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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沈初水捧着蜜茶慢慢道。
“既然休息好了,那是不是……该谈些正事了?”那人笑道,“若沈小姐配合,提出的任何条件,我们都能答应。若是不嘛……这牢房还空着,只好请沈小姐,再回去坐一坐了。”
沈初水的脸上闪过一丝心悸模样,看得那人会心一笑。
蜜茶放回在桌案上,手一抖,就“啪嗒”一声,掉下来摔成了好几瓣。一旁的侍女连忙蹲下身收拾着。
“沈小姐何必惊慌?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自然把你奉为上宾。”那人道,“不知那个……连当今圣上也不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沈小姐可愿意说出来给我们也听听?”
“好。”
沈初水微垂首,双手安静地搭在膝盖上,声音轻柔,“那就是——”
那人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听得更仔细些。
沈初水忽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冷冽光芒,“你去死吧。”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喉咙就被狠狠划开,鲜血喷涌出来。身体摇晃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指着沈初水张嘴,却说不出话,就那样断了气。
沈初水松口气,放开蜷成一团的手掌,擦了擦虚汗,看向刚才动手的人——乔装成侍女的忠乙,有点儿颤音道:“做得很好。”
“都是王妃的功劳,属下办事不力,来得太迟,让王妃受苦了。”忠乙跪下行礼道,旁边那些侍女们,纷纷跪下来,去了脸上的装饰,原来都是秦慕则的亲卫队成员。
那天忠乙惊觉不好,沿途便追了过来。
一面赶路一面打听消息,最后在一家客栈找到沈初水留在枕头下面的佩饰,琢磨着便以那家客栈为中心,四面发散开来乔装暗中打听。终于等到有人找了上来,各个客栈店铺打听烧烤架子怎么做。他知道这是重要线索,毛遂自荐带领部分人乔装进来,另外安排了人尾随着,果然找到这里来。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沈初水道:“起来吧。”又问,“他……还好吗?”
忠乙愈发自责,抱拳,声音也颤了颤:“王爷都好。”其实,哪里好呢?受了那么重的刑,身上处处都是伤口,又因流血过多而元气大损。他看到王爷的时候,都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在战场上无往而不胜的人,竟然会成了这个样子!到底,还是自己不够称职。如果当时可以执意带着亲卫队跟上一起回王府,起码拼了性命,也能保证王爷王妃的安全。
看来……并不太好啊……
沈初水垂首:“带我去见他吧。”
忠乙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意,道:“是!”
……
那天从牢房放出来后,秦慕则不必再那样强撑着为她出头,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结果当晚就发了高烧,几次烧得差点神志不清,念念叨叨的都是沈初水的名字。幸而有人精心照料,慢慢退了烧。现在身体正是虚弱期,伤口处都绑了绷带,处理得很用心很干净。
沈初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里不觉湿润,上前一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心底隐隐抽疼。
这个人啊,就是她穿越时空,到这个世界来的牵绊么?
如果,你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那我不会再踌躇不前。
秦慕则。
一滴眼泪,落到了秦慕则的脸上,湿哒哒的,带了一些暖意。
秦慕则仿佛有感应一般,睁开眼,看到她,眼里也是充红一片,顾不得伤痛,紧紧拉住她,声音也是嘶哑的,急切道:“你、你、你没事了……”
结巴了半天,竟是这么一句。沈初水想笑,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不必再多说,两人的双手交错相执,紧紧相牵。
“啊呀……”
有柔柔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两人。
抬眼望去,只见一柔婉女子,端着药,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个人。她五官端正,乍一看平淡无奇,但是多看几眼,就能看出不一样的婉约之美,仿佛最清淡的花果香气,闻得多了,心胸开阔,难以离开。
忠乙反应过来,接过药,道:“你先下去吧。”
那女子神色很快就平稳下来,也没抬眼,优雅地福了福身,轻声道:“好。”
却被叫住:“是……你……?”
沈初水只觉得手骤然被捏紧,秦慕则欠身坐起,一脸惊诧,“你怎么……?”
