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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唇,一言不发。
宁王阴沉地看了玉莹一眼,哑声道:“你嫁给我近半年时间,我夜夜跟你在一起,你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我担心有人背后暗害你,给你做了什么手脚,便将你吃了药的药渣令人收起来呈给林御医看,谁知林御医看了两回都没看出什么门道,后来他将药渣带回太医院细细察看,反复查验了一番,才发现里面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加了一味王不留行。”
宁王说到这,眸子越发寒冷如冰:“他开的那张方子本是助孕,加了这味王不留行后,助孕便成了避孕。”
玉莹后背已经湿透,额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宁王面无表情,继续道:“林御医告诉我,这种神不知鬼不觉在助孕药中做手脚的办法,最初是从御医世家程家传下来的,也就是当初帮你伪装天花的程御医,他妙手丹青,果然好本事,能将我的王妃教的这般好,将本王耍得团团转。”
玉莹猛地抬头,张口欲说些什么,宁王却不给她机会,冷声道:“我本不信你能做出这种事,心里疑惑定是其他人陷害于你。谁知我刚回上房,就碰到你的丫鬟鬼鬼祟祟拿着一包东西要丢弃,被我拦住后我打开一看,不是王不留行是什么?”
宁王定定地盯着玉莹,眸子里只有彻骨的寒意:“真真是好谋算,我的好王妃!没想到我千防万防,最后却是我的枕边人捅了我心窝子一刀。”
玉莹死死咬住下唇,面色越发苍白。
宁王见玉莹一言不发,起身走到桂馥身边,一把揪住桂馥的头发,用剑指住桂馥的喉咙,冷笑道:“不说话?好,我立时就让你这忠仆血溅三尺。”说着便作势要刺,玉莹肝胆俱裂,忙从床上下来一把抓住宁王的手臂,哭道:“别杀她,我承认,是我做的。”
宁王闻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了,他甩开桂馥,一把扣住玉莹的下巴,哑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处心积虑不想给我生孩子?”
玉莹虽心知已无转圜,仍试图垂死挣扎一番,哭着敷衍他道:“因为,因为妾身年纪太小,身子尚未长开,怀子嗣恐伤了根本,所以想再过一两年再怀子嗣。”
宁王脸上越发失望起来,他缓缓摇头道:“我说过,我这辈子听的假话太多了,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假话。你嫁给我后我对你百般呵护,处处以你为先,你若因为这个缘故避孕,大可坦坦荡荡告诉我,我万不会强逼你。你却一味的敷衍我,算计我,将我当作傻子似的耍得团团转,事到如今居然还不说真话。”说着目光一厉,转身揪过桂馥又要刺下。
玉莹忙拼命拽着他的胳膊大哭道:“对不起。。。你听我说,我最初是不想给你生孩子,但是——”
宁王闻言面色铁青,他上前狠狠地一把掐住玉莹的脖颈厉声道:“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想给谁生?虞文彦?!”
玉莹大骇,只觉得他的力道惊人,掐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忙拼命挣扎起来,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手劲一收松开了玉莹。
玉莹颓然地跌倒在地上,抚住喉咙剧烈的咳了起来,桂馥忙哭着爬过去扶住玉莹。
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玉莹,声音冰冷:“我知道你当初不愿意嫁给我,但我自问对你算得上千般呵护万般娇宠,时时处处把你捧在心尖上疼,怕你受委屈怕你不高兴,像个傻子似的一心一意守着你,日里夜里都牵挂着你。我把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一门心思想跟你做对恩爱夫妻,谁知道你不但不领情,还把我的心狠狠地碾个稀碎。”
玉莹一边流泪一边拼命摇头欲张口说话,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一个字。
宁王目光冰冷地看着玉莹,过了一会,忽摇头冷笑起来:“我过去二十年天天过着被人算计的日子,本以为娶了妻后,终于有个知热知冷,可以掏心窝子的人了,没想到我娶回来的妻子不但无情无心,还处心积虑地百般算计我。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竟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将自己弄得神魂颠倒。”
宁王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极度厌恨地看了玉莹一眼,再无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玉莹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哭道:“殿下,你听我说——”
宁王不为所动,一把甩开玉莹,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怔立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玉莹一直哭到晚上,只觉得心已经痛到被掏空,她定定地盯着门口,从来没有像这样盼望过宁王能像以前那样,掀开帘子笑着出现在自己眼前。
然而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廖嬷嬷几个进来劝了好几回,玉莹的眼泪快流干了,宁王都没有再回来。
玉莹木然地躺到床上,直直地盯着帐顶,脑海中全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她流着泪暗嘲自己,道是无情,却原来早已不知不觉动了情。虚情假意,却原来早已经丢失了本心。
如今这份两难境地,怎生煎熬。
第二天,廖嬷嬷一大早打听完消息,跑到仍恹恹躺在床上的玉莹耳边说:“姑娘,昨晚殿下不在府中,嬷嬷问了刘泉,他也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
玉莹默不作声,只觉得心里苦涩无比。
过了几天,宁王仍然没有回来,玉莹百般煎熬,只得命人叫了刘泉过来,哑声问道:“殿下这些日子为何都不回府,你可知殿下去了哪里?”
