里出来的人,是认主的。名字仿佛是主人刻在他们身心上的印记,连带着一生一世。除非死,除非背叛。
当年他赐名鸠栖的时候曾经想过,等那人知道了自己原本的姓名给他换回去,毕竟鸠栖终是九七,不是他自己。而现在容修明白了,九七就是鸠栖,没有九七他这个人就不会存在,即使存在也不会是容修认识的他。
地上的人一直维持着跪趴的动作,颈项后背的曲线很漂亮,能够很容易地联想到那层衣物下的肌肉蕴含着怎么样的力量。容修突然有些感慨,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时代的人究竟拥有怎样的洗脑系统,能够让如此出色的人甘愿将自己当作一只舔食骨头的狗,卑微得没有一点自尊。
就像鸠栖,会明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死亡却依旧向前迈步;就像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十分清楚鳞净将他送来是为了给容修发泄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却仍是在内心深处渴望着主人的接受,甚至不懂掩饰。
容修闭上眼睛,他不累,却没有了睁眼说话的力气。
过了很久,久到七五以为自己会被退回暗部的时候,容修说话了。
“栖息的栖,梧桐的梧,栖梧。”
“谢主人赐名。”栖梧的声音有些低,但容修依旧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激动。想要叹息,却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他挥了挥手让栖梧下去,自己继续躺在藤椅上假寐。
突然,就觉得倦了。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飘过一阵风。
容修没有睁眼,却开口:“鳞净。”
“少主。”鳞净躬身一礼,“对您的新随侍,还满意么?”
“如果我说不满意,鸠栖能回来么?”
鳞净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话语却恭敬:“回少主,不能。”
“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容修说得很平静。
“属下以为,您对鸠栖的态度十分困扰,他走了您会松口气。”
“困扰?”容修轻轻地笑了:“鳞净,从我记事开始鸠栖就一直在我身边,哪怕算上之前那没有记忆的三年,鸠栖仍旧陪我走过了超过目前生命六分之五的时间。如果,他给我带来的只是小小的困扰,如何能够抵得上这段时间的感情?”
“那少主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您对鸠栖有这样特殊的感情,他才不得不离开您的身边。主人曾经说过,只要少主要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但是……”鳞净向前走了一步,弯下腰贴着容修的耳朵轻轻说:“少主,您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容修猛地睁开眼睛,耳边却只留下一阵轻笑,鳞净已然不在院落中。
他看了看天,这个时代的天空干净得很漂亮,直到眼睛泛酸,容修才再次闭上眼睛。
容潜或许并不了解他这个儿子,但至少有一点没说错。容修,确实薄情得很。


、第七章

栖梧在容修身边待了不到三个月,容修对容潜说他要出庄。
“离约定还有两年,你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为什么?”容潜问他。
“我想鸠栖了。”容修捧着茶杯淡淡地说。
“栖梧不好?”
“我只是想鸠栖了,并未说栖梧不好。”
“若不是栖梧不好,你怎么会想到鸠栖?”
容修抬头看了容潜一眼,放下杯子,轻声说:“让我出庄我不一定找得到鸠栖,但不让我出庄我会时刻惦记着他。如果想让我彻底忘记他,放我出去寻他不是比拘着我更好?”他站起来,拍拍袖子:“爹,思而不得终成执念,我以为你比我懂。”
容潜定定地看着容修,容修亦是回视。良久容潜收回目光,他在这个孩子的眼里除了坚持,什么都看不到。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失落。这个孩子已经过了能抱在手里的年龄,这几年身子不断拔高,小小年纪已经窥见几分风骨。
如果他是个普通的父亲,容修无疑是给他增光的,就是他在容修这个年龄也未见得更出色。但是容潜和容修的生活环境天壤之别,他从小被规矩约束,所见所闻皆是风姿卓越的人物,他有样学样那般作风也不稀奇。但容修,除了在这孩子刚清醒的那段时间让人教过这孩子几本书外,其他的礼仪伦理都不曾教导于他,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这般气度?
还是说,傲骨天成?
容潜叹了口气,自从有了容修以后,无论是清醒前还是清醒后,他发出的叹息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这孩子若是一直浑浑噩噩倒也罢了,他纵然不会知道什么是快乐,但也不会知道什么是伤心悔恨。有自己在,断不会让人怠慢了他。
可现在,容潜看着容修,坦荡荡的眼神下少有感情波动,稳如泰山。容修清醒十年,容潜便看了这眼睛十年。如果可以,容潜宁愿希望这个容修如同普通孩子一样会顽皮会撒娇会闯祸,或者就是做个纨绔子弟,总比现在这不食烟火的摸样强啊。
看久了,也多了几分无奈。“你去吧,我让人保护你。”最终,容潜妥协。
“爹,不用了,给我个信物就成。我只想带栖梧去,除了找鸠栖外也想四处走走,人多了不方便。”
容潜点头:“随你。但是暗中保护你的人不能撤,若无事他们不会打扰你的。”
“好。”容修轻声道:“谢谢爹。”
“一路小心,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嗯。”
第二天,山庄门口能见着的果然只有容修和栖梧,还有那辆容修用过的马车。
容修抬头看着没有匾牌的山庄,突然开口:“这个庄子可有名字?”
“是,庄主提名,清修山庄。”
清修?容修囧着个脸转身上车,他可没打算当和尚道士!
栖梧为容修撩开车帘,自己坐在车辕上,有那么片刻的晃神,随后摇摇头自嘲一笑空甩马鞭。
容修此次出门不欲张扬,这些马只比普通拉车的马匹好上一些,这还是庄子里能找出来的最差的了。因而马动起来也不如上一次出门时的稳健,受了鞭子声的刺激脚步向前一个踉跄,跟着就是一阵颠簸。
容修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小桌上的果盘也差点翻了,车帘之外传来栖梧轻声呵斥的控马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车马稳定后,栖梧的请罪声。
“属下万死,让少爷受惊了。”
听到“少爷”这个称呼容修眉头跳了跳,他看着车帘发了一会儿呆才道:“我让鳞净帮我办了文书,身份是书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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