那女子脚步只是顿了顿,却没回头,仍旧是矮了矮身权当做行礼,抬起脚走两步就出去了。
忠乙站出来道:“属下昨日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秀姑娘在这里照顾王爷。于是仔细问了缘由。原来是老王爷当日做了主,把秀姑娘远嫁到这里的一个官员家做正房奶奶。原也是生活很不错,后来古蒙入侵,那官员家里被抄,秀姑娘只来得及收拾了一些钱两就逃了出来。前些日子,王爷受了伤,倒在野外,正好被秀姑娘撞见,救了起来。也因为如此,被古蒙人知道了,掳了她来这里为奴做婢。属下见她一人无依无靠,便自行做主,让她先留下来,等王爷醒了,再……做打算。”
传说中的前女友?
沈初水想起两个碧对她的形容——粗俗无比、长相丑陋、大字不识的村姑。
不由嘴角一抽。
内什么秀娘虽然没有如她一般美色惊人,但也绝壁是美人一枚,且这般耐看柔婉,也算是世间一绝了。村姑这两个字眼安在她身上,那是一千万个不符合。怪哉王爷曾经那般倾心,想要立她为侧妃。这一身的派头,当个正的,也尽够了。
抽出被秦慕则握得紧紧的手,沈初水淡淡道:“你先休息着吧。”
“初水?”秦慕则有点急切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动幅度过大,拉扯得伤口处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有的绷带染上一层血色。
沈初水跺脚:“让你休息着你这人怎么不听呢!”
秦慕则拉着沈初水:“我只是看她在这里,有些奇怪,白问了两句,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别误会。她救我一场,我让忠乙给她些钱财,再派个人送她去安全点的地方,可好?”看着沈初水,又次诚恳地道,“我以前确实很看重她,可是那种感情,和对你的感情,真的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也以为,娶一个像秀娘一样性子和婉会持家的女人,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那些标准都是一个虚设的,根本就不能成为喜欢人的理由。我……我可以,也愿意为了你,付出性命,但是对于她,我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开始意识到这种感觉,我还觉得不可置信。怎么那个人会是你呢?怎么会产生这样强烈的喜欢?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或许是从圣上下旨为我们赐婚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一起了。我很反感这样身不由己的生活,现在想来,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很庆幸,我这辈子,能娶到你。”
“初水,自你嫁给我,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我早已下定决心,若是能够活着回去,必定事事依着你,决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你……别走,相信我,可好?”
终于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秦慕则心中卸下了巨石,大掌包着沈初水的手,一时心中万千情绪轮转,仿佛一生碌碌而过,只在这一刻,在真正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原来她一直在那里,一直都是这一个人。他多无知,又有多幸运。
沈初水听得又是鼻酸又是想笑,末了一手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努嘴道:“谁说不信你了,瞎紧张。”
秦慕则这才咧嘴笑开,使了点劲,把沈初水揽在怀里,用力嗅了嗅她的头发,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溢满心头,喟叹道:“初水……”
沈初水心中也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推了推秦慕则:“你都这般诚意了,我也不便隐着藏着。刚才让你休息,是我想出去问秀娘几句话,我觉得她身上有问题,很多疑点,可能你之前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只是很多事情联想在一起,不得不深刻探究一下。我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现在不能完全确定,需找她过来,问几句话,你可认同?”
秦慕则不是个傻的,自然能懂这件事的重要性,肃然点头,让忠乙去叫了秀娘来,道,“……其实,我也想过这来龙去脉,只是没想清楚。秀娘她牵扯其中,也许能提供些线索,或为可定。”
沈初水看他一眼,若不是真的能懂得他的想法,只怕换成泼辣糊涂点的性子,还真容易吃味。也罢了,谁让她喜欢的人,是个实心眼的老实人,“你且看着就好。”
秀娘行完礼,就站在那里,任两个人打量着。
她穿着简朴,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可怎么看,都能看出一种韵味出来。在现代,这样的有一个词语可以概括,那就是气质。这个人,气质宛然天成,眉眼平和,更是动人。
“你是谁派来的?”