刘泉也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王妃,奴才也不知道殿下的行踪,但殿下以往也有过宿在衙门里或在别院歇息的时候,想必殿下最近公务繁忙,所以不得空回府。”
玉莹心知他身为宁王的心腹,必不会不知道宁王的行踪,他这么说,无非是经过宁王授意,敷衍自己,于是当下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又恹恹地过了几天,这天玉莹正一个人闷闷地用早膳,廖嬷嬷忽然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急声道:“姑娘,方才嬷嬷在前厅听到周侧妃和刘泉在那商量殿下娶新侧妃的事,怎么好端端地殿下要娶新侧妃了,之前怎么一点动静没有。”玉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怔愣在当地。
过不一会,又听下人说王姨妈来了,玉莹木然地令人将王姨妈请进来。
王姨妈一进来就风风火火地屏退下人,拉了玉莹坐下,细觑了一番玉莹的神色,叹道:“好莹儿,看你这副模样想是也已经知道了,唉,你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端端的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前几日康郡王世子成亲,那个西府的裴老太太带着她的两个孙女也去了,我很是看不惯她们那巴结人的样,也没搭理她们。谁知道好端端地,听着听着戏,那个裴玉妍就掉到池塘里去了,结果你们家宁王正好路过,把她给救了上来,那裴玉妍一身都湿透了,哭得妖妖娆娆的,一径搂紧了你们家宁王殿下的脖颈不撒手。”
说着又带着不忍看了玉莹一眼,继续道:“你们家宁王也紧紧抱着那裴玉妍,两人这么对着眼看了半晌,当时所有的宾客都傻眼了,后来还是那裴老太太赶了过来,你们家宁王才依依不舍地撒了手,又对裴老太太说诚心求娶那裴玉妍为侧妃,那老东西哪有不乐意的,拿乔作势了一番,半推半就的就应了。听你姨夫说,你们家宁王当天就着内务府将两人的八字送去钦天监合了,要择最近的吉日完婚。”
玉莹木然的听完,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王姨妈看着玉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一把搂了玉莹哽咽道:“好孩子,心里苦就哭出来,姨妈心疼你。”又道:“男人都喜新厌旧,你们家宁王向来风流,那裴玉妍生得也好,又费尽心思缠上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唉,就是苦了你了,我的儿!”
