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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轻人听得这话,也不多言,立即纵马上前,率手下的随从加入这边的战斗,裴玉莹一颗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心想如果他们跟那群土匪是一伙的,那今天自己跟哥哥的小命只怕就交代在这了。旋即见那群人都提剑杀向那群土匪,这才放下心来,但又纳闷这群人是什么来历。
三方人马缠斗一阵,匪徒一方渐渐落于下风,这时那个匪首又呼哨一声,猛地刺出两剑,便欲转身拍马而去,这边侯府的侍卫岂肯善罢甘休,立即纵马上前拼杀,匪首眼见得脱身不得,瞥了一眼裴玉莹所在的马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忽然长啸一声,将手中长剑往裴玉莹的方向掷来,他这一掷使了十足十的功力,长剑破空而至,眼见得就要刺向裴玉莹,侯府护卫们忠心护主,眼见小姐就要香消玉殒在这飞剑之下,一时都慌了手脚,几个匪徒趁护卫们失神,趁机刺出两剑,护着匪首纵马绝尘而去。
这边裴贇一望之下肝胆俱裂,忙不顾一切提气直往裴玉莹处奔来。
却有人比他更快。
原来那位年轻人之前早就看见马车内影影绰绰的倩影,只当是永安侯府的内眷,也不敢多看,方才瞬间生变,眼见长剑刺向裴玉莹,他知道内眷多是不会武功的,且他离马车最近,一时之下也不及多想,便纵身跃入马车,抱住裴玉莹就地一滚。
那柄剑堪堪擦过裴玉莹的鬓角钉入马车壁内,剑身犹自颤抖发出嗡嗡剑鸣。
裴玉莹没习过武,反应远不及这群人来得快,先前只看到一道剑光往自己的方向飞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撞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随后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这一系列变故迅如闪电,裴玉莹一时有些茫然,待回过神来,抬头望去,一张清秀隽逸的脸映入眼帘,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裴玉莹穿越之前虽然也谈过恋爱,但穿越之后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这时感觉对方紧紧地压着自己,她略微不自在挣了挣,就见年轻人腾的一下放开她坐了起来,俊脸瞬间变得红彤彤的,尴尬的抬手欲说话。
这时车帘被猛地掀开,裴贇吓得脸色惨白,急急的喊道:“妹妹!”猛地上车一把搂过裴玉莹上下打量,见妹妹毫发无损,方长长的出了口气。
又回头看到一旁的年轻人,忙对着年轻人纳身便拜,口中道:“多谢壮士相救,请先受在下一拜!”年轻人忙上前扶住裴贇,摇头笑道:“裴贇,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咱们小时候总一处玩的!”
裴贇一愣,面露讶色,忙上下打量对方,思量片刻,恍然道:“虞文彦?定国公家的老四?”年轻人笑道:“是啊!你去云南后咱们可再也没见过面了!”裴贇哈哈一笑,正欲说话,突然发现三人仍在逼仄的马车车厢内,是个非常不适合叙旧的地方,忙先把裴玉莹抱下马车,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裴玉莹身上。
方回头对随后跟下马车的虞公子含笑道:“十年未见,难怪咱们相见不相识了。此番从云南扶柩回京,不想路遇贼子,幸亏文彦仗义相救,否则今日定难善了,待回京后定然登门道谢。”
虞公子笑道:“莫再做此见外之语。咱们两家本就是世交,你我二人更是从小便玩在一处。刚才那般情景,便是素昧平生,虞某也没有束手旁观之理,更何况是裴兄了。”说着面色一黯,“家父前日闻得令尊令堂之事,扼腕叹息,又星夜前往云南祭拜,家父常说令尊侠肝义胆,是他生平最敬佩之人,谁知,竟天妒英才。”
裴贇道:“世伯前番亲来祭拜,小侄感激不尽,世伯高风亮节,家父若在天有灵,想必也心下感念。”长叹一声,不欲多谈这个沉重的话题。回身指着裴玉莹对虞公子说道:“这是舍妹!”