沈初水很直接问道,“聪明人不跟聪明人兜圈子,你的目的我很清楚,找你来,只想问一句,是谁派你来的?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秀娘这才抬起头,心知她果然低估了对方的本领。这样乔装,竟还能够……被看出来?
“我不是很懂王妃的意思……”
沈初水道:“你想兜圈子也没问题,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套路,不便告诉外人。那我只问你,你答是或者不是。最好你说实话,不然你也没有什么时间活到看你想要看的好戏。最好也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因为我想让你死,这里就没人敢让你活。”
秀娘惊诧地看了秦慕则一眼,只见他眼里只有沈初水,心里才明白,这一次,是真的下错了棋子了。原以为他那样重情重义,竟没有想到,为了王妃,他一点旧情也不顾了。
目光转回到沈初水脸上,这张脸,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脸,美丽得惊心动魄,怎么看也看不厌。曾经自己以为她是个不中用的花瓶,后来以为她是个纸老虎,如今才真正头一回,发自内心地敬佩、尊敬起来。
秀娘柔柔一笑,姿态优雅:“既然你这么清楚,谈交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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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
四个城门口都冲进一支奇兵,训练有素,英勇非常。岂是这些养在深宫里的宫人们可以与之为敌的?
领头那个人,英姿勃发,一头黑白交加的发须在空中显出莫名的震慑力。他一张口,声音如古老的铜钟敲响,沉闷闷的,且又重重的打在人的心头:“清宫,非我族人,格杀勿论。”
“是!”
整齐的声音。
叫杀声处处响起。
书房内的人却一脸沉静,嘴角还带了隐隐的笑意:“朕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着,却也不代表朕就此束手就擒了。沈爱卿,别给人当枪使了,还闹不明白怎么死的。”
沈初陵冷笑:“就算给人当枪使了,只要有你陪葬,我这一生也尽够了。”
“哼。”
圣上冷笑:“凭你也配要朕陪葬?”
双手往下狠狠一拍,旁边的书橱忽然自动打开,从里面跳出四个人来,抽出泛着冷光的长剑,护在圣上的跟前。
沈初陵知道这些人是谁,自从高祖打下江山之后,便训练出了四个死士,传说内息强大,是当年武林里响当当的头号人物,因为欠了高祖人情,才心甘情愿当了死士。自此之后,他们的后辈每一代都会选拔出一个最优秀的人物,直到他们快要死了,就召集那些人进宫,将一生的武功绝学和内力尽数交传下去,才安心下葬。
如此几代人的叠加,现在这几个人的内力有多强大,可想而知。
沈初陵也没想要和这四个人肉搏,比不上的,何必白白送命?
别人可以利用他,他未必不能利用别人。
便凉薄一笑,道:“几位前辈,要与在下比试么?”
四个人理也没理,只听从圣上的命令。
圣上随手拍了个人的肩膀:“你去。”便绕过身,“你们几个人跟着朕,朕还有些事情要做。”
一人跳出来,剩余三个人跟着圣上走了。
沈初陵当即使出轻功,直奔着宫门口而去。
拼尽全身气力,将那人引到岳平王跟前,道:“王爷,晚辈不敌,特求王爷出手相助。”
岳平王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知道沈初陵的算计,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决绝,使了气力便和那人殊死搏斗起来。沈初陵像模像样对付了几下,心里记挂着要圣上的命,便又带了相当一部分人,直奔圣上离开的方向而去。
……
这边圣上带着三个人,却只虚晃了一圈,便又回到了书房。
按了座椅下的一个按钮,打开一个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玉玺出来。反复擦拭又看,最终将这个交到其中一个暗卫手中,嘱咐道:“这个……就交给你来保管。若是朕薨了,就将这道圣旨下下去,便说岳平王、苍瑜王和丞相谋逆,全部抄家诛九族,朕要将王位,传给皇后的孩子,十二亲王。”
那暗卫收了起来,深深行了个礼:“圣上放心。”
自然是放心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