西府
裴老太太一脸怜爱地看着娇羞默默的裴玉妍,说道:“好孩子,总算熬出头了,宁王殿下这么心急火燎地要把你娶过去,想必是极喜欢你的。”
玉妍羞得脸越发红了,缴了会帕子,又怯怯道:“殿下他送了我一对比翼双飞玉佩。”
裴老太太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他既对你这般有心,你嫁过去后少不了受宠,那裴玉莹至今未怀孕,又失了宠,你只要早日生下嫡子,这正妃之位迟早是你的。”
裴玉妍咬着下唇不作声。
裴老太太又道:“这半年来,咱们家二十八家铺子关张了一大半,都是东府那小子暗中搞的鬼,前几日,他又引得都察院御史弹劾你父亲,害你父亲差点丢了官职,幸好后来找了淑妃娘娘上下疏通,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去。妍儿啊,你现在要嫁给宁王做侧妃了,他掌管刑部和吏部,帮你父亲加官晋爵那是手到擒来的事,你一定要想办法拢住他的心,让你父亲顺利袭爵,到时候你也好堂堂正正的做正妃。那裴贇一失势,裴玉莹还不是只能任你捏圆搓扁,到时候宁王府你一人独大,咱们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也不枉咱们这些日子受这么多委屈了。”
裴玉妍默默地点点头。
裴老太太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精美的图册出来递给裴玉妍,裴玉妍一打开扉页,马上羞得将书丢到一边,裴老太太强将书塞至玉妍手中道:“傻孩子,这女人得男人的欢心,光生得好可不够,这上头的学问大着呢,你过些日子就要嫁过去了,这几日你无事就翻翻,也好心里有个数。”
裴玉妍羞得用手捂住脸。
裴老太太又道:“我找人求了一道生子秘方,能保证一举得男,到时候要葛巾给你熬了,每次同房后喝,也好早日怀上子嗣。”
裴玉妍羞得简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裴老太太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未再言语。
裴玉妍娇羞默默地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第二日,裴贇到宁王府来找玉莹。
裴贇看见玉莹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心痛得简直要滴血,他哑声道:“那竖子将那西府的裴玉妍招惹进来了,以她那般毒辣的心肠,妹妹你以后还有活路吗?这宁王府已成了龙潭虎穴。今天哥哥就接你回家,他是休也好还是和离也罢,咱们不跟他过了。”
玉莹木然地摇摇头,道:“哥哥忘了他当初对付咱们的手段了吗?咱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势必又会千方百计对付你。而且历来大夏朝没有皇子休妻或和离的先例,除非我死了,否则别想活着走出这宁王府。”
裴贇一听,脸色大变:“妹妹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得给我好好活。哥哥不怕那竖子,今日势必带你回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受这等鸟气。”说着就令桂馥廖嬷嬷几个收拾东西。
玉莹心下一定,心想与其在这里白白受煎熬,不如回永安侯府过几天清静日子,他现在这般厌弃我,与其留在宁王府让他生厌,今日不如试一试,说不定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离去,这一次真能跳离这牢笼,从此天高任鸟飞呢。
于是便擦干了眼角的泪,也起身收拾起东西来。
待兄妹俩带着一众丫鬟婆子上了永安侯府的马车,玉莹见门口并没有护卫阻拦,心中大定。
谁知道堪堪走到半路,后面乌压压追来一大群宁王府护卫,把永安侯府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护卫对裴贇一拱手,沉声道:“属下奉宁王殿下命令接王妃回府。”
裴贇嗤笑一声:“怎么?我永安侯府有些家事,需接王妃归宁小住几日,这也不允吗?”
那护卫不为所动:“属下接了宁王殿下的命令,宁王殿下吩咐今日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将王妃接回王府,任何人阻拦,一律杀无赦。”
裴贇冷笑:“是吗?那就看你们杀不杀得了我了。”说着便对自己带来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三个人纵身一跃,两边厮杀起来。
玉莹在马车中焦急地观看了一会,心知今天光靠硬拼势必是脱不了身了,说不定还会白白害裴贇受伤,正欲喝止,就听裴贇的护卫闷哼一声,左臂已被宁王府的护卫砍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而且
宁王府的护卫个个武艺高强,纵是裴贇骁勇,也渐渐被三面夹击弄得左支右绌。
玉莹眼见着一个宁王府护卫斜刺里刺出一刀,堪堪就要砍到裴贇,再也忍耐不住,掀开车帘娇叱一声:“住手!我跟你们回去便是!”
裴贇急道:“妹妹!”
玉莹使了个眼色,令裴贇近前,低声对裴贇道:“哥哥,咱们今日这般蛮干势必不行,他身为皇子,怎能允许我们任意而为,想走便走,要和离便和离?到时候皇上知道此事,势必会降罪于我们,因此此事尚得徐徐图之,哥哥回去跟幕僚们从长计议,想出个万全之策将我从宁王府接出来。”
裴贇心知玉莹在安慰自己,跟皇子和离哪有那么容易,更何谈万全之策,无非是怕自己今日受伤,或怕自己被降罪,使个缓兵之计稳住自己罢了。
他越想越是心焦,眼见着今日强将玉莹接回府中是不行了,恨不得立时冲去找那竖子拼命。
玉莹拼命安慰裴贇,又强笑着拍胸脯保证定会护自己周全,裴贇也心知敌众我寡,显见得