裴玉莹上前给虞文彦见礼,虞文彦忙躬身回礼,也不敢抬头,心通通跳个不停。方才佳人在怀,虽本无唐突之意,但近距离乍见伊人,只见她肤色如雪,双瞳含水,红唇潋滟,娇喘微微,让人忍不住就心生怜惜之意,抱在怀里的身子如温香软玉一般,隐隐透出如兰似麝的幽香,一时间心猿意马,竟抱着美人半天舍不得撒手。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懊恼不已,生怕裴玉莹认为他是个登徒子。
话说这位定国公家的虞公子,真真是个标准的古代青年才俊,家中排行老四,虽然上面有三个庶出哥哥,但他却是唯一的嫡子,定国公从小对他寄予厚望,亲自带在身边教导,长大后能文善武,聪明过人,定国公去年御前递折子给他请封了世子。
更难得的是他洁身自好,从不涉足烟花柳巷,房里更是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几年下来,虞公子“艳”名远播,是无数京城名媛、勋贵小姐的春闺梦里人。要不是生在一个讲究男女大防的朝代,那些小姐们顾及自己的名声,这位虞公子只怕天天都会有美人投怀送抱。
饶是如此,他也先后遇到两位姑娘在他面前“失足落水”,一位姑娘羞怯不已的赠他诗稿了。虞文彦对这些莺莺燕燕烦不胜烦,除去自己的院子,从不踏足内院,看到女眷扭头便走,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像刚才那样主动抱着个姑娘,还久久不舍得撒手,对他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幸裴氏兄妹谁都没把刚才那件事放在心上,裴玉莹转过身又回马车呆着去了,裴贇则指挥随从清点损失,救治伤员,安排各项善后工作。
待得一行人重新整装待发,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裴贇担心那帮山匪去而复返,不敢多做逗留,而虞文彦此番是从山西押解一批重要的文书回京,与裴贇他们正好一路,两队人马汇做一处,浩浩荡荡出发了。
话说裴玉莹虽然刚才在二人面前故作镇定,回马车后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啊心有余悸,就差一点点自己又要再死一回了,也不知道这回死后是穿回去还是穿到另一个时空去呢?不由得托腮发起呆来。
这边刚刚跟上马车照顾裴玉莹的廖嬷嬷见她发呆,也不以为异,姑娘自从上次大病醒来后没事总发呆,想是思念父母的缘故,可怜姑娘还未及笄就没了爹妈,唉,我可怜的姑娘啊!眼圈不由红了起来。
又怜又爱的看着裴玉莹:“姑娘,莫东想西想了,前儿大夫说姑娘的病就是多思多虑上来的,这几日眼见的越发瘦了。唉唉,刚才那帮贼子真是天杀的,幸亏咱们世子爷武艺高强,还有那个虞公子,啧啧,人生得俊不说,还这般行侠仗义,刚才嬷嬷都快吓死了,幸亏虞公子出手相救,姑娘没伤着,要嬷嬷说,这是侯爷和夫人在天上看着呢,保佑咱们姑娘百祸不侵!阿弥陀佛!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姑娘必是个有后福的。”
玉莹听廖嬷嬷在耳边唠叨,知道这个嬷嬷是裴小姐从小的奶妈,衷心耿耿,发自内心的疼爱玉莹。廖嬷嬷的丈夫年轻轻就死了,她抱着还在襁褓的儿子来侯府当奶妈,裴玉莹的母亲喻氏怜他们孤儿寡母无所倚仗,收留了他们母子。现在廖嬷嬷的儿子做了侯府家丁,这回也跟着上京来了。
廖嬷嬷絮叨了一番,见裴玉莹仍怔怔的,叹了口气,取出包袱里的点心送到裴玉莹面前:“姑娘先吃点点心,一会叫桂馥他们把红泥炉子上温着的燕窝粥拿过来给姑娘吃。”话说裴贇对这个妹妹真是好的没话说,情知这一路进京免不了风餐露宿,便早早吩咐下人们准备了一堆银霜炭和红泥炉子,用火折子点了,一个给裴玉莹煎药,一个专煨燕窝粥,专门有下人看着,所以裴玉莹一路过来也是汤汤水水不断。
一群人一路紧赶慢赶,这日到得一处驿站,却已经进入京城境内了。裴贇和虞文彦见众人皆疲惫不堪,两人商量了一会,便决定在驿站处稍作休息,大队人马停了下来。
裴贇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随从,走到裴玉莹的马车前将裴玉莹扶下车来,这边虞文彦见车帘掀开,露出一个窈窕的影子,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脑中不禁回想起前几日的一幕,脸上红晕直烧到了脖子根。
待得裴玉莹和裴贇走进驿站,看不到身影了,方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的跟了上去。
这边廖嬷嬷早带着桂馥兰馨去给小姐收拾厢房了,虞文彦进入驿站大堂时,裴玉莹正安安静静的跟哥哥坐在一处喝茶。虽仍戴着纬帽,但纱帘却撩了开来,露出一张明月般皎洁的小脸,见虞文彦进来,裴玉莹忙上前见礼。虞文彦慌忙回了个礼,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端起茶便喝,谁知茶水太烫,差点打翻了茶碗。
见裴氏兄妹面露诧异之色往这边望过来,虞文彦叫苦不迭,自己出身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从小耳濡目染,人前人后礼数向来周全,怎么一见到这位裴小姐就方寸大乱,频频失礼。且自己长到今年十八岁,也见过不少钟灵毓秀的大家闺秀,其中不乏绝色者,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像她一样袅娜中不失端庄,行动处又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娇态,让人我见犹怜。
正自心旌摇荡,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耳边传来裴贇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裴贇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文彦,想什么这么入神呢?适才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虞文彦一愣,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忙咳了两声,正色道:“这处驿站是进京必经之地,我每回回京都在此处盘桓,厨子烧得一首好菜,虽粗陋了些,却很是清淡爽口,咱们不妨在此处用些膳食再走。”
裴贇颔首道:“正是如此,舍妹身子弱,这些日子吃的太过单调,正怕她受不住。”回头温声对玉莹道:“妹妹意下如何?”裴玉莹穿越前本就是个吃货,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吃点心干粮燕窝粥,胃早就起兵抗议了,一听这个,哪还有不同意的,马上对裴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大大点头。
裴贇笑着回头欲对虞文彦说话,却见虞文彦怔怔的望着玉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本就是极聪明细致之人,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也不露出来,只垂下眼帘慢慢喝茶。
一时膳食上来,三人自去用餐,酒足饭饱后,众人回房洗漱,各自歇了一晌,便又整装出发了。
又行了一日,路上渐渐繁华起来,裴贇见到路边有挑担卖梨的小贩,让下人买了些梨给众人分食,又亲自选了几个水灵的给玉莹。玉莹窝在车厢里一边吃梨,一边听着桂馥几个叽叽喳喳的讨论京城有哪些出名的胭脂铺子,哪家的点心做的好吃。
突然听到外面有家丁兴奋地喊道:“京城到了!京城到了!”玉莹忙撩帘往外望去,一座巍峨的城门映入眼帘,两边行人如织,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裴贇见玉莹好奇的四处张望,不由假意低喝道:“像什么样子!”见玉莹吐了吐舌头放下车帘,又驱马上前隔着帘子低声对玉莹道:“妹妹若喜欢,改日哥哥再带你出来逛。”
众人又行了半日,来到一座府邸门前,正门之上有一匾,上书“敕造永安侯府”,大门洞开,门前站着一溜下人,为首一个大管事模样的人正躬身垂首而立。玉莹心知已经到家了。
这时听到马车外虞文彦对哥哥说道:“今日就不叨扰了,还得进宫覆命。改日再来讨你们府上的酒水喝。”裴贇笑着应了。虞文彦又顿了顿,往玉莹车帘看了两眼,酝酿了半晌,抬眼却见裴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终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对裴贇拱了拱手,纵马一径去了。
这边裴玉莹下了马车,早有下人抬着一顶软轿在一旁候着了。玉莹上了轿,一边感叹封建社会当权阶级的腐朽堕落,一边掀开轿帘兴致勃勃的参观侯府。但见佳木葱茏,奇花烂灼,显是这些年一直有人细心打理。
一路穿花拂柳,走到一处垂花门处,轿夫们停轿退出去了,玉莹便知已经到内院了,撩帘自行下轿,后面廖嬷嬷桂馥几个也都下了轿,忙赶上前来搀扶玉莹。
玉莹不由得暗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佯怒道:“好好的平地又扶我做甚,好嬷嬷,让我自己走吧。”拜托,好好的十几岁小姑娘一天到晚连一步路都不走,身体素质能好的起来吗?
但玉莹心知跟这群古人讲那套运动强身的道理讲不通,暗自下定决心,先从每天多走几步路入手。
廖嬷嬷几个无法,束手跟在玉莹的身后慢慢往内院走去。玉莹走了几步,就看到门内站着一个满面笑容的妇人,那妇人上前给玉莹行了礼,含笑道:“给姑娘请安。奴婢是裴通家的,特在此侯着姑娘,前儿世子爷来信让奴婢们把钟翠阁拾掇出来给姑娘住,现已收拾好了,姑娘请随奴婢来。”
玉莹颔了颔首,随着裴通家的往前走,走不多久就香汗淋漓,面红腮赤。话说玉莹这具身体虽然现在已经入住了张爽这个相对强壮的灵魂,但原主毕竟缠绵病榻了十余年,行动处已经是深入到骨子里的娇娇怯怯,玉莹内心再要强,但眼看已经达到这具身体